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莫愁前路无知己
在车上颠了一天一夜，五人终于在第二天的清晨到达了别墅。
正如信中所描述，面朝大海，设施完备，白漆红瓦，花团锦簇，是一座名副其实的美丽屋子。
鸣人从口袋掏出钥匙，想要将门上的封印和铁锁打开。
周边十里都只有这一座房子，平日里也没有人员把守，设置的如此严密的封印也情有所原。
他插入钥匙，才刚打开铁锁，轻轻一碰，门就被推开了。
“诶？”月在旁边看着门上的封印纹路。
“难道是封印老化，没用了？”佐助推测道。
“不……”鸣人的声音悠悠传来。
“那是？”佐助问。
鸣人没说话，只是猛地推开本就只露出条门缝的大门，一脚踢在门后的一个盆栽上。
盆栽上，是一株小巧嫩绿的多肉。
多肉被鸣人一脚飞，在空中变成了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女孩，金发扎成马尾，身着白绿相间的衣物，女孩躺在地上，捂着屁股惨叫。
“你是谁？”佐助立马冲向前，掏出苦无架在女孩脖子边，眼中寒意弥漫。
“哎呦，你这家伙，用那么大力干什么！想踢死我吗？”她完全没在意旁边佐助的动作，大大的眼睛死死瞪着鸣人，眼中的怒火像暴怒的狮子，要彻底吞噬他。
鸣人满脸无语，慢慢走上前，把佐助的苦无推开，抓住女孩的手把她拉起来。
“鸣人你认识她？”佐助见到这一幕问。
“不认识。”鸣人狠狠捏了一把女孩的手，笑眯眯地回答。
“不认识你还……”
鸣人打断他的话：“虽然我不认识，但我知道她的身份。她是火影大人的妹妹，火之国的公主。”
“公主！”几人满脸惊讶，“可是纲手大人年纪……”
女孩这时满脸骄傲，双手叉腰：“纲手姐姐是我的父亲特别封敕的火之国公主，我也是火之国的公主，当然就是纲手姐姐的妹妹了！”
“公主大人，该怎么称呼您啊？”鸣人笑眯眯地看着她。
女孩面色一僵，然后又满脸自信地说道：“公主的名讳岂是你们这些平民能知道的，就叫我公主大人就好了！”
月和小樱三个女孩没理她，只是默默地前往房间里收拾床铺，接下来几天还得到这睡呢。
佐助默默地瞟了一眼女孩的手腕，转身抱着小橘猫也上楼选了一个房间，放好自己的行李。
鸣人拉着女孩坐到客厅的沙发，伸手捏住她手腕上串着绿玉珠子的红绳，小声说。
“不是说很忙没时间吗？怎么还变了一个样子偷偷来了。”
“我说的可是火影没时间，但现在的木叶又不止一个火影。”小纲手哼哼两声，“我把那个臭脾气的老头拉过去帮我代几天班了。”
“你要来早说嘛，一起来不也一样吗？”鸣人敲敲她脑袋。
“这可不一样，这是惊喜！”纲手小手抱胸，摆出她二爷爷千手扉间的招牌姿势，但没有以往的那种性感，太平了。
“行吧行吧，那你为什么要变成这副模样？”
“可爱吗？”纲手双手捧着脸颊，眼中冒出星光，灼灼地看着鸣人。
“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鸣人没回答，又问了一遍。
“可爱吗？”纲手也重复了一遍。
“可爱，纲手大人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天下第一可爱。”鸣人面无表情地棒读。
“太敷衍了！”纲手靠着软软的沙发躺下。
“这可是我小时候的模样，和你们差不多大的时候。”
她抬头看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手掌挡在眼前，“如果我不变成小时候的样子，换个身份，你觉得那几个女孩能一开始就大大方方、高高兴兴地玩耍吗？我可不想毁了这次度假。”
“也是。”
纲手一跃起身，伸手摸了摸鸣人的脸，也转身上了楼。
“先去好好睡一觉吧，在车上可睡不舒服。”
鸣人听着哒哒哒的上楼声，靠在沙发上慢慢闭上了眼。
他忽然做了一个梦，梦里也是一片海，粉色的座头鲸摆动着巨大的鳍肢，跃出海面。
蔚蓝的海上，站着披着长长粉发的女孩，身着一身粉白水晶礼服，头发上穿插着白色花芽装饰，背后一对带翅膀的铃铛如小小花童，左边牵着她的一缕长发，右边挽着她的头纱。
少女回眸一笑，眸子里似乎蕴含着星子，闪闪发光，又像一本史书，写着无数事物。
她嘴唇微动，露出美丽的笑容，脸上流着热泪，泪水滴落在海中，泛起圈圈涟漪，她慢慢向着岸边的鸣人伸出手。
鸣人忽然眼睛微酸，带着丝丝晶莹，他朝着大海奔跑，同样伸出手。
“小爱……”
梦忽然醒了，
他的眼睛睁开。
映入眼帘的，还是那水晶吊灯，缓缓坐起身，他揭开身上的被子，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晚上六点。
放开感知，寻找其他人的位置，他推门走向沙滩，迎面而来的，是穿着短裙披着短袖外套的月。
她脸上绽开笑容，挥挥手。
“鸣人，刚想去叫你的！”
抱住鸣人胳膊，月带着他一起走向海边。
“烧烤好了，你也饿了吧？”
鸣人牵起月的手，慢慢开口：“如果有一天……”
“什么？”月笑着看向鸣人。
“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了，你会过好自己的生活吗？”鸣人想起梦中的那惹人怜惜的粉发少女，心忽的痛了起来。
月忽然沉默了。
她停在原地，松开手臂，慢慢抱住了少年。
“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我会日日夜夜地思念你，每时每刻地寻找你，我过不好自己的生活，我无法忍受没有你的日子。”
鸣人感受着胸口处的湿润，轻轻捧起月的脸，眼眶红红，哭成了一只小花猫。
“别离开我好吗？”她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着说。
鸣人没有开口，只是默默抱住了女孩。
月也紧紧抱住鸣人，从轻轻啜泣到放声痛哭。
“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鸣人手掌抚着月的后脑，食指发出淡淡的白光。
光芒闪动，月忽然迷茫地抬起脸。
“鸣人，我怎么突然抱住你了？”
她羞红着小脸，慢慢离开温暖的怀抱。
鸣人笑着用拇指擦去她眼眶的泪，慢慢牵起手。
“走吧，我们去吃烧烤。”
两人背对着夕阳走向沙滩，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鸣人，我怎么脸上湿湿的？”
“刚才喝水的时候，水不小心倒在衣服上了。你抱我的时候，沾到了吧。”
“那你要不要换一件衣服，我去帮你拿。”
“不了，正好我比较热。”
……
“睡的怎么样？”纲手抓着一把烤串走来，身上穿着短裙和背心，露出小小的肚脐，细腰盈盈堪握，虽然仍然没有什么起伏，但看起来别样的清纯可爱。
接过递来的羊肉串，鸣人又递给月。
月轻轻摇头，赤足跑向烤架旁，似乎是想多烤一点。
“跑慢点，容易划伤脚。”鸣人朝着她喊道。
“没事的，佐助已经用忍术清了一遍了。”纲手嚼着肉，指了指被推开烤架旁的佐助。
佐助看着不远处，趴在堆着沙堡的小樱井野旁边的小橘猫，有些手足无措。
井野瞅到佐助的样子，轻轻拍拍专心致志堆沙堡的小樱，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两个女孩嬉嬉笑笑，打打闹闹，小樱抱起小橘猫，走到了佐助面前。
“看起来，佐助的事也解决的差不多了。”鸣人和纲手坐在地上，默默看着少男少女的拉扯。
“喵！”小猫被佐助抱在怀里，此时正和两人一起沿着海滩行走。
“佐助君，上次真是对不起。”小樱低着头。
“没事，也有我的原因。”佐助摸着猫脑袋。
“但是……”小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小樱，你只是年龄还小，等你长大了，见到了更多更多的人，你会发现。”佐助停下脚步，慢慢说。
“你会发现，你现在对我的感情，并不是爱，你只是对我的能力和外貌有了憧憬，而不是爱。”
“佐助君……”
“爱和喜欢是不一样的，喜欢可以不用付出，但有了爱，你要取舍很多很多，对家庭的负责，对爱人的包容，对孩子的照顾。”
“你会发现，爱并不是一直都披着浪漫的外衣，它的内里，还是平淡的柴米油盐。”
“可是……”
“你有这样的勇气去面对真正的爱情，我明白，但你并不了解我。”
“我问你，你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觉得，佐助君是个阳光开朗、待人和善、实力强大的忍者。”
佐助摇摇头：“你并不能看清我的真面目，你仔细想想，在忍校毕业之前，我过往的样子。”
“我……”小樱终于想起佐助原先冷漠的模样，她一直以为佐助只是失去了家人族人才一直自闭到那时候，后面终于走出了阴霾。
“我并不是一定要找到一个像我肚子里蛔虫一样，能时时刻刻知道我在想什么的爱人。只是啊，我还有血海深仇，我未来的生活会很危险，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伤害到我爱的人。”
佐助一手紫电轰鸣，另一只手用查克拉遮蔽小橘猫的感知，紫电变化成矛，被他刺向天际的一片云，白云如同被滴上了墨汁，天空浮现出一片乌云，翻滚的黑墨中探出一颗巨大的兽头。
兽头张开巨嘴，尖牙利齿，雷电轰鸣，似是巨兽怒吼，它在黑云中紧盯着佐助二人，小樱看着这天灾般的巨兽，小腿忍不住发抖，站都快站不稳。
她眼中露出惊恐，刚想要大喊。
一颗普普通通的螺旋丸迅速冲向雷霆巨兽，二者相比，如同大象与蚂蚁。
螺旋丸接触到巨兽，原本魁梧的巨兽节节消散，那压在头顶的乌云也被击散。
“佐助！在烧烤呢，别弄的大家都洗一遍海水澡。”鸣人和纲手躺在原先的位置，两个人站在那聊半天，太无聊，不如躺着看夕阳。
井野此时也才连忙跑过来，那巨兽太过于恐怖，她也吓得不敢动。
她搀住小樱，面容苦涩，看了抱着安稳睡觉的小猫的佐助一眼，回到了沙堡的位置。
小樱此时才明白自己和对方的差距，掩面低声啜泣着，井野站在旁边安慰，也看向原先出现雷霆巨兽的天际，缓缓抱住了好闺蜜。
……
“鸣人，一起吃吧！”月端来两大盘子的烤串，手中提着装满冰饮料的保温桶，脸上温柔地笑着。
鸣人立刻扯开装作呼呼大睡，手脚搭在自己身上的少女纲手，掏出并张开折叠桌椅。
刚才的巨变，鸣人提前用查克拉罩住了月所在的位置，她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月放下铁盘，倒了两杯饮料和鸣人坐在一起。
两人开心地吃着，纲手则是继续装着睡着的样子，不然怎么解释睡一会就醒的缘由呢？
至于其他几个人，谁理他们呢？
两个抱在一起哭，一个抱着猫思考人生。
……
半夜，三个女生都已经回去歇息，纲手和佐助鸣人聊着天，中途甚至喝了几杯纲手自带的酒。
不久，熄掉取暖的篝火，鸣人背着喝醉的纲手，和佐助一起回家。
“佐助，你是不是有心事？”鸣人看着从前天突然开始沉默的佐助。
“嗯。”佐助嗯了一声，又没说话。
“快说。”鸣人没好气地说，他很清楚这货的尿性，和别人还能装成开朗友善的样子，到自己面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一副闷闷的样子。
“我想离开村子，去忍界闯荡，但我觉得火影大人不会放我走。”佐助手中火球燃起，照亮了黑暗的前路。
“那就直接走呗。”鸣人拍了拍背上少女的屁股，和现在的成熟模样真没得比。
少女纲手双臂紧了紧，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埋在鸣人脖颈。
“但我怕成了叛忍就再回不来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怎么？还舍不得我啊？”鸣人开了个玩笑。
“嗯，有点。”佐助点点头。
鸣人笑容消失了，他紧了紧抱住纲手大腿的手。
“佐助，你还记得，当初在天台，你说的愿望吗？”
“记得。”
“既然你已经有了强大的实力，那就应该去实现了。”鸣人从包里掏出个卷轴，扔给佐助。
“喏，送你的项链。”
佐助解开封印，仔细看看。
这是一条银制的项链，用黑绳穿过，坠子是一只雄鹰的形状，双翼微张，似乎马上就要飞起。
鹰眼处是鸣人的飞雷神印记，缩放的极小，不仔细看都看不见。
海风刮来，佐助手中火球突然熄灭，周遭又陷入黑暗。
“佐助，送你一句诗吧。”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鸣人眼眸中蓝光闪动，一团火焰在两人面前燃烧凭空燃烧着，两人继续向前走，沉默了一段时间。
“鸣人……”
“怎么了？”
佐助攥紧手中项链，将包中护额扔给鸣人。
“帮我保管好，我会回来的。”
说完身形便消失在黑暗中，再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