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生灵力
任白林顺带晚上和范载星,元霍,司马睿一起吃了晚饭。
用过晚饭后,任白林就回去休息了,宴会虽好,可终究是过于无聊了些。
一座京城,一纸繁华,夜暗暄不尽,凉风入梦来。
他又想喝酒了。
黑色占据着半个梦的颜色,祭台的中间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的东西,他知道里面是什么。
可他也无力阻止它出来,暗红色像是藤蔓一样爬满了四周,蔓延开来,爬上了一具具年轻的尸体,然后又从尸体上爬过来,向他靠近。
他没有退却,也无法移动。
他只能看着那盒子里的东西打开,他知道是什么。
静谧的气氛维持了一段时间,静到他无限的沉于一种对生命的追悔莫及的内疚感中。
终于,盒子有声响了,啪嗒一下打开了。
他下意识闭了眼,其实,他也害怕这种玩意,但是还是理智掠夺了恐惧,他必须得面对。
而令他惊恐的是,这次不是鬼灵了,是人。
是他很熟很熟的人,有着血缘关系的人,是任云幽。
几乎是认出来的那一瞬间,刚刚离去的恐惧如暴风般的占据着心脏。怎么会是他!
一颗无声的泪从眼角滑落下来,这不可能,怎么会有人伤害任云幽,任云幽从未树敌啊。
任白林毫不犹豫的把任云幽从盒子里带出来。
而此时,梦醒了。
任白林无奈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怎么都过去好几年了,还是不断的在做这个噩梦,这次还是全新版本。
他心里默念着,任云幽不最近过的挺好的吗?不可能出事,有空给他写封信算了。
心里一时太过难受了,任白林便起来,披件衣服,出去遛一遛。
外面有些冷,正值夜中。
他寻思着,那个几年前在洞穴里安置鬼灵的人到底出于什么意图?是想弄死他吗?
可是这几年他根本就什么事都没有,还是说,真的就是当时他们误闯了本该封印鬼灵的地方。
这真的是巧合吗?
他又摸了摸脖子上的那块白色吊坠,心里颇有些不安,虽然这玩意是好用,可是福是祸都不知道。
可他一心只想自由散漫,这几年下来,他愈发觉得修行是件很需要毅力的事,一般人真的坚持不来,不仅需要毅力,还需要一丢丢的天赋。
像步言这种在一干人中脱颖而出的姑娘,也终究是遇到了瓶颈
但是还是有突破的机会的,只不过说,家里人未免苛刻了些,步言却不得不先面对这些事,确实难了些。
但是好像都难免躲不了这些事,譬如何墨筠,感觉他的天赋在天英队算不上怎么样,但是能看出来何墨筠是有努力的,但终归是何家的公子,还是要继承家业。
这样草草一算,能最后真正走上这条路的,不仅需要断除琐事,还得坚持。
那他为什么坚持呢?为了保护自己?为了替那些逝去的年轻生命寻求真相。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偏向后者的,对他来说,他似乎更在乎别人的命。
人来世上不就那么一遭吗?还能贪图什么?做到严于律己,宽于待人不就行了。
其实他心里想的不止这些,但又不会主动想太多。
还是喝酒好哇。
一杯浊酒,一人间。
忽地,一串声音传来:“你怎么那么晚还没睡。”
是白木的声音。
“我”任白林意识到自己不能发声,万一又有人盯着他
“你可以说话,周围没有什么人,我能感觉到。”白木的声音很平淡,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睡不着。”任白林苦笑。
他真睡不着,做了噩梦怎么可能睡得安稳,现在回去睡不过是自欺欺人。
“做噩梦了?”白木问道。
“嗯。”
任白林寻着一处,坐下了,只不过这石凳有些冷,真热屁股贴冷凳。
任白林又补上:“你怎么猜到的?”
虽然白木是雌性,但是心思一点都不细腻,平常有什么事都是跟任白林直说,都不会遮遮掩掩,除了白木不能说的。
“你这几年其实都在做噩梦,是吗?”
“对。”任白林心里嘀咕着,白木怎么知道那么多,就不应该把小白球随身带着。
“这几年,你做什么我都知道,我也算是对你了如指掌了,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会说梦话?”白木说道。
任白林笑了笑,说道:“这还真不知道,这几年没想到除了做噩梦以外,还说梦话,你可能是唯一一个发现我说梦话的。”
继而,他又继续说:“那我说了什么?”
白木叹了气,说道:“谁知道你总是对几年前的那件事心心念念”
这下直接戳到了任白林的心头,任白林忍不住说:“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什么那时候不帮忙?”
一说出这话,任白林就觉得不太对了,他似乎不应该这样说,白木也没有这个义务去帮忙。
“那时候我刚刚解除封印,意识都是浑浊的,你要我怎么帮?连同你一起杀了?”
白木实话实说,这几年它也算是了解了任白林
任白林是个好人无疑,但是他真的管太多,善良的要死,却又无能无力。
“抱歉。”任白林只能说这两个字了,别的他也说不出口了。
“无所谓了,反正也不是没当过坏人。”白木随口一说。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说实话任白林真想不出白木以前是个坏人。
白木虽然薄情了点,但是说话从不弯弯绕绕,反而很坦荡的样子。
“想起了一点点吧,就不跟你讲了,你应该听不得这些。”白木声音低了,突然叹气,继而又说道:“那也是我的噩梦。”
关于白木身上的故事,任白林一点都不想知道,一般来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突然,白木说了一句:“白林,如果我以后能死在你手里或者死在你身边,我请求你帮一个忙。”
任白林惊愕住了,白木怎么突然说这个,白木有可能比他活得的多久。
就当任白林打算说上一两句的时候,白木继续说:“把我和我的族人葬在一起,我已经离开他们太久太久了。”
要是白木是个人,这时候任白林这时候就拍着它的背或者是肩安慰它了,确实,活了那么久,认识的蛇指不定都死了不知道多少。
所以葬在蛇窝?去哪找那么大蛇窝?
任白林有些不合时宜的想法
“对了,白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关于你的灵力。”白木的语气变化明显。
“什么?”
“你知不知道,有种灵力叫做生灵力。”
不是吧?难道他的灵力是生灵力,除了生灵力意外还有死灵力?
看任白林没回什么,白木继续说:“你就是生灵力,生灵力是第一血脉中极其稀有的变种,通常这类人会比较惨。”
好家伙,他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继续问道:“为什么会惨?”
白木叹了口气:“生灵力虽然对于一些东西有着比别人优越的感知,而正是因为这种感觉和灵力的特殊性,拥有这种灵力的人被族人不断利用,直至死亡。”
“那有死灵力吗?”
“有,几年前你遇到的那玩意就叫做死灵力。”
任白林感慨:“果然我还是懂得少了些,还以为在衡天那几年疯狂恶补书籍会有些用的。”
白木严肃说道:“你不要在别人面前提及生灵力和死灵力,很少有人知道这些东西,而真正的知道这些不是大家族就是皇室中人,再不然就是一些游走在危险边缘的亡命之徒。”
“嗯,我知道了。”夜晚越发的凉了,任白林应该回去了。
等下,他是第一血脉,为什么还修炼还那么慢,草,这个是因为个人差异吗?
任白林起身,突然发问:“有一种灵力能够吞噬别人的灵力,但也不能算是吞噬,就是看起来更有优势,而且更为强大,这是算什么灵力?”
任白林一说完,白木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你说的就是盛意吧。”
他尴尬了一会,继而说道:“就是以他为例,说一下而已。”
“他那种灵力啊,世上绝无仅有,不过得看他自己往后走,看看到底是什么,如果你们有缘分的话,你会知道的。”
白木没有直接说出来。
“哦。”
“我讨厌他,你不要跟他扯上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次我能很近的闻到他的味道?那是晚上我睡觉的时候,突然被这种味道唤醒。”
白木心想着,这种距离得起码两人抱在一起它才能闻到吧。
“那次应该是我喝大了,他带我回来。”任白林答道。
“嗯,困了,睡觉去了。”白木说完这句就没声了,小白球里的小白蛇一动不动。
任白林忘记问,为什么白木那么晚了也没睡,可能它也有它的困扰吧。
过了一会,任白林就回去了。
旭日从薄雾中升起,光越发的亮,而薄雾也逐渐退散。
任白林醒的早,眼下挂着一层黑眼圈,不算特别明显,近些才能看到。
因为睡不好的缘故,头也有一点点的疼,不太舒服。
该死,要去参加什么盛家的宴会,不然他现在吃完早餐就能够继续趴在床上补觉了。
拖着微微疲倦的身体来到了门庭若市的盛家。
他随便的看了一下,靠,盛家门面怎么这么大,盛家是吃了半个皇宫吗?
家大业大真好。
站在大门口的,有好几排侍卫,还站了好几排丫鬟,专门引人入座的,进盛府一看就知道是权贵,身后必定跟几个人。
看一下任白林,反而有些寒酸了,就一个人,不过这也是因为任白林身边不喜欢跟着什么人,他买什么东西他自个能抗。
他也不得罪什么人,也没必要身边跟着人,独来独往有时候舒服些。
任白林出示了一下邀请函,侍卫看了一眼,没说话,指了指一个丫鬟,由一个丫鬟带着他去了宴席。
进门就是五花八门的通道,其中夹杂的花花草草啊什么的。
中间有一道极宽的路,也不知道通向哪,回廊的装饰很是贵气,整体风格下来,就是贵气庄重的感觉。
丫鬟默默走到前头不发声,很是安静,很守规矩。
任白林走着老感觉有点绕,盛家这路设计的,是用来防盗吗?
到了场地,是一个极宽敞的地方,说这是露天吧,可是修了一层顶,不是露天吧,四面都没有墙。
有两面都是珠帘,风吹珍珠动,刚好有珠帘的一边都有水池,水池里像是镶着一圈花一样,干净漂亮,水池的光还会反射到顶下,顶下的颜色选的恰好,看得也很怡人。
还不错。
任白林还挺喜欢自己这个位置,刚好靠水,便忍不住探出头看一看,伸出手想去碰一碰花,结果,淦,他妈的有封印。
难怪没栏杆。
然后立马有个丫鬟跟他讲:“请公子过来些,水池水深危险,莫要随意触碰封印。”
被这样一说,任白林只得挪回去,他突然想念他在衡天的那个小任府上的花了,这时候肯定
开的很灿烂,还有门前的竹床,从池上吹来的夜风,就是蚊子多了点。
有空倒是可以回衡天一趟。
一会儿,宴会开始了,参加宴会的这批人还是上次的那批人,但是多了一些不太认识的姑娘。
关键是这些姑娘一看就是千金小姐,个个看起来都挺娇气的,其中最出众的还是属何如枫。
任白林突然好奇百里穆情的长相了,不知道两个人谁好看些。
此时,宴会上正表演着歌舞节目。
司马睿不知道从哪里过来,坐在任白林一旁同他讲话。
“白林,你看这宴会上,有心怡的姑娘没?难得的好机会,这里长得好看的可比衡天要多的多。”司马睿小声的说道。
“没,这哪能是一眼看中的事吧。”任白林打趣道。
“那你喜欢才女?懂了,待会你就看着吧,反正待会比这更自由些,你可以到处走走,指不定就遇上了一个不错的。”司马睿坚持不懈。
任白林突然来了一句:“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感兴趣的。”
司马睿拍了一下任白林,说道:“你怕是修行给你修糊涂了,是个男人总要娶妻生子的,你看见那边那个没,和你一样大,儿子都有三个了,三个了都!”
说完后,司马睿叹了叹气,只觉得任白林还不开窍。
任白林叛逆心一时起了,说道:“要是我真这辈子不娶妻生子呢?你还是我兄弟不?”
复杂的头绪一时攀上司马睿的心头。
司马睿愤愤的说道:“得,你就打光棍一辈子,一辈子都没人要,变成一个孤苦伶仃的小老头,死了没人给你埋,臭死在荒山野岭吧你。”
“嗯嗯嗯,荒山野岭也不错。”任白林此时极大的发挥了自己的乐观。
任白林这样说的司马睿都没脾气了。
司马睿接着很小声的在任白林耳边说了句:“看来你是没体验过那种快乐啊,啧啧啧,没想到一个经常逛青楼的男人居然处着。”
这句话真噎住任白林,任白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默默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吃起点心来。
司马睿倒是笑起来,笑得旁边的人都能够注意到,司马睿又依依不饶的说:“你不行啊。”
这句话旁边的人都能听到,旁边的人向任白林投来了怪异的眼神。
任白林耳根子都红了,不是因为害羞,是尴尬。
他现在感到非常尴尬,不敢看除了食物以外的任何东西了。
司马睿正打算继续说:“白林”
突然,任白林伸过手就是猛的给一旁幸灾乐祸的司马睿一记敲击,小声说道:“老子现在都要尴尬死了,你还说,要脸不?”
“要脸要脸,大哥你的修行远在我之上,我哪敢惹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司马睿狗腿的说道。
接着,司马睿很小声的问了一句:“像你这样保持童子身修行下去,以后是不是能够自创一套修行的秘诀”
话又被任白林掐断了。
“司马睿你很有想法很有精力是吧,待会宴会结束后我们干一架吧,我保证不会打死你,真的。”
现在任白林看向司马睿的眼神极其的“友好”。
司马睿没再说话了,屁颠屁颠的走了,任白林真玩不起,他去找别人聊天去。
任白林心里只想着两个字:完了。司马睿这样一说,搞不好待会整个会上的人都会知道,只期盼着这会上的八卦的人少些。
舞乐一结束,就变成了各家千金的才艺比拼了,本来男的也能舞剑什么的。
但是实在是因为姑娘多,不好意思争,所以就全是姑娘的才艺比拼了。
说实话,刚刚任白林都没有在欣赏什么的,全用来和司马睿讲话了,这才有空看下。
想上厕所了,水喝多了。
任白林默默退出宴席,去找厕所。
一个小厮看出来了他的意图,便主动给他引路,任白林顺利的找到了地方。
到了厕所前,任白林就让小厮退下了,他记下来刚刚来的路,不用再引路了。
尿完尿,任白林就开始晃悠了,找了一处的小亭子休息休息。
有点困,他索性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会。
眯了一下,睁开眼发现旁边有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