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2章 对耗
战争是最好的老师。
伊莲娜法师终于对费雷拉的座驾感点兴趣了，同时心中也在思考，枫叶丹林继续制造造价高昂，乘员众多的战争堡垒，是否划算？
此时已经分不清大地、天空还是海洋，到处在激战当中。
只见这只大鸟紧紧追在魔族战争堡垒的后面，尖尖的鸟嘴中红光一闪，前方魔族的战争堡垒内立刻爆出一团火光，外壳都被炸穿。
在十几秒的时间内，足足倾泻了五十多发的炮弹，将那个战争堡垒炸成了一堆碎片。
这种战术看起来真的管用，但是这也代表着他们闪族人要不停的用自己血肉之躯，去填人类的炮火，就算是打赢了，他们也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现在，四面围城，他们的后勤根本供应不上。
而且，依稀还可以看到，那人一脸的得意，向着自己这边不停的挥手。
韦拉普兰尼国王陛下气恼的死死捏住望远镜，气急败坏的大骂道：“该死的大炮～！”
紧接着，所有人全都举起武器，热烈的欢呼起来。
“是魔族的狗崽子～！”
在场所有的士兵们不由抽搐了一下，那种声响与炮声，与机枪声，完全不一样，轻脆而悠长，如果仔细听的话，甚至还会听到袅袅的余音不停的回响。
那怕是趴在前线装死，也不许后退～！”
此时，有一名年青的闪族军官在后面挺起上身，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大声叫道：“不许后退，大魔神会保佑最勇敢的人，进攻，给我上～！”
有人忍不住低声骂道：“那傻13是谁？”
光是保证飞行员在连续的翻滚中不迷失方向，一头栽向地面就很困难。
只要我们挺过去，就能获得战争的胜利～！”
四十毫米炮虽然口径小，不像枫叶丹林的战争堡垒，一炮就能炸碎一座战争堡垒，但是威力足够穿透亡灵族战争堡垒的外壳，在里面爆炸，摧毁内部的一切。
不知道是谁在后方大声叫喊着，被机枪压的抬不起头的闪族士兵如蒙大赦。他们并不敢起身，而是手足并用，像蛇一样扭着身体快速向后爬去。
让他们害怕的是空中那些跟苍蝇一样的小号战争堡垒。
有时候大炮的炮弹落下，并不一定会有人毙命，但是只要这种枪声响过，绝对会有人倒地身亡。
他们瞬间敏捷的如同猫一样，跳进距离他们最近的弹坑，然后抱着头死死的趴在地上。
“卧倒～！”正弯着腰向前快步小跑的闪族士兵们大吼一声。
“是～！”军官得到命令，转身快步走开。
在经历了几次血腥的战斗之后，这些闪族的士兵们已经是无师自通，可以通过炮弹的呼啸声，轻而易举的判断出炮弹的落点，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相应的反应。
飞行员也是限制数量增长的一大原因，操作鹰式战斗机和操作战争堡垒大不一样，要培训一个勉强合格的鹰式飞行员，比培训一个战争堡垒的飞行员难的多。
韦拉普兰尼在战场后方，通过望眼镜，眼睁睁的看着战争堡垒坠毁在人类的阵地之前。
在战场上，这种枪声是最令人恐惧的。
机枪的声音很快停止了，闪族士兵们立时松了一口气，刚刚从爬起来，转身就准备跑路。
在韦拉普兰尼严厉的催促当中，刚刚退下来的闪族士兵还来得及喘一口气，包扎一下身上的伤口，就被再次赶上了战场，顶着炮弹的轰炸，顶着机枪的扫射，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人类的防线。
闪族占据绝对的数量优势，他们耗得起，而人类耗不起～！
一座又一座亡灵族黑色的战争堡垒，在他们的炮口中被击毁，拖着黑烟砸向地面或者坠入海中。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闪族士兵当即被子弹打中，身上喷出一团团的血雾，然后如同石碑一般一头栽倒在地。
而人类通常是三五个一起攻击，一次齐射就足够打掉一座战争堡垒，不断的有战争堡垒掉入冰冷的海洋中，或者坠落在地面。
这时，急促的炮火在战争堡垒的残骸附近炸响——是不甘寂寞的前线炮兵观察哨干的。发现了那个可口的目标，很快就招来城内的炮火。
他们这些日子，真是受够了敌人的战争堡垒在头顶上嚣张的飞来飞去。而现有了这些东西，相信敌人很快就嚣张不起来了。
紧接着，一只铁灰色的怪异大鹰紧跟着从士兵头顶一闪而过，它翅膀展开足有十几米宽。
闪族的将军们沉默的点点头。
看着魔族的战争堡垒在他们眼前几十米的地方坠毁，鹰师的官兵们立时举起手中武器兴奋的大声欢呼起来。
一名将军眼珠转了转，低声道：“陛下，这样大伤亡太大了，弟兄们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人族的士兵们一边大声咒骂着，一边把身体缩的更低了。
“吖，好啊～！”
决定战局的，就是看谁能坚持最后的五分钟。
“轰～！”此时，炮弹重重的砸在湿冷的土地上，立刻炸成一团火球，将跟前的几个倒霉鬼炸飞，掀起了大片大片的泥土。
虽然这是最笨的办法，但是这却也是目前所能找到的最好办法～！
鹰式的凶猛的战斗力就连伊莲娜都感到惊讶，她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只能容纳两个人，一门炮的小飞机，竟然比她的战争堡垒还犀利。
“干死那个婊子养的……”
那些士兵们虽然被弹雨压的抬不起头来，但是却还是纷纷转过脸去，望着那名军官。
“撤退，撤退，撤退……”
看到这里，鹰师士兵立刻反应过来：他们应该是魔族人，很可能就是黑暗法师。
不管那究竟是什么，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是他们自己的武器～！
整条战壕内的士兵全都跳起来，一个个面色狰狞的大声吼叫，端起枪向他们射击。
士兵们惊讶地才发现，那居然是一个人～！
不过幸运的是，那黑色的战争堡垒并未向地面发动任何攻击。
正在大声呼喊的军官脑壳一下子炸开，双膝一软，无力的跪下，然后闷声扑倒在地上。
此时，那座坠毁的魔族战争堡垒还在冒着滚滚的黑烟，突然有两个黑衣人从里面爬出。
炮弹溅起的泥土还没有落下，趴在弹坑中的闪族士兵就已经敏捷的一跃而起，从地上跳起来，然后尽可能的弯着腰，矮下身去，快步向前疾跑。
刚刚跑出数步，随即炮弹撕开空气飞行的声音再次迫近的时候，他们瞬间又趴下来，一动不动的等待着爆炸过去，在心中祈祷被打中的倒霉蛋千万不要是自己。
战争堡垒猛然一晃，跟着倾覆。
可是现在他的士兵必须在猛烈的炮火中趴着挪动。
过了好一阵子，闪族士兵们终于迫近了外围的战壕前。
远处的海面上隐约能看到战列舰齐射时喷出的一团团火焰，喊杀声回荡在风雪之间。
只要我们持续发挥我们的数量优势，不停的和敌人纠缠，源源不绝的冲上去，慢慢让他们疲倦，直到最后拖垮他们。”
对黑暗法师来说，他们就像是拿着刀剑在砍苍蝇一样困难，而这个苍蝇每舔上一口，都是致命的。
鹰式战斗机在战壕的上空摇晃了一下翅膀，然后迅速拉升，消失在漫天飞雪中。
士兵们好像还不解恨，朝他们的尸体连续射击了几分钟，直到将尸体都打碎，然后这才在军官的大声怒吼中停火。
那只口中喷火的雄鹰在坠毁的战争堡垒上空盘旋了一圈，然后从鸟头上探出黑影。
“……” 在那一瞬间，两个黑衣人的身体不停的抖动，好像是秋风中的树叶一般，不知道身中了多少枪弹，最终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黑洞洞的枪口处立刻喷出桔红色的火焰，向迫近的闪族士兵扫射。
这种鸟一样的小型战争堡垒当初只有一个，亡灵族也不认为它有多厉害。
在他们的眼中，恐惧，惊奇，嘲弄，幸灾乐祸……各种神色不一而足。
“给我接着冲～！”韦拉普兰尼指着远处风雪背后的梵蒂诺城墙，无情的冷然道：“现在，敌我双方都在硬着头皮死拼，我们现在和敌人比的就是韧性。
他刚刚想要命令手下冲上去，将里面的黑暗法师抢出来，人类的炮火旋即淹没了战争堡垒的残骸。
韦拉普兰尼板着脸，眉头挑了挑，不悦的道：“索拉斯那个家伙，就不能多顶几分钟吗？
在空中，枫叶丹林第二联队在伊莲娜的率领下，以高度优势频频摆脱亡灵族的追赶，躲进乌云中转一圈，然后再猛然冲下来，从头顶向亡灵族的战争堡垒开火。
虽然人类的火力很强大，但是却也暴露出他们一个致命的弱点，他们对于后勤的依赖度极高。
这虽然给亡灵族造成了麻烦，但却还不是最让黑暗法师们恐惧的。
士兵们立刻躲回了战壕中，紧紧贴着壕沟侧面的泥土，心中祈祷那座该死的战争堡垒千万不要发现了自己，也不要脑子发神经的向壕沟内开一炮。
无数的子弹打在他们的身边，将地上的泥土一缕缕的溅起。
他们艰难的钻出战争堡垒的残骸，好像被震晕了一样，跌跌撞撞的跑了几步。
紧接着，一挺机枪的枪管从里面伸出来。
韦拉普兰尼缓缓摇头，道：“敌人的压力比我们更大，神座已经将所以可以调动的力量投在梵蒂诺了，这一仗必须胜利。”
此时，一排步枪的枪杆从战壕内伸出来，紧接着，一阵“噼噼啪啪”的射击声。
伊莲娜很早就知道战争堡垒小型化的计划，但是却并不看好，因为它太小了，很难有什么做为。
“乌拉……”
只要闪族大军不停的冲上去和人类战斗，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不管是在地面，海上，还是空中，人类的火力总有衰竭的时候，他们的体力总有耗尽的时候。
亡灵族在和枫叶丹林战斗中也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知道枫叶丹林战争堡垒的优点和战术，同样也知道该如何躲避它们。
此刻在空中只有十二架鹰式战斗机，波音飞行器制造厂才刚刚调试好生产线开始暴产能。
“可是敌人的炮火太猛了。”
在那一个个的弹坑当中，每每都会发现有闪族的士兵们躲藏在其中，偶尔甚至还会有好几个士兵挤在一个不大的浅坑里。
而且看上去好像很牛13的样子，击落敌人的战争堡垒都不费吹灰之力。
后面的士兵在一瞬间又全都趴在地上，有机灵的当即翻滚几下，躲进了旁边的弹坑，再也不露头。
亡灵族将近两百座战争堡垒，硬是被他们一个中队搅的手忙脚乱，在天空中围追堵截，追杀鹰式中队，却总是被他们灵活的躲开。
去告诉他，我只给他一刻钟时间，一刻钟之后必须再给我冲上去。
黑暗法师甚至还没来得及发现敌人，就莫名其妙的被炮火打中了。
迄今为止，大部分战果由鹰式获得。
“呜～～咻～”在尖锐的嘶鸣声中，一枚炮弹从天空中划过。
而有眼尖的士兵已经看到这只大鹰身上的飞鹰集团的徽章，当即举起手中的武器，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打，狠狠的打～！”
这些小型战争堡垒成了亡灵族的噩梦，它们非常灵活，简直就像是水里的泥鳅一样滑不留手，总是从头顶或者底部发动攻击，而且每一次都是几个鸟形的战争堡垒群起而攻击一座。
如果从天空中俯瞰下去，此时的梵蒂诺城外，所有的植物也全都消失不见，到处都是桔红色的炮火和腾起的硝烟，地面也已经都是被炮弹炸的坑坑洼洼，如同月球的表面一般。
如果没有炮火的阻拦，就算是人类有机枪，他的人也能冲上去。
士兵们全都紧紧的抱住脑袋，趴在地上向后挪动身体。
果不其然，当那军官的话音刚落，随即从前方不远处的战壕内传出“啪”一声脆响。
但是此刻出现在战场上的最少有二十多个，有的黑暗法师甚至估计有三十个，因为它们总是在云层里钻进钻出，实在是很难统计清楚。
等爆炸过去之后，这些英勇而顽强的士兵们再迅速跳起来，向前冲锋，如此反复。虽然缓慢，但是却极其坚定地向着城墙的方向靠近。
滚滚硝烟弥漫在梵蒂诺城外的战场上，天空中战争堡垒激烈厮杀，不时亮起一团火花，跟着就有什么东西拖着火焰如流星一样坠落。
在它飞过的瞬间，壕沟内的鹰师士兵立刻就发现了异常，这座魔族的战争堡垒尾巴上拖着一道浓烟，好像是被秃鹰追赶的麻雀一样在仓皇逃命。
即便是黑暗法师发现了它们的踪影，但是它们的速度极快，以致于靠人眼来瞄准的魔导炮难以跟上。
“陛下，南面的攻击又退下来了。”一名军官小心翼翼的在他身后说道。
鹰师的士兵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鸟，纷纷大着胆子，好奇的从壕沟内探出头。
但是没想到仅仅是加上两对翅膀和一个垂尾，它们就变得大不一样。
也只有费雷拉这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能在短时间内教出十几个飞行员。而这些鹰式的飞行员和他们教官一样疯狂，桀骜，立志要从空中淘汰战争堡垒这种傻大粗苯的东西，由他们来统治天空。
但是不等他们高兴起来，随即在战壕上一个低矮，只露出地面几尺的小土包忽然打开，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方孔。
但是还不等他们发出声来，一座不死族的战争堡垒庞大已经呼啸着从头顶上俯冲而下。
此时，加特林机枪那特有的清脆的“嗒嗒”响个不停，子弹如雨点儿一般射向那些闪族士兵。
看到敌人如潮水一般退去，战壕内的鹰师士兵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想要呐喊欢呼。
头朝下重重的拍在地上，在和地面的猛烈撞击中变成了碎片，传来一声轰隆巨响，溅起漫天泥土四散抛撒。
费雷拉和他的中队在空中如鱼得水，肆无忌惮在魔导炮的法术中穿行，轰击一个个目标。
不管是陆地，海上，还是空中，只要有一个战场人类被耗的不能支撑而退缩，立刻会引发连锁反应，这场战争他们就胜利了～！
黑色的战争堡垒从壕沟顶上急速驰来，距离地面只有二三十米，好像抬起头就能摸到它。
将军们低头思索了片刻，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只要挨上两三炮，照样得坠毁。
在海上，闪族海军也清醒过来，被人类的大舰这样拖着打是不可能取胜的，他们也像包围梵蒂诺的闪族军队一样，将舰队散开，调集包括运输舰在内的所有船只，去包围人类的舰队。
但是大部分魔族还没有见过这种像鸟一样的超小型战争堡垒，他们曾经听参见过维济城空战的部分人提起过，但是谁也没把它认真当回事。
“猛也要冲，不能给敌人腾出手的机会。”韦拉普兰尼语气坚定，道：“海军我们是他们的五倍，战争堡垒我们是他们的七倍，军队我们是他们的十倍。
刚站起的闪族士兵跟着又倒下一批，其他人则是没命一般的撒开腿向后逃跑。
“轰轰轰轰……”
“干掉他们～！”有军官怒吼一声，率先举起左轮手枪，瞄准两个黑衣人，不停的扣动板机。
而且那些狗东西还经常大角度的转弯，快速拉升或者俯冲，瞬间消失在黑暗法师眼前。
那黑色身影像阴云一般笼罩在鹰师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