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另辟蹊径
张黎生不言不语的紧紧跟在土人身后，很快便跑出了洞穴，眼前只觉一下变得豁然开朗。
“和我坐在一起阿帕尼，还有图格拉、图穆你们也快爬到‘鬼面’的背上来，我们马上出发去‘帕瓦罗’。”张黎生不耐烦土人无谓的浪费时间，大声说道。
“阿帕尼，‘帕瓦罗’的地下河到底在哪？”望着这片被自己亲手化为死地的废墟，看不出丝毫那里有地下河的端倪，张黎生站起身，将巫虫缩小后，赤脚立足在泥地上问道。
“这到也有可能，”张黎生点点头，“你走在最前面带我们下去，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你的脑袋上就可以重新戴回两根羽毛。”
这是一个幽暗的地下世界，头顶几十米的高空是黑黝黝的顺滑岩壁；
突然树皮屋里走出一个身体僵硬的如同木偶的土著侏儒，哽住了战士首领的问话。
“遵命攻伐者。”年轻人的土人惊喜的跪在地上，亲吻了一口张黎生刚刚留下的巨大脚印，沿着倾斜的地洞，快步向下走去。
正午时分，成千上万的土人在部落山谷里忙忙碌碌的生产着，工匠们或鞣制皮革，或打制铁器，妇孺们则麻利的处置着狩猎队满载而归，丢在地上的肥美野兽。
“是的攻伐者。”
漆黑的地洞越往下走，果然就越巨大，恢复正常身形的张黎生最开始还需要稍稍佝偻着身体才能前进，但只走了几步就他已经可以挺直腰杆，再走一会便再也摸不到左右两边湿滑的岩壁了。
阿帕尼有些畏缩的从泥地上爬起来，嘴巴里‘唧唧嘎嘎’的叫了几声，却怎么也召唤不来自己的‘伙伴’。
进到了丛林中，‘鬼面’黑漆漆的大口中喷出无色丝线，在树冠下飘荡着急速前进，劲风吹拂着巫者的长发，不一会，便由巫虫带着落到了一片废弃的土人部落中。
现在就把它们当成目标实在太不明智了，最好还是想些办法积蓄实力后再做打算。
“愿‘图德南’的攻伐者能成为我们脚下这座海岛上扎下深根的神灵。”听到头人的话，围绕在他周围数十名头上插着羽毛的土人首领，同时歌颂道。
“这么小的洞口下会藏着一条无边无际的大河？”他随口脱口而出疑惑的问道。
‘图德南’的人口有接近四分之一是由帕瓦罗人转化而来，首领中的帕瓦罗人自然也不再少数。
就连图穆也是平静的跪倒礼拜之后，才站起来问道：“图格拉头人，攻伐者今天没有出去狩猎‘莫哈人’……”
“好，那就由你来告诉我‘帕瓦罗’的地下河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阿帕尼，最重要的是，里面有没有鱼呢？”
“图穆首领，猎场中的猎物变少的原因就是因为部族饲养了太多的巨毫蛛，我早就说过，一切都应该量力而行，贪婪是最大的罪过。”
“在，在……”茫然四顾着曾经异常熟悉的部族栖息地好一会，帕瓦罗指着几座坍塌的树屋高声喊道：“在那攻伐者，那些树屋下就是金河洞穴。”
“图德南部落今日的强大真是我以前做梦都想象不到的，”从山谷高处远眺着充满勃勃生机的部族，穿着厚重裘皮的图格拉感慨的说道：“这都是伟大的攻伐者的功绩，愿我们活生生的信仰能成为脚下这座海岛上扎下深根的神灵。”
“没亲眼见过，”张黎生把目光转向了那些恭顺的围在自己周围的土人首领，“那有谁是出身‘帕瓦罗’，亲眼见过那条地下河的？”
部族地势最底，最外围的树屋房顶还有树枝因为雨水滋润返青而生出嫩芽；
而他们的首领，一名头顶插着鲜艳的飞禽羽毛，面孔阴森的武士则骑在一只全身布满浅紫色毫毛的巨大蜘蛛背上，横握着一根比自己的身体还要巨大几倍的刺矛，像雕塑一样立在谷口右侧的巨大岩石上，似乎在时刻注视着不远处丛林中的动静。
之后用一片兽皮围住下身，恢复了正常身形，留起长长胡须和披头长发的张黎生也从树屋里走了出来，“图穆，守护莫哈部落的精怪不像我想象中那么弱小，而且两万多人的部族力量也和‘图德南’势均力敌。
“鱼没有眼睛是因为在生活在地下河里视力退化了，而起呆在水里时它们的力气自然很大。”张黎生以心念驱使着趴伏在肩膀上的‘鬼面’跳到地上，胀大了身体，“带我去‘帕瓦罗’的地下金河，我要亲眼瞧瞧。”
由谷口深入，便可看到一个像蜂巢一样一圈圈由矮到高、由小到大、由新到老由密密麻麻环形排列着的树皮屋组成的原始部落。
图格拉，我记得你说过，被我征服的帕瓦罗部落赖以生存的水源是条巨大的地下河对吗？”
巫虫变大，化成树屋大小，背上栩栩如生的鬼面时隐时现，狰狞可怕的气息令圈养巨毫蛛的山洞里，传出一阵阵杂乱的嚎叫声。
张黎生随着土人手指的方向快步走到倒塌的树屋旁，以金蟾化生之力变为巨人，几脚将废墟踢飞，果然看到一个直径一米多宽的黑洞洞的地穴，出现在了眼前。
“哒哒……”走在好一会还不见尽头，紧跟在张黎生身后的图格拉终于忍耐不住黑暗，用火石点燃了一根浸满耐烧兽油的火把，将洞穴探索者们的影子映照了出来，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可怕的气氛。
“传说中无边无际，”图格拉回答说：“但图德南山谷水源丰沛，所有虽然‘帕瓦罗’的土地已经尽归‘图德南’所有，我却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那条大河。”
“那条河有多巨大？”
紧接着，一群骑在巨大的紫毛蜘蛛背脊上，孔武有力的土人战士首领，来到了图格拉的面前。
“伟大的攻伐者，金河洞穴越走越宽，到了最底下直通一条大，大河的河岸。”阿帕尼惊慌的竭尽全力的张开双臂，比划道。
最中间一颗高耸粗大，雕满了怪兽精灵的石柱旁的庞大树屋，却已经整个变成了腐朽的灰黑色，从这种比较可以看出这个部族正在缓缓扩张，日益强盛。
“可有了‘伙伴’我们几个战士就能征服一大片丛林，狩猎时猎手的死亡也变得微乎其微。
一片被海岛丰沛的雨水灌溉的茂盛葱荣的丛林尽头的山地中，隐藏着一座毗邻低矮瀑布的山谷。
“金河庞大到没有边际，征伐者，至于鱼，河水里自然是有鱼的，但那些大鱼都是魔物，它们没有眼睛，而且在黑暗的河水中力大无穷……”
左右两边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漫长、湿滑密密麻麻爬满苔藓的石地；
看到首领们低头驯服的样子，图格拉呲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可惜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图格拉头人，我们的部族的确日益强大，但与此同时，猎场中的猎物也已经越来越匮乏了，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你们就这样骑在‘伙伴’身上呆在门外，不怕被天上的雷火烧焦吗？”
在这座并不起眼的山谷入口处，十几名用鞣制过的干净皮甲包裹着身体，手持木杆顶上套着锐利黑铁枪头的长矛，脸上用赤红色的树木汁液涂红双眉的矮小、强悍的土人战士，在明亮的阳光下来回巡视。
这句话仿佛带有神秘的魔咒一般，一下震慑的所有骑着大蜘蛛的土人战士连滚带爬的跌下了‘伙伴’的背脊，狼狈的匍匐在树屋门前跪拜，完全刚才没有了趾高气扬的神色。
图格拉头人，那按你的意思，难道有了这种强大助力，我们反而不用吗？”图穆从‘伙伴’的背上跳了下来，怜爱的抚摸了一下巨毫蛛柔顺的毫毛，嘴巴里‘唧唧嘎嘎’了几声，驱使的沉默的大蜘蛛自动奔跑着，回到了山谷岩壁上的洞穴里。
“那你就不要埋怨猎场中的猎物变得匮乏，图穆首领，”图格拉自然说出不珍惜部族战士性命的话，他皱着眉头说了一句，抬头看着那些还骑在巨毫蛛身上，用满不在乎的目光俯瞰着自己的武士首领，“伟大的攻伐者正在树屋中施法。
而正前方则是一片在火光下散发出幽暗的点点金光，无边无垠缓缓流淌的嶙嶙河流。
从小就在‘金河洞穴’外长大，不知多少次看过那条大河。”
好在又走了十几秒钟，洞穴的尽头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阿帕尼兴奋的加快了脚步，“前面，攻伐者，前面就是洞穴的尽头，金河就在那里。”
被点名的土人们只能小心翼翼的抓着巫虫的毫毛，爬上了‘鬼面’的背脊，被巫虫带着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山谷。
但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看起来年轻不大，头上绑着一根鲜艳羽毛的土人就机灵的扑倒在张黎生脚下，抢先说道，“伟大的征伐者，我阿帕尼曾是帕瓦罗部落头插两根羽毛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