第13章 自己养大的崽子什么德行
灰发青年，一款另一种意义上的撒手没。
路走多了事遇多了，出那么几次门总有想把自己绑自己家里做做客。
会绑他的人也分两种，一种是要找他办事的，另一种是：他就是那个要被办的事。
以上，崽子们以防连先生死哪都找不到尸体，不好给其他兄弟姐妹交代。外加二哥带头搞事，甚至自建比赛，就比在先生不知情的情况下，安上最多的定位或监视器。五个崽子达成协议。
每人自己在先生身上划个区域，安上自己的小玩意，每到定位高速运转，这只貔貅定是又在被拐走的路上。
比赛是另一回事，设备好坏也是另一回事。
要是谁的玩意出什么故障，或者和其他人的侦测情况慢上一拍，那就干脆连人带东西一块收拾好滚出先生家。
吃瓜时刻居然赶不上热乎的，像话吗。
“所以真的不用去报警吗？”
六崽子被捡到时正是先生的摆烂啃崽时期，整个人状况外，头一回对这个家的精神状态感到担忧。
手机屏幕亮起，消息来自名为“要是先生进来谁都别活”的群聊。
我是大哥：三只成年雄性，无犯罪前科，无危害。事后谁去接人？
这是老大。
白雪公主怎么你了：嚯，先生这趟出门挺热闹哈。
这是老二。
爬山虎的头像冒头，只发了一个句号，这是老三。其他人知道这是目前较忙，消息已读的意思，默认他也参与一个名额。
同样跟风句号的是一个蒸馏瓶头像的老四。
手机又一次震动，界面左上角亮起一个红圈，是家族群里的消息。
当代绝世宗师：孩儿们，看看我在谁家？[图片jpg]
除了那张放大的脸依稀能够辨认出是已经被绑架的受害者本人，此外这张图片整个背景糊地一批，勉强认出一个人形坐在疑似沙发的位置上。
不知道被发现拍成糊糊的人在见到这张成片后会是什么表情。
“嘶，原来镜头这么糊啊，算了，发都发出去了。”
“我还以为你会更紧张些。”
坐在沙发上的女性微微笑着，棉花糖似的蓬松卷发将她有些棱角的五官衬地更柔和了些。妆容和服饰古雅地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人，一张嘴就自带古董留声机吱吱呀呀的那股子味。
杯壁轻撞，桌面上已泡好的茶盏被捧起，色彩斑驳的瓷器在她白皙修长的手中润泽地像是艺术品。
“要喝茶吗？”
“多谢。”
是“多谢”，而不是“谢谢”。
这人的从容让她感到惊讶，墨镜下的目光带着审视，毫不掩饰地又打量起一遍眼前的人。先生不紧不慢地抿着茶，反而观察起这间客厅，悠闲自得地像是来这里度假。
镶嵌着钻石的装饰和明显价值不菲的茶具都在彰显她氪金大佬的身份。但显然无论是奢华地过头的环境，还是突如其来的绑架，都没唬住这只灰毛狐狸。
“不用揣着这个架子，说不定我和你母亲还是老相识。”灰发青年捏着手腕缠绕的念珠，和洞眼里闪着红光的小玩意对上视线。
这一突如其来的对视把伍念吓地一愣，条件反射又要跪下，得亏小六先一步拽了人一把，不然这片地方的短视频塑泥性，能直接把他五哥拍下来放网上去，再加点抓眼球的配文——某cos因某某纠纷当街下跪求原谅。
“念哥，你冷静点，先生不在这里。”
“先生发现了。”
“没关系，这不是只发现了一个吗？你和先生道个歉就好了嘛。”
“对，道歉。”伍念像是被摁中什么开关，掏出手机就摇来一辆出租车，顺便拎上自家六弟往座位塞。
“我要先去，找先生道歉。”
伍念的眼神坚定地像是做好赴死的准备。
“不是，念哥，你这么急吗？”
云程不解。
“早死早解脱，你不懂。”
“在干了错事被发现后，等待审判的过程是最漫长痛苦的时刻。”
云程懂了。
就像学校里考试后必有的家长会，一旦考地糟糕，在家中等待着父母拿成绩单回家的过程堪比酷刑。
在长痛和短痛中，五哥选择了直面恐惧。
想都能想象到这个红色小眼睛的另一边会发生什么的先生表面上还是那副笑脸。
自己养大的崽子是什么德行自然再清楚不过。
简单，太简单了。其他崽子要么借肢体接触贴一贴粘一粘，要么在鞋底缝隙或衣裳纽扣上动手脚。
会角度刁钻到把自己念珠给掏空塞监视孔的，除了五崽子还有谁能干的出来？
小样，吓一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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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云程。黑芝麻馅汤圆。
目前小升初，被先生从福利院捡回家的孩子。知道自己长得乖巧可爱，很擅长利用脸来讨人欢心。
私底下会称先生为“父亲”“爸爸”，先生觉得没差就随他喊，直到这小崽子喊了句“daddy”，把人吓地一激灵，差点被撵出卧室。
魔术在他的眼里是化学和物理的产物，触发了天赋技能后，小六经常跑去四姐那开小灶做小道具，但俩人经常会做出预计外的玩意。甚至明明是同样的配方，却做出不一样的东西。四姐解释这就是那个稍微一不顺心就要寻死觅活的实验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