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云雾渐开
“钱老爷死了，死的很惨，但是本官已经查明，钱老爷是被人用刀刺入腹中，导致内脏破裂而死。”
“钱老爷的死与你和你的同谋关系不大，甚至可能根本就没有关系。”
“你现在交代，本官算你主动投案将功补过。”
“也免了你和你苏红的刑罚。”
“大秦的刑罚有多严重你也是清楚的，大刑伺候，你不招，她也得招，何必呢，现在招了还免了皮肉之苦。”
“本官再给你交个实底，钱老爷本就是大恶之人，本官只要真相，绝不会严加惩罚，你好好想想吧。”
云无殇对张角威逼利诱，循序渐进的引导张角的思维，将他的潜意识，慢慢带入对风险和利害进行评估的状态。
这也是得益于曾经穿越过警察所带来的工作经验。
将同伙作案的犯人分开审讯，先让对方自己互相产生怀疑。
然后一点点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从而达到让对方主动交代违法犯罪事实的目的。
张角面露纠结，似乎是在做着心理斗争。
云无殇没有继续说，就是安静的看着，张角一定会说的。
张角内心十分纠结，他本以为整件事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这平安县的县尉第一天就把他找了出来。
早知如此当初银子到手就应该第一时间带着苏红离开，何必非要亲眼看着钱老爷死。
此时张角悔恨不已，就不应该抱有侥幸心理。
在权衡利弊下，最后张角还是选择了坦白。
“云大人，在下听说过你的厉害，闹得沸沸扬扬的税银案就是大人破的。”
“就算在下不说，大人一定也能查出来，大人想知道什么，在下一定如实相告，只希望大人给我和苏红一条生路。”
云无殇嘴角微翘：“本官承诺，只要钱大人不是直接死于你和苏红之手，本官就不追究你们的罪责。”
“这几天在下一直在青楼，有很多人都可以作证，苏红是青楼的艺伎，也是不能离开青楼的。”
“钱老爷肯定不是我们二人所杀。”
云无殇点点头：“本官相信你，说说你们为什么骗钱老爷，还有骗钱老爷的全过程。”
张角喉咙滚动两下，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内心还在纠结，但片刻后还是开口说道：“一个月前，我独自游历到平安县。”
“在青楼和苏红姑娘相识，在下对苏红姑娘一见钟情，有意带苏红姑娘脱离苦海。”
“苏红姑娘对在下也有意，愿意跟在下离开游历天下，但苏红姑娘说，钱家的钱老爷与她有血海深仇，必须看着钱老爷死，她才肯离开平安县。”
“她相依为命的姐姐被钱老爷强抢回家，害死了，连尸首都找不见。”
“苏红姑娘跟在下坦言，已经给钱老爷下了慢性毒药，但毒发时间要很久以后。”
“在下不想久等，便提出帮助苏红姑娘报仇，手刃仇人。”
“经过蹲守，在下发现钱家的杜姨娘最近经常去药房买药，打探到，才知道钱老爷中邪了，每天噩梦缠身。”
“在下就猜到了，肯定是钱老爷将苏红当成了她死去的姐姐，误以为见了鬼，吓出病了。”
“在下通过药店的小二将自己会驱邪避凶的本事转达给钱家的杜姨娘。”
“半个月前，钱家的一个杂役来找我来钱家给钱老爷看病。”
“在下早就从苏红口中得知钱老爷之前所做的恶事，虽然不是很详细，但加上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也装的有模有样的。”
“最后在对方的百般苦求，在下把用毒药浸泡过的玉牌交给了钱老爷，让其必须贴身佩戴。”
“事成之后在下带着钱家给的两千两银子，想和苏红远走高飞，但苏红没见到钱老爷死，不甘心，在下就一直在青楼陪着苏红等着毒发那一天。”
“钱老爷被害，在下也是才知道的消息。”
“在下就知道这么多，大人明查。”
张角表现的很坦然，和云无殇心中推断也很相近。
云无殇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是那杜姨娘在暗中对钱老爷中邪一事推波助澜。
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朗了。
云无殇对苏红也进行了简单的询问。
苏红要比张角还要更配合。
或许在她心中，自己能给相依为命的姐姐报仇就好。
曾经两个姐妹相依为命，尽管日子苦了些，但在曾经的乱世，还能有亲情陪伴，已经让她们姐妹很满足了。
钱老爷毁了她们姐妹的人生。
苏红的姐姐依红被钱老爷强抢去后生死不知，年幼的苏红没有丝毫生存能力被牙子抓了去卖到了青楼。
姐妹二人的人生都是钱老爷毁的，苏红活下去的支撑就是对钱老爷的滔天恨意。
如今仇报了，反而轻松了许多。
苏红交代了一切。
她在青楼给钱老爷下毒，因为是慢性毒药，毒药会一点点蚕食钱老爷的身体，虽然毒发很慢，但是会很痛苦。
她本想一点点给钱老爷增加药量，没成想第一次见面，钱老爷就将她错认成自己的姐姐。
这更加增加了她对钱老爷的恨意。
张角的出现帮助了她能够更快的让钱老爷毒发。
张角下完毒，再然后的事，苏红和张角就没有继续参与了。
……
云无殇命人给苏红画了相后，将苏红和张角带回衙门看押。
早在带回苏红和张角之前，仵作李浩然就跟云无殇汇报过了。
钱老爷是死于刀伤，除此之外，钱老爷还有中毒的迹象，而且不是一种毒，但是具体是什么毒，李浩然也分辨不出来。
云无殇表示理解，在这个科技极其落后的年代，能够分辨出真正的死因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正是因为已经知道钱老爷真正的死因了。
所以云无殇并没有为难苏红和张角，甚至还很同情苏红，但是在真正查明真相前，这两人还是要关押起来的。
司马懿见云无殇没有下一步动作，显得有些急了：“小云大人，为何不将杜姨娘速速拿来审问。”
一旁的张副局长也是有些急不可耐。
这案子是他忙前忙后的在给云无殇打下手，案子破了他也有一份功劳，就算不能往上升迁，最起码肯定是有银钱奖赏的。
云无殇微微摇头：“不急，等周老神医对熏香和两份药材辨认清楚了再拿人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