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安安很乖。”
男人另一只手轻柔的握住她浓密的秀发,白皙的肌肤上缠绕着发丝,恋恋不舍的样子。
本来凌乱的发丝,被他拢在脑后,净白的颈子线条犹如白天鹅,忽略那些痕迹除外。
唐安夏一动不动,她真是不解这个男人了,指间不由自主抓着床单,脚尖点地,咬住红唇。
诧然间,男人脸埋在女人颈间,轻嗅,热气与难言的情绪爆发在唐安夏脑海,她抬手想推开他。
手已经搭在他健硕的肩胛骨,这时男人手掌撑在女人大腿上,力道并不重,但触感那么明显,让人根本招架不住。
唐安夏抬起头,呆呆看着她身上的男人。
疼感从男人碰到的肌肤上传来。
“疼吗?”
他按在她用指甲印伤过的地方。
眸子中噙着泪水,迟迟不落,她是因为皮肤很疼,所以才流泪,一定是。
但她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颈间有些刺痒,是他的睫毛吧,温润的唇亲吻她的肌肤。
唐安夏全身都是抖的,呼吸急促,嗓子发干,她舔了一下唇。
本来搭在他肩胛骨的手握成拳,然后展开,变成紧捏他衣服。
清澈的水眸一片迷离。
猛然间,男人抬起头,斜睨着她。
凤眸又冰又寒,鸦色的睫淡漠垂落。
他的清醒直照唐安夏心湖。
她的迷乱显得那么可笑。
她一瞬间就愣住了,难堪羞耻的情绪漫过大脑,浇灌全身。
顾宴北取过床头柜上的发绳,睇着女人一头乌黑秀发,缓缓绑扎,最温柔的情人,不过如此。
唐安夏捏着他衣服的手指猛然垂落,指尖刺痛发麻。
那双凤眸从她发间移过,淡淡瞥着她,唐安夏奇怪的感觉,他不是在看她,而是看另一个人。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却越来越让她心闷欲裂,她不明白。
“顾少,唐小姐打扰了。”
吴管家手提着医箱,医生跟在她身后。
唐安夏被这声音一震,他刚才细心为她整理仪容,是因为有人来了吗。
伸手推开面前的男人,撩了一下耳际的碎发,声音有些哑。
“麻烦你了吴姨。”
被推开的男人挑了下眉,不做表示。
吴管家摇摇头,医生和她上前给唐安夏包扎,她都积极配合。
她全程都没有看一旁的男人。
被推开的男人慢悠悠走到沙发旁,翘着二郎腿静静看着头快要埋在胸前的女人,像只稚鸟。
这时,小莹开门走来打破这一室静谧。
“顾少,齐少来了。”
话音刚落,齐希宇一袭花衬衫,外罩黑色皮衣大摇大摆的走来。
齐希宇看到唐安夏时,肉眼看见的震惊,再瞧到一旁慵懒的男人,马上掩下心中讶异。
“阿宴你这御景园,可真是舒服极了,温暖如春。”
唐安夏瞧见齐希宇的眼神,心中疑惑,眨了下眼睛。
顾宴北显然早已习惯他的说话方式,眼都没抬,摆弄指间的戒指道:
“什么事。”
齐希宇咳嗽两声,眼睛又看了眼床上坐的女人,顾宴北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抬起眸子,滑到指骨的戒指又被他重新戴好。
“说。”
语气夹杂着不耐烦。
齐希宇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出口:
“我们两家合作也算不短了,南阳那边的珠宝生意一直是我这负责。”
说到这,齐希宇表情有些挫败,手掌擦着后脖颈。
“在瑞士的慕家老大拿到了ge下半年很重要的设计项目,是我的过失。”
“慕家?”
顾宴北眯起眸,眼尾拖的很长,吐出这句的时候,令人难耐的阴冷,如浮冰黏在他瞳孔深处。
“希宇也在啊。”
慕容跨步走来,嘴角漫着笑。
在a市,顾家是权贵之首。
对于像顾宴北或齐希宇这样的名门世家而言,权势名利环环相扣,盘综复杂,豪门间的圈层官官包裹。
每一代望族权贵的继承人从小就是互相认识,以备成长岁月中面对的各种麻烦与丑陋,建立人脉和资本。
无论齐家齐希宇,还是慕家慕容正是扮演这种角色。
所谓权力斗争之下,更大的是人性欲望。
可笑的合作共赢。
而这时,归于顾家门派的慕家,居然吞并ge生意,就不得不耐人寻味了。
唐安夏并不能看出这其中复杂庞大的权贵斗争,但从顾宴北的脸色来看,不是什么好事。
特别是顾宴北让齐希宇给他看能打败ge 合作的设计图时,眸子晦暗深邃到令唐安夏胆寒。
男人眼尾都有些猩红,手掌捏着那张设计图时,仔细看居然在发抖。
慕容和齐希宇看到顾宴北这个样子,心中如明镜,现在不适合打扰他,两人对了一个眼神,纷纷开门离去。
唐安夏一脸茫然,人影浮动,房间里只剩下他们。
女人抿了一下唇,犹豫不决,他看起来很不好。
高大的身形倚在沙发背上,紧闭着眸子,俊美的脸绷起,手中还紧捏那张设计图。
她慢吞吞走向他,迟迟不做下一步举动,眼睛瞥到那张设计图,图雅式镶纹情人对戒,很惊艳,精致到让人移不开眼。
“真漂亮。”
唐安夏歪头小声发出感叹,她以为这么小的音量男人不会听到,但她错了。
“很漂亮?”
顾宴北仰靠着,凤眸荡着涟漪,菲薄唇微启,淡淡出声发出疑问,言语间,唐安夏居然感到无言的温柔。
她以为顾宴北好了很多,眉眼弯弯,担忧的目光消散,轻轻点点头。
男人盯着女人浅笑嫣嫣的样子,勾着唇,冲她摆摆手,唐安夏张开唇没有说话,慢慢向顾宴北走去。
顾宴北把唐安夏抱在腿上,凤眸幽远,意味不明道:
“要是永远都那么听话就好了。”
唐安夏咬着舌尖,手指掐着自己的裙摆,脸有些烫。
“我不听话吗?”
极度暧昧的话,她知道自己说什么吗?
男人挑了下眉,凤眸像是被唐安夏这句话拉回现实,直勾勾端详她,薄唇张开:
“安安很乖。”
掌心抚摸女人乌黑的头发,那么轻,那么温柔,他眉眼间不再是似雪的冰寒,融了一点冰川。
他手掌覆盖唐安夏白皙的大腿,呼出的气息,是烟白的。
雪松的冷香,从第一次见这个男人,就一直缠绕她心弦。
“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