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抵达屠宰场
记忆的片段仅仅一闪而过，赖秋累瘫在地，感觉喉咙都快要被烧干。
“到底怎么回事，那个老头的记忆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还有……”
他停顿之余，浑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打湿，像是刚经历过一次半程马拉松一样。
这样的消耗，导致他头也抬不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汗液滴下。
“阿秋，你怎么了！”赖达看见他瞬间汗如雨下，立马察觉出了问题，扶起他的同时，自己胸前也被浸湿了一片。
赖秋完完全全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转动眼球用示意他。
“你是说走最右边这条！”赖达会意的朝右边扫去，然后用肩膀架在他的腋下，一路拖行艰难地前进。
当路经一处遍地长满杂草，顶头都被树叶盖过的幽深小道时，赖秋轻微的挣脱开，“三叔，我现在可以自己走了。”
“嗯，你要小心！”赖达担心他会摔倒，还是伸出一只手掌托在他的手肘下。
刚走出几步，清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同样把远处的怪叫也声吹进了耳里。
“三叔，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赖秋静静聆听，把平生所听见过的声音都过了一遍，但就是没听过这么怪异的叫声。
赖达在听见过后，倒不以为然的随口回答，“这不就是猪叫吗，有什么奇怪，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屠宰场是走这条路的。”
“那是因为……”赖秋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赖达。
赖达手指扣住一块树皮，紧紧用力，听得神乎其神，“什么，你的意思是，你刚刚进入了别人的记忆，那从小到大你还有没有发生过这样……不好，有人来了！”
话没说完，一道轮胎碾断树枝的声音从两人身后的拐弯处传来。
赖达迅速的拉起赖秋，躲进排水渠后面一堆杂草深处。
当绿油油的车辆极速驶过，赖秋马上就看清了车里的情况，“tt234，他怎么会来这里！”
“阿秋，你认识开车这个人吗？”
“三叔，不止我认识，你也认识，就是昨天去楚门我们坐过的那辆出租车。”
“那他来这里干什么！”
“先别说这个，我们先跟过去瞧瞧！”
等到车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两人挨着杂草一路小心翼翼，随时都提防着会有另外的人来。
越靠近屠宰场，那恐怖的嘶吼就越是歇斯底里，连赖达都不再肯定之前听到的声音到底是不是杀猪的叫声。
爬过一个大上坡，从高处望下，现在两人的视线都瞬间无比开阔，在这条大幅度倾斜的下坡尽头。
他们发现一处偌大的平地，上面铺满碎石子，形成一个简陋的停车场，此时正停有五辆汽车。
在每辆汽车车头对着的方向，是一座由水泥浇灌成的巨大厂房，厂房外面爬满了黄绿色的藤蔓，时不时还渗出黑乎乎的粘液。
“就是这儿了！”
赖秋俯身下阚，突然被赖达抬手，瞬间拉矮了一截，“别站着，阿秋，那么多监控你不怕被拍到啊！”
注意到厂房外面有七八个正在全方位转动的监控后，赖秋紧张的咽了唾沫，跟着顺势匍匐，调整好了前进的姿势。
不一会儿，随着有人高的杂草在朝着同一个方向慢慢倾斜，赖秋的位置已经来到距离停车场不足五十米的地方。
这时，停在原地好久的tt234，突然后门被蹬开，从里面走下来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
砰——
关闭车门。
似乎由于关门的时候太过于用力，男子在下车的同时，还遭到前面司机的一阵痛骂。
他恭恭敬敬，不敢反驳，缩起脖子像条温顺的小狗，然后才走到前面，轻轻地拉开车门，“涛哥，刘老好像已经到了。”
洪涛先踏出一只脚，摇头晃脑的脸上充满了傲慢，似乎习惯了别人等他，“在哪？”
说着，他伸出脑袋，还是之前遇到赖秋时候的打扮。
当注意到那辆蓝色的拖拉机时，洪涛先伸了个懒腰，当双手放下的刹那，他整个表情都顿时锋冷起来。
“走！”
来到大门，大门被从里面拉开，这时从门后走出来两名身穿防护服，手持步枪的高大的男子。
其中一人，见他就笑。
“洪经理，实验样品已经到了，不过，刘老这次只带了一个过来。”
“一个！”洪涛突然声大，表情看不上十分不满。
不等他走进门内，刘老头客客气气的上前迎接。
“洪经理，我可总算盼到你大驾光临了。”
“诶～刘老，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我听过你这次只搞到一个，是不是真的！”
洪涛直截了当，让对方忽然面露难色。
刘老头停顿了几下，再次露出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洪经理，事情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在南湖那边闹了多大的动静，要是太过于张扬，除了怕暴露以外，也怕连累到你。”
“连累？”洪涛冷哼一声，“哼，如果你真的暴露了，我劝你自己直接死，你可别忘了，当初你们组织找到我的时候，可是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连保密都做不到的话，我想我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合作。”
“我……”刘老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低下头去一语不发。
不久，在一阵尴尬的气氛中，洪涛几人开始进入厂房。
眼看他们进去，赖秋按耐不住地抬起头，仔细观察起周围的摄像头。
不出一会儿他发现，原来所有的监控并不是360度无死角的，特别是厂房侧面那条连接房顶的水管位置，竟然会出现长达七秒钟的视线盲区。
可是该怎么过去呢！
现在的位置在往前，已经没有隐蔽的地方了。
而且，就算进去了，自己能做什么，对方手里可都有枪。
“算了，不管了，总比趴在这里什么都不做要强。”
在赖秋正要往前面爬的时候，被赖达一股巨力拉住，“你疯啦阿秋，你没看见对方手里都有枪么，子弹可不长眼！”
“三叔，已经没时间啦，难道你要看着她死吗？”
“但是……”
赖达话还没有说完，赖秋一意孤行的一步一爬。
眼看就要到达杂草堆与地面的交汇处，赖秋突然停止，从缝隙中向正门的三个摄像头看去。
摄像头缓缓转动，绕完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当它们从原点位置又开始移动的瞬间，赖秋使尽全力蹬地而起，朝着第一辆车飞奔过去，顺带一个滑跪。
嘶——
膝盖在地面上被磨出一道口子，火辣辣的感觉令他不自觉的摸去。
可他更担心还是有没有被监控拍到。
“应该没被拍到吧！”
纠结这一点，赖秋平躺在车旁，用呼吸的节奏来计算时间。
“距离下一辆车应该五米距离，我能行动的时间只有一秒九八，跑过去不一定有时间缩头，该怎么办！”
静静等待摄像头下一轮的空档出现，赖秋隆起虎背，已经蓄势待发。
随着节点到达，他助跑两步直接飞扑过去。
擦——
这一次摩擦的创面更加之大，手掌，胳膊上全是灰色的痕迹，灰色下面是一道道流血的伤口。
“嘶——”
痛到咬牙切齿的时候，他也不忘时刻观察着摄像头的动向。
十五分钟过去了。
在连续动身了六次过后，赖秋浑身是伤的躲在一个红色桐油桶的背后。
眼看着下一个目标便是水管的位置，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距离地面差不多三米的水管旁边，竟然也有一个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