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意识
清晨，教堂的广播响起时，艾格还在做梦。在被起床广播声吵醒后，艾格闭着眼睛在床上忍了一会，果然过了一会广播就停了下来，于是艾格迷迷湖湖地睡了一个回笼觉。等他一觉醒来时，比尔和艾丽卡都已经带队出发了。由于胳膊骨折后不能翻身，每天睡觉醒来后，艾格都觉得自己浑身僵痛。推开被盖，艾格下床将脚塞进没有松开鞋带的鞋子里，洗漱一套全免了，他打着哈欠下楼去厨房，准备去找点啥吃的。艾格看到了在厨房里忙碌的凯瑟琳。凯瑟琳顶着一个大肚子，正在艰难地洗碗。以前让肚子这样大的孕妇清洗堆积如山的碗盘，简直就是虐待。现在让肚子这样大的孕妇清洗堆积如山的碗盘，完全就是优待。这已经是最轻松的活了，大家对餐具的清洁程度并不是特别在意，餐具再脏，这么说吧，圆滚滚都能接受，餐具算个啥。凯瑟琳只需要简简单单用水把餐具冲洗一下，再用刷子刷几下就行了。毕竟大部分的餐具已经舔得很干净了，不可能还有油污什么的沾在上面。见到艾格来了，凯瑟琳连忙停下手里的活。早餐已经全部被吃光了，凯瑟琳拿起一个罐头，将它打开后拍出凝固物倒在一个大碗里，然后拿起厨刀切下一大块面包扔了进去，随后把大碗放进了微波炉里。对于艾格，凯瑟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凯瑟琳是最早来到福音社区的那批老人，可以说，也是最没用的那一个，属于是在女人堆里都垫底的女人。但是在福音团队里，没有人因为凯瑟琳的能力欺负过她，更没有谁因为凯瑟琳的肤色歧视过她，这一方面是和洛克神父的领导风格有关系，另一方面和艾格的态度有关系。在刚开始来到福音团队时，艾格就为凯瑟琳出过几次头，最后看她确实干啥啥不行，实在带不动，于是丢给了玛利亚修女，让她帮着玛利亚修女做饭，结果干着干着，凯瑟琳就成了专职厨娘。然而，艾格一个对这么自己好的人，他偏偏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丈夫。一想到托马斯，凯瑟琳的眼泪就不停地流。托马斯是个好人吗？他不是。托马斯是个好丈夫吗？他也不是。但是托马斯是第一个真心实意爱自己的人。在最初的几天里，凯瑟琳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直到被艾格带到了罗斯镇，她终于明白了。“我们都有罪。”“叮。”微波炉的一声轻响，凯瑟琳打开微波炉后，戴上隔热手套端出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早餐，极为奢侈的牛肉泡馍。嘴里含着一个不锈钢勺子，从凯瑟琳手里接过滚烫的大碗后，艾格敏锐的发现凯瑟琳的胸前多了一个木质的十字架。这是一个极为普通，可以说是简陋的十字架，就是用一块材质看起来很一般的木板削出来的。这种木料罗斯镇外修围墙那里多得是，而且应该是边角料。为什么艾格对凯瑟琳佩戴十字架这么敏感，那是因为在血疫爆发后，大家为了减少被感染者抓住的可能，几乎已经没有人佩戴多余的饰品。别看乔安娜喜欢打扮，她全身上下都没有任何吊坠，这是一个幸存者的基本认知。凯瑟琳的十字架应该是新做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凯瑟琳基本上不会出外勤，随她了。想到这里，艾格端着大碗躲到厨房的一角，吸熘吸熘的吃了起来。不一会，艾格舔干净了大碗里的最后一滴汤汁，他将餐具还给凯瑟琳，用衣袖抹了抹嘴，然后出门去了。教堂外面的空地上。原本这里是一个儿童游乐场，现在所有的玩具全部被拆除堆在了一起，阿伦和皮得正在按照艾丽卡制定的训练科目在整训团员。艾格看了一会，他觉得这样练下去，以后人均都是人形叉车。阿美利坚军队似乎特别重视力量训练，兔子军更喜欢玩400米障碍跑。可能和两只军队的作战风格有关系吧。阿美利坚军队强调的是极限堆砌单兵装备，每个士兵全副武装后已经非常重了，这对个人负重能力要求很高。这还不算，还有预算狂人想给士兵人均配上重型防弹衣，那基本上就是龟仙流了。兔子军因为自建军之后，一直都是在与比自己更强大的敌人作战，在各种武器装备火力全方位劣势的情况下，士兵想要生存首要强调的就是灵活，在阵地之间能够快速穿插和移动。现在这种情况吧，也说不好哪种训练方式更好。身体灵活，固然可以让感染者更难抓到，但是力量更强，那还逃个啥，直接拿起刀子削就是了。现在艾格需要考虑的事情还不是团员们的个人训练，而是带队的问题。开垦团有能力独立带队出去的人太少了。艾格自己算一个。贝拉应该也行，不过她表示更愿意坐守后方。艾丽卡可以算一个。比尔和阿伦都还差了一点。这两个都属于是过于喜欢用肌肉解决问题的人，但是当队长，首先要使用的就是脑子。皮得看起来不错，但是问题是他的实战能力艾格还没有考验过。训练的时候头头是道，一遇到事情就慌神的人艾格也不是见识过。昂德的能力也不错，但是他的性格有一些偏激，动不动就容易上头。当然了，他要是性格不偏激，也不会去参加那个啥黑豹党了。关于黑豹党，艾格也知道他们的一些事，上个世纪的黑豹党和上个世纪末的黑豹党，和今天的黑豹党，完全就是三种不一样的玩意。说得好听点，现在的黑豹党就是一个看似有崇高理想和追求，其实已经彻底摆烂了的黑帮。那天，昂德又在耍嘴劲，艾格对他提了几个问题。一，黑皮被压迫的根源是什么？肤色？种族？还是因为阶级地位？二，黑皮要反抗的是什么？肤色？种族？还是阶级压迫？三，受到阶级压迫的不同族群的人，需不需要、能不能、应不应该团结起来？艾格的这三个堪称天问，但是无知者无畏的昂德张口就来，“原因就是……”艾格立刻打断了昂德，他提示道：“你发言之前，我提示一下。你想想圣枪游侠是怎么当上总统的，他的对手是什么人，他连任了一届干了8年，改变了什么没有。”艾格的最后提示直接把昂德给问闭嘴了，因为按照昂德他脑子里原本的那套逻辑，根本无法解释圣枪游侠的事情。mj背叛了自己的肤色和种族，但是圣枪游侠还是黑的啊！艾格同情的拍了拍呆若木鸡的昂德肩膀，然后独自离开了。在受到精神暴击后，昂德再没有开口闭口就是“你在歧视我”，但是他嘴臭的毛病一时半会改不掉。在看过了训练后，艾格又转到了工地上。马上要进入雨季了，现在的工期抢的很紧，一旦进入雨季，再想轻轻松松的挖土就是做梦。现在人手充足后，主要工作都放在了造墙上，通过多段施工，木板已经全部打好了，现在大家正在奋力挖土。清障车已经不够用了，拉尔制造了几个大型的吊臂，通过人工拉绳完成吊臂的升降和转动，虽然这种吊臂有点费人力，但是并不比清障车慢到哪里去。艾格看了一下围墙前面的大坑，他拿起一个木板量了一下，足有2米深，宽是3米，基本上也就够用了。不过艾格突然想起来了，如果下雨的话，雨水肯定会灌进去，然后就没办法排出来。实际上，这是一条护城河？就在艾格正在胡思乱想时，他听到了大教堂那里传出了钟声。艾格抬头看了一眼，钟声是从钟楼传出来的。钟楼的大钟已经被取下来了，不过皮得在钟楼安了一个按钮式广播，只要一按，就会响起广播声。为了和其他声音区别，特意把这个广播声设置成了钟声。钟声响了几声后停了下来，随后它又响了起来。第一次响钟是集合。第二次响钟是有陌生人靠近。第三次响钟是敌袭。艾格凝神听了一会，没有第三遍，那就是有陌生人过来了。艾格朝着大教堂快速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