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问道仙途觅长生
传闻在遥远的中域，有一挂自九天而落的银瀑。
其尽头玉宇金台，登千丈而不可触，紫气升腾，云霞涌动，风回云散之时，可见星罗棋布，缥缈恢宏。
仙光熠熠，道音袅袅，模模糊糊之间可以看到一座仙界大门，万古如新，极尽辉煌！
那垂落下来的银瀑并非是水，而是密密麻麻的道纹汇聚成洪流，从九天垂落。
在银瀑之间，数十缕金芒一闪而逝。
“梦中的一切是否真实？”
那人立身于一座血色魔山之上，眼神复杂，喃喃自语。
……
再次醒来之时，顾白衣头痛欲裂，大量原身的记忆涌入脑海，让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原身这十数年以来过的也是相当凄惨，早早的就成为了孤儿流落至此，在村中也时常被人欺辱，当做异类，常常食不果腹，受人白眼。
“也许死亡对你来说，也是一种好的解脱。”顾白衣沉默，轻轻抚摸垂落在肩头，如雪般洁白的华发。
每个人的命运各不相同，别人渴望丢去的，又何尝不是他人所向往的？
尽管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留了性命在，顾白衣也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
自己身上的伤势早已恢复，甚至连血痂都不曾留下，顾白衣有些诧异。
断然想不到救自己之人，正是那杀伐果断的魔头。
这是一间相对简单的卧室，除去必要的家具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只是屋内的任何事物都被染成瘆人的猩红色彩，让人不寒而栗。
顾白衣起身推窗，外面的陈设也相当简陋，一棵老树，一汪血池，一张石桌，便是所有。
正在他分神之际，一道黑影落在庭院之前，定睛一看，来人面目凶恶，极为不耐，“新进来那小子，这是掌门手谕，即日起收纳你为外门弟子。”
顾白衣还没来得及走出庭院相迎，那人便匆匆离去，不再回头。
一张血色卷轴和一个鼓鼓囊囊的小袋子被随意的放在石桌子上，顾白衣皱眉，自己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变成外门弟子了？
他缓缓踱步，走出庭院，不徐不疾将卷轴展开，心头萦绕着千千万万个疑惑。
忽然一道模糊人影出现在眼前，顾白衣印象深刻，正是先前在小山之中展开杀戮的男子！
他面如冠玉，俊颜修容，一袭血色长袍把整个人的气质衬托的有些阴柔，那一对眸子似笑非笑，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
顾白衣全身肌肉紧绷，被看的有些发毛，双手不由得握拳，“你是谁？这是哪？为什么不杀我？”
那人淡淡笑了笑，缓缓在石桌之前落座，“不用紧张，我是血隐门掌门，现在你应该称我为师尊。”
顾白衣没有开口，只是紧紧盯着他，眼中寒芒一闪。
那人倒也不气恼，只是自顾自的开口：“这里是血隐门，你所在的地方是供弟子居住的洞府，恭喜你，此后由凡入仙，脱离了凡人命运。”
顾白衣沉默许久，将身后一丝白发绕在指尖，这才开口：“为害苍生，不修善果，这难道不是妥妥的魔道行径？”
那人神色淡漠，却也并不辩驳，大大方方承认，“天下大道三千，存在即合理，芸芸众生，皆为愚蠢，不过是命罢了。”
那人又笑了笑，“我们每一个人都像是命运长河中的一只小小的鱼，屡屡想要跃出水面，冲破桎梏，但在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一次又一次将我们无情的拍击回去。”
“被我杀死，是他们的命，杀死他们，则是我的命。”说到这里，他好像心情极好一般，又接着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也如你一般，恨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仿佛是注定要按照原有的轨迹行走，我不愿，亦不甘，可是所能做的事情却只有顺从。”
他顿了顿，那一对极为好看的眸子，犹如一汪深潭一般，深不见底。
“我想要看一看你的心路，想看一看少年的棱角是如何被渐渐磨平。”
白发从顾白衣指间滑落。
他来不及开口，就被那人大笑着起身打断，“我给你重新开始的机会，只希望你能在命运洪流之中坚持的更久一些，不要让我无功而返。”
话语之间，他的身形一步一步向庭院之外走去，逐渐变得虚幻了。
顾白衣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直到那一袭红色逐渐化为流光散去。
手中的掌门手谕变为廖廖几句简单的介绍，顾白衣确信，自己来到了一个拥有修行者的世界！
他的心中很不平静，穿越的事情如梦似幻，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原来尘世间，真的存在这样的事情。”
“色反童颜，通灵彻世，延年千载，飞行自在！这是古代修行者对于修行的简单总结，也就是说，我踏上了一条通往长生的道路！”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不禁有些激动了起来，“长生……”
一时间竟然让他有些出神，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多么遥远的话题，遥想古代的君王苦苦追求而不能得到，即便是不可一世的千古一帝嬴政，在岁月长河的侵蚀之下，也只能无奈败阵。
在岁月长河的侵蚀之下，一切终将老去，又有谁人敢言万古长盛？
“岁月的车轮滚滚而过，能够留下来的才是真英雄！”顾白衣这样想到，“既然我能够拥有这样的机会，就一定要追寻长生的大道，甚至是，永生！”
顾白衣目光坚毅，仿佛在一瞬之间，找寻到了新的目标。
真正死过一次，经历了前世种种，让他看淡了许多，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即便是因为某种原因死在路上，追寻目标，探求未知。这已经让我的人生足够精彩！”
“就算到最后发现永生飘渺，我也一定要有一番作为，在这片世界留下我存在过的证明！”
他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曾经的亲人相继离去，现在无论身处何方，都是孤孤独独的一人而已。
在地球上，他也曾阅读过诸多此类神话故事，也明白永生终究是飘渺的事物，但是，自己现在处于一个修行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就让我屹立时间长河之上，看尽兴衰荣辱！”
顾白衣目光坚定，前世今生所发生的种种，让他对长生十分向往，想要追求。
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顾白衣心中却是充满一片光明！
残阳如血，枯木昏鸦，空气之中也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不知不觉间，庭中枯木孕出新芽，高高悬挂枝头，唯有一朵梅花。
“宓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