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先知预言
虽然伊赛娅和雷缪的一番话让阿尔米修斯学院的女学员们很不甘心，但刚刚发生在眼前的那场战斗也让她们不得不承认，她们并没有参与这场战斗的实力。
“好了，莉诺雅老师都说到这一步了，你们还不快走？”张文再次帮莉诺雅加码。
“哼！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多了几只妖兽而已。再说，这里只是安全区，能有什么厉害的怪物？像这样莫名其妙的妖兽，来多少都是送死而已！”道格拉斯满不在乎的说着，又随手挥出数道战能，将一只突然跳出来的蜂角兽切成了几段，“今夜实在是很适合我们啊。虽说下雨的天气讨厌的紧，但脚步声却全都被掩盖掉了。这么大的雨，估计就算冲进了营地，那帮家伙也未必能察觉到我们吧。……对了，赛琳感应的怎么样了？我们距离下一个目标还有多远？”
“一点不错。掌握了真相的钥匙，为了这句话，我们情报科可花了不少心思。最后才弄明白，它代表的意义，就是今年泰密斯学院的念术系代表赛琳。”
“张文，我们后面好像有一大批妖兽跟上来了呢。你感觉到了么？”莉诺雅一边继续向前狂奔，一边向张文询问。
“你难道忘记了，刚才死去的那些人，他们的徽章少了一个吗？”
“就是这样。”
“呵呵！张老师，你这句话算是问对人了。先知的存在，就算把三大联盟全都算上，也是只有不超过十个人知道的秘密哦。”莉诺雅自负的笑着，“说起来，我能登上情报科主官的位置，还多亏了跟这位先知的交情呢……”
“先知？历史预言？”从莉诺雅嘴里吐出的话语，让张文禁不住大吃一惊。
“你这么理解也没错。预言，本身就是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理解的东西。或许，正是因为对预言各种暧昧的理解，使得人们做出各种不同的选择，才会让事物向着预言的方向发展吧。说不定，集社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才对先知这句重要的预言外传毫不在乎呢。不过，那位先知给出的这则历史预言，至少其中有几点是清晰的。”
在莉诺雅的指挥下，小队的队员们在那株巨树下找到了嘉莉特的徽章和一小片被撕碎的战斗服。很显然，嘉莉特被人掳走了。
“嘿！莉诺雅老师，我还真不知道，你骗起人来居然这么厉害。”
“不计其数！混蛋，数量太多了！东面和南面几乎到处都是。其中肯定还有十分高阶的念兽，它们干扰了我的感应。”拉丝蒂用力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句。
“嘿！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啊。”
“前方两点钟方向，距离一千七百。”赛琳的语调仍然如她在宴会上所表现的一般清冷。
“哦？听你的口气，你知道他预言的内容？”
“哦？数量？距离？”拉丝蒂的慎重让道格拉斯也紧张起来。
“嗯！”女生们含泪点头。
即便是刚刚经过了一处被摧毁营地的张文和莉诺雅，也没能例外。在大雨弥漫的丛林中前进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两人就惊奇的发现，不知何时，一股数量庞大的妖兽已然从他们身后围了上来。
“没错。”莉诺雅却严肃的点了点头，“你以为预言是种什么能力？如果能清清楚楚的说出时间地点人物，那还能叫预言吗？”
“张老师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女人天生就是演说家。……这雨下的真是讨厌！好了，不管怎么说，现在会妨碍我们的人都不再了。咱们也赶紧进入正题吧。”莉诺雅蹙起眉，甩了甩湿透的头发。
“你们想回去的话就回去吧，我是不会回头的。……也没有办法回头了。”张文轻轻一笑，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的说出了最后一句。
“那这样解释起来就简单了。对于武者来说，突破第三瓶颈，也就是所谓的‘神阶桎梏’之后，武者的战能就会发生质变，产生各种各样的性质和特殊的属性。比如阿加特的战能，就产生了‘火’的属性。念术师其实也是一样。”
沙沙沙沙沙……妖兽的脚步声竟然也盖过了漫天大雨打在树叶上的声音！
无论张文怎么不愿意承认，他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在如今的世界，他不过是个如蚂蚁般的存在，无论是帝国、集社还是秘银，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将他无声无息的碾碎。
“哦？”张文表现出适当的惊讶。
“张老师，莉诺雅老师，我们该怎么办？”剩下的两个女学员有些六神无主。
“如果是简单的任务，我也用不着找你合作了。虽然集社的人和帝国鹰卫对上了，可能一时半会之间还腾不出手来对付我们，但你可千万别以为这样就能轻松了。考验还在后面呢。”莉诺雅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且不说放弃了阻击的道格拉斯如何向西追上了泰密斯学院的众人，又如何将他放弃阻击的胆怯行为敷衍过去。总之，在泰密斯学院一行向着西方逃走的时候，他们所遇到的这一幕，正在生存竞赛的几乎每一处都不停的上演着。
“换言之，就是所有的预言都是含糊的，是吗？”
“当然！我也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呢。不过在我告诉你找到试验体的方法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为什么明明只有七阶实力的前秘银猎手先生，会突然变成十阶强者呢？”
“当然。互相信任是保持盟友关系的基础嘛！那么，寻找那个试验体的方法呢？”
“哦？你还见过那位先知的真面目？”
然而，巨兽的鲜血并没有阻止其他妖兽继续前进的脚步，反倒让它们变得愈发狂暴起来。
以莉诺雅在念术上的修为，张文吃惊的表情自然也瞒不过她的感应。她欣喜的一笑，随即故作神秘的点了点头。
以后在莉诺雅面前，绝不能说不经大脑的昏话。张文暗自警惕道。
“张文，你怎么看？”倾盆的大雨似乎帮助莉诺雅恢复了理智，她用一贯的云淡风轻的语调将问题抛给了张文。
与此同时，在森林的另外一处……
那些碰到大群妖兽的学院代表们，要么就被迫向着与妖兽前进方向相反的方位逃命，要么就在大批妖兽的攻击下被撕成碎片。
“嗯？”道格拉斯疑惑的停住了脚步。
黑暗中，阿尔米修斯学院第三小队的队员们又重新聚集到一起，但他们立刻就发现，小组中缺少了一个重要的人物。刚才被张文留在身后那株巨树后面的嘉莉特，不见了。
“呵呵，你说什么呢？我的目标还没有完成，就算是死也不会回去的。”莉诺雅摇头说着。
来自远方的客人，
“啊！放心！”道格拉斯宽下心来答了一句。没有了学生们的拖累，道格拉斯倒是相当自信。凭借着他手里的海胆石宝刃，他还不至于会被一群低阶的魔兽难住。
“道格拉斯，我们是不是稍微停一下？虽说桑德拉森林入夜之后，妖兽活动的确要比白天频繁，但是我们今晚遇到妖兽的次数也太多了一点。我总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道格拉斯的搭档，正是那位在赛琳身边像保姆多过像教师的女教师拉丝蒂。
“没错！而且他们还全都放弃了对徽章波动的屏蔽。”
“放心，情报的来源绝对可靠。而且，集社的行动，也证明了我的猜想绝对正确。”
“妖兽！很多妖兽！见鬼，是我疏忽了！”拉丝蒂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愤怒。
只有掌握了真相的钥匙，
“不！你们必须回去。你们已经为阿尔米修斯学院做得够多了。将来，你们或许也会有这么一天，但现在还不是让你们牺牲的时候。接下来，该是我们这些老师为学院捍卫尊严了。放心吧，嘉莉特我一定会带回来的。她可是我的学生呢。就算拼了性命，我也不会让自己的学生受一点伤害的。”莉诺雅柔美而坚定的声音让女生们差点激动的热泪盈眶。
“放心！只要我们能抢先一步找到赛琳，集社的人就不会把嘉莉特怎么样。”
“呵呵。关于这方面，我的情报其实也并不完整。……放心，我并没有向你隐瞒消息的意思，也绝不是凭着子虚乌有的幻想就拖着你拿性命冒险。我想说的是，我们并没有详细得到集社如何分辨试验体的方法。但是，我们却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消息，那就是……集社的先知在一年之前，做出了他这一生中的第三个历史预言。呵呵，这可不是什么送人的小预言，而是使用一次之后，就会有整整两年不能使用任何念力的真真正正的历史预言哦。”
“啊！没错。数量很多。”张文点点头，“而且，你发现没有？就在刚才一段时间里，很多原本停止不动的小队都移动起来了。”
暴雨很快就浇熄了张文他们周围的熊熊大火，桑德拉森林也随之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哦？”
在庞然大物西面的森林。
“哼！如果是要笑话我的话，说这么多也该笑够了吧！说吧，那个先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文佯装愤怒，其实却是又出了一身冷汗。
“那当然。否则我怎么会费了那么多心力，到卡萨雷斯这种地方来冒险？呵呵！听好了，这就是那位先知的历史预言。”莉诺雅用神秘的口吻，轻声的念出了一段诗样的文字。
“真是个讨厌的星球。到处都是讨厌的人，讨厌的妖兽，还有讨厌的天气。”用力将一只跳到面前的巨型蠕虫劈成两半，道格拉斯自言自语着，愤愤的啐了一口唾沫。
“没错，就像预言能力一样。顺便说一句，我们阿尔米修斯学院的校长杰克弗利特，也是一位突破了桎梏的念术师哦。他的能力比起预言来，也可以说是毫不逊色，被帝国称为战略级的超级属性呢……好了，不说这些。我们的时间不多，还是回到正题，先说说集社那位先知的预言吧。”
“对！我们也不回去！”
“嘁！那还不全是你这个当老师的无能吗？”道格拉斯跟拉丝蒂也有些对不上眼，趁着拉丝蒂抱怨的时候，他也讥讽了对手几句。
“赛琳？她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能分辨出那个试验体？”张文再次对莉诺雅的话做出了质疑。在宴会的时候，张文就曾经跟赛琳接触过。他当时可没感觉到那个女孩有识破了他身份的迹象。
“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们千万要小心。回去的路上，可没有我们照顾了。”张文带着笑拍了拍几个女生的脑袋。
“一千七百啊……很近了嘛。”道格拉斯向身侧一伸手，海神之怒立刻出现在他手中。海胆石宝刃上映出的赤色剑芒，将附近数米都映得一片通红。
怀着各种目的的拜访，
“好吧！走！道格拉斯，我们这就向西去了，你稍微挡一下，就赶紧追上来！”拉丝蒂也是当机立断，马上就带着学生们掉头向西面狂奔而去。
“嘁！”道格拉斯急忙闪身避开，同时挥动海神之怒，将那只巨兽劈开。
“应该是集社的人。刚刚在这里出现的，除了阿加特兄妹，就是鹰卫队长雷缪。后者显然没有掳走嘉莉特的理由。”擅长分析的莉安娜冷静的说道。
都会被假象的薄雾迷惑的吧。
在卡萨雷斯这次派出的四名体术系代表教师中，道格拉斯毋庸置疑是其中最强的一人。因此，分配生存竞赛的成员时，他毫无疑问的成为了泰密斯学院最强的第一小队的领队教师之一。
“呵呵！我也正在想着怎么进入正题呢。莉诺雅老师，到了现在，你应该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方法，能在桑德拉森林里找到那个实验体了吧？”
“来自远方的客人代表哪个试验体，庞然大物代表帝国，森林就是桑德拉森林，对吧？这倒的确不难理解。那么，掌握了真相的钥匙呢？这才是预言中的关键吧。”
在阿尔米修斯学院的图书馆里，张文从来没有见到过有关什么“先知”的只言片语。可是从莉诺雅的语气来看，她对集社的这位先知所说的话，可以说是深信不疑！
“放弃对徽章波动的屏蔽，意味着他们肯定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所以才选择用这种方式求援。从我们碰到的局面看，他们应该也是被大群的妖兽包围了吧。而且，你注意到没有？我们所有人移动的方向……几乎全都是指向同一个点的！简直就像是那些妖兽正在把我们向一个固定的方向驱赶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文深深的皱起了眉，飞快的分析着。
“你说什么？”拉丝蒂愤怒的吼声立刻在森林中响起。
“哎！没错。先知哦！张老师，原来你并不知道先知的存在啊。呵呵，也难怪呢！如果你知道的话，以狡狼的个性，肯定不会再去集社手里送死的。”
才能打开通往梦想的大门。
“就像先知的预言能力吗？”
“什么？！这怎么可能？”道格拉斯大惊失色。不一会儿，妖兽沉闷的低吼声便穿透了漫天的大雨，清晰的传入到道格拉斯一行人耳中。
“混蛋！这……这也实在太多了！我怎么可能应付得过来的！我可是已经尽力了！”道格拉斯大喊着，狠狠的砍死了两只跳向他的巨大蠕虫之后，立刻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眼看着拉丝蒂与道格拉斯的一场内讧就在眼前，赛琳声音却适时的响起：“找到了。”
“如果我说一个秘银猎手没有秘密的话，你相信吗？另外，如果我说自己没什么本事，就能从集社手里逃出小命，你又相信吗？”
在他使出全力与阿加特交手的时候，张文其实就已经没有了退路。他只有向前，向所有的人证明，他——前秘银猎手安德烈·斯坦，即便失去了自己的势力，也依旧拥有着不容忽视的价值！否则……
“啊。略知一二。”张文轻轻点头。虽然张文本人事实上并不认识什么南界霸主克拉苏，但好在他在斗技场还有铁面这么一位至交。
“那倒是没有。呵呵，老实说，别说是我了。就算是集社内部，据说也没有人知道那位先知的真面目呢。毕竟，预言这种能力……对任何人来说，都太危险了。那位先知大人每次做出预言之后，都是由他的贴身护卫将写着预言的纸条交给集社首脑的。这也算是集社的秘密情报之一了……呵呵，又说远了。还是回头来说这位先知吧。张文，你跟南界霸主克拉苏的关系那么好，应该知道所谓‘超阶’的意思吧？”
每年举办生存竞赛的季节，也正是桑德拉森林天气最为诡异的时候。在雷缪与阿加特的大战结束之后不久，阴沉了大半夜的天上终于下起了雨。一开始，只是一滴滴从天上飘下的雨珠，但没过多久，就已经变成了一场让人睁不开眼的倾盆暴雨。
“见鬼！你们快跑吧！任务放弃！”光是听着那恐怖的脚步声，道格拉斯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牙根有点发酸了。他急忙大喊了几声，然后咬牙挺剑而立，摆出一副给众人断后的架势。
“所谓的历史预言，就是这种暧昧不清的东西？”听完莉诺雅念完的小诗，长出了一口气的张文装模作样的皱起了眉。
“等等！”拉丝蒂突然严厉的大喝了一声。
“急什么？赛琳一边感应对手的位置，一边还要遮住你们几个身上的徽章波动，很辛苦的！”
“这……这是……”道格拉斯的话音还未落下，便已经有一只双目微赤的巨兽发狂似的向着他扑了上来。
刚才听到莉诺雅说起“先知”和“预言”这些词的时候，他大惊之下，完全没有考虑便脱口问出了几个问题。在莉诺雅答完之后，张文才猛然醒悟，他现在扮演的身份可是安德烈·斯坦——一个与集社整整交战了一年的秘银首脑！如果不是他的运气还算不错，说不定这一句话，就让他露了破绽。
送走三名女生，张文和莉诺雅立刻不约而同的走到了一起。
“嗯……要是这么说的话，还真是有点让人不敢相信。”莉诺雅笑了起来，“也罢。反正我本来就是因为相信你的实力，才来找你帮忙，所以暂时就接受你的解释。不过，我不希望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东西。”
“好，那我们就走了！张老师，莉诺雅老师，你们保重。”阿蜜莉丝展现出了她的决断力。虽然在几个女生中，她是级别最低的一个，但这时候却是她带着另外两个女生向张文和莉诺雅道别。“你上次对我做的事情，我还没报复回来呢！别死了哦！”道别完毕，阿蜜莉丝突然又凑到张文耳边，轻声吐出了几句。
“那嘉莉特怎么办？嘿！我可没有做好把特米索总督往死里得罪的心理准备啊。”
以莉诺雅的身份和她与张文此时的关系，她没有欺骗张文的必要。如果说，莉诺雅所说的寻找试验体的方法，就是用“先知的预言”这种虚无缥缈，同时却又无法解释的方法的话，张文可就不知道究竟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对方无法发现自己的存在了！
“呵呵！用不着惊讶，这只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罢了。无论是战能异或念力，追究其本质，也不过都是力量的形态罢了。任何一种力量到达了顶峰的时候，都会殊途同归的吧。只不过，比起战能来，想要让念力产生特殊的属性，似乎要困难得多。不过相应的，念能一旦突破了桎梏，所产生的属性也会变得让人不可思议呢。”
“哦？”道格拉斯立刻眼前一亮。比起与拉丝蒂怄气来，他倒是更愿意把自己的怒火发泄在卡萨雷斯那些废物学院代表们的身上。如果能碰到那个最讨厌的阿尔米修斯学院，就更好了！
魔兽的大军很快就出现在道格拉斯眼前。看着那延绵不绝，竟似看不到尽头一般的大小身影，头皮发麻的道格拉斯的勇气一下就不知道消散到哪里去了。道格拉斯可不想把自己陷在那仿佛无穷无尽的妖兽堆里。否则，就算他手里有海神之怒，海胆石宝刃的战能也总会有耗尽的时候！
“原来如此。只有拥有徽章的人，才能感觉到其他徽章所在的位置。集社从他们身上拿走了徽章，目的当然只会是需要利用徽章去寻找什么人。这么说，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就是要抢在集社之前找到那个叫赛琳的女孩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