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梁柱得重用
圆圆的丧事由婆家操办着,毕竟嫁出去的闺女,人家里的鬼,婆婆神色悲痛,现场嚎啕大哭着,眼泪,不知是真是假,也许只是为了演给旁人看吧。有人说她的悲伤似乎只是因为孩子被验出来是个男孩,圆圆的离去,无疑断送了婆婆今年抱孙子的愿望。
当初,村民们团结一心,为圆圆讨要说法时,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甘。他们聚集在一起,声音激昂,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正义的力量。看到圆圆的死也得到了想要的赔偿,没过几天,圆圆的死,村民们的态度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同情和怜悯的语言也变得悄然无声。原本的义愤填膺,被满眼的欣慰所取代。人们的脸上不再有强烈的表情,而是被一种无法言说的羡慕,羡慕着嫁出去的姑娘还能狠狠捞了一笔。
小样妈还像往常一样,每天做着豆腐,晓丽妈最近倒是频繁借着买豆腐的名义,跑她家里闲唠。
也许是觉得自己在村子里,经济上不如人,一直很压抑,攀比的扭曲心理,长期得不到释放,终于看到小样妈失去女儿后,也一定承受着极大的心理痛苦。即便村里重男轻女,女儿死了,养这么大,说不痛苦也不大可能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没遇到过难事,你也想开些啊。”晓丽妈安慰道。
“想不开咋弄呢?就是两条命呢,想想就心痛,大家都以为俺跟孩子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咋可能没有感觉呢。”小样妈叹气说道,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早知道会这样,圆圆当时想离婚就应该让她离了算了,也不至于现在这样一尸两命啊。”晓丽妈惋惜地说道。
“那不行,那不行,不能说离婚就离婚,搁村子里待着,离婚了还不被人家背后戳脊梁骨,只要没离,家就不会散。唾沫星子淹死人,宁愿还是现在这样算了。”小样妈坚定地说道。
“还好,赔的不少,足够抵命了,搁村里搁多久能赚恁多钱,其实你也应该满足了。”晓丽妈安慰道。
“满足啥,俺不为了钱,要那么多钱干啥。就想孩子们安安稳稳的,有个家,过得舒坦就行。”小样妈虽嘴上这样说着,但嘴角微微上扬,难掩内心的欣慰和释然。
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村民,大家纷纷安慰着。有村民说道:“俺还没有你那好命呢,生个闺女嫁出去啥也没有,你拿恁多,就算以后小样结婚了,都够用了,多好。”
在村民地开解下,小样妈很快心情释然,的跟村民愉悦地聊着天后。
路过的村民见状又纷纷指责着:“就是个要钱没亲情的娘,人家圆圆真可怜,咋摊上这个妈,闺女死了,还跟一群人嘻嘻哈哈,这下是拿钱拿够了,没人情味,光钻钱眼里去了。”
边说边不屑地摇摇头,其他村民也不屑地说道:“要是俺,一分钱都不要,都要让他去坐牢。钱有啥用,俺不是只认钱的人。”
雯雯和晓丽他们在门口跳方格,听到奶奶也在为圆圆的死发表着看法,雯雯边跳绳,边听着大人们的聊天。
“活得时候啥都没有,死了死了,人家还发了一笔财,也值了。圆圆前世也是欠家里的。”奶奶说道。
最近,晓丽妈和小样妈时常一同进进出出,要么去邻家串门闲谈,要么一同去田头查看,要么一起赶集添置物品。两人心中皆藏着难以言表的痛楚,在众人面前,却又要强装出释然的模样。唯有当两人安静下来,深入交谈时,才会将内心深处的苦楚倾诉而出。
“俺就是气不过,俺家的条件也不赖,当初选小孩爸,就是瞧中他是个能干农活的好手,觉着跟了他,日子不会差,别人有啥俺也要有啥,俺可不想被别人比下去,凭啥雯雯妈、晓燕妈就能天天光彩照人,俺就得不如她!”晓丽妈愤愤不平地说道。
“日子过得差不多就行了,没必要处处比较,自己也累得慌。也别想太多,说不定人家在背后怎么说俺呢,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小样妈也轻声诉说道。
“嗯,只能看开点,以后尽量少想这些不开心的事,该吃吃该喝喝吧。”晓丽妈一边安慰着小样妈,也一边自我安慰着。
这段时间,晓燕妈对小样妈的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在她心里,尽管村里重男轻女,小样妈要比自己还要悲惨,死了女儿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这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亲骨肉,做母亲的哪不难过的。
城里,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和休养后,梁柱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并将于今日出院。当他听到医生说出院后的注意事项时,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笑容。
医生叮嘱道:\"虽然性命无忧,但接下来至少一年时间内都要避免过度劳累,重体力活儿就别再做了。另外还有一点需要特别注意,由于你下体伤势较重,在行房和生育方面可能会受到较大影响。\"
这话一出,梁柱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毕竟此刻病房里还有其他同村的村民前来探望自己,如果这些话传到村里去,那可真是件让人难堪至极的事情啊!
此时,病房里还坐着一位面容慈祥、眼神温和的老人。他默默地注视着梁柱,此人便是梁柱的老板。或许是因为老板在场的缘故,其他几位村民显得格外拘谨,静静地站在一旁,谁也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尽管这位老板并非他们本村人,但一提到\"老板\"这个称呼,几个村民心中仍不禁涌起一股敬畏之情。这种感觉仿佛与生俱来一般,使得他们在老板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妥当。
老人将一袋鸡腿猪蹄摆在梁柱面前,这段时间的清汤寡水,早已经食之无味了,看到眼前的大荤,馋得直接撕开狼吞虎咽的啃起来,边啃边不忘招呼身边的村民。
老板哈哈地笑着说道:“能吃好,能吃身体就没有问题了。你以后想吃啥,直接讲,管你吃个够。”
出院后,梁柱刚回到公司,就被老板叫到办公室。
“快坐,这段时间,身体有啥不舒服吗?”老人关心地问道。
“就是有时背还有点痛,其他没有什么,皮糙肉厚的,感觉好了呢。”梁柱笑着说道。
“还是年轻好啊,要是砸在我身上,人也就一下子没了,欠你的人情一辈子也还不了喽。”老人感激地说着。
“说哪里话,啥欠不欠的,俺没想那么多,就算是其他人,俺那会还是会跑过去的,俺是个粗人,也没成想车上的铁门能把俺压坏。”
“你既然救了我,人命大于天,有个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就是个孤家寡人,我这几天都在想,等你好了之后,跟你好好聊聊,我想认你干儿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老人深情地说道。
“不行不行,俺何德何能啊,俺不敢这样想,也受不起啊。”梁柱不好意思地推脱着。
“咋啦,是不是嫌弃,以后多个老人,放心,我不拖累你呢,我身体好,活个十年二十年没问题。”老人哈哈笑着。
“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俺俺……”梁柱不停地重复着。
老人看梁柱紧张地说不好话,笑着说:“就这么定了,也算满足我一个心愿了,也算有儿子了。”
聊完认亲的事,老人又主张给梁柱分配个办公室,以后不在一线收废品,而是这边的车间都归梁柱管理。
梁柱感觉像在做梦,为自己的人生一下子来了这么大的转折有点不知所措。
“俺没学问,不懂管理,不知道能不能管好,还有外面那些一起干活的人,咋管的俺也不太懂,俺怕弄下来让你失望。”梁柱有点焦虑。
“别太担心,我可以教你啊,只要你肯学,不难的,我前些年刚出来打工的时候,和你差不多,现在不是一步步走过来了,主要要有信心。”老人鼓励着梁柱。
当晚,梁柱一回到家,就激动地抱着媳妇,分享着老板认他为干儿子的事,以及工作提拔的重重。
“你现在就像电视剧里的人物,有自己的办公室了?”严红也兴奋地说道。
“是呀,就是俺坐进去浑身不自在,像借来的,咋看咋不真实。”梁柱回应道。
“哎,你就是贱命呗,能被提拔,多少人求之不得呢,你说俺咋命恁好,才认识你多久,你就飞黄腾达了。”严红哈哈大笑着。
“说实在的,俺当时吧,冲过去真没想到,有这些,确实因为他是老板,俺想表现表现,能得到这些,就算残了,俺也值了。”
说着两人就亲起来。
趁着今天今天大好,梁柱觉得身体强烈的欲望,在严红身上炽热地抚摸着。
“不行呢,还有几个月就生了,别乱来,容易出事。”严红比较担心。
“就一会会,轻轻的好吧。”
没几分钟,梁柱全身汗嗒嗒的,有心无力的翻过身平躺在床上。
“咋啦?你咋这么热呢?”严红问道。
“前几天还没觉得身体会有啥影响,今个在这个地方才感觉到自己身体不行了。”
“别多想,多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严红安慰道。
梁柱的事,很快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顿时羡慕嫉妒恨,内心五味杂陈,为啥人家就能这么好命呢?
梁柱妈村头串尾,炫耀着梁柱给自己寄来了两千块,梁柱升为管理层了,待遇上自然也有着极大的变化。
村民简单问候了梁柱的身体,很快又转变到梁柱认亲升职的事情上。
“梁柱算熬到头了,这是啥运气?几辈子修来的。”
“你得跟梁柱讲,好好孝敬人家,他那老板无儿无女,又没有老伴,以后不会少梁柱的。”
“值了,值了。”梁柱妈开心地合不拢嘴。
两村民在不远处悄悄闲聊着。
“哎,就委屈小喜他娘俩了,啥好事没摊上,便宜严红那女的了。”
“也别说,严红命好。”
“严红快生了吧?快生了还不回来家吗?”
“不见得,梁柱现在有钱了,人家八成是在城里生,城里带了。”
“你看那梁柱娘,这几天就数她嗓门大,生怕不知道她儿行了。”
“你要是行了,你不嗷嗷去?”一女人哈哈大笑调侃着。
任凭外面热热闹闹的,晓丽妈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又在感慨自家男人不如人,出门几个男人,就数自己的不尽人意。
晓丽已经摸透了妈妈的心思,也难以接受妈妈攀比善妒的心理,自己不如意,就把气撒在几个孩子身上。
看到弟弟又拉了一裤子,妈妈顿时火冒三丈,一边拍打着弟弟,嘴里不停地叨叨着:“没有省心的,你们一个个不让俺心里舒坦。”
在这个家庭里,妈妈的情绪如同一片沉重的乌云,笼罩着每一个人。孩子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束缚,失去了童年应有的快乐。
一家人待在一起,常常寂静无声,晓丽和晴晴不敢轻易开口说话,生怕自己的一句话,一个举动,会引发妈妈的不满和斥责。她们本应在一个温馨的家中尽情嬉戏玩耍,却因为妈妈的情绪而变得小心翼翼。
在这个本该自由自在的童年里,孩子们的内心渴望着阳光和快乐。多希望妈妈的脸上能重新绽放笑容,希望家庭能再次充满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