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告状
“二哥，不过是小孩子吵嘴，算什么大事。”三长老忙道，“九歌，你是少主，凤族将来的继承人，一点小事就要找长辈告状，如何树立威信？日后遇到这等小事就自己处置，凤鸣若有所冒犯，也该自己打回去。”
“三长老这么说，九歌就放心了。九歌也觉得小孩子吵架不该打扰长老们，所以就自己动手收拾了。”凤九歌点头道，“只九歌年纪小，下手不知轻重，可能打重了些。大长老，九歌没有违反家规吧？”
“你是少主，既然有人敢冒犯，抽死都是应当的。凤鸣是绿玄九阶，你连玄气都没有凝聚，能打多重。”五长老不以为然，想到凤九歌不是独行又问道，“没找你姐姐们帮忙吧？”
凤文茵忙摆手道：“五长老，我和七妹、八妹没有帮忙，就小九一个人出手。小九的鞭法好厉害，不愧是长老们亲自教的，便是我们姐妹三个合起来也打不过小九。”
凤文茵有自知之明，她虽天赋不差，可是双灵根绿玄七阶远不是凤鸣的对手。凤鸣在妹妹手下都毫无还收之力，凤文茵自忖比凤鸣好不到哪里去。
自两年前妹妹当众测出五灵根，九成的凤血融合也成了大家嘲笑的理由。长老们将妹妹继续留在族地也颇为人所诟病，就是母亲和她们姐妹也不懂为什么长老们不许小九回到普通凤氏族人的生活。今日见到凤九歌出手，才知道长老们胸有成竹。
“若她真有本事抽了凤鸣，那真是祖宗保佑了！”三长老冷哼一声，“练不出玄气，倒是学会了说谎。”
凤文茵脸色一白，三长老这话不是说她们姐妹串通说谎了。
“我不喜欢别人诬赖我，没说谎长老也不能诬赖我！”凤九歌小脸一冷，解下了腰间的鞭子，“三长老不信，那就将凤鸣叫来再给我抽一顿好了！”
“这孩子倒是有些脾气！”大长老闻言抚须笑了，“你姐姐说你鞭子学的好，抽老夫试试！”
“大长老！？”凤未承惊诧道。
“好！”凤九歌脆声应道。
若是一般晚辈便是得了大长老的话，少不得也要推脱一二，可是凤九歌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大长老这么说，她便这么做，想也不想，手中的鞭子已经向大长老挥了过去。
那鞭子到了面前，大长老眼眸一亮，正要探手去挡，没想鞭子骤然转变了方向，鞭稍落在了一旁的茶盏上。眼看茶盏要被打翻，大长老伸手一拂，鞭子就转了方向。大长老有心看她鞭法，并没有趁机抓住她的鞭子。鞭子凌空一转，袭向了大长老坐的椅子。
大长老微微一笑，一拂衣袖，正要拂开鞭子，忽然一道玄气已经到了眼前。大长老心下一惊，伸手挡下玄气，椅子已经不经意挪动了些许。虽然只是些许，甚至不过是动了一动，可终归是动了。
凤九歌已经自己收了鞭子，大长老又惊又喜，不由笑道：“小家伙，老夫只说要试你鞭子，可没说准用玄气。什么时候练出了玄气，老夫竟然不知。”
“五长老说玄气有红橙黄绿青蓝紫，大长老哪里看到小九用玄气了？”凤九歌振振有词。
“浑说！老夫明明说的是白、黄、绿、青、蓝、紫……你竟然修出了玄气？”五长老激动地起身，“快！快让老夫看看是什么颜色。”
“没有颜色！”
“怎么会没有颜色呢？玄气修为突破地玄才会无色！”五长老正色道。
“就是、就是没有颜色啊，玄气是打架的，又不是为了好看，作甚一定要花花绿绿的，我不喜欢。我只会这个，天生就会。”凤九歌皱着小鼻子道，“要是打架时，弄个红红绿绿，人家一看就知道我是菜鸡了！”
三长老冷哼一声：“诸国小宗小派，青玄足以开山立派，到了你口中红玄都成了菜鸡。大哥，九歌的玄气古怪，须得好好查探一番。”
“红玄若非菜鸡，为何诛魔战场要地玄之上才能成为主力呀？”凤九歌不假思索道。
“哈哈~小九说的不错，地玄以下皆菜鸡！”四长老大笑，“来小家伙，就让老夫试试你现在可是菜鸡。玄气无色，难道还能突破了地玄不成？”
“莫说她是五灵根，便是天灵根，这个年纪的地玄？老四莫不是失心疯了！”六长老睨了他一眼道。
“就是呀，四长老，我才七岁，就算从娘胎开始修炼，也不过是修炼七年。哪怕我不是地玄也只是幼崽，不是菜鸡。”凤九歌带着几分小得意，“等小九和四长老一样长出胡子，肯定比您现在厉害多了！”
“有志气很好，不过小九难道不知道你是长不出胡子的么？”八长老忍笑道。
凤九歌脸色一僵，讪讪道：“反正，反正日后我比你们都要强的，人家是天才来着。”
“哼~一个五灵根，还天才呢！”三长老冷哼道。
“五灵根有什么打紧？五灵根才是最适合修炼的灵根呢！”
“你这小家伙歪理倒是不少，若五灵根适合修炼，怎么人人都爱单灵根呢？”
“人人又如何，世上人人何其多，能有几个飞升的。自古以来佼佼者都是少数，就是天下蠢货太多，净信些乱七八糟的经验。”
“住嘴！你小孩子懂什么，在这里胡说八道！”凤未承忙道。
不信五灵根好的就是蠢货，这不是将天下人甚至家中长辈都骂进去了。凤未承生怕长老们一生气，一巴掌扇死了这倒霉闺女。
“无妨，老夫倒是想听听她的想法。”大长老听得惊奇，对凤九歌温声道，“你说五灵根好，五灵根如何好？”
“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从革作辛，稼穑作甘。”凤九歌缓缓道，“世人都说单灵根好，全因五行相克，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故此单灵根修炼普遍比多灵根快。然而五行除却相克亦有相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若能修炼得当，相克转相生，五行灵根修炼只会比单灵根更快，甚至五倍十倍。”
“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从革作辛，稼穑作甘。此言出自何处？”二长老问道，“老夫从未听过此言。”
“《尚书·洪范》。”凤九歌催声道。
“胡说八道，老夫从未听过什么尚书。”三长老冷哼道。
“天下之书何其多，便是族内藏书三长老都未必看完，如何就说没有这本书了？”
“此言有理，你说的相生相克也颇有玄妙之处，只是五行相克亦相生，是天下人都知道的道理，你又如何能够做到只让他们相生而不相克。”
“生机呀！”凤九歌回头看向三个姐姐，“姐姐们身上有种子么，什么种子都可以。”
凤轻舞自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袋子：“这是灵珠凤仙的种子。”
灵珠凤仙是凤仙花变种，女孩子们喜欢拿凤仙花汁染指甲。这种灵珠凤仙的花汁带着珠光，是修武世家的女孩子最喜欢的。凤轻舞收了种子准备开春种在自己院中的。
凤九歌拿了一颗种子放在掌心，微微催动灵气。那种子在她掌心迅速破壁生长，几息之间竟然完成了发芽、生长、打苞、开花。鲜嫩的花朵在枝条上轻轻晃动，散发出柔和的珠光。
看到这一幕，长老们都豁然站了起来，七长老撞翻了自己的茶盏尚且不自知。凤轻舞下意揉了揉眼睛，又看了自己掌心的那包种子。
“灵珠凤仙，真的是灵珠凤仙！”八长老失声道。
灵珠凤仙唯一的作用就是女孩子染指甲，素日开得再美，这些长老们都不会看一眼。可是今日这株灵珠凤仙却占据了他们所有的注意力。
“哈哈哈，好，好，好！”大长老大笑了三声，激动道，“你说的不错，天下就是蠢货多，才将明珠做鱼目。老夫活了近两百岁，今日方知自己也是个蠢物。”
“大哥，不过是弄出一朵没什么用的花罢了。能吃还是能提高玄气？怕是她贪玩在藏书阁看了什么术法，学的旁门左道罢了。”三长老压下惊疑，脱口而出道。
“老三，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一点儿肚量都没有。小九是凤家的少族长，凤族的希望。她好，凤族才能好，你怎么就不盼着好的呢！”
“若能让凤火神弓认主，那才是名副其实的少族长。”三长老闷声道。
凤九歌的父亲是凤族如今的家主，可他不能拉开神弓，故此只是代族长。同样凤九歌虽有少主之名，可要成为少族长就要得到神弓认主。这是十大家族十万年来一直严格执行的规矩，唯有神器认可之人才能成为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