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山西人的习惯

    李义薇骑在自行车上，缓慢地在矿区的山头上行进。山路崎岖不平，车轮不断颠簸着，她小心翼翼地避开随处可见的拉煤车掉下的煤块。她的速度很慢，几乎是慢慢悠悠地前进着。这已经是李义薇走访的第十一座煤矿了。

    每到一个矿区，她都会停下来，轻轻地从自行车上下来，拍掉身上的灰尘，然后走向矿区的工人。她的眼神坚定，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不失希望。她走到工人面前，微笑着问道：“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见过一个叫石应礼的人？”

    工人们大多摇头，她也不气馁，继续骑上自行车，缓缓地向下一个矿区出发。每一次询问，每一次失望，她都没有放弃。她的动作中透露出一种执着，仿佛每一次踩踏自行车踏板，都是在为寻找石应礼的希望而努力。

    虽然一路上没有找到石应礼的消息，但李义薇依然坚定地在山路上骑行，迎着风，迎着灰尘，继续她的寻找之旅。

    路过一家饭店，李义薇出来已经很长时间了，感觉到该去吃口饭。进店询问老板有什么吃的，老板回应道：“今天的拉面已经卖完了，大师傅回家去睡觉了。”

    李义薇看了一眼店里的表，发现才过中午两点半，一脸木然地问道：“那附近有别的地方有吃的吗？”

    老板回应道：“没有了，应该都没有了，一看你就是外地人。”

    李义薇惊讶道：“怎么看出我是外地人的？”

    老板不耐烦地说道：“山西人的习惯，午休习惯，一般这种小馆子中午也就营业到1点半，都回家睡午觉去了。”

    李义薇走出了饭店。看着这街上荒凉的一切。李义薇回到了她暂住的村子，贺家庄村。

    陈晓峰的办公室豪华大气，宽敞的空间里摆放着名贵的红木家具，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彰显着主人的品位和地位。窗外是冬天的景色，厚厚的积雪覆盖了整个城市，寒风呼啸，仿佛在为这场秘密谋划增添几分紧张的气氛。

    房间内，暖气开得很足，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陈晓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锐利如鹰。他的对面，宋哲则显得有些兴奋，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我们必须拿下那个煤矿，”陈晓峰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如果他们不同意，就交给许泽明解决，反正他现在手上已经不干净了。”

    宋哲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两人继续低声讨论着，房间里的气氛愈发紧张而压抑，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贺家洼煤矿位于贺家庄村下方，离陈晓峰的这座煤矿在年初由全村村民集资建立，每个村民均享有煤矿的股份。村民们原本对这个煤矿寄予厚望，希望它能带来经济的繁荣和生活的改善。

    然而，在这一年的冬天，陈晓峰却在未征得村民同意的情况下，将魔爪悄悄地伸向了这里，他与煤矿矿长谈好利益分成后，背着村民私下签订了购买协议。

    当时的村支书兼村主任贺有为坚决拒绝在这份协议上盖章。贺有为是个正直且有原则的人，他深知这份协议的签订将意味着村民们辛苦建立的煤矿将被他人夺走。他的拒绝让陈晓峰感到愤怒和挫败，但陈晓峰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一个寒冷的冬日傍晚，天色渐暗，村子里的烟囱冒出袅袅炊烟，村民们正在家中享受晚饭的温暖。突然，村口传来一阵轰鸣声，许泽明带着二十多个保安驱车进入村子。这些保安每人手持一根一米多长的镐把，腰间系着黑腰带以示身份。他们紧跟在陈晓峰身后，步伐整齐，气势汹汹。

    村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不知所措，纷纷躲在家中窥探。陈晓峰站在村中央，冷冷地扫视着周围，目光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大声喊道：“谁敢阻拦我签这份协议，就别怪我不客气！”

    贺元英是贺有为的邻居，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响声，心中一惊。他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民，从未经历过这种阵仗。正当他疑惑不解时，门猛地被撞开，几名保安强行闯了进来。

    贺元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只粗壮的手臂抓住，硬生生地拖了出去。他拼命地踢腿，试图挣脱，但对方人多势众，力量大得惊人。他的腿在空中乱踢，甚至踢到了墙壁，发出“咚咚”的闷响，但这一切都是徒劳。

    保安们迅速将他按倒在地，拳头如雨点般砸向他的身体，脚也毫不留情地踢向他的肋骨和腹部。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巨大的力量，疼痛感迅速蔓延全身。贺元英只觉得肋骨仿佛要被踢断，腹部传来阵阵剧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在寒冷的夜空中回荡，令人心碎。地上的泥土冰冷刺骨，他的脸颊紧贴着地面，感受到粗糙的砂砾磨破了皮肤，血液缓缓流出，混合着泥土，散发出铁锈般的味道。贺元英的身体在剧痛中不断颤抖，他从未感受过如此绝望和无助。

    贺有为听到有情况发生，心急如焚地沿着小路一路狂奔，直到山脚下才稍稍停顿，喘着粗气。他知道不能停留太久，便用力攀爬起一棵粗壮的树，双手紧抓树干，脚下的泥土不断滑落。他的手指在树皮上留下了深深的抓痕，树枝在他的重量下微微颤抖。

    此时，许泽明带着一群人已经沿山路展开了搜索，他们像猎犬一样四处嗅探，手中的手电筒在黑暗中来回扫射，发出刺眼的光芒。人群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在山谷中回荡，令人心生寒意。

    贺有为在树上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双腿已经开始发麻，汗水从额头滴落，混合着泥土滑进眼睛里，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终于，许泽明的人在树下发现了他，手电筒的光束直直地照在他脸上。

    “在这儿！”有人大喊，随即几个人冲了过来。贺有为尝试着往更高的树枝爬去，但已经身心俱疲的他再也无力支撑，最终从树上跌落下来，被许泽明的人死死按在地上。

    他们粗暴地将贺有为拖回村子，他的双腿已经被冻得僵硬，拖行在地上时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脸上布满了泥土和汗水，眼神中透出无奈、愤怒和深深的恐惧。

    在自己的家里，贺有为被逼迫在协议上盖章。他的手在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能在众人的逼视下，机械地拿起印章，重重地盖在协议上。陈晓峰站在一旁，冷笑着看着这一幕，仿佛胜利者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