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节 修炼
“……是的，同样需要。智慧为邪恶提供了锐利的武器，只要管理好这些武器，就能够避免灾难。我们和其他四个秘法组织一样，以不同的方式守护着世界的平衡。我希望借用您的净化泉水，来为通灵学院培养新的力量……”
“喂，西普莉老师……”莱伊文有些恼火地瞪着西普莉。
“嘻嘻。”西普莉笑了笑，“果然，你还是不如艾莉那般果决呢。不过，这也算你们各自的性格所致，你啊……已经拥有了超越凡人的力量，内心却像个小孩子。”
“哪样都不是。”西普莉说，“因为，真正的你，只有你自己知道。当你寻找到了真实的自我之后，需要做的，就是坚持自我了。通灵学院并非一个冷血之地，那些守护智慧的至高学者，恰恰是让人觉得十分随性的一群家伙，正因为守住了自己，才能守住那些强大的力量，抵御那些会扭曲自我的诱惑。”
“算了算了，以后再说这个。”西普莉摇了摇头。
维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那美丽的赤色彩虹。
“唔……真是……急性子的……仙女龙……啊……”
清凉的风，美丽的树木和蝴蝶，小鸟和松鼠的叫声。
“这里的生物都没有什么敌意，因为这个圣地，只有被奥瑞丽欧母亲认可的人才能进入。具体来说的话，就是某些高阶德鲁伊、守护圣兽和虹之守护者。当然，精灵女王和部分精灵公主都能够进来，但是她们很少踏入这片土地，因为她们不想打扰奥瑞丽欧母亲。所以，我为你们安排的清静的修炼所，就是这里了。”
“这是什么？”莱伊文问。
奥瑞丽欧的根系盘踞在整个奥瑞丽欧森林的土地之中，最主要的六支根从中部的赤虹区域向六个方向延伸，与泥土、岩石和树木一起成为了分割六大区域的山脉。北部的橙虹区域、黄虹区域和碧虹区域属于光之精灵王国安蕾西亚，南部的青虹区域、蓝虹区域、紫虹区域属于夜之精灵王国瑞秋尔。而中部的赤虹区域，由古树、圣兽、古代精灵之魂和赤虹守护者共同守护。
维拉眉毛一扬，循着声音所向看了过去。她看到的是一个纯白短发的青年，血色的瞳，俊俏的脸。
“我的道路还在中途，等到命运的节点到来之后，我再回来看你。”莱伊文笑了笑，说。
“……呃？！”
“唔，那是因为你太慢啦，老爷爷。”西普莉皱着眉头，说。
进入了奥瑞丽欧的根系中央部位，就像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地下迷宫。但是，那并不是一个地牢一般的迷宫，而是一个美丽的地下世界。穿过被发光植物和荧光蝴蝶簇拥的甬道，他们来到一棵挡住去路的巨大古树面前。
西普莉静静地注视着他。
“你……是谁……来着……”
“……”莱伊文叹了口气，“西普莉老师，你这是表扬，还是批评呢？”
“呵，笨蛋莱伊文。”西普莉轻声说着，“那么，我问你，你知道，你和艾莉，都与彼此的另一半定下了遥远的契约，你们俩迟早都要分离。但是，你会因为注定分离，而去避免与她的邂逅么？”
“这是你也需要学习的哦，德雷伊尔剑士的一种修行方法。”一旁的仙女龙说道，“也就是冥想。将自己的意念集中，加强自己的意念对全身每一处的控制力，提高五感的察觉能力。具体要怎么做，就让莱伊文来教你吧。”
“嗯……谢谢您。”
“啊！好可爱！”
说着，西普莉用嘴从旁边衔起一个水晶制的盒子，盒子前面有一个小旋钮，旋钮的周围，刻着许许多多细小的文字。
因为这个地方看不到太阳，所以莱伊文和艾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迷迷糊糊之中，西普莉的呼唤让莱伊文醒了过来。莱伊文勉强地睁开眼睛，喃喃道：“早安，西普利老师……”
莱伊文接过匣子，将匣子前面的水晶旋钮旋到最上面，然后打开匣子，在匣子里面摸了摸，取出几块水晶碎片。
“嗯。”西普莉点点头。
“是维拉么？”
莱伊文和艾莉对望了一眼，然后迈步向前，在西普莉的引领下，一同踏入那深不见底的树洞。
“安蕾西亚美丽聪明的小公主，如今也长大成人了……呼，不知不觉之间。”莱伊文看着天边，视线的终点，划过一道赤色的彩虹。
“奥瑞丽欧母亲，我……回来看您了。”
虽然维拉没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她也没有多问。维拉向离开的莱伊文轻轻挥手，然后，重新跳上了独角兽。
西普莉仰起头，说：“你们真正的修炼，现在正式开始了。”
“因此，来到这圣域之中，你的修炼目标有两个，一个是增进剑术，一个是增进铸造技巧。我这次回学院，带来了足够的参考书目和铸造材料，同时也能为你提供各种场景条件，借助我的区域咒文学的能力。前者，提高剑术，我会为你制定各种各样的幻境作战，同时，你也会与艾莉·艾洛斯进行幻境中进行的协助与对抗作战，来同时提高彼此双方的实战能力。后者，提高铸造技艺，参考书目、铸造材料、净化泉水和你的灵感足够将你引导至一个可观的境界。你的天赋并不差，也拥有了足够的信念和勇气，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持之以恒地努力修炼了。”
等到艾莉醒来的时候，莱伊文已经坐在湖边开始冥想了。
“唔……说起来，的确，我不应该以这副模样出现在净化之泉。”
这个时候，古树忽然发出了苍老而缓慢的声音。
“唉——”
没想到，艾莉竟然将脑袋埋进他的胸膛之中，沉沉地睡着。她用一只手臂枕着头，另一只手抓着莱伊文的袖子。
这里，真是美得如同天堂一般。
西普莉直起身子，树洞绽放出一阵耀眼的光芒。而后，树藤退散，结界消失。
“……哈哈，说起来，我一直就是个很随性的家伙，”莱伊文轻轻笑了笑，“又是个固执的家伙。我要是遇到我自己，也会觉得很难缠的。”
西普莉轻轻点头，说：“你猜呢，老爷爷。”
“当然了。”维拉浅浅地笑了笑，“果然信任莱伊文是没有错的。虽然我不了解你的过去未来，但——你是我的好朋友。安蕾西亚随时欢迎你回来，莱伊文。”
莱伊文吐了口气，说：“难道你还把这当回事了……”
“蕾夏很死板，让她知道了这件事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但是，我并非给你们开后门，因为，你们也得到了奥瑞丽欧的认可，否则，这些生灵是不会对你们这么友好的——为了自己内心诚挚的理想而勇往直前的年轻人，你们已经得到了奥瑞丽欧的祝福。”
说着，古树的躯干渐渐向上升起，根系之间露出了能够通过的道路。
“教授别人也是对你自己的锻炼和总结，莱伊文。不过，这事先放一下，你们认真听我的安排。”西普莉说。
这个时候，四周的蝴蝶都聚集起来，围绕在莱伊文和艾莉身边翩翩起舞。小独角兽哼哼地叫着，摇晃着小尾巴，用前蹄去踢那些飘舞的蝴蝶。
西普莉在被结界封闭的树洞之下，双手按住地面，召唤出一个巨大的区域魔法阵。这个法阵绽放出彩虹般的七色光芒，美丽而耀眼。
仙女龙的一双大眼睛从上方凝视下来，看着他。
他抬起头，望着仙女龙西普莉。
话音未落，灿烂的光芒之中，西普莉化作了浑身披着细腻而美丽的紫色鳞片的仙女龙。这下松鼠们可高兴了，它们爬满了西普莉的背部。
古树又叹了三分钟的气。
“唉——”
“嗯……嗯……谢谢您。身为您的守护者，却没办法一直守在您的身边。在自然和真理之间，我选择了守护后者，请原谅我的自私和胆怯。”
“快……过去……吧……”
“呼……”艾莉的呼吸声均匀而细腻。莱伊文乱了手脚，想要逃脱，但是艾莉拽着他的袖子不放。
“莱伊文，无论是五年前的分别还是八年前的分别，我都没能好好跟你道别。五年前的事情，蕾夏姐姐告诉我了。是你打败了魔灵，救了我。”
“诺斯温德……？”
他们来到一片美丽的地下湖泊边上，琥珀旁边有一颗被蓝色藤蔓缠绕的大橡树。西普莉走近大橡树的时候，树冠上跳下来一群松鼠，爬到西普莉的肩上和头上，拥挤地站着。
“谢谢你……西普莉老师……真的谢谢……”
“首先是莱伊文。通灵预备学者试炼，你已经通过了，你现在拥有合格的力量和自制力来完成学科专修，你的身份也正式更改为通灵预备学者。你的主修科目已经定下来了，那就是剑道学。当然，这里并非狭义的剑道一向，你精通用剑之道的同时，还必须精通铸剑之道，这才能让你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剑之学者’。恶魔力量只是你的辅助力量，这一点请你清楚。当然，你可以选择在正式加入学院之后辅修我的主修科目——恶魔学，我可以继续指导你恶魔学领域的研习。”
维拉点点头。不过，她十分惊讶，因为莱伊文竟然又到森林里来了。她记得五年前蕾夏告诉她，莱伊文和艾莉已经离开了森林。
莱伊文向那边望了望，“哦”了一声。
※※※
“啊——好！”艾莉点点头。
“为你所爱的人，铸造属于你的剑吧。”
“千年……未见过……仙女龙……了……”古树吐一个字要好长时间，当他说完后半句，莱伊文都忘记他前半句说的什么了，“真是……活力……充沛的……小家伙……啊……”
“嗯，我知道了，可是……莱伊文，你什么时候来的赤虹区域，你……现在就要离开了吗？”维拉不解地问。
“这一点你需要向艾莉学习哦，坚定不移的信念和快速的判断力。”西普莉说，“能够将意志训练得和你的肉体一样强大，那你就会提升很多了。”
“呼……”西普莉叹了口气。不过，她也知道，是时候让这两个孩子稍微歇息一下了。
“数年之内，我们就留在这里。”西普莉说，“这里的湖泊是奥瑞丽欧之泪——净化之泉的支流形成的，你需要将你的两把成品剑用这泉水进行重铸。同时，你需要铸造更多的剑刃……嗯？”
艾莉睡眼惺忪地看着莱伊文，问：“你在干嘛……”
维拉失望地叹了口气。此时的维拉已经十九岁，出落成一个身材高挑、美丽端庄的成年精灵公主了。她依旧穿着她喜欢的白色连体长裙，金色的长发披至腰下，头上戴着一圈七彩的鲜花花环。她的肩膀停满了被她的体香吸引而来的蝴蝶，这些活生生的饰品让她显得更加美丽。
艾莉听得脸色苍白，因为她很少见到西普莉用这种语气说话。莱伊文也因她这严肃的语气而听得有些紧张。西普莉老师，这下拿出了通灵学者的独特气势了吧。
“……萨缪尔……呼……别……别跑了……呼……我快追不上了……”
“哦，对了，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艾莉，”西普莉说，“这些独角兽是不能成为你的宠物的，它们长大一点以后会离开这里，去寻找自己的主人，命运会为它们安排一个与精灵公主或是精灵王子邂逅的机会。所以，和它们玩得太熟，离别的时候会很痛苦的。”
“呼……受不了，”西普莉撇着嘴，说，“老爷爷，你好迟钝啊。”
“嘭——”
于是，莱伊文和艾莉开始认真听西普莉的话。
西普莉的口气有些凄凉，但是，这也是无法安慰的叹息，毕竟历史如此，即便她是通灵智者，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何况，她能存活下来，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呵……答得好。如果是问莱伊文，他或许会犹豫一下呢。”西普莉笑了笑。
西普莉看出了她的心思。
从十米高台跳下可是很刺|激的事情，维拉虽然有些紧张，但是摩菲跳出去以后，那种紧张变成了畅快。
“……什么啊，又是这个问题。”莱伊文低声说，“西普莉老师你是存心找茬。”
“原来，身为仙女龙族的西普莉老师，这么受小动物欢迎啊。”艾莉羡慕地望着她。
“又跑到赤虹区域来玩了么？”莱伊文笑了笑，说。
艾莉摇摇头，凝视着小独角兽，微笑着说：“每一分钟的陪伴都是值得一生珍惜的记忆，为什么会因为害怕离别而逃避呢？只有懂得将快乐贮存脑海中的人，才能够得到恒久的快乐。”
艾莉注视着这俩深情对视的恶魔和龙，心想，这真是一幅惊人的场景啊。
“你……是谁……”
光之精灵王国安蕾西亚的小公主，维拉·雷克斯贝利——
“也难为蕾夏了，”西普莉望着奥瑞丽欧的巨大树冠，“这么年轻的一个孩子，需要守护这么大一片区域，她一定顶着很大的压力，也深知自己力量的不足。我们仙女龙族，没能尽到自己的义务，就被屠龙者消灭了。”
“无论前方有什么等待着你，森林的祝福与你同在。”维拉将手掌轻轻放在胸前，轻吟道，“anarsilalumenn’omentielvo（阳光闪耀之时，便是我们再会之日。）”
“不过，你会因为终究要离别，就去避免与它相遇么？”西普莉问道。
“这些小家伙。”西普莉用手指头逗着这些小松鼠，微笑着说，“我可不是橡果。”
伫立了万年的古树，奥瑞丽欧，这片宽广森林的母亲。就连托克希尔麾下的神灵，也不敢对奥瑞丽欧不敬，毕竟，这是整个大陆最伟大的母亲。
莱伊文和艾莉差点晕过去。
通过了守护古树，他们来到被树根架空的地下空间，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都散发着明亮而美丽的光芒。清新的空气中翩舞着荧光蝴蝶，道路两边长满了灌木和彩色的蘑菇。悠扬的鸟鸣声从树木丛林之中传出来。除了天空是被树根撑起来的以外，这里的美丽丝毫不亚于地上的森林。
“嗯。”莱伊文点点头。
“呃！……”
“咦？莱伊文？”维拉跳下独角兽，和独角兽一同步行过去。
※※※
艾莉笑嘻嘻地伸出手去，在独角兽的脑袋上抚了抚。独角兽轻轻地鸣叫了两声，在她的手掌中蹭着。
“这里就是了，”独角兽在一个树屋面前抬起头来，看了看，答道，“可惜，赤之心蕾夏似乎又不在家。”
“概述来说，就是这些。具体如何进展，就让我慢慢指导你们了。不过，我只能凭借自己的经验提供客观的条件，我并非专修剑道学，所以你们对剑道的领悟，还要从自己灵魂深处自行发掘。我说的话，你们都明白了么？”
西普莉望着被树冠遮住的天空，轻语着，呢喃着。
“摩菲，我们去找蕾夏姐姐。”维拉抚着独角兽的头，说。
“也谢谢你救了我。”莱伊文也在维拉长长的耳朵旁边轻声说道。
“好啦，老爷爷，我们要进去了，改天再和你聊天哦。”西普莉说。
独角兽摩菲落地很稳，它柔软的背就像棉花一样舒服，维拉丝毫没有受到落地冲击的影响。
“……西普莉老师难道在打什么坏主意？”莱伊文小声问道。
“这是……伊拉的……时间水晶……”
“啊……嗯。”维拉微笑着点点头，“我已经十九岁了哦。”
“好。”
西普莉回应以温和的眼神。湖边的风轻轻吹拂，大橡树枝叶摇曳，松鼠们吱吱叫着，在枝干间来回穿梭。
艾莉走着走着，忽然某样东西从一旁的灌木中蹿了出来。她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小独角兽。小独角兽还及不上艾莉的腰高，看上去小巧玲珑，十分可爱。
“跟我进去吧，莱伊文，艾莉。”
“……？”莱伊文好奇地看着一言不发的西普莉，不知道她这眼神是啥意思。
莱伊文和艾莉能听到微风和光尘的响动，伴随着隐隐约约的歌声。守护之魂围绕着他们，蝴蝶翩舞，彩光缭绕。
西普莉正经地说了一堆话，没想到莱伊文听都没听。莱伊文和艾莉已经耐不住疲惫，舒舒服服地躺在柔软的草丛之中了。
“这是……！”
“虽然在风之炼狱碎裂了，但时间力量并没有消失。我帮你收集起来了。”西普莉说。
艾莉抚着小独角兽的脑袋，有些出神地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圣兽。也就是说，只有精灵公主或是精灵王子才有机会拥有与独角兽的羁绊，自己……不够格么……
五年之后。
古树悠闲地慢慢说着，莱伊文和艾莉都快睡着了。
莱伊文看出了维拉的困惑。他忽然笑了笑，说：“维拉，这次你真的长大了。”
真是的，为什么世上有那么多的条款。艾莉·艾洛斯这个女孩，无论是容貌、技能还是信念，怕是能胜过四大王国的所有公主，而偏偏一个古老的规定，就能够将她与她心爱的人隔绝开来。命运实在是太呆板，太无情，却又让人那么束手无策。
然后，他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从自己胸膛处传来。他低头一看。
“呀嗬~”
在赤虹区域，奥瑞丽欧的巨大树冠遮住天空，阳光没办法直射下来。但是，赤虹区域总是很明亮，不知道那些光芒从哪里折射而来。似乎奥瑞丽欧的树冠本身就能够将阳光吸收然后释放出来——谁知道呢，毕竟这里的植物也会发光。
“这个老爷爷一直都守在这里，”西普莉说，“别看他这么迟钝，其实也是古树之中的一位独一无二的睿智贤者呢。”
法阵的周围出现了一些光影，有的外形似精灵，有的是独角兽的外形，更多的是飞舞的小精灵和蝴蝶。它们都是远古的守护之魂，栖息于奥瑞丽欧的裙褶之下。
“……啊？”莱伊文惊讶地张大了嘴吧，“这、这可是森林的圣域……啊，这……”
“希望这里离开之后，还能回到这片美丽的森林。”莱伊文说，“维拉，好好守护自己的家园。”
此时，不远处忽然传来女孩的呼声：“莱伊文前辈，走啦走啦！快一点！”
“莱伊文前辈……”
“还有，”维拉轻声说，“谢谢你救了我。”
莱伊文愣愣地凝视着那些碎片，不知觉间，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了。
“这个女孩，很可爱呢。”西普莉忽然轻声说道。
古树叹了口气，然后沉默了三分钟之久。
可是，此时的艾莉，显得那么娴静美丽。沉睡中的她，仿佛与这四周的美丽融合在了一起，蝴蝶停在她的额侧，草丛簇拥着她纤柔的身体。
莱伊文分明从那水晶碎片中，感受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记忆的片段，时间的流逝，那一刻变得如此清晰。
位于莱伊文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树洞。树洞的周围缠绕着各色的藤蔓，看上去五彩缤纷的，如果是在白天，一定会更加美丽。莱伊文仰头一看，远处便是顶天而起的奥瑞丽欧圣树的粗壮树干，以及遮蔽整个赤虹区域的宽广的树冠。
“嘻嘻，西普莉老师瞒着赤之心蕾夏给我们开后门哦？”艾莉一边逗着小独角兽，一边说。
莱伊文瞪着那些碎片，身子有些颤抖。
艾莉轻声地说着梦话。莱伊文心中一沉，看来，她又梦见尼塔拉的二皇子了。
古树的最后一个字吐完的时候，西普莉等人已经走到几百呎之外了。
“你……还好。”西普莉忽然神色一变，“你要是认识诺斯温德，就知道什么叫难缠了……”
维拉走上前来。莱伊文会意，两人同时张开双臂，拥抱在一起。
“唔……调皮的……仙女龙……”古树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是守护古树。”西普莉说。
“而你，艾莉·艾洛斯。你并非通灵预备学者，但是从你协助莱伊文修炼的角度，我也会给你提供针对性的帮助。如前所说，你能够与莱伊文一同在幻境中进行协助与对抗作战。与此同时，你能借助这里丰盈的魔力联系更加强大的审判剑术，在审判剑术让突破自己凡人的局限。对于双剑的使用，对于魔力的操控，对于恶魔的认识，你都需要进行提高，才能接近你所定下的目标——成为圣剑侍。”
“明白了，西普莉老师。”艾莉认真地说。
“在这里……守护几千年……可不是……急性子……能做到……的……”
“不过，你必须履行的义务，除了协助莱伊文进行修炼，还有一点，那就是对这一切修炼过程进行保密。离开净化之泉，离开通灵学者之后，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任何关于通灵学者的信息，同时也不能告诉任何人自己曾经在净化之泉修炼过。这一点并非承诺，而是强制履行，因为我会在你的身上刻下咒印，一旦你泄露秘密，将会受到通灵学院的惩罚，咒印会损伤你的灵魂，进而让你失去生平积累的所有魔力。”
“多重材料匣，”西普莉说，“和百宝袋一个原理，是压缩空间的箱子。匣子有许多不同的隔间，我在每一个隔间里都放了足够的原材料，旋钮的指针对应的刻度不同，打开匣子里的东西就不同。你先旋到最上面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