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反杀
像是被狂风吹拂的稻草一样，张黎生腾空飞出了五六米，摔到公路边冰冷的水泥地上，溅起一片肮脏的雪水。
女孩似乎很清楚，向警察呼救或者驾车逃走根本不能对抗张黎生的超自然力量。
但他的身体才窜出一两米，就突然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猛地撞上一般，骨骼发出‘咔咔……”的碎裂声，惨叫着横空飞出十几米远，摔落到了地上。
于此同时，被折骨医生护身热浪吹飞的佝偻人影，在空中卷曲着身体翻滚落地。
没有亲眼目睹的人很难相信在即将迎来圣诞的寒冷冬天，纽约街头怎么会出现那么多的飞虫，不过洛比奇中学满是翠绿草坪的开放式校园，又似乎能完美的解释这些虫子从何而来。
受到重击后佝偻人影仍不死心，嘶吼着吐出满口血肉，幻化成一只毛色斑驳的兽爪，急速攻向张黎生。
为了表达这种敬意，下次再见时我会直接结束你的生命……”黑雾传出一阵沙哑的呢喃声，随后缓缓散去。
张黎生长长松了口气，驱使山蟾用巨舌将街道上的血迹快速舔舐的干干净净，然后他强忍着疼痛，快步走到街边那颗被山蟾喷出的高压螺旋气流摧毁的大树旁。
就在折骨医生像张黎生最亲近的密友一样，微笑着抹杀他的生机时，远处突然跑来一个穿着厚厚罩头运动衫的高瘦人影。
如果不是在纽约闹市区的街头，我会很愿意陪你度过漫漫长夜，因为那对我也很有好处。
“你以为赢定了吧年轻的‘黑暗行者’，在猎杀强敌的最后关头失败的滋味如何。
但在它即将消散之时，周围不知何时聚起了大堆飞虫。
不过你竟能逼我使出最后的招数，已经足以自傲了。
但他刚刚腾空三四米，身体却在半空中猛地凝固，紧接着胸膛突然爆出几个弧形排列的血洞，头脚之间扭曲出一个奇怪而不自然的角度。
她喘着粗气惊魂不定的坐着，等到那个恐怖的少年，蹒跚的钻进副驾驶座吩咐，“先向前开，过三个路口后靠边。”顺从的启动了汽车向前驶去。
只见她蓬头垢面的呆呆看着面容在闪耀的霓虹灯下不断变化颜色的少年，浑身颤抖的张着嘴，却已经连惊呼声都已经无法发出。
嘴巴的每次蠕动都让纽约历史上最可怕的连环杀手，痛苦至极的加剧颤动着身体。
麦蒂马上竖起手指喊道：“我发誓，我向上帝发誓，会永远保守你的秘密。”
“妈的，这家伙竟然不是你的朋友，小子算你运气好，”佝偻的身影倒在地上，喘息着看到这一幕，嘶吼的喊道：“下一次，下一次咱们哥俩再好好‘亲热亲热’。”
而在不远处发出神秘力量护身的折骨医生不知道是因为消耗甚巨，还是天生谨慎，在化解的敌人的攻击后，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向路旁的一颗大树跃去，似乎想要抽身离去再做打算。
飞虫一团团追逐着折骨医生身体所化的烟雾，一片片的死去，却又有更多的虫豸飞翔着围聚上来。
温和的力量从折骨医生的指端渗透进了张黎生的肌肤中，“冒险是我最不喜欢的事，我不会杀死你，但……”
麦蒂手忙脚乱的挣扎着站起来，一边疯狂点头，一边狂奔到张黎生那辆‘探险者’旁，冲进了驾驶室。
利爪临身，张黎生已无力反抗，而遭到突袭的折骨医生却在被锐利的指甲切开身体前的最后一刻，周身爆发出一股炽热的红色气浪，将周围五米内的一切物体毫无无差别的猛然推开。
只见一只体形可以比拟大型装甲车的庞大蛤蟆盘踞在校园的草坪上，张开黑洞洞的大大嘴，喷射出一道撕裂音障的高压螺旋气流。
“你会开车吗？”面无表情的张黎生突然问道。
但这短短的时间，却已经足够布鲁克林区的巡警们反应过来。
就在那巨大兽爪即把张黎生捏在掌心时，远处洛比奇校园里传出一阵飓风呼啸的声音。
那只巨兽口中咬着还在轻轻抽搐的折骨医生，磨动着牙齿。
喊叫声中他双手猛然一撑，身体离地，幻化成九道一模一样的身影，像狸猫一样急速窜跃着分散逃走了。
但在擦肩而过的瞬间，那人影突然佝偻起了身体，猛然侧身张开双臂，十指指端弹出像是刀锋一样锋利的指甲，在空中划出一道寒气逼人的巨大字母“x”。
可现在，为了避免暴露身份我必须要马上跑掉，这样一来，就只能尽快结束你的痛苦，从这个角度看，你算是非常幸运了。”
小心的像个女人一样谨慎的性格，让你逃过了我的致命反击，也让你赢得了我真正的尊敬。
黑夜中，纽约布鲁克林区空荡街头闪耀的霓虹灯透过水雾，将一只身长十几米，周身布满丑陋鳞片，四肢着地的巨兽身形隐约映照出来。
‘探险者’在开出洛比奇中学所在的街区时，和疾驰的警车擦肩而过，将‘嘟滴嘟滴……”鸣叫的警笛声甩在身后扬长而去。
而在街边那颗碎裂的大树背后，一个高挑的身影瘫坐在地上，正不断的惊声尖叫。
“麦蒂，刚才因为袭击我，反而死在我手里的那个人是‘折骨医生’。
平时栖息在草坪中，奢望度过漫漫长冬的飞虫如果单只出现，只会招来人的厌恶，但当它们数以万计的聚成一团‘嗡嗡……”作响时，却会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巫医，你杀了我对你毫无好处，既然，不，不……”折骨医生似乎想要讨饶，但声音已经无法支持下去，渐渐微弱，最终消失在宁静的黑夜中，恰在这时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不过也说不定。
在空荡荡，不时才有几辆汽车驶过的街道上摇摇摆摆行驶了三个路口，麦蒂将车停在路边，突然泪流满面，声音沙哑的说道：“请不要杀我好吗，求你，求你……
张黎生听出佝偻人影的声音正是从华国养好伤后，一路追来纽约想要报复自己的山猫，但他却没有像上次那样竭尽全力没有驱动巫虫追击。
双脚刚刚接触地面，他就像是鞋底装着弹簧一样再次轻盈的弹跳起来，直扑向倒卧在水窝中的张黎生。
那个“x”字交叉的轨迹上亦然包含着张黎生和折骨医生的半截身体，如果顺利完成的话恰好能把两人顺畅的切成四段。
树下瘫坐在雪水里的身影竟是麦蒂。
张黎生目光中毫无感情的无声看着红色的血珠，像是雨点一样在半空中飘散下来，将整片街道渲染成赤红的颜色。
在寒风中那人一边嘟嘟噜噜打着电话，一边大步流星的赶路，毫无异状的从张黎生和折骨医生身边走出。
听着，不要害怕，我从不伤害无辜者的性命，只要你发誓不说出去今晚看到了什么。”
他的身体想是要裂开一样的疼痛，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可目光里却闪现出狂喜、摄人的光芒，嘴巴无声的蠕动起来。
那气流直直击碎一颗路边大树，在千钧一发之际斜斜撞击到了兽爪上。
强忍着身体内沸腾的巫力所带来的痛苦，张黎生抬头望着看起来已经濒临死亡的折骨医生说道：“医生，看起来今天不是你的幸运日。
在张黎生说话间，山蟾已经像是驾驭妖风一样急速跳跃着来到了他的脚下。
我想你只要看新闻就知道他是谁，该不该死。
折骨医生的身体被两只巫虫撕扯着，即将碎裂之际突然炸为一团烟雾。
紧接着他突然喷出一口黑血，压低声音吼出了一个华语的“聚”字，喷向折骨医生。
尖锐的风声“嗖”的响起，刺穿人的耳膜。
此时从折骨医生头脑中涌出的负面情绪，浓郁到几乎令张黎生血肉中的巫力自发运行起来。
从山猫发动突袭到折骨医生因巫咒殒命，一切冲突其实都发生在电闪雷鸣之间，加上折骨医生的垂死挣扎，也不超过三五分钟。
这是因为张黎生觉得‘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既然已经抓住了折骨医生，就应该使出全力，避免任何意外的先将这个敌人杀死，免的头尾不能兼顾，最后反而一无所得。
“你，你做了什么巫医，你对我做了什么……”烟雾中传来折骨医生嘶吼的声音，再也不复以前的镇静、悠然。
听到他开口讲话，麦蒂愣了一下，然后‘呀呀’的拼命点头。
之后张黎生念动巫咒，驱使着山蟾胀大身体，猛然吐出巨舌，黏住了折骨医生悬在巨蜥口外的另一半身体。
“开我的车，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嘭”的一声巨响之后，气流和兽爪一同化为了乌有，荡起漫天水雾。
呲牙咧嘴的单手撑起身体，慢慢踉跄的站起来，他蹒跚的走到水雾散落，身形已经隐去的岛龙身边。
我去找你时遇到了乔，乔治，知道了，知道了你离开的事情，觉得对不起你的雇佣，这才追了出来，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