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她脚要是废了,你这A院也算是开到头了。”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时,神经已经紧成一根弦。
唐安夏努力挺直腰杆,浑身因为刚才反抗的话有些发红,不敢看对面男人的表情。
“是吗?”
足够平淡无波的嗓音,才足够让人害怕。
白色的毛巾被主人毫不怜惜的丢在地上。
男人狠狠一把推倒床上的女人,他刚才把手插入水中时并没有卷起袖口,袖子上的水滴在她白色睡裙上,沾湿布料,水迹暗沉。
他跪在床上,直起腰身,睥睨身下连看他都没勇气的女人,讥讽嗤笑:
“刚才叫嚣我的勇气呢?”
他微俯身,更凑近她,单只手撑在床上,粉色床单褶皱深陷。
“嗯?回答我。”
他嗓音沉的似能滴出水,幽暗令人心生恐惧。
唐安夏咬紧牙关,唇有些颤抖。
“我不喜欢,顾宴北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明明声嘶力竭的声音,却掺杂一些哽咽。
他歪头,凝视女人竭力忍住恐惧的样子,道出对他而言可笑的言论。
从他出生以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不喜欢’?
难道不是只要他喜欢,所有人都会好过吗?
“你应该讨好我的。”
他凤眸还直直锁着她,俯视女人眼角溢露的晶莹。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是人们在极度恐惧害怕下的表现,懦弱的泪水。
以往看到别人流出这样的泪,他心里除了厌恶腻烦便是不屑一顾。
但现在,他说不清自己的感觉,反正他还是不喜欢。
麻烦。
“我做不好,你要是需要,可以找其他的女人。”
唐安夏闭上眼睛,艰难吐出这句话。
她的反抗,对于他的不在乎,都让顾宴北感到难言的怒意,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男人好听低沉的低笑穿透唐安夏的耳膜,她心生奇怪,睁开眼睛看见,顾宴北正慢条斯理的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
和他欢爱那么多次,她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
眸中是掩不住的愕然,她双腿乱蹬,慌乱地挣扎。
全部得到镇压。
“别动。”
顾宴北根本看都不看她,继续手中的动作。
“不要,顾宴北我疼。”
顾宴北双手撑住身子,漫不经心眺着她,看她脸漫起妍色。
“一会儿就不疼了。”
“我真的疼……”
唐安夏的祈求那么可怜,但这次可真是把顾宴北这头狮子惹怒了。
他只是毫不在意地笑笑,怒火早已侵蚀他一向冷静的思维。
他精壮的背部出现一道道细细的指甲印子。
显示女人怎样的隐忍疼痛。
中途她直接昏了过去,她以往也会昏厥,顾宴北没有在意。
等顾宴北察觉不对劲时,已经有些晚了。
唐安夏脚腕上粘稠着红艳的血。
这是她大幅度挣扎,破裂伤痕,血涌如注。
那么夺目耀眼。
顾宴北有些怔然,她开始好像说了,但他充耳不闻,继续不管不顾,我行我素。
“吴姨!”
这个一向沉稳冰冷的男人这刻,居然让人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情绪外露。
吴管家最后看到的是,顾少抱着唐小姐向车里疾步走去,那么冷的天,他只穿着薄款衬衫,唐小姐却一身保暖。
这个时候,是凌晨一点,但整个富丽贵气的御景园灯火通明。
冰冷寒风裹挟着御景园众人,刺骨难耐。
a市人民医院
顶层人影攒动,现在应该是人们一天中放松,进入梦乡的时候。
却因一个男人的一通电话亮如白昼。
这场焦躁的闹剧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四点。
现在天还是亮的慢,到处是一片漆黑。
“顾少,小姐这是因为剧烈挣扎导致撕裂伤口,情况非常严……。”
“结果。”
身形高大的男人早已换上崭新的衣服,外披一件黑色风衣,考究的材质显示他的尊贵。
他闭上眼睛,指尖曲起,揉按自己的太阳穴,不耐烦的打断。
“送来还算及时,已经稳住,但还是有废掉的风险。”
医生擦了下额角的冷汗,他堂堂a市有名的骨科主治医生,居然半夜被人叫起,急忙赶到这里,却看到这样一副可怕的场景:
顾少抱起那个小姐的时候,血早已沾满两人衣服,场面血腥。
男人凤眸冷漠的逼视,压迫人心。
听到医生的言语,男人闭上的眼猛地睁开,凌厉的目光直直射向他。
“废掉?”
他重复医生刚才的话,语气阴沉可怖。
医生低下头,战战兢兢点头默认。
压抑至极的气氛,顾宴北的笑声让人胆寒。
“她脚要是废了,你这a院也算是开到头了。”
男人下达的判决冷血无情 。
a市医院vip病房,这里环境设备都属于上乘,内奢装饰,青桔的香气弥漫。
顾宴北高大挺括的身形窝在沙发上,阖眼假寐。
“顾少,还是回檀宫休息吧。”
宋时慢步走来,躬身轻语。
男人凤眸依旧闭着,启唇:
“宋时你觉得我做到过分吗?”
被问的人一时无语,答案显而易见。
凤眸缓缓睁开,视线看向病床上因打了麻醉还在昏睡的女人。
“不过,我可真是对她越来越感兴趣了。”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他站起身向她走去,手掌抚摸她嫩滑的肌肤,语调让人捉摸不透。
“在我玩腻之前,你可不能出一点事。”
他眸子似乎透过她,看着另外一个人一样。
回答他的是久久的安静。
唐安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夕阳像是年入半百的老人,慢悠悠下山,徒留一室霞色晕染,虹彩斑斓。
映照在男人俊美的脸上,模糊不清,却那么惊艳夺目。
她眯起眼,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他眸子被霞色染成棕色,奇异为他披上一层温柔的味道,唐安夏对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谁都可能与温柔沾边,顾宴北不可能。
“好些了吗?”
唐安夏张开唇,惊讶毫不掩饰,她居然感到了一丝关心的意味,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顾宴北垂眼看着女人一脸讶异的样子,脸上平淡。
“当时我并不知道。”
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想动一下脚,麻木不已,她仰起头盯着刺眼的灯光,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