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颠倒黑白
无论是泰密斯学院的格尔特和恩克莱，还是阿尔米修斯学院的伊琳娜，在听到张文充满威严的“够了”两个字的时候，全都吃惊的目瞪口呆。跟在站在几位教师后面的泰密斯学员们也全都惊呆了。
“你……”听到自己的警告竟然被张文称为“屁话”，伊琳娜愤怒的柳眉倒竖，咯咯的咬紧了牙。
“张文老师！”伊琳娜也恼怒的涨红了脸。
所有人都睁圆了眼睛，呆呆的看着张文。过度的吃惊让泰密斯学院的学员们甚至都忘了，那个叫张文的家伙呵斥的是他们泰密斯学院的总教官！
慌乱之下，自己关上大门的泰密斯学员们也忘记了钥匙到底在谁的手里。于是他们干脆挥舞起晶能剑，直接将训练馆大门上的锁头斩成了两段。
至于倒了一地的伤员，格里菲斯也只能在心底对他们说声抱歉了。反正张文好歹是阿尔米修斯学院的教官，怎么着都不会要了他们的小命。
“你……你……”张文毫不留情的言辞让恩克莱仿佛气的就要断气了。
两个泰密斯教官中，恩克莱在卡萨雷斯就与张文有过数面之缘，张文自然是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另外一个身材魁梧的大络腮胡子教官，张文并不认识。不过，看到他肩上佩戴的五星徽章，张文就明白过来。他正是泰密斯学院体术系的教官长，圣阶武者格尔特。
两个泰密斯教师不分青红皂白的态度，让张文的愤怒也升到了顶点。
“张文老师。”狠狠的瞪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格里菲斯之后，格尔特冷着脸将视线转向了张文，“我们这些学员太顽劣，不知轻重的对访问团的老师进行恶作剧，这确实是他们的错。张文老师出手教训他们一下，我也可以理解。不过身为体术系的代表教师，却把学员伤成这样，张老师难道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看到格里菲斯和去而复返的泰密斯学员们像乖宝宝一样站到旁边，张文就猜到，肯定是泰密斯学院的教官赶到了。于是，张文也没有再多管格里菲斯一群人的闲事，而是径直走到三个女孩子旁边，随手割断了绑住她们的绳索。
“嘁！你们这帮懦夫！”格里菲斯扯开嗓子，愤怒的对着逃跑的同伴大骂了一声。
如此一来，互相攻击的泰密斯学员中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被同伴刺中身体的状况。短短的几分钟之后，攻击张文的泰密斯学员中就又出现了整整六名倒在同伴剑下的牺牲者。
“够了！我不能容忍有人侮辱泰密斯学……”格尔特再次冷视了张文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容反抗的威严。那态度就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端坐在审判台后面的法官，而张文就是即将接受审判的罪犯一般。
“你也给我闭嘴！”恩克莱的骂声还没来得及出口，张文就已经用更大的声音把他的话都塞了回去。
没过多久，刚刚逃出训练馆的泰密斯学员就一个个的全被赶了回来。接着，伊琳娜和两个阴沉着脸的泰密斯教官也一起走进了训练馆。
“呵呵！这位同学，恶人先告状可不是好习惯。”恩克莱轻松的一笑，“格里菲斯他们有多少能耐，我很清楚。如果你不是自愿跟他们合作的话，他们有什么本事能制住你这个九阶的武者？”
“呃……”几个刚刚指责格里菲斯的泰密斯学员们满脸羞惭，谁也不敢搭格里菲斯的腔。无论格里菲斯的解释如何匪夷所思，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够了！”不等格尔特的话说完，张文就已经把“够了”这两个字原物奉还了。与格尔特一样，张文也冷冷的注视着他，就仿佛他只是个待审的犯人。
见鬼！格里菲斯在心底咒骂了一句，飞快的收起晶能剑走到被人赶回来的同伴们中间。
“没办法了！总之，大家一起上！我就不相信这家伙的妖术还能用多少次！”格里菲斯用力磨了磨牙，突然把晶能剑向前一挥，冲着同伴们恶狠狠的大喊起来。
“你这个混……”恩克莱也愤怒的脖子都粗了几圈。
“我为什么不觉得呢？老实说，没有直接宰掉这帮混蛋，我已经表现的足够克制了。”张文用最轻松的语气说道。
当！晶能剑斩断铁锁，又重重的砸在训练馆钢制的大门上，发出响亮的金属撞击声。
“哦！”格里菲斯郁闷的点点头，算是明白了他这些同伴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乖。
打个比方来说，如果把控制一名六阶武者的行动比作在桌子上立起一枚硬币的话，那么同时控制两名六阶武者，绝不是在桌上立起两枚银币那么简单，而是相当于要在立起的那枚硬币上，再立一枚硬币！
“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你们以为自己很生气？你们那点火气算个屁！我的火气比你们大一千倍！”
在泰密斯学院体术系的第一高手格尔特教官长面前，就算是号称“泰密斯学院有史以来第一天才”的林克也要毕恭毕敬，他们这些自封的“天才”当然就更没胆子胡来了。
女生逃跑的举动立刻就在泰密斯学员中引发了雪崩效应。其他的泰密斯学员都没能再坚持多少时间，便一个个的惨叫着放弃了对张文的攻击，转身逃向训练馆外。
“咳咳……”伊琳娜被张文嘲弄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涨红了脸不停的喷着粗气，只觉得眼中的男人正变得越来越可恶，越来越可恶！
在伊琳娜的想像中，只要她一赶到训练馆，像张文还不得马上就痛哭流涕的感激她，跪在她脚边恳求他救命？所以，伊琳娜可是信心满满的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给张文这个“愚蠢”的体术系教师一个深刻的教训！在格尔特和恩克莱面前，伊琳娜也早就夸下海口，会好好“管教”张文一番。
泰密斯学员们就像前仆后继的敢死队一样，一个个的冲向张文，然后又一个个的在同伴莫名其妙的攻击中倒下。
“你开什么玩笑！”
“这不可能！”伊琳娜下意识的叫了出来。承认小汐说的是事实，就意味着张文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正确的！伊琳娜无法忍受这样的尴尬。
“是吗？小汐同学，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应该做的事情。张文老师，平时你是怎么教学生的？不要在外人面前丢我们阿尔米修斯学院的脸了。”伊琳娜的语气虽然听上去十分严肃认真，就像是因为小汐的行为辱没了阿尔米修斯学院的门风而感到多大的愤怒似的。但实际上，伊琳娜满是落在张文身上的目光里，却满是讥讽嘲笑的味道。
然而，就在伊琳娜几乎恼怒的咬碎了银牙的时候，张文救下的三个女孩子终于解开了捆住她们手脚的绳索，从堆在训练馆后方的一堆器材中间走了出来。
同时控制两名泰密斯学员行动，对张文来说不但是极其冒险的举动，也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因为控制一名武者的行动，和同时控制两名武者，其中的难度差距可不是一加一这么简单！
“喂！我说格里菲斯，我们刚才是错怪你了。不过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其他的泰密斯学员里倒是还有几个明白人。他们急忙走上前来，紧张的指了指又跟他们拉开了距离的张文。
泰密斯的学员们全都耷拉着脑袋，就算是傻瓜都能看出来，小汐说对了！
在阿尔米修斯学院以往的访问团里，念术系向来都是理所当然的领导者。对念术系的命令，体术系的教师从来都是言听计从。这次伊琳娜一发觉张文从旅馆中失踪，立刻就带上了恩克莱与格尔特一起来到训练馆。
没有了春|水诀战能支持的张文，仍然能利用自己灵活的步法和精确的判断力，在剩余十几名乱成一团的泰密斯学员中游刃有余的穿梭。
老实说，张文自己也是因为无奈，才会做出了如此冒险的选择。不过幸运的是，张文的冒险最终还是成功了，达到的效果也完美的吻合了张文事先的预期。
“怎么样，你们现在肯相信我说的话了吧！”格里菲斯从地板上重新捡起晶能剑，挺直了腰杆的走到一群同伴身边大声反问。
这让泰密斯学员们感觉到，他们眼前这个莫名其妙……不，应该说是“神秘莫测”的阿尔米修斯学院体术系老师，比他们想像中要棘手的多！
可惜的是，当伊琳娜扭过头去，看向那群泰密斯学院的学员时，她的心却一下沉到了底。
“张文老师，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恩克莱满是嘲弄的笑着摊开了手掌，“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学生是出于什么理由才会跟我们的学员合作，但是看起来，这次可以肯定，她们绝对不是被我的学生强迫的。”
“这……这是……”愤怒的小汐被恩克莱问得哑口无言。她委屈到极点的小声的嘟囔了两句，却实在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理由，最后也只能沮丧的低下头去，脑袋上原本“战意高昂”的一小撮可爱红发也软绵绵的趴落了下来。
“张老师！”小汐委屈的噘着嘴，“他们明明是……”
可就在格里菲斯虚晃一剑，正准备夺路而逃的时候，他却突然惊讶的看到，刚刚逃出去的泰密斯学员们，竟然又全都耷拉着脑袋从外面走了回来。
又怎么了？格里菲斯大吃一惊。他当然不认为那些同伴们会突然良心发现，又跑回来给他助阵。见到一群人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格里菲斯就知道，他们肯定是被人赶回来的。而能够让这群“天才们”变成乖乖小绵羊的人物，在泰密斯学院里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小汐！”张文伸手拽住了张牙舞爪的小汐，没有让愤怒的小丫头冲过去。
同伴痛苦的惨叫，以及从他们身上喷涌而出的鲜血，全都深深的刺|激着泰密斯学院的天才们。这些天才们平时大多数也都很喜欢观看斗技比赛，也会被斗技中的血腥场面感染的热血沸腾。不过，当他们发觉流血的人随时都可能变成自己的时候，天才们却没有了半点热血沸腾的感觉。他们心里有的，就只有越来越浓的恐惧感。
不管把天才们轰回训练馆的是这只手里的哪位大佬，格里菲斯和他的同伴们今天都算是把脸丢到家了。
“嘉……嘉利特，阿蜜丽斯？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眼看到突然现身的女学员，三十岁的念术系女教官伊琳娜大吃了一惊。
明明是你没有服从卡洁莲娜总教官的训令，现在竟然还敢耀武扬威，一副道理都在自己一边的样子！伊琳娜咬牙切齿的盯着张文，连一口把他咬死的心都有。
想要护短吗？张文在心底几乎是放声大笑了。真不凑巧！这边也有个护短的人呢！
两难的局面下，还是泰密斯学员们默认的首领格里菲斯发了狠。
“你们这群白痴！难道真的对阿尔米修斯学院的学员下手了？”恩克莱咬牙切齿的盯着手下的学员们。
虽然与伊琳娜同属阿尔米修斯学院，但对这个同校教师的背叛，张文却一点惊讶都没有。“让我注意言辞？”张文挂满辛辣的讥笑，“伊琳娜老师，在你说出这句屁话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告诉你身边的两位先生，让他们先注意一下的行为呢？”
“哦！伊琳娜教官，你什么时候也加入泰密斯学院了？”
在刚才围攻张文的时候，格里菲斯是最卖力的一个，所以也是被张文“控制”的次数最多，遭受其他人攻击最多的一个。对张文“妖术”的恐惧，格里菲斯的感受要远远超过其他的同伴。眼看着同伴们纷纷逃亡，一直咬牙支撑的格里菲斯也坚持不住了。
“啧……”格里菲斯的目光随着同伴的手指看去，落在张文身上的时候立刻化作了一声不知如何是好的咋舌。
刚才张文接连施展的手段，实在是给格里菲斯和他的同伴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更让这群泰密斯学员不知所措的是，他们甚至到现在都没能弄清楚，张文究竟是这么做到的！因为从始至终，他们确实一直都没能感觉到张文身上有半点战能！可是，他却偏偏就那么邪门，竟然连七阶武者的身体都能控制！
“妈的，你说什么？！”与格尔特一前一后走进训练馆的恩克莱勃然大怒，满口脏话的跳了出来。老实说，如果不是格尔特在场，恩克莱恐怕已经忍不住伸手去揪张文的衣领了。
“你做什么？那家伙在颠倒黑白耶！我们什么时候默许过他们那些无耻行为了？”小汐脑火的对着张文大喊大叫。
而且，由于泰密斯学员们对张文的攻击太过凌乱的关系，张文也没有办法再像之前那样完美的控制他们的动作，只能是看到攻击过来，就条件反射的应对一招，随手将攻击引到其他的方向。
要知道，这帮泰密斯学员的流氓大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连绑架阿尔米修斯学院女学生的招数都用上了，才好不容易把张文骗进陷阱。如果他们就这样轻轻松松的又把张文放走了，那到不了明天早上，他们这帮人就会集体沦为泰密斯学院有史以来最大的笑柄。
“小汐！”张文一把抓住了气昏了脑子，差点就准备跟恩克莱开打的小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已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张文老师，注意你的言辞。”伊琳娜突然难以忍受的皱眉盯着张文，就像是后者让她遭遇了天大的难堪一样。天生对体术系的反感以及张文近乎粗鲁的言辞，让伊琳娜一点站到张文那边的念头都没有。
最后，那个先前拿出监视仪想要给张文拍小电影的女生第一个崩溃了。在眼睁睁看着一个同伴的晶能剑险险从脸颊边划过，差点就割伤了自己的脸蛋之后，女生原本就迟钝了好几拍的动作像定格一样猛地停了下来。
“哦！”格里菲斯的话让泰密斯学员们又找到了主心骨。他们纷纷咬牙切齿的响应格里菲斯的号召，第三次对张文发动了总攻击。
“我……我们……”泰密斯学员们全都拼命低着脑袋，生怕谁抬起头来就会变成恩克莱拿来杀鸡儆猴的对象。
“你说什么？！”小汐恼怒的头发都竖了起来，战能更是噼啪闪烁。
“不……不要……不要啊！”女生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声线颤抖着呢喃了几句，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扔下晶能剑便掉头冲向训练馆外。
第一个从不可思议的震惊中苏醒的人是恩克莱。当这位泰密斯学院的教官明白过来，张文刚才到底做了些什么的时候，他的眼神一下就变得仿佛陷入暴怒的魔龙。
走进训练馆的大门，伊琳娜和两名泰密斯学院教官首先看到的，当然是周围伤了一地的泰密斯学员。看到那些学员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和流了一地的鲜血，三名教官的脸色立刻都变得更加阴沉起来。
谁都不知道，这家伙的“妖术”究竟是怎么运作，怎么才能对付。看着旁边几个被自己人打伤，直到现在还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四、五名同伴，剩下的泰密斯学员们也不禁要怀疑，如果继续跟这家伙斗下去，最后的赢家到底会是谁？
“你们都少在那边唧唧歪歪！”张文目光冰冷的扫过格尔特和恩克莱，“侮辱泰密斯学院？我呸！脸面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你们敢做不要脸的事情，还想指望我帮你们说好话？”
“我说的还不清楚吗？不分青红皂白，一上来就认定全是别人的错，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都没关系，这不就是眼前这两位泰密斯学院教官的处世方法么？”张文辛辣的讽刺把伊琳娜和泰密斯学院一起嘲笑了进去。
当然，泰密斯学员们的第三次攻击与前两次相比，明显少了几分志在必得的气势，多了几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悲壮。
格里菲斯好歹是泰密斯学员们的老大，这种时候自然要站出来帮小弟们说话。他畏惧的将脑袋稍稍抬起一点，对恩克莱嘟囔道。
而气势上此消彼涨的结果，就是泰密斯学员们的攻击比起前两次来更加凌乱，也就是说……更加方便张文使用他的战斗技巧。
在泰密斯学员们停下脚步的同时，张文又迅速与他们拉远了距离，在距离他们大约十五米左右的距离上轻轻的喘息着。
不过，伊琳娜的愤怒更多的并不是张文对格尔特和恩克莱如何的出言不逊。老实说，不管张文怎么羞辱泰密斯学院的人，跟伊琳娜又有多少关系？可是，让伊琳娜无法容忍的是，张文竟然敢无视她的警告，而且还越来越变本加厉！
“哼！”格尔特和恩克莱的脸色也在小汐爆发的一瞬间也首先露出了满脸惊讶，但随机又变得缓和下来。伊琳娜则又骄傲的扬起脸。
“是格尔特教官长、恩克莱老师还有阿尔米修斯学院念术系一个叫伊琳娜的女教官。”一个跟格里菲斯关系不错的泰密斯学员沮丧的小声报出了几个名字。
“咦？”愤怒的小汐所展现出的实力让格里菲斯不由一呆，可紧接着他就欣喜若狂的对着格尔特和恩克莱狂喊起来，“格尔特总教官，恩克莱教官，你们看，你们看！”
“我一点都没有说错吧！明明是我们刚一跟你们搭讪，你们就自己跟我们过来了！”
倒在地上的泰密斯学员里，有好几个都是恩克莱的得意门生。看到他们身上的血迹，恩克莱早就恨不得直接把张文宰了。
可是现在，当着格尔特、恩克莱和一群泰密斯学员的面，张文根本就是无视了伊琳娜的存在。或者说，张文这区区一个体术系的代表，竟然敢胆敢无视念术系的尊严！这样的“侮辱”，让从来就打心眼里看不起张文的伊琳娜怎么能忍受得下来？
不过，在场的泰密斯学员也很清楚，他们现在是骑虎难下。
“你……你说什么？！”
“颠倒黑白的混蛋，我杀了你！”小汐的九阶战能瞬间便被开到最大，愤怒的就要想格里菲斯冲过去。
“哼！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他们干的好事！”不用张文回答，小汐扬起俏脸，愤恨的瞥了远处的泰密斯学员们一眼。
“张文老师，虽然这次是你的学生自愿跟格里菲斯他们合作，但是你在意自己学员的安危，心情我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所以，只要你现在对被你打伤的本校学员，还有刚刚被你侮辱的格尔特总教官道歉，这件事我们可以既往不咎。”恩克莱向张文走近几步，施舍般笑着。
“过分？”格尔特冷淡而愤怒的态度让张文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很久以前就听说过，人愤怒到极点的时候，反而会不由自主的笑出来。事到如今，张文算是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阿尔米修斯学院的体术教官，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了泰密斯学院的总教官格尔特！那些每次看到就觉得像是没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的家伙，什么时候竟然有这样的胆量了？！
“那个……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我们。我们会把她们带回来，也是她们默许的嘛……”
“我说的那么大声你还没听见？难不成聋了吗？我让你管好手下这群小流氓。最好让他们知道，不是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能保住小命的！”张文瞥了愤怒的恩克莱一眼，冷笑着继续吐出毒液一般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