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自由的一夜
“宝贝，你出院了是吗？”女孩在一片嘈杂的音乐声中喊道。
他翻看菜单，借着烛光看了看，只要觉得菜名自己稍微感兴趣就毫不犹豫的点下来，一口气竟点了十几道大菜。
克里斯蒂娜，索尼亚的妹妹，也是我们的大学同学。
我看他也可以去参加‘大胃王’比赛，去一口气吞掉六七十只热狗。”
“蒂娜·道格林亚……”听到蒂娜最后怪声怪气的话，翠茜气恼的大声说。
显然这座夜店虽然坐落于广义上的曼哈顿‘蓝领区’，但针对的主要客户却是纽约城那些家室富裕的年轻人。
“噢那真是太好了，来曼哈顿‘爱神吧’，我想你了，翠茜和谢莉娅也在这，随便说一句，谢莉娅新交了一个固定的男朋友，也和我们在一起……”
不过对于哈佛的一年级生来说，他们听过太多以前的学长、学姐事业成功便成亿万富豪、大科学家或知名政治人物的例子。
“是的，你怎么知道？”
“蒂娜，有事吗？”
“嗨，黎生，恭喜你出院。”一旁的翠茜也站起来，真诚的微笑着说，同样吻了吻张黎生的面颊。
“先生，我们餐厅的菜色分量十足，您点这么多恐怕会浪费。”服务生善意的提醒道。
走进爱神吧里，这里虽然也如一般夜店一样灯光昏暗，烟雾缭绕，但格调却比那些普通纽约年轻人去的店子高尚的多。
“翠茜的追求者，那那个口水先生哈瑞克呢，他舍的和翠茜分手了吗？”张黎生想到就张嘴的随口问道。
“汉特尔先生客人点了十几道菜，恐怕您的助手应付不来。”
张黎生越过排队的人，走到外壁上树立着巨大的‘爱神吧’招牌的夜店门口，给蒂娜打了个电话，“我到了。”
不一会，穿着性感的白色超短，已经喝的有些微醺的蒂娜就从夜店里跑了出来，一个久久的拥吻之后，女孩拉着张黎生的手看也不看爱神吧门前的保安，跑回了夜店。
翠茜的脸色一下变得更加难看，而女孩高大强壮的追求者则马上对少怒目而视，看起来如果要不是当着几名女孩的面，他早就给眼前脸孔在不断变幻的灯光中，阴晴不定的干瘦少年一个小小的教训了。
这个夜晚我们是自由的，为了自由干杯！”谢莉娅大喊大叫的端起了酒杯。
“回家，不，不，不，黎生，今晚我们不回家了，等一会就一起去看米国职业摔跤联盟的新年特别比赛。”
车子刚刚穿过两个街区，少年突然接到了蒂娜的电话。
自从住进医院后，蒂娜几乎每隔两周就会飞回纽约探望他一次，但这么晚来电话却还是第一次。
张黎生走进餐厅，随便找个位子坐下，便服务生送上烛台和菜单。
包厢里的气氛变得有点尴尬，蒂娜瞪了张黎生一眼，急忙说道：“哈瑞克已经早就不和翠茜联系了，也许他自己也觉得不适合和翠茜在一起了吧。”
“噢，亲爱的黎生，我们父母都不知道我们今天回纽约了，至于安妮，她父亲要通宵在办公室工作，为你的工场卖命，她妈妈现在在巴黎，要圣诞前一天才回来。
不过瘦小可不代表不能吃，我昨晚看‘大胃王’比赛，那个来自日丸国的小瘦子又赢了，见鬼，六十七只热狗，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肚子……”厨师嘟囔着开始做菜，不一会一道道菜肴就被送上了张黎生的餐桌。
“十几道菜，这都几点了，怎么一次来了这么多人，”汉特尔只能不满的站起来，用凉水洗了洗脸，精神了一下，“拿菜单来我看看，噢，还都是大菜！”
而十几二十岁年轻气盛、自视甚高的年纪又让他们还不懂得，就算接受一模一样的教育，智商相差无几，别人能做到的事情，绝不意味着他们也能做到，所以这些年轻人惊讶之余，对张黎生的态度并没有太多改变。
在夜店里遇到年轻异性这样正式的和自己打招呼，而且这个人还是父亲嘴里那个颇具传奇性的老板，安妮愣了一下，握住了少年的手，“你好黎生先生，我也常听爸爸提到你。
“宝贝，我给你介绍几个新朋友，这是安妮，就是你的首席法务官爱德华律师的女儿，这是她的男朋友乔伊。
“谢谢。”张黎生则对两个女孩回以笑容。
今晚回家别忘了替我向爱德华先生问好。”
在服务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二十分钟后，少年活生生吃下了平常大概足够四个正常成年男人填饱肚子的食物，而这时他还根本没有丝毫饱的感觉。
“一个客人，打那么多菜，那还真是……
“叫麦乐迪做吧，我是在太困了。”身高不超过一百七十公分，体重却至少在两百五十磅以上，长得像是一块剥了皮的椭圆形白土豆的厨师，昏昏沉沉的拍拍身旁同样在打盹的助手，“醒醒麦乐迪，去给客人做顿宵夜再睡……”
“我明白了先生，马上去为您准备。”服务生不再多说什么，笑着点点头，跑进厨房叫醒了正倚坐在木椅上打盹的值夜厨师，“汉特尔先生，有客人来了。”
这是索尼亚，谢莉娅在大学新交的男朋友。
不过真没想到，他嘴里那个马上整合整个纽约都市圈屠宰业的传奇人物是你这个样子，作为一个年入过亿米元的实业家，你实在显得太年轻了，真是年少有为。”
少年说着挂断了电话，按照导航仪的指示在纽约方方正正的街道上走了四十多分钟，才终于把车停到一个大门开启时内里灯光闪烁，音乐嘈杂的夜店外。
“客人只来了一位，而且看起来很瘦小。”
摸摸肚子，张黎生望向服务生，正想要叫他过来再点几道菜时，耳边突然一阵细微的说话声，“见鬼，真的全都吃下去了。
“谢莉娅，我相信你可以不回家，但蒂娜、翠茜还有安妮小姐……”
这些位于社会阶层顶端的精英人物对他们来说，可以说毫不神秘。
“是的，不过我现在没在工场，而是刚刚吃完宵夜，开车在纽约街上乱转。”
“为了自由的一夜！”，包厢里的男孩、女孩们纷纷和谢莉娅碰杯，笑嘻嘻的高喊着，将半杯加冰加水的烈性威士忌一饮而尽。
杜克利，翠茜最热切的追求者，为了她今年决定不回洛杉矶，在纽约过圣诞节……”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没关系，我刚刚完成了一件，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今天对我来说意义不同，在剧烈运动前的这顿宵夜，我希望能尽可能丰盛一点。”
这种门外大排长龙，更适合年轻人来的店子虽然也在曼哈顿，但位置当然早已远离上西区。
听到安妮说出张黎生的身价，几个对他不了解的年轻人微微吃了一惊。
不过因为光线暗淡，食客的餐桌上会提供一根点燃的蜡烛，造成烛光晚餐的气氛，倒是更让人觉得惬意。
之后他朝美艳动人的安妮，伸出手说：“安妮小姐，你的父亲是我重要的合作人之一，我早就听他提起过你，认识你很高兴。”
“噢，黎生，黎生，你好了吗宝贝……”喝的目光有点迷离的谢莉娅看到张黎生走进包厢，从沙发上惊呼着跳起来，给了少年一个拥抱，并且吻了吻他的面颊。
蜜瓜火腿卷、奶油蟹味菇炒蛋、普罗旺斯鸡肉焗贝壳粉……每道菜来到张黎生面前都是还不到一两分钟，就被他吞进了肚子。
这一点从店里热情而不落俗套的昂贵装饰，酒柜里没有一支售价低于一百米元的酒水和有些客人桌子上丰盛的让人不敢相信的美食，都能得到证明。
“他看起来可不是那么明智的性格……”想起哈瑞克在‘伊丽莎白假日’号流落异世界岛屿时的倔强表现，张黎生撇撇嘴，不置可否的坐到了包厢的沙发上。
付完帐后，他快步走出酒店，启动汽车时遗憾的自言自语着，“吞天食地，看来我可能一辈子都吃不饱肚子了……”，加大油门拐上了街道，向皇后区的方向驶去。
“麦敦尔教授生病，我提前回了纽约，本来打算明天找你，谁知道在爱神吧遇到了安妮，就是爱德华律师的女儿，她说听他老爸讲你出院了，而且还呆在工场。”
汉克酒店二十四小时服务的餐厅深夜营业时只会打开天花板六盏顶灯中的两盏，这是为了迎合时下流行的低碳生活做出的决定，象征意义大于实际。
“谢莉娅交了男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张黎生别扭的摆弄着汽车导航，“曼哈顿‘爱神酒吧’我马上过去，待会见。”
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到说话的声音是来自于远处站在黯淡灯光下的服务生的喃喃自语，张黎生心中一动，改变了注意，招招手，“真是美好的一餐，服务生结账。”拿出了自己的信用卡。
“谢谢。
蒂娜带着少年一路向里，走到了靠墙的一个半开放的包厢里，大喊一声：“看，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