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崩溃停止
“噢麦蒂，我，我觉得还是叫你父亲乔森特先生吧，”已经开始感到不久前自己应该背负着‘胆小鬼’的污名拒绝来麦蒂家用餐的青年表情不自然的笑笑，朝麦蒂面无表情的父亲很有礼貌的点头致意道：“认识你很荣幸乔森特先生。”
“我生气的时候通常只会让人觉得惊恐、敬畏。”张黎生回望了女孩一眼冷冷的说。
“噢，亲爱的麦蒂是你回来了吗，今天可比平时早的多。”房门很快打开，一个身材高挑，面容苍老，但依稀可见往日美貌的中年女人伸出头来用力拥抱住麦蒂，‘啧啧’有声的亲吻着她的面颊。
梅琳达，这可是我们女儿成年之后第一次带男人回家，还记得我第一次到你家吃饭，你爸爸是这么做的吗，他用一柄砍刀吃牛排，而且那牛扒连四成熟都没有，每挨一刀都有血水流出来……”
“鲍勃，这个小伙子是麦蒂的同事，今天是来咱们家做客的……”中年女人听高壮男人语气不渝，瞪了丈夫一眼，代替女儿回答道。
“他们只是孩子黎生，而且没有思考人类未来的责任，因为他们没有那样的能力。”
“是吗，麦蒂的父亲是个建筑工人，他的朋友可都是身强力壮的‘大肚汉’，可从来没有人的食量能让我震惊。”中年女人从张黎生的手中接过了那两大袋华国料理，“噢，这可真是份量十足。
“啊，你真是太客气了年轻人，记得下次来我们这样的大家庭吃晚餐并不用特别准备食物。”中年女人看了看张黎生消瘦的体型笑着说。
“今天带了个朋友回家吃饭所以回来的早了些，妈妈。”女孩同样亲吻着母亲的脸颊说道。
“噢妈妈是这样，黎生是我同事，前一阵子出差到外地结果回纽约后他妈妈移民到了‘诺亚世界’，我看他没地方去，所以才邀请他来咱们家吃晚餐。”
听到弟弟对张黎生出言不逊，麦蒂马上指着他大声吼道：“杰西，那是张结实的木椅子，我们都知道没人能坐坏，对我的朋友放客气点。”
“听到米娅说的了吗鲍勃，马上闭嘴吃饭，否则你今晚一周一次的‘欢乐之夜’马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是啊，想想真有趣，第一个和你发生亲密关系的女孩含着‘金汤匙’出生，住在曼哈顿的‘皇宫’里，时时刻刻都能给你帮助；
“噢，妈妈你也不要说话了好吗，在六个孩子面前说什么‘欢乐之夜’，噢，这，这真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噢麦蒂，我亲爱的宝贝，你回来……”看到麦蒂进门，坐在餐厅主位上的一个高壮的白种男人欢声喊道，突然看到女孩身边紧跟着一位不速之客，他楞了一下，脸色一变问道：“他是谁？”
“同事，你没看麦蒂看他的眼神吗，她刚才还拉着他的手。
青年理都不理周围的欢呼声回到麦蒂身边，从女孩手里重新接过那两大袋食物，看到远处还有人朝自己比手画脚，忍不住皱着眉头说道：“那些家伙都疯了吗，刚才是‘世界之墙’的崩塌，他们不觉得想想自己以后该怎么活命比看到一个陌生人爬墙很快更重要吗？”
在姐姐凶悍目光的注视下，大眼睛男人撇撇嘴小声叨念了一句，“ok麦蒂，我很高兴终于知道自己的姐姐不是gay（同性恋）了。”低下了脑袋。
麦蒂的家人就这样糟糕的吵成了一团，女孩看着这一切沉默一会，突然趴在张黎生耳边轻声说道：“这就是我的家人黎生，他们整天在我面前吵吵闹闹，但我爱他们。
“我们到了黎生。”一路都没有讲话的麦蒂将车停在路边小声说道。
继续沉思了一会，他面无表情的转身爬下高楼，那可以媲美顶尖‘跑酷者’的动作引起了涌上街头的年轻人一阵骚动，不时有人高声喊道：“cool（酷）啊，伙计，酷，再来一遍好吗，我给你拍下来……”
“是我妈妈。”房门外女孩的音调也和平常完全不同的大喊着说。
“噢，夫人我是个武术家，食量恐怕比你想象中要大的多得多。”
“你的意思我就有思考人类未来的责任了是吗麦蒂，因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张黎生耸耸肩坐进车里，“可我不是蜘蛛侠，我有比他强大的能力，却没有他的‘好心眼’。”
“噢，你做得对麦蒂，第一次‘回家’的饭可不应该在餐厅吃。”中年女人表情异常欣喜的朝女儿连连点头，热情的招呼张黎生道：“快请进年轻人，我们正要开饭，快请进。”
眼看光墙崩塌的速度变缓，渐渐消失，张黎生长长松了口气，沉下心按照目测粗粗盘算了一下，发现地球通往‘海虾二号世界’的通道大约扩张了两倍左右，嘴角刚刚浮现出的笑容不觉转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谁？”房间里传来一个大嗓门的高亢女声。
汽车在静寂中疾驰了好一会，驶出了纽约唐人街，来到了一处从外表看有些陈旧、破败，道路狭隘，地面肮脏，街道两旁的公寓楼里还不时有猫叫狗吠声传出的社区。
红色光墙的崩溃无视青年的愤怒和沮丧速度不断加快的持续进行着，好在大约半小时后终于慢慢停止下来。
“住嘴鲍勃，麦蒂说了这个小伙子是她的同事，别让女儿丢脸好吗？”在厨房把外卖的华国菜拆封装进盘子，端上餐桌的女主人恰好听到丈夫大放厥词，马上在他耳边吼道。
“听着麦蒂，再有下次我马上就走。”张黎生说着提起两大袋华国料理下了车，麦蒂悄无声息的一笑，走出汽车后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微笑着指着身旁一间低矮的公寓楼说：“我就住在这黎生，从出生一直到现在。”
今晚其实我是想透过他们让你了解那个第一次和你见面便是受雇冒充你的女朋友陪你参加学校舞会，以后一直赖在你身边寻求帮助的我，到底是不是个值得爱的女孩……”
感觉鼻端沙尘带来的污浊之感仿佛越来越浓烈，张黎生隐藏在粉底下的惨白面庞变得铁青，眺望天际喃喃说道：“总不会就这样‘摊开’吧，难道一点尝试的机会都不留给我了吗……”
而第二个和你发生亲密关系的女孩呢在‘贫民窟’里出生，全靠你的施舍保全了她那可怜的家庭，两者可真是天壤之别。
“来黎生，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家人，”麦蒂见弟弟屈服便没有在意他的拙劣的小玩笑，很自然的拉着张黎生的手走到餐桌前坐下，指着主座上的高壮男人说道：“这是我爸爸鲍勃·乔森特，你可以叫他鲍勃。”
面对张黎生的问候，麦蒂的父亲横眉竖眼，指指点点的回答道：“小子我看到出你有点小小的派头，但如果这样就想随便欺骗我女儿那就大错特错了……”
“有人说过你赌气的时候很可爱吗？”麦蒂坐到青年身边，瞧了他一眼仍显得非常凝重的脸色，笑着问道。
女人话音刚落，麦蒂紧接着说道：“而且黎生还带了你最喜欢的‘华国菜’做礼物，爸爸。”
你爱第一个，厌恶第二个特是应该的。”走在狭小的楼梯间，麦蒂来到二楼一间陈旧的铁门前停下，转身看看表情有些发愣的张黎生笑笑说声，“我们到了。”敲响了房门。
“噢，这街道名叫‘茉莉’可事实上却一点都不清香……”青年踩着满是沙砾的街道跟在女孩身后走进公寓，忍不住苦着脸说。
诸‘世界’间的藩篱迅速化为乌有，使它们赤|裸裸的连接在了一起。
“噢，爸爸我们在要吃饭，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听到父亲的话，旁边一个长相和麦蒂非常相似的女孩生气的说道。
围在餐桌前的五个年轻人中看起来最小的那个穿着褐色薄毛衣，黑色运动裤的大眼睛男孩不情不愿的站起身，走进里间屋子搬出了一张木椅放好后朝张黎生大声说道：“嗨伙计，这是我的电脑椅，小心点用。”
“谢谢夫人。”张黎生笑笑，走进了房门，公寓比他想象中要大不少，最起码一进门就可以看到客厅兼餐厅中足可以摆放下一张摆着大盘炸鸡、拌青豆、烤饼的十人座餐桌。
“朋友，”中年女人很惊讶的放开了女儿，看了看一旁的张黎生惊奇的嚷道：“还是个男人！”
街灯昏暗，都市贫民社区里的空气仿佛都比曼哈顿寒冷污浊了很多，好在和皇后区那些新移民生活的街区相比，这里在十二点之前没有拿着枪四处游荡的年轻人，算是穷人住的‘好地方’。
“他们都错了，宝贝，你现在可爱极了……”麦蒂毫不在乎青年的眼光，突然伸头在他唇边飞快的一吻，然后飞速启动车子，拐上了大路。
泰拉去给你姐姐的朋友搬张椅子来，就放在她座位旁边，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