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成刺
她们白皙额头闪闪发光，却是汗珠涔涔，时而起身拭一把。
章惇慢慢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如乌云，双拳紧攥，手臂露出一道道青筋，仿佛蜿蜒的蚯蚓。
方雪晴吐了吐舌头，顿时变得乖巧万分。
他随即振奋一下精神：“不行，我还是要去看看，当面跟萧先生说清楚，免得埋在心里成了刺！”
“臣不敢。”章惇低下头，沉声道：“就怕到后来，他连陛下也不放在眼里，皇亲国戚落到他手上，也难逃一命啊！”
“嘻嘻，我擅自做主，已经传了一套拳法给他。”方雪晴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看一眼萧月生。
“嘿！有意思！”哲宗瞪了他一眼，身子往后一仰，坐了下去，淡淡道：“章爱卿，你可知道，萧先生就是杀一些皇亲国戚，朕也不会怪罪的！”
萧月生正在后花园的小亭中，拿着一卷道经，看得津津有味，不远处的王语嫣几女正在打量花树。
……
喘了几口粗气，他慢慢往外走，身形佝偻，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年，脚步也有些蹒跚了，身影苍凉。
“可能他先前没练过剑法吧。”萧月生笑了笑。
哲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居高临下，似是猫戏老鼠：“若不是萧先生，朕这条性命已经不保，所以，爱卿你也甭动什么歪心思了，老老实实认了罢！”
……
方雪晴玉脸一沉，哼道：“公子，定是关于章惇侄子的事！”
萧月生皱了皱眉：“既然是练拳法的，应该练拳法才是！”
方雪晴笑道：“他们底子都厚，一学就会，火候都不差，我让他们催动神行诀回去，半路不得坐车或骑马。”
老太监紧跟在哲宗身后，临出侧门之际，扭头看了他一眼，嘴唇轻动，却不见声音传出来，跟着走了出去，身影消失不见。
“嗯，但愿如此罢。”萧月生慢慢点头。
萧月生端起白玉杯，轻抿一口，问道：“怎么样，他们都走了？”
“嗯……，那倒也是！”方雪晴轻笑一声，点头道：“他先前一直练的是拳法，不沾剑法的，这回可吃了极大的苦头。”
忽然，杏黄身影一闪，方雪晴飘飘而来，穿过花丛，来到小亭中，带来一阵香风，沁人心脾。
“雪晴，小心一些，别乱说话！”萧月生叮嘱一句，起身离开了后花园，到前面接哲宗皇帝。
萧月生放下道经，一指对面：“坐下吧。”
“是，公子。”方雪晴冰霜般的玉脸化冻，巧笑嫣然，轻轻一揽衣裾，坐在对面，伸手帮他斟满了酒，动作曼妙优雅。
他忽然一拍自己脑袋，摇头道：“大意了，只想着剑法，没想传拳法，但愿他能把剑法融入拳法中去吧！”
“嗯，都离开了。”方雪晴轻轻点头，忽然叹了口气，露出惆怅神色：“公子，他们这么忽然一走，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唉……”哲宗也跟着叹息一声，露出一抹苦笑。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春娘过来禀报，官家来了。
“公子放心好了。”方雪晴笑道，她起身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优雅的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笑盈盈的道：“他们本就是一方之雄，如今修炼了高深的武功，岂能甘心寂寞？”
身后忽然闪出一个老者，雪发银髯，正是一直在他身后护卫的高手，躬身一礼：“陛下有何吩咐？”
董老沉吟片刻，叹息一声，摇摇头：“陛下还是装作不知道吧。”
“他们没说什么？”萧月生笑了笑。
章惇耳边却传来柔和声音：“章大人，这样的话，今后莫再跟官家提起了，何必自讨没趣呢？！”
“好了好了！”哲宗一挥的，不耐烦的哼道：“这话再也休提！……你那侄子，本也该死，倒是清净了，朕还得练功，你退下吧！”
“都是依依不舍，不想离开山庄。”方雪晴摇摇头，忽然抿嘴一笑；“不过，他们能回去，也是高兴的，既舍不得这里，又想离开，真是有意思呢！”
哲宗回到内殿，坐到龙榻上，垂首想了一会儿，忽然道：“董老！”
方雪晴抿嘴轻笑：“这些人的资质真有差的，神行诀还好一些，教无量绝剑时，竟要练上三天才入门！”
“有了神行诀，想回来也容易。”萧月生慢慢点头，叹道：“这些人但愿能有所成就吧……”
萧月生点点头，叹了口气：“这事有些麻烦了，不知官家怎么想的。”
“陛下……？”章惇怔了怔，不解的望着他。
“你是不是想说，再这样下去，萧先生连我也敢杀了？！”哲宗脸色沉下去，冷冷哼道。
“哼，公子，管他怎么想的做甚，他还改责难不成！？”方雪晴不屑的撇了撇樱唇。
章惇哼道：“陛下，您是天子，他救陛下性命理所应当，恃恩放肆这般行径，容他不得！”
萧月生笑着点点头：“神行诀都学会了？”
“陛下……”章惇忙道。
“你说，这件事如何处置为好？”哲宗皱着眉头。
慢慢的，他离开了垂拱殿，出了大庆门……
……
萧月生点头微笑：“嗯，能自己做主了，不错，可以独挡一面了！”
“退下罢！”哲宗起身，径直离开了龙椅，转身从旁边一个侧门离开了，没有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