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狂浪（2）
朝中百官官官相护，他们的势力如浪潮一般席卷全国各地
当朝宰相之子公然叫板曾经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
为了挑衅对方他甚至当街侮辱残疾的老兵，老兵乃是当年随张伯奋等人一同杀出金军重重包围的无双猛士，但如今却因年老体衰，身有残疾不得不回到汴京养老
昨日街头上他一如既往地坐在小凳上用独臂制作着糖水，他从不后悔在战场上丢了一臂
过去追随邵国公血战沙场的经历是他视为一生的荣耀
他保护了小家，亦保护了自己的国
望着自己的女儿从逃离汴京时半大的样子成了如今这般落落大方，亭亭玉立的模样
他便无比的满足与心安
百姓们知晓他是抗金，保家卫国的英雄，他们很照顾他的生意
当糖水准备好的时候，街上很快便有人来到摊位之前开始了等候
长队排起，老兵望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心里也是极开心
人群中窜出一道倩影，那是他的女儿
“你不是与朋友去游玩了么，怎又来这了”
排队的客人们热情的向那女孩打着招呼，他们都认识老兵的孩子
这位活泼大方的女孩在初见之时便让他们感到如沐春风
她的笑容总是感染着每一个人
“大家好！”
那女孩转头望向父亲
“当然是来帮父亲的忙啦，如今我年长些了，也当是懂事些，应当帮父亲承担些才是”
老兵没有拒绝，只是笑的更灿烂了
甘甜美味的糖水被一碗碗的卖出，时近正午，人群慢慢变少
老兵将一碗糖水放到女孩手中，女孩没有自己喝下，而是将糖水端着送向摊位对面屋檐下乘凉的一位老人身前
那老人本是眯着眼在屋檐下休息，当女孩靠近老人便坐起了身
女孩将糖水放在老人手中，老人笑着道了句谢
他嘟囔着
“闺女你是越发的水灵了，也不知老鬼那家伙上辈子修来何等的福气一个糙人能生出你这般女儿”
老兵笑着抄起一个碗扔了过去，那老头也没避，单手将飞来的瓷碗接下
“你个老家伙，倒还当着我这个当爹的面前讲起坏话来了”
当女孩将空碗拿回，穿过街道之时
急促的马蹄声与车轮声传来
一辆以极快速度飞驰的马车从远处驶来
女孩没有察觉
当老兵察觉只时他大吼出声
女孩听到了父亲的怒吼，却是愣了一秒
瓷碗破碎，单薄的身躯被高高撞起
老兵与那老头皆是冲向了那辆马车
但落地的女孩已经没了呼吸，马车停下了
车夫随手的丢出二两碎银
碎银落地的瞬间发出声响，老兵抱着女孩的尸体望着马车
那车帘被掀起，一张年轻的面容出现在二人面前， 老人认出那是当朝宰相之子汤滨
此人正是不久前不惜黄金万两只求见花魁阿卿之人
至于他后来是用的什么卑劣手段逼得不愿露面的阿卿被迫出面弹奏，便不得而知
“啧，脸蛋和身材都不错，可惜了”
愣住的老兵青筋暴起他将女儿尸体交给了一旁老人
猛地起身冲向那马车
两个阶级的碰撞在开始前便已定下输赢
车夫一马鞭将老兵抽飞
老兵失去一臂加上年老体衰力量早已大不如前，他想抓住那袭来的鞭子
鞭子却不断抽击在他的身上
老兵扛着痛迎了上去
对于他而言女儿便是他的一切，如今造成悲剧的人就在眼前，他无法让自己冷静
但现实过于残酷
“哼，别让蝼蚁碍了我的眼”
车帘放下，那车夫一脚踹来
这一脚踹在了老兵的胸口上
老兵倒在小摊前，他的口鼻中不断一处血液
抱着尸体的老人赶忙护在老兵身前不断磕头
“您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只怪我等挡了大人的路，扫了大人的兴”
马车驶离，老人捡起那二两碎银，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
那包裹中还有些许盘缠
“将侄女好生下葬，那人我们得罪不起”
但那汤滨有岂会放过他们
女孩被捏造成不守贞洁，浪荡之妇
她的死变成了人们口中的因为放纵被人在床上玩弄致死
老兵又怎能受得了如此流言蜚语
他提着家中宝刀去了汤滨所在的酒楼
但怀中搂着美人饮酒的汤滨居然当着无数人的面叫一群人将老兵活活打死
老人来为老兵收尸时，那尸体已经不成人形
他将老兵葬在女孩的坟旁
后来他去了天波杨府想让以忠义闻名天下的杨家为此事出头
但很可惜，在一系列的暗箱操作下，杨沂中与老人完美错开
唯一伸冤的机会随着杨沂中的离去彻底破灭
老人无助的留下遗书后便投了河
休息了数日的阮雪又恢复了往日冷面判官的样子，但她却在无意中听闻此事并找到了老人的遗书
那遗书上将汤思退之子汤滨的一系列罪行列举的清清楚楚
甚至当初前线黄坠星所在的关城受到突然地袭击也是因为他私通了蒙古人
这一切仅仅是为了逼阿卿露面为他演奏罢了
如此可笑的理由便私通敌人残害忠良
阮雪不敢想这背后还有多少黑暗是她所不知道的
她必须去查，顺着一系列的线索
阮雪找到了这老人的身份
城中大多乞丐等皆是他的人，或是说眼线
他过去是那老兵的伍长，只不过后来退伍返乡回到了汴京
在汴京他实在无聊便做起了情报贩子的工作
老人临走前将事务交代给了他的一位手下
一个年轻的乞丐，这小家伙名字倒也有趣“钱多多”
当阮雪找到钱多多之时才察觉事情的严重性
在这一事背后是一道即将席卷整个国家的狂浪
钱多多见到阮雪之后没有任何犹豫便带着阮雪去了隐秘之处
朝中目前结党营私的官员中极大多数与蒙古人有联系
他们将前线各项信息卖与敌人赚取巨额钱财中饱私囊
他们将这一行为冠冕堂皇的称之为为了抑制势力日益庞大的岳飞
这一切阴谋，黑暗，肮脏皆是组成狂浪的一部分
他们将沿路的一切击得粉碎，又卷入无数人的贪婪，欲望，邪恶
形成一道愈发强大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