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身世之谜
天黑了，跟一群孩子们疯跑了一天的小敦儿早已累得精疲力尽了。胡乱塞了两口饭就躺床上睡着了。
王真收拾完，看着这个躺在床上的小人儿，心里觉得很踏实。她拿热毛巾给小敦儿擦了擦小脸蛋，又擦了擦小肉手，脱掉外衣和鞋袜，盖好被子，自己也上床躺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真醒来小敦儿就跟着醒了。王真看着身边香香软软的小女娃，微笑着说：“你还记得前些日子来咱家的那个长胡子爷爷吗？”
小敦儿说：“记得啊！他还说要送我去学堂念书呢！这么长时间也不来，也不知道还让不让我去念书了。”
王真笑笑：“一会儿你跟你爹去吧，你爹会带你去找长胡子爷爷。以后跟在爷爷身边要乖，不可以胡来。想妈妈了就回来看看。平时要好好念书，给爹娘争气！”
小敦儿一听这话，立刻欢呼了起来：“耶！我能去念书喽！娘，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真的能读书了？”
王真说：“娘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但是以后你得跟在爷爷身边了。你可要听话，别惹爷爷不高兴，否则可就不能读书了。”
小敦儿拍着胸脯打着保票：“放心吧娘！我肯定听话！”
王真起床去做饭，小敦儿自己洗了脸就跟在皇甫望屁股后面看着他劈柴，嘴里不停的唠叨：“爹，我娘说我能去念书了！”“爹，你说，长胡子爷爷人好吗？他不会打我吧？”“爹，我一定好好念书，将来挣了钱买一套大房子，把你和娘都接过去！”“爹，我以后还要买很多很多的好吃的！”“爹，我念了书能当官吗？”“爹，你见过女官吗？”……
皇甫望由着小敦儿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唠唠叨叨，他觉得很幸福。
吃过饭，王真给小敦儿梳好了头，叮嘱了几句就让她跟着皇甫望走了。
到了皇甫谨的院子里，皇甫谨的大儿媳南宫知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这爷俩，热情的打招呼：“呦！这不是小敦儿吗？我之前去过你们家好几次的，你还记得吗？”
小敦儿脆脆的回答：“记得啊！是大娘时不时的送来米面才让小敦儿一直没有饿过肚子，小敦儿都记得呢！以后长大了一定会报答大娘的！”
南宫知听了开心的说：“还是我们小敦儿会说话！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我们小敦儿饿不着才是最重要的呢！”边说边擦了擦手，拉着小敦儿往屋里走：“这么几年还没来过大娘家吧！跟大娘过来，给你留着糖呢！”
说着回头对皇甫望说：“爹和显儿在后院，你直接过去就行。”
南宫知拉着小敦儿进了屋，皇甫望径直去后院找皇甫谨。
皇甫谨带着皇甫显在后院劈柴，看到皇甫望来了，皇甫谨将斧子放下，对皇甫显说：“你自己再劈一些，我和你望叔商量一些事。”
皇甫显点头应允，继续劈柴。皇甫谨带着皇甫望去了正屋。
陈立卿在里屋听见动静出来了一下：“望儿来啦？”
皇甫望对着陈立卿行了一礼：“谨大娘，我找谨大伯商量点儿事。”
陈立卿说：“你们商量吧，中午在这吃饭吧？”
皇甫望答道：“不了，家里还有好多活儿要干的，商量完我就回去了。”
陈立卿也没有说什么，让他们在正屋商量，她去了里屋。
皇甫望直接说：“谨大伯，我来是感谢大伯愿意接纳敦儿的。敦儿这个孩子天性良善，聪颖非凡。跟着我和王真属实是委屈了这个孩子了。”
皇甫谨捋着胡子：“难得你能这么想，敦儿这个孩子，不是你能护得住的，就是我，也觉得自己能力有限，我能做的也只是教这孩子少走弯路而已。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这个孩子的身世。”
皇甫望大惊：“谨大伯，我真的不知道这孩子的真实身份的！我若知道，必不敢隐瞒。当年， 我伤了腿，战后忍着伤痛一下一下爬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也就是那个时候遇到了王真主仆。她们救了我。”
皇甫望顿了顿继续说：“我的腿刚刚能走路，敦儿就出生了，敦儿的娘产后大出血没能活下来，临终将敦儿托付给了我和王真二人。我的腿虽然留下了终身的残疾，但是我的命却是确确实实的由她们主仆二人所救。因着这份救命之恩，我才会将敦儿视如己出。”
说完，皇甫望看了看皇甫谨，接着说：“王真也说过，她答应了她的主子，一辈子都不会让敦儿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谨大伯介意的话，我会带敦儿回家，继续养着，我虽腿残，但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委屈了敦儿。”
皇甫谨很无奈。
皇甫望知道皇甫谨的难处，只听他继续说：“我向谨大伯保证，敦儿的爹娘都是极好的人，敦儿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这些年在我和王真的保护之下，她活得很好，很健康。”
皇甫谨思索良久，缓缓开口：“你今天就只是来感谢我的？”
皇甫望连忙说道：“不只是感谢，我希望在祭祀之前谨大伯能提前让敦儿适应一下。我愿意让敦儿跟着谨大伯生活，可是敦儿自生下来还没有离过我和王真，我怕她不适应。同时，谨大伯也能多看看这个孩子，我相信这个孩子一定能让谨大伯满意的。若敦儿能适应，我愿将敦儿记在威哥名下。从此以后，敦儿的教养，我不再参与。”
皇甫谨原本也有这个意思的，现在，皇甫望自己带着孩子过来，倒省了皇甫谨的事。
皇甫谨说：“你自己回去吧，敦儿从今日开始，就是我皇甫谨的亲孙女了。”
皇甫望再次道谢，转身出门与敦儿告别，叮嘱了几句之后就往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