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私情与政治
麦纳齐斯皇太子最后带着满意的心情离开了哈夫斯港，临走之前，又加送了一份大大的礼物，给雷欧董事长。
洛林也不由得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是的。”
这就像当年，茹曼帝国不可能将自己的长公主嫁给阿尔摩哈德人一样，阿尔摩哈德也绝对不能容忍，茹曼的皇族血脉在阿尔摩哈德流淌。
说着雷欧还伸出十根手指，在麦纳齐斯皇太子眼前比划了一下。
那帮狗崽子们开起炮来都不眨眼睛。
雷欧心里嘀咕道：狗大户。二世祖就是败家。辛苦自己还准备了老半天的说词，全没用上。
雷欧笑道：“马董果然豪气。咱们的合资公司挂牌成立的当天，这些火炮会披红挂彩，放在公司门口作为贺礼。咱们击掌为誓。”
只要把炮弹控制在手里，他们就翻不出我们的手掌心。敢炸刺，看我不折腾的他生不如死～！”
麦纳齐斯皇太子头点的跟小鸡一样，道：“理解，理解。这年头军购那能不附加条件的。”
但是这里面却包括了洛林，阿黛儿，凯瑟琳，希尔梅莉娅，罗琳娜……等等几个人，这要是真下手抢了，他还真拉不下那张老脸。
“这……”麦纳齐斯皇太子有点迟疑。
麦纳齐斯皇太子被这突然而来的幸福给砸晕了。
麦纳齐斯皇太子瞥了撒费尔一眼，撒费尔缓缓点头。
抛开世仇不说。阿尔摩哈德与茹曼全都是大国，两国之间天然就居有地区局势以及利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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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欧很早就爬了起来，背着小手在大厅里来回转圈，小白埋着头跟在雷欧身后，他们就等麦纳齐斯皇子登门了。
儒略大公想了想，迟疑道：“可是这个制造发射药和炮弹的技术……难道他们就不能仿制吗？”
随后，在大厅广众之下，经过滴血认亲，dna检验之类一系狗血方法，然后真相大白。
“不是弟兄们不拼命，实在是你们友军不仗义”。
第二天一大早，麦纳齐斯皇太子前来和雷欧辞行，顺便敲定一下合资公司谈判的事宜，并赠送了一大堆礼物给雷欧。
此时见自己的小动作又被揭了出来，儒略大公老脸再厚，也是感到有些挂不住。
因此上，经过一番激烈而复杂的思想斗争之后，他最终只能是长叹一声，悻悻地放弃了。
大家就等着再打一场百年战争吧～！
咱们既然是合作伙伴，我又看马董你很四海，值得相交。这当作咱们成立合资公司的礼物。”
虽然现在儒略大公被美色给冲昏了头，但是伊莎贝拉皇后却是一个聪明人，当然不会让儒略大公尝到好处。
有了这个条件，反倒让撒费尔安心了，他心里明白，这才正常。如果条件太优厚，反倒一定有鬼。
这老家伙做事，着实是太不靠谱了。
不过，儒略大公又拿不出合适的理由来，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回去偷偷研究火炮的弹药，可惜的是最后一无所获。
不过既然没抓到证据，也只能私下对洛林抱怨。最后也只是嘀咕了一声：“大半夜的，还留男人聊天，不正经。”
雷欧伸手去揪大公的衣服，道：“喂，别跑，我们正在讨论你的问题。”
“伊……伊莎？”洛林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大公这说的是伊莎贝拉皇后。
他干笑了两声，当即站起来，自顾自的道：“我去告诉伊莎这个好消息。哈哈，哈哈哈……”
这老家伙真是越来越有怪叔叔的潜质了～！
麦纳齐斯皇太子这会对雷欧殿下可称是惺惺相惜。
“好，我同意。”麦纳齐斯皇太子道，干脆道：“这些人的薪饷就算到兄弟我头上，我给他们外聘专家待遇。”
洛林众人全都是做大事的人，一旦决定下来，当即就开始开始行动。
这时候他们要是再说“我估计要了你们也不会给”，就没什么意思了。
麦纳齐斯皇太子可一直恪守着贵族周到的礼仪。
雷欧本来打算要一百金币一发，洛林说了尽管往高里要，武器交易中，有人就是天生的小受，愿意花十倍的价钱买人用了十年的二手货，不带还价的。
儒略大公不由滞了一下。被自己的儿子给揭了短，这滋味着实是有些不太好受。
雷欧叹了口气道：“亲，你也得体谅兄弟一下。没有这条，我老爸是不可能同意的。”
当晚，儒略大公一直到很晚才回来。
“这个，可以吗？”麦纳齐斯皇太子眼巴巴的看着雷欧道。
被雷欧知道后，吵着要收他老爸惩罚性关税。
在昨天晚上，他可是和撒费尔商量过了，两人的一致意见，火炮这东西茹曼人估计不太可能给他们，但他们得向维和部队要。
不打仗，他还有什么借口拥兵百万以自重。就是他们帕提亚人不愿意打，儒略也会逼着他们打。
反倒是以后战局不利了，或者是打起自己小算盘，消极怠工的时候，他们就可以指责茹曼人把火炮之类的好东西藏着掖着。
有心想要借机发一次飙，但是却也感到自己理亏。
撒费尔道：“希望在大公子手中，能解决这个顽疾。”
将来，两国一旦起了战争。阿尔摩哈德小王子率大军进攻茹曼，到时候，满头白发的大公在军前现身，然后包含深情地告诉对方：“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你爸爸～！”
洛林当然知道儒略大公是什么意思，要不是凯瑟琳一直盯着，儒略大公说不定早就耳根子一软同意了。
据那海军舰长讲，胜利号在剿灭海盗的时候，可没少在近岸当移动炮台。
虽然昨天回去之后，他的耳朵一直嗡嗡响，熬到大半夜都没睡好觉，但是用火炮轰着玩的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瘾了。
大公充耳不闻，潇洒的一转身，一溜烟消失掉了。
人家明明是非常通情达理的。
当初，将大炮拉回去，可劲地浪费了一通。结果导致炮弹短缺。而飞鹰公司卖的炮弹，又结结实实地太坑他这个老爹了。
他就是顾忌到自己女儿极有可能会发飙，才一直没有脑袋一热大包大揽的给答应下来。
为了不受自己儿子的盘剥，儒略大公也找自己手下的人看过火炮的炮弹和发射药。
虽然二百金币一发的炮弹贵了点，少开几炮就行了，到关键的时候再用。
眼前这胖乎乎的小家伙那是可恶的小流氓，简直就是一个呼扇着白色小翅膀的天使。
最后还道：“帝国要是早日和儒略大公谈判，就算在谈判桌上作出一些让步，只要能免除西线旷日持久战备的巨大靡费，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胜利。我想不通，为什么一直往这方面努力过。”
那边阿尔摩哈德的小王子突然对他说：“偶巴啊～！我其实也是大公的儿子啊。偶巴啊～！对于茹曼帝国的皇位也拥有继承权的啊。偶巴啊～！”
这个人情，他麦纳齐斯皇太子认了。
不过一个小小的美人计就把他给收拾了。由此看来，这老家伙的意志也着实是有够薄弱的。
只要想想洛林手上胜利级战舰就知道，一艘战舰装了近百门火炮，那一个齐射岂不是要打掉三千金币。
那个时候，大家还打个屁啊。只能乖乖地举手投降，等着对方收拾了。
不过据大公自己说，是在和伊莎贝拉讨论火炮这种跨时代武器的出现，将对现代战争产生何等重大的影响，以及火炮在未来战争的趋势和走向……
其实很多时候，双方都是在很有默契的配合着演戏，骗骗军费罢了。
跟雷欧果然是一个德性～！
麦纳齐斯皇太子恍然道：“原来是这样。等于说他们这些人绑架了整个帝国。”
想像一下四十多，快五十岁的儒略大公，这么叫二十多岁，风华正貌的伊莎贝拉皇后……
不过这些东西，撒费尔可不敢告诉这位公子爷，说出就得罪了太多人，会被人在背后拍砖，只能让他自己领悟。
撒费尔犹豫了好一会，最后一声长叹，道：“奈何掣肘啊。其实咱们和茹曼人是有默契的。对方出一个大队，我们也出一个大队，双方都努力不使冲突扩大化。但是西线二十多万士兵，牵扯到的人数以百万。不打仗，他们吃什么，喝什么。我们就是愿意和谈，他们也会制造出一些事端来。”
如果弹药真这么贵，纵然以飞鹰集团的财大气粗也绝对是耗费不起。
我的意思是……”
麦纳齐斯皇太子这会是越看雷欧越顺眼，心想别人说雷欧的坏话，一定是因为嫉妒而诋毁雷欧董事长，不管从那个方面来看，雷欧都很够朋友。
在麦纳齐斯皇太子看来，这些茹曼人哪有国内那帮老顽固说的可恶，他们把儒略大公形容的跟地狱的恶鬼一样。
仔细思考过之后，麦纳齐斯皇太子向撒费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雷欧很是白了自己老爸一眼，没好气的道：“老头儿啊，你这话说的就太不江湖了。当初你又不是没找人研究过。结果还不是很清楚。”
麦纳齐斯皇太子没犹豫就答应下来了。
如果这生意只是雷欧的，那没的说。他老人家跟自己的儿子绝对不会客气，直接就下手抢。
雷欧表面上呲着白牙在校，心里暗骂：呸呸，晦气，你丫才是好人，你全家都是好人，祝你被发一辈子好人卡。
麦纳齐斯皇太子伸出手和雷欧的小手用力一拍，然后两人仰头哈哈大笑。
不过，据洛林估计，儒略大公说的应该是真话。
刚刚相认的父子两个紧紧地搂抱在了一起，流出了幸福的眼泪……
当天下午，趁着大公还在司令部，还没有早退翘班，跑到皇宫里面献殷勤，洛林就将打算出卖大炮的事情告诉他。
噢，自己儿子辛苦办个厂，赚两个小钱。他这边不帮忙不说，还想着给人家扒漏子挖墙角。
雷欧也陪着他哈哈大笑，道：“当然，也不是没有附加条件。马董你也知道，能让我老爸点头同意，不容易。不过我也已经尽力给马董你争取了最优条件。”
这几年和茹曼帝国接壤边境的军费连年增加，冲突规模却是越来越小。
麦纳齐斯皇太子怔了一下，心道我们帕提亚人什么时候和茹曼人有传统友谊了，互相砍脑袋的历史传统倒是和悠久。
当年大家各有立场，那些斗争就不说，现在大家站在同一立场上，茹曼人可是很够意思的。
麦纳齐斯皇太子这会觉得雷欧简直太够朋友了。
雷欧扳着指头，道：“首先，弹药不是免费的，不过我已经给马董你争取了优惠，咱成本价再打个八折，一百五一发供应你弹药，包修，包退，包换，还包邮送货上门。根本不用你掏再邮费。”
而现在不等他们说，雷欧却主动提出来了，还是免费赠送，就连撒费尔这个老江湖也很是意外，心道：天上真的掉馅饼了？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吧？
不过，因为没有抓到真凭实据，雷欧也是能是叫两嗓子，悻悻地做罢。
凯瑟琳听了他满口的胡诌，也是将信将疑。
“最后，我们是需要陪监督员监督火炮的用途和弹药消耗的。”雷欧道。
这件事情，虽然他做很是隐蔽，不过后来，还是被老管家偷偷告诉了自己家大小姐。
之后却叹了重重的口气，道：“本来我老爸和老大都不同意，这可是军控条约规定的限制出口武器，就是我们盟友也不能卖。
麦纳齐斯皇太子点头同意，道：“应该的。”
虽然雷欧提发附加条件有些苛刻，不过能把火炮送给他们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
万一哪一天，茹曼帝国的老大突然挂了，雷欧还没有来得及把屁股放在皇位上。
雷欧临时加到了一百五十金币，不过这会已经后悔了，心道：奶奶的，要低了，没想到这凯子这么好宰。
撒费尔心里暗道：不打仗，怎么升官，怎么发战争财。除了你们皇室和普通百姓，估计没人希望西线一片安宁，那就断了很多人的财路。最关键的是，儒略那家伙可不会愿意。
就连撒费尔也捻着几根稀疏的胡须发笑，他现在已经确定，这就是茹曼人为了合资公司送他们的好处。
“其次吗。”雷欧道：“弹药是限量供应的，每门炮每次最多配十发炮弹，不过我可以保证，虽用随补。”
事实明显不是这回事吗，茹曼人很好说话。
甚至麦纳齐斯皇太子怀疑，那帮老家伙一直渲染茹曼威胁论，未尝没有发战争财，或者拥兵自重的意思。
他决定等这火炮一到手，立刻就实验一下新战法。
不过这时候在拐回头去涨价，就显得自己太没水准了。
儒略大公又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道：“对了，洛林。这么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麦纳齐斯皇太子双手紧紧握着雷欧的小手，赞道：“殿下，您真是一个大好人～！”
雷欧接着道：“我决定，免费赠送马董你十门火炮。”
儒略大公此时却是无奈地一摊双手，叹息道：“要不是……你懂吧？”
他略略镇定了一下，然后道：“万一将来，哪一天咱们之间发生了战争，他们调转炮口，对准我们。那可就坏菜了。”
麦纳齐斯皇太子激动的搓着手，道：“这怎么好意思，怎么好意思……哈哈，哈哈哈～！”
雷欧一挥手，豪爽的道：“当然可以。本董事长说一不二，说送你们就送你们。放心了，亲。”
给不给是茹曼的事，要不要是他们帕提亚人的事，不能等以后说起“我们没火炮，所以才怎么怎么样”这类话的时候，茹曼轻飘飘人来一句“你们当初也没问我们要啊～！”
小王子满含着深情的热泪，张开双手，向着大公扑过去，大声高喊：“噢多桑～！”
普天之下，也找不到他这样当爹的。
洛林登时打了一个寒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暗道：用得着叫得这么亲密吗？
甚至雷欧摸他钱包的事情，也被麦纳齐斯皇太子看作是两个伟大帝王之间的善意的玩笑，注定流芳千古，成为世人赞誉的美谈。
而茹曼帝国这边也是一样。
儒略大公当然知道，这三十金币一发的价钱，是雷欧狮子大张口在漫天要价。
雷欧在旁边潇洒地一甩头发，大包大揽地拍着小胸脯，道：“放心吧，老头儿。肯定不会出事。
然后，儒略大公同情的拍拍洛林的肩膀。
我是好说歹说才让他们勉强赞成的。我可他们保证了，马塔侯爵你是可以信赖的好朋友。
撒费尔警惕起来，心里暗道：“有陷阱？”
见到麦纳齐斯皇太子，还不等他说话，雷欧上来一句话就道：“秉承着咱们茹曼和帕提亚的历史悠久的传统友谊……”
而且一旦打‘嗨’的时候，炮弹跟不要钱一样往岸上砸，哪怕上一只活动的老母鸡，同时也有七八门火炮招呼。
同一天，经过皇后陛下的不断努力，经过一干帝国能臣们的艰苦谈判，阿尔摩哈德帝国政府终于和飞鹰集团达成了一项新的军购协议。
更别提，那几位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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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略大公当即龙颜大悦，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当时就拍着扶手，道：“好，好，好～！伊莎为这个求我很久了。但是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一直是不敢答应。因为这个伊莎没少给我脸色看。”
反倒是没了仗打，他父亲就要精简部队，拿一些不听话的人开刀。
当然我不是说伊莎贝拉这儿，阿尔摩哈德人现在听话的很。
一时间老脸涨的紫里透红，火辣辣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雷欧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把价钱要到天上去了，他们居然还价就同意了～！
麦纳齐斯皇太子一向也认为，自己做人很成功，谁敬他一尺，他皇太子就敬人一丈，“我们都是要注定成为帝王的人，你以王者气度待我，我就以王者气度待你”。
阿尔摩哈德帝国新军，将获得包括火炮在内的多种先进技术性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