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4章 鹰击长空（续）
由于炮弹打穿底座的同时，也将位于底座上的魔法阵列破坏掉了，因此上，那个战争堡垒在瞬间失去了大部分的动力。
离这么近开火，就是为了在一炮打中之后，在贴近目标向黑暗法师炫耀一番，明摆着告诉亡灵族：就是老子打你的，你能怎么样？
希克斯无奈的撇撇嘴，望向窗外的天空，忽然叫道：“他们撤退～！”
最好的进攻方向，就是它底部，那里是魔法阵列的所在。而且没有多少的装甲防护，就好像是人柔软的下腹一样。只要一炮下去，打穿了底座，摧毁它的魔法阵列。那战争堡垒就会像是死狗一样趴窝不动。
对夏尔德来说，这不是在打仗，这是在玩命。
不过在此同时，他们却也隐隐有些高兴，因为那个大鸟距离战争堡垒只有区区数十米的距离，眼看着在下一秒钟，就要撞上那座爆炸的战争堡垒了。
炮兵在前线观察员的指挥下，以凶猛的火力封锁闪族人增援的道路，同时不断对闪族人聚集的壕沟进行一遍又一遍的火力覆盖。
黑暗法师恨不得抓住它，拧下它的脑袋，扯出它的肠子，将它撕成碎片才解恨。
这时，后座传来一阵喀喇喇金属碰撞的声音，然后“铛”一声金属悦耳的脆响。
在百十米的距离，朝一座亡灵族黑色的战争堡垒头顶开了一炮。
奈安的半兽人装甲掷弹兵团在近距离争夺中发挥了关键作用。
但在后方指挥的奥兰迪尼对于士兵们的牺牲却毫不在意，而是满意的点点头：胜利女神已经向他撩起来裙角。
眨眼之间，他头顶战争堡垒的底座发生爆炸，一团桔红色的火焰如鲜花一般绽放开来。
在他们秉承了一千多年不变的思维中，战争堡垒不应该是这样的。
鹰式陡然开始垂直爬上，从加速度的急剧变化中感觉着鹰式顺畅的飞行，费雷拉的双手抚摸着控制台，款款深情的道：“哦，亲爱的，你可真听话。我爱死你了。”
如果是以往，夏尔德听了这样的污言秽语，少不得在胸前划个十字，然后虔诚的向光明神做一下思想汇报，但是此时这位装填手却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他早已习惯费雷拉的疯狂，事实上他一直怀疑这个飞行员真的是一个疯子。
不过因为鹰式设计的原因，只能是坐在机舱当中，比起费雷拉的位置来，显的极其的蹩闷。只能是闷着头，按照费雷拉的指示开火。
而且要近的不能再近，他每每冲到距离亡灵族战争堡垒两三百米的距离才开炮，这么近的距离内，自然是百发百中。
费雷拉清楚的看到一个黑袍人被爆炸从战争堡垒内吹飞，打着滚向地面坠落。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鹰式陡然颤动一下，位于机头下部的火炮迅即喷出一道火焰。一声闷响在座舱内炸开。
在轰隆隆的爆炸声中，原本坐在里面的人全都像是破烂的布偶娃娃一样飞了出来，杂夹在炸落的砖石当中一起坠向地面。
但那有什么关系，他有足够是士兵往这个血肉磨盘里填，直到拖垮茹曼人。
漆黑的外表，纤细的身躯，宽大的翅膀，如鹰尾一样的尾翼，还有那如同闪电一般的速度……
夏尔德也透过玻璃窗，看到外面的亡灵族的战争堡垒聚在一起，一边向追击他们的闪电中队开火，一边向西方疾飞，显然是要逃跑。
再加上，费雷拉跟疯了一样，不停的狂吼乱叫。
而此时，为了抵抗闪族的进攻，维济城内的守军全都压了出去，精锐的东方军团士兵们，在壕堑内和敌人展开拉锯。
“啊，你太好了，夏尔德，我爱死你了。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费雷拉头也不回，喜洋洋的对后座的装填手叫道。
有人甚至看到大鸟的腹部与战争堡垒的墙壁摩擦，产生了一溜的火星。
在地面上他还算正常，但是一旦升入空中，费雷拉整个人就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他会不停的大吼大叫，在座位上疯狂的跺脚，骂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在此同时，操纵鹰式作出一个个极限机动动作。
伴随着鹰式高速机动，费雷拉脖子上的鲜红的围巾垂了下去，他松开一只手抓住漂亮的围巾，贴在嘴唇上深情的亲了一口，道：“要打中要打中，一定要打中。”
他只需要拨动一下尾翼，鹰式的炮口就会牢牢的锁住目标。
由于在设计之时，不死族的思路就已经走进了误区，他们的战争堡垒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白痴。
那是怎么样一个古怪的东西啊～！
众人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那几个倒霉蛋绝对死定了。
虽然闪族有优势兵力，但是在狭窄的壕沟和铁丝网组成的迷魂阵当中，却很难以发挥。
因此上，它的缺点极多。用洛爵爷的话来说，这玩意儿看着威武，其实从上到下就是一个筛子，尽是破绽和漏洞了。
夏尔德冷冷的道：“活该。我二十分钟之前已经提醒过你三次了。”
而地面上，维济城壕堑内的战斗正打的如火如荼。
后方还有二十万人在待命，一旦前方顺利在维济城上打开缺口，预备队就冲进维济城，完全占领这座北方重镇。
那是鹰式上的副驾驶——火力操控手。专门负责装填和开火。而且为了对抗黑暗法术，他还有另外一个职业，教廷的牧师。
奥兰迪尼露出胜利的笑容，悠悠的道：“那个洛林写的《战争论》倒是有一件事情说对了，集中优势兵力是胜利的关键。”
在强大的气流扰动之下，那些黑暗法师们在半空当中站立不稳，差一点儿从空中栽下。
“准备，准备，近了近了。”费雷拉上半身向前倾，死死的盯着头顶亡灵族战争堡垒黑色的底座，口中不停的念叨着“近了近了……”。
在空中逃命的黑暗法师眼睁睁的看到，这架像个大鸟一样的战争堡垒头朝下，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垂直的俯冲下来。
鹰式颤抖一下，炮弹从火炮内喷出，准确的砸在战争堡垒上，在爆炸中将它的一面墙壁撕开。
当那些黑暗法师从快要爆炸的战争堡垒当中逃出来的时候，鹰式呼啸而过，正好与他们擦肩而过。
但怪异的是，现在是十月，候鸟应该向南飞，而不是向北。
有人甚至于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无助而绝望的喃喃说道：“这……这太不科学了。”
“死～！”夏尔德懒洋洋的回了一句，抓起滚在地上的炮弹壳，塞进一个只能单向打开的铁桶中，那里已经填了十几个弹壳。
“哈哈……”费雷拉颤抖着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大声叫道：“你看到了吗？打中了，又打中了～！
闪族的将领哄然大笑，那实在是太讽刺了。
亡灵族战争堡垒的身形在他眼中迅速扩大，在接近至一百多米的距离，那战争堡垒庞大的身形几乎已经充满了整个的视线。
夏尔德早就看出来，费雷拉这家伙骨子里极度的张狂炫耀，而且脑子不正常。
此时，鹰式已经呼啸而至，眼看就要撞上那座战争堡垒底座之上，费雷拉的脚用力猛一跺踏板，同时双手将法力灌注进控制台。
那口吻听着好像在对情人抒情一般，恶心的人连前天的饭都要吐出来，但是他的眼睛却冒出豺狗一样凶狠贪婪的光芒，双手牢牢的按在控制台上，同时脚下用力地一蹬控制机翼的踏板。
我们是不是天才？”
虽然那里面的黑暗法师们也是拼尽全力，但是那座战争堡垒却还是颤抖着，向着地面坠落下去。
所谓的万变不离其宗。
但是在下一个瞬间，他们却吃惊的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费雷拉像是被人戳了一刀，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愤怒的道：“还不是因为火炮威力太小。希克斯那个混蛋，只肯给我装一门四十毫米炮。”
鹰式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引起战争堡垒上黑暗法师的主意，他们捕捉到鹰式优美外形。
再次就是后部。那战争堡垒上魔导炮转向是极其的困难和缓慢的。看准魔导炮的指向，然后转到它的身后，尽可以对着它的屁股使劲的狠踢。
但是因为鹰式的速度太快，飞行太灵活，战争堡垒内的黑暗法师看到它时已经来不及瞄准，等他们把魔导炮转过来，鹰式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茹曼士兵顶在前方阻拦闪族人，半兽人掷弹兵抱着成捆的手榴弹，在后方投掷，炸的闪族士兵鬼哭狼嚎。
那座黑色的战争堡垒开始向左机动逃跑。
但是当他们调转魔导炮，想要去攻击鹰式的时候，鹰式却已经向左横滚，机身向下一沉，消失在黑暗法师的视线中。
奥兰迪尼投入了二十万闪族士兵，从三面全力攻打环绕维济城的壕沟。
再怎么样的变化，也应该是有一个限度。
就连民兵和由市民组成的志愿者队伍也被拉上城墙。
他们甚至搞不懂这么小的空间，是如何塞下一座巨大的魔法阵碑。
所以说他赢定了。
对空中的亡灵族来说，他们中间突然出现了一个令人讨厌的小东西，就像是赶不走的苍蝇一样，围着他们嗡嗡嗡嗡的叫。
而维济城的茹曼人却没有这个资本和他拼消耗。
在战斗中费雷拉更加不要命，虽然鹰式上安装的最新式火炮射程有三千米，最佳射程也超过一千米，但是费雷拉这个疯子偏偏喜欢靠近了打。
费雷拉的视线锁定了前方的一座亡灵族战争堡垒，咧着嘴角发出一阵“桀桀”的奸笑声，深情的道：“宝贝，不要怕，哥哥我这就来了，千万不要跑，不要跑，让哥哥我来一发，就来一发……”
紧接着，一朵绚丽的烟花在那战争堡垒尖顶的了望哨当中爆发了出来。
天空闪电中队依然不停盘旋，以防亡灵族的战争堡垒杀个回马枪。
“公司从哪找了这样一个极品？”夏尔德心中疑惑的暗道。
因此上，虽然他身为炮手，配和着费雷拉，屡屡建功，但是却一直兴致不高。
乍然一看，还以为是某种未知的魔性生物。
“来打我啊，来啊～！”鹰式的座舱内，飞行员费雷拉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
一枚黄铜炮弹弹壳冒着灰色的烟雾，从炮管后跳了出来。
让大家有一个基本的思想承受能力。但是……但是眼前这个像泥鳅一样灵活的飞行器，却不符合黑暗法师的常识。甚至不符合魔法师们的常识。
鹰式一个敏捷的横滚，从被打穿的底座下飞出，擦着亡灵族战争堡垒冲上空中。
“那就正面了。”费雷拉大叫一声，操纵鹰式升上高空，然后一个筋斗机头朝下，打着转勇猛的俯冲下去。
“我要提醒你。”夏尔德古板的声音道：“咱们的蓄魔水晶只够十几分钟了。如果你不想降落在的魔族的大营里，最好现在就撤退。”
鹰式带着“昂昂”的呼啸声，像个刺客一样从低空拔起，在黑暗法师看不到的死角冲向战争堡垒。
更别说它那令人叹为观止的灵活，那已经不是魔法，而是神迹。
和鹰式比起来，亡灵族的战争堡垒实在是太笨拙了，在费雷拉眼中，他的目标就像是体重四百斤的胖女人一样，晃着肥大的屁股，在大街上一摇一摆的‘奔跑’。
夏尔德语气冰冷，毫不客气的道：“一百毫米口径的，一炮下去咱们的飞机就该解体了。”
最可恨的是，那个古怪战争堡垒中飞行员，每每靠近亡灵族战争堡垒的时候，总是发出一阵疯狂的尖叫或者大笑，好像是在嘲弄他们的无能。
在这样的高速飞行之下，撞在战争堡垒坚硬的墙壁上，绝对会像是鸡蛋撞在石头一样，变成一滩血水。
只见那个大鸟以一种极不可思议的角度拉起，瞬间从垂直俯冲改为侧飞，腹部几乎擦着亡灵族战争堡垒坚硬的厚墙，高速掠过。
这些完全颠覆了黑暗法师对战争堡垒的认识。
他们纷纷定睛看去，随即全都惊的目瞪口呆。
从他身后的座舱当中先是传来一阵闷哼，然后一个声音冷冷的道：“看到了。”
费雷拉立时大吼一声：“开火～！”
就是因为只有这样，才将黑暗法师气的哇哇直叫。
他口中不停的念叨着道：“下一个，下一个是谁？啊哈，宝贝，就是你了。”
在擦身而过的一瞬间，费雷拉的座舱顶正对着战争堡垒的窗口，他抬手向战争堡垒内的黑暗法师比了一个中指，疯狂的冲着他们大叫着：“爽吗？婊子养的～！”
费雷拉大笑一声，叫道：“你说的太对了，夏尔德。嘿，我又抓到一个亡灵族放荡的小婊子，你说咱们这次从哪里射它？”
在距离亡灵族战争堡垒头顶一百多米的高度，费雷拉再次怒声高叫了起来：“开火～！”
看它们排列的队形，像极了迁徙中的候鸟。
此刻他的精神高度兴奋，双眼变得赤红，死死的盯着天空中黑色的战争堡垒，鼻孔一张一合，呼呼的喘着粗气。
其次就是它的顶部，因为那里不仅是战争堡垒魔导炮的防御盲区，而且还是敌人舰桥指挥部的所在，幸运的话，一炮就可以将里面的法师全部端掉。
亡灵族战争堡垒的底座被这一炮打穿，贯通的豁口中往外冒着滚滚的浓烟。
座舱内瞬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不管是枫叶丹林照战争堡垒，还是此刻在天空追逐盘旋的闪电中队，尽管外形不同，它们依然符合战争堡垒的传统概念——宽大坚实的底座，贯穿整座战争堡垒的法阵方尖碑。还有坚硬厚实的外墙。以及战争堡垒上面那火力强大的大炮。
一脚将灼|热的弹壳踢到旁边，后座的装填手熟练的解开炮弹储存炮架上的固定器，将一枚炮弹抓在手上，看也不看，随手就塞进炮膛中，哗啦一声锁上炮门，沉声道：“装填完毕。可以再次开火。”
费雷拉的眼睛露出凶光，道：“咱们追上去，我要再多干掉一座就成王牌了。”
费雷拉像是被人在后脑上打了一棍，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哭丧着脸道：“混蛋，你为什么不早提醒我，早知道就不玩了，我的王牌飞了。”
等它趴窝不动了，剩下的时候，不管是想滴蜡烛，用皮鞭，还是用龟甲缚……想怎么虐，就怎么虐了。
“十五个。”夏尔德沉稳的声音从后座传来，道：“可是你只击落了两个。”
但是他的飞行技术真的非常好，那一个个看似危险的贴近动作，在他手中玩的游刃有余。
闪族的将军们发出一阵讥讽的笑声，有人痛快的道：“我想未来，洛林可以将这一战编入他的战例，用茹曼人的大败，来证明他的理论是正确的。”
“喂，有种别跑，混蛋～！”费雷拉在座舱里高声大骂，不停的调整鹰式的方向，努力将机头对准下面的战争堡垒，伸出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森森的道：“你跑不了的，小妞。”
透过正顶的玻璃窗，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亡灵族战争堡垒内慌乱的黑暗法师。
战场上有他十几万闪族士兵，而茹曼人只有两三万，茹曼人可以抵挡半天，甚至一天，可以杀掉数万的闪族士兵。
闪电中队追了一段就停了下来，目送着亡灵族的战争堡垒离开，卡佩勒看来也懒得追杀他们。
在后舱当中的夏尔德用力的扣动了板机。
就在这时，维济城南方的天空中，出现两排模糊的黑点，排成前后两个三角形，缓缓向北飞来。
※※※
此时，那座被攻击战争堡垒内的黑暗法师也看到了鹰式，随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的调转魔导炮的角度。
“咿呀～！又打中了，又打中了～！”他兴奋大声叫道：“这是第几个了？”
它根本就不是为了空中格斗而设计的。而只是做为一个可以飞行的移动堡垒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