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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这一辈子只要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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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很乱,桌面上都是吃完的零食袋子。

    秦茗见着这副场面,不自觉的皱了皱眉,秦卿把椅子上的衣服拿到床上,空出来给她坐,自己则坐在床上,“呐,还有一瓶矿泉水。”

    没开封过的,秦卿递过去。

    秦茗没接,“对不起。”

    秦卿动作一顿,缩回了手,兀自打开盖子,喝了一口,没接话。

    秦茗继续道:“是谢谨言做的。”她垂着眼,苦笑了一声,“这次是因为我,连累了你,我甚至还真的怀疑了你。可我却忘了,是我非要让你来寿宴,想让你认祖归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秦家的二小姐。我真的是这样想的,我想让你回家。”

    秦卿继续喝水,捏着瓶子的手,微微发紧。

    “当初大师说你天煞孤星,我觉得我也是。”

    秦卿噗嗤笑出来,“那大师现在人在哪里?我去找他算账。”

    秦茗也跟着笑,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道歉,换位思考,我也会怀疑。我想抢走你的一切,合情合理啊。”

    秦茗愧疚横生,“你别这样说。”

    秦卿不想听到她对自己说抱歉,更不愿意看到她这种愧疚的样子,“姐,我的事儿,你以后别管了。我回来,有我想要做的事儿。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想给我的,并不是我回来的目的。你好好当你的艺术家,开画廊才是你当下应该做的,何必费力气花心思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

    秦卿想了一下,“还有,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的想一下,为什么谢谨言要这么愤愤不平。一个人的转变一定是有原因,不会无缘无故。”

    在秦茗看来,秦卿是事件外的人,旁观者清,所以这句话,她真的听进去了。

    一个小时后,秦卿拖着箱子,跟前台退房,跟着秦茗上了谢晏深的车。

    谢晏深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秦卿看了一眼司机,不认识。

    秦茗当然没有必要跟她交代谢晏深做什么去了,他也没有这个义务非要等在这里,不是么?

    这一次,秦茗如了秦卿的意愿,她私下找了秦故帮忙,找了一个各方面都很合适秦卿的房子,离商业区也不远,交通便利,上下班也近。

    单身公寓,一百平左右,精装修,可以领包入住。月租三千。

    秦茗没有抢着付钱,秦卿先给了半年的。

    安顿好以后,两姐妹一块吃晚餐。

    秦茗说:“我跟晏深商量了,这件事过后,你还是别去茂达上班了。免得,你成了他们之间暗斗的棋子,到时候卷进去,对你不好。”

    秦卿安静吃饭,淡声道:“清者自清。我离开,反倒显得我做贼心虚。这种时候,我更应该留在茂达。”

    “话是这样说,可留下的话,少不了是非。”秦茗给她夹菜,“小叔的公司,待遇也挺好的。”

    “我不想跟秦家的人扯上关系,既然你们不想我留在茂达,那我再重新找工作。”

    “工作不难,我……”

    “不用你帮忙。”秦卿打断她,气氛略有点紧张,她心里确实不快,好不容易进去的,现在又不得不离开,她心里不爽极了。她勉强朝着秦茗笑了下,“你别管了,吃饭。”

    她也给她夹菜。

    饭后,两人分道扬镳。

    秦卿没有回家,一个人跑去逛街。

    她本来已经忍着不想喝酒,但经过大排档,看到那些人畅饮的样子,最终还是被烦恼压过了理智,进去要了一打啤酒。

    她觉得自己真失败,简简单单的事都没有干好。

    生啤还是很厉害,喝到最后,她感觉自己要飘了,才及时刹车。

    趴在桌子上反思,半醉的感觉最好,酒不能消愁,但也给人短暂的喘息机会。

    大排档里熙熙攘攘的声音,让她觉得舒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卿才抬起头,睁眼的刹那,看到坐在对面的人,愣了数秒。而后,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略带讽刺的笑。

    柏润坐在对面,在第一个男人过来想要跟秦卿搭讪的时候,他走过来,适时的坐下,用眼神将那个油腻不怀好意的男人瞪走。

    秦卿长得很漂亮,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喝醉,并不安全。

    她撩了一下头发,啤酒还有两扎。

    想了想,最终没有再碰,她没有主动跟柏润说话,只是慢悠悠的拿出手机,准备扫码付钱。

    柏润说:“我已经付过了。”

    秦卿停了手上的动作,挑眉看他一眼后,拿起放在边上的包,起身就走。

    柏润跟着她出去,隔着三步的距离,等出了大排档,周围的人少了一点,柏润才又开口,用她能听到的音量,说:“对不起。”

    他当然不是自愿来的。

    下午三点多,医院那边来了消息,告知十岁的小孩不幸离世,谢晏深立刻回公司开紧急会议,柏润要跟着进的时候,被他拦住,然后办公室的门就在眼前关上。

    “去收拾自己的烂摊子。”

    柏润抿了唇,知在办公室里郁闷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找过来,他是从秦卿跟秦茗在饭店门口分开后,开始跟着她的。

    秦卿回头,要笑不笑,“姐夫叫你来的?”

    柏润:“不是,是我觉得我做的有点过分。”

    “我才不信。”秦卿笑了下,“你讨厌我的情绪都快溢出来了。”

    她站在那儿。

    柏润没有走近,可能是刚才她抬头的瞬间,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脆弱,让他生了恻隐之心,“四哥是一定会娶秦茗小姐的,这是他老早之前就已经计划好的事情。”

    “是么。”她看了眼旁边的花坛,走过去坐下。

    柏润继续说:“更何况,秦茗小姐是你的亲姐姐,你做这样的事儿,你有想过被她知道,她会多伤心么?你条件那么好,找个好的,单身的男人并不是一件难事,为什么要做小三呢?还是要三自己的姐姐。”

    秦卿一只手拖着下巴,望着来往的车流,她听出了柏润的真诚,“我喜欢他呀。”

    柏润没喜欢过人,但他觉得喜欢也不该是这样随心所欲的。

    秦卿说:“你家四哥,不也是耍了手段,抢了人家的女朋友?他就不是小三么?你用这套道德的标准来压我,不过是因为我好欺负。”

    柏润一下没了话,半晌,才道:“我只是好言相劝。”

    “别劝我,我这一辈子只要他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柏润觉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

    柏润在心里叹口气,劝不了就不劝了,“我送你回家吧。”

    “带我去见他。”

    “不可能。”

    这个答案,秦卿料到了,所以也不生气。

    柏润说:“四哥和秦茗小姐的婚期已经订下。”

    秦卿眉头一紧,挺直了背脊,“什么时候?”

    “年底。”

    她薄唇紧抿,柏润见她表情肃然,还是冷着语气说:“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四哥十几岁的时候,就喜欢秦茗小姐了。”

    秦卿轻嗤,她不信。

    喜欢怎么会跟她上床?

    最后两人还是不欢而散,柏润放了狠话就走了,秦卿在花坛边上坐了好一会,才起身回家。

    ……

    隔天,秦卿去了一趟茂达,被前台拦下。

    动作倒是快,还真是把她从员工名单里清除了。

    她站在茂达门口,看到一辆迈巴赫缓缓驶来,谢晏深从车上下来。烟灰色的手工西装,搭配白色衬衣,没有系领带,眉目严肃。山河村的事儿,持续发酵,他应该是焦头烂额。

    她没有避闪,仍站在大门中间。

    站的如此显眼,车子停下的时候,谢晏深就看到她了。

    他朝着她走过去,镜片下的那双眼,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半分,又从她身侧走过。

    他身后跟着两个人,秦卿没见过。

    她回过头,几人已经进了电梯。

    正常,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没多余的心思放在男女之事上。

    秦卿没有挫败。

    山河村的事儿,确实令人头疼,特别是那小孩逝世,这种事儿对度假村来说,是重创。就算家属能够好好安抚,但死过人这种新闻,还是会影响往后营业。

    度假村的投资数额不是小数目,事情一出,股东们谁都坐不住。要谢晏深立刻拿出解决的方案,现在有关部门已经开始调查,很明显半年之前的事儿也会被挖出来。

    工程上出事,自是有人去承担这个责任,这件事最重要还是舆论,不能再加大影响。

    公关部已经连续加班好几天,一直在想法子。

    魏秘书给谢晏深端上茶水,“周六有个慈善宴,您要去么?”

    毕竟是风口浪尖。

    “去。”

    秦茗给慈善宴捐了画,他自然是要去的。

    “锦泰那边来了电话,意思是付总家里父亲要动手术,下午签约的事儿要延后。”

    “不用延后,你回复他们,往后茂达跟锦泰再无合作可能。”

    魏秘书知道谢晏深的作风,便不意外他的决定,虽然她觉得这样很意气用事。

    但想想这些年茂达的发展,又觉得是对方的损失。

    作为合伙人,就应该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的合作伙伴。出了事儿,就要撤退的,到确实不值得留恋。

    魏秘书放下需要他批阅的文件就出去了。

    稍后,柏润进来。

    “四哥。”

    谢晏深喝了口茶,视线落在文件上,“嗯。”

    柏润:“我已经跟她道歉了。”

    “以后不要做这种不知所谓的事儿。”

    “明白。”

    “事情都妥善处理了?”

    “嗯。”

    话音落下,办公室里沉寂数秒,柏润说:“没事儿,我先出去了。”

    谢晏深:“她什么反应?”

    他问的轻描淡写,注意力仍放在文件上。

    柏润愣了数秒,才反应过来,“没什么反应,可能放弃了吧。”

    又是谎言,他怎么也不想把秦卿斩钉截铁说的这辈子非要谢晏深一人这话说出来。

    “出去吧。”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

    柏润走出办公室的门,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

    秦卿跑了几次药店,抓了一些药,在家里熬制,制作成药丸,放进盒子里。

    周四,她去了一趟皇家。

    ‘巧遇’了沈星渡,他还记恨着她的不留情面,秦卿主动请他吃宵夜,当做是答谢。

    沈星渡痛快的放弃了手边的小白花,跟着秦卿走了。

    她今个穿的很诱人,修身的素色旗袍,长发挽起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上面还插着一支玉簪子,在这醉生梦死的场景里,她这身打扮,叫人挪不开眼。

    比身边的小白花,更小白花。

    打扮的这么漂亮,沈星渡带着她去了一家高档次的中式餐厅,装修仿古,与她今日装扮十分贴合。

    沈星渡:“我可不可以认为,你今天是在勾引我?”

    秦卿端坐着,捏着勺子,小口喝汤,她淡淡一笑,“勾引谈不上,只是想让沈少爷知道,带我这样的女伴出席慈善宴,应该会很有面子。”

    沈星渡靠在椅子上,“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慈善宴?”

    “想知道,总能知道。”

    “你想去?”

    秦卿从包里拿出个册子,“我想要这个。”

    那是一串红宝石的手链,设计别致,红宝石的品质也是绝无仅有。

    手链的名字叫【永恒】。

    “不过我要不起,所以去看看也好。”

    沈星渡:“秦茗也去,你怎么不找她?”

    “你不想带我就算了,我找别人就是。”她合上册子,倒是没有立刻就走,继续喝燕窝。

    桌子下,沈星渡的脚轻轻踢了她一下,“别利用我。”

    秦卿:“那不正好,利用完这次,可以打消你对我的好感。”

    沈星渡挑眉,似笑非笑,“想见谁?”

    “别问,我不会告诉你。”

    “那我是不是可以选择不帮你?”

    秦卿放下小勺子,端起旁边的茶盏,抿了一口,抬起眸子,“可以啊。”

    沈星渡啧了一声,拿了根烟,也没避讳她,直接抽了起来,“女孩子少用美色诱人,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可不多。”

    秦卿笑而不语,很少见这么臭屁的男人。

    简单用过餐,沈星渡去付钱,秦卿去洗手间,顺便去庭院里看一眼牡丹花。刚才过来的时候,瞥了一眼,觉得挺惊艳。

    走过长廊,她听到庭院里有人说话,声音有几分耳熟,她停下脚步,掩在柱子后面,探出半个头,借着光晕,看到了谢晏深。

    他们说的是山河村的事儿。

    秦卿只听到两句,话音戛然而止,站在谢晏深跟前的人突然朝着这边看过来,“是谁?”

    警惕性那么高,有两下子。

    秦卿没再躲着,走了出去,谢晏深回过头,四目相对。

    谢晏深眼眸微动,她正好站在廊灯下,微黄的光线落在她的身上,这一身装扮,整个人都容在这景色里。

    旗袍的开叉有一点高,那双修长白皙的腿,隐约可见。

    秦卿没有走近,只是软软的喊了一声,“姐夫。”

    谢晏深身侧的人,低声:“谢总?”

    “你先去。”

    “是。”

    男人走开,从秦卿身侧经过,余光还是瞥了她一眼。

    秦卿款款过去,他跟前走过,站在花圃前,瞧着精心种植的牡丹花,“我没打扰你的正事儿吧?”

    穿成这样,明显是精心为之,想吸人眼球。

    不知是为了吸引谁。

    谢晏深不喜,面色不觉沉了几分,语气冰冰凉凉,“扰了。”

    秦卿回头,眼里含着诧异,笑道:“那怎么办?”

    她朝着他走了一步,“怎么补偿?不过现在不行,外面有人等我,我只能待一会。要不然,他会进来找我。”

    谢晏深淡然一笑,“安分点。”

    “安分的前提,需要人安抚。”她直勾勾的看着他,她又走近了一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水味落到他的鼻间。

    清新的香味,仿佛清晨的露珠。

    困在暗处的狮子,慢慢苏醒。

    谢晏深伸手,一把将她推进了花圃中。

    秦卿脚下一勾,直接摔了进去,整个人没入了花草间。

    谢晏深抬脚往里,在她跟前蹲下。

    树枝繁茂,将两人彻底隐住。

    所幸泥土松软,摔的不疼,就是枝叶划过皮肤,很疼。手臂上留下了三四道细细的划痕,她微微蹙了蹙眉,抬眼看他时,眼里含着不满。

    簪子从发丝间滑落,盘起的长发,瞬间散开,发丝划过他的手指,微微痒。

    发丝落下的那一刹,可以说惊为天人,氛围感十足。

    谢晏深喉结微动,伸手捏住她的下颚,“跟谁见面?”

    秦卿抓住他的手指,柔弱的扯了扯,正要开口,沈星渡的声音响起,“秦卿?”

    谢晏深转头,秦卿适时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把将他拉了下来,动作较大,树枝摇动。谢晏深一只手撑在泥土里,手指陷进去。

    他有洁癖,这般触感,让他有些恶心。

    两人只一纸之隔,气息交缠,秦卿盯着他的唇,视线缓慢往上,对上他冰冷的眸,随即将唇轻轻贴了上去。

    耳边是沈星渡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似乎就在花圃前面,若是白天,他们两个必定显露无疑,可现在是晚上,夜色成了他们的保护伞。

    唇齿纠缠,这个吻只持续了几秒,她凑到他耳边,轻轻的说:“你有多喜欢姐姐?”

    她又说:“可我好喜欢你,怎么办?”

    她就在他耳边说着,很轻很轻,轻到稍不留神,他都听不清楚。

    那般黏腻的声音落在耳蜗里,一点点蔓到他的心脏。

    带着泥土的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臂,眸低的寒色掩盖了本来的情绪。

    此时,沈星渡拿出手机,拨通了秦卿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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