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去留
四人进得大厅，扫了一眼，觉得也没什么特别，雅致一些，温馨一些，进得厅来，身体不由的放松下来。
董昌祖轻轻点头，深有同感。
四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明白了。
“呵呵，董大侠何必如此？”一道清朗声音忽然响起，随即厅口蓝影一闪，萧月生突兀出现。
“嗯，你先下去吧。”萧月生对她点点头，笑着跟董昌祖他们寒暄，然后分别落座，步入正题。
“原来是程少侠！……不知程少侠来此做甚？”董昌祖沉吟着，从脑海里搜索这个名字。
他一袭蓝衫，趁得面白如玉，虽然相貌平常，这般看来却也有几分俊逸之气，佛靠金装，人靠衣衫，凭添了几分人才。
萧月生摆摆手，笑道：“诸位切莫如此客气，我做这些，倒也不全是为了大伙，也有童姥之故。”
萧月生转头，笑道：“冯大侠，你们都是威镇一方的高手，拜入我无量剑，太委屈了！”
双眼不由紧随他，紧盯着他，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岔入了贯通东西的大街。
“不瞒诸位，童姥与我有大恩。”萧月生笑了笑，元神之球浮现西夏皇宫昔日情景。
正说着话，刚才的青衫女子飘然出现，身边跟着一个青年，提着两只木桶，英俊过人。
董昌祖摇头，苦笑道：“姑娘如此，折煞我等了！”
“哦——？”众人瞪大眼睛，闪烁好奇光芒。
青衫少女抿嘴微笑：“凡来我萧府的客人，都是贵客，董大侠不必客气！”
她身材苗条，容貌秀美，裣衽还礼，露出甜美笑容：“原来是董大侠，请稍候，我前去通禀。”
“怎么了，冯兄？”董昌祖望来。
其余三人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失望。
“唉……，看来我等太过奢望了！”姓冯的中年汉子摇头苦笑。
她到了厅前，停在第二阶台阶上，侧腰伸臂笑道：“四位大侠请里面坐，公子正在洗漱，一会儿过来，稍候片刻！”
“这……”董昌祖犹豫不决。
众人顿时大喜过望，忙不迭的起身，弯腰深深一揖，头几乎触地：“一切皆拜萧先生所赐！”
“程少侠呀？”青衫女子抿嘴微笑，道：“他姓程名闻风。”
“萧先生，咱们想拜入无量剑派，不知可否？”忽然一人开口，紧盯着萧月生问。
青衫少女摇头轻笑：“公子已有交等，董大侠是自己人，不必客气。”
“姑娘不必客气。”董昌祖忙抱抱拳。
他抱拳笑道：“董大侠，冯大侠，常大侠，郑大侠，别来无恙？”
董昌祖四人心中一颤，如坠冰窖，只觉这一眼凌厉之极，蕴着庞大的气息，泰山压顶般直压下来。
青衫少女带他们沿着碎石铺就的小路，周围芳树绕匝，清新的空气带着丝丝幽香，闻之舒畅难言。
“刚才进去的那人是谁，轻功奇高，提着两个木桶，也不知里面盛着什么东西！”高壮汉子话多，好奇心强。
青衫少女裣衽一礼，柔声道：“四位大侠，公子刚起来，请四位大侠进来，到客厅奉茶，如何？”
他们中过生死符，被天山童姥奴役，对武功与力量生出无限执着，深刻明白，想要活得逍遥自在，只有一途——拼命练功！成为绝顶高手！
看这少女轻功高妙，如御风而行，无声无息，萧府又非同寻常，身为萧府之人，自蕴一股傲气，由内至外，却不想，她毫无傲气，反而和气可亲。
“告辞！”英俊青年神色淡然，抱拳点头，转身便走，目光一掠而过董昌祖四人身上，大步流星而去，一步跨出十丈，仿佛传说中的缩地成寸之术。
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摇头道：“董大侠莫要说笑！……我喜欢茶与书，日后有了好茶，见到好书，送我一些就是了！”
“有劳。”董昌祖抱拳道。
看四人面面相觑，他摇头苦笑，神情恳切：“但童姥行事我却不敢苟同，偏偏不能强压，唯有暗做手脚。”
“程少侠慢走。”她送至门口，裣衽一礼，甜美的笑着告别。
董昌祖先是致谢，自己五十余人，化去了生死符，得到新生，皆拜萧先生所赐，感激不尽，无以为报。
“他过来送泉水，公子与他师父交好，他住的山上有一泉眼，水质甘冽，最宜沏茶。”青衫少女嫣然笑道。
此人究竟是谁，年纪轻轻，轻功如此玄妙，想必不是无名之辈。
“那他师父是……？”董昌祖忙又问，随即不好意思的笑笑：“在下问得多了，唐突莫怪！”
“董兄，我先前觉得和老忒过份，现在看来，却是咱们高估自己了！”旁边一个他摇头感叹。
说罢，她莲足轻移，衣襟飘动，袅袅娜娜而去，如弱柳扶风，自有一股风流相伴而去。
董昌祖笑了笑：“冯兄何必妄自菲薄？等见了萧先生再说！”
“唉……”董昌祖三人跟着叹气，心有戚戚然。
……
董昌祖站起来，摆着双手，苦笑连连：“姑娘，姑娘，切莫如此客气，甭拿咱们当贵客，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
中年汉子摇头叹了口气：“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呐！……现在的年轻人，个个都不得了！”
他赞叹一句，瞪大了眼睛，刚才看到那英俊青年轻飘飘进去，两桶轻若无物，错非他观察仔细，根本看不出他脚没沾着地。
“公子。”青衫少女敛起甜美的微笑，肃容一裣衽。
“我看不像！”高壮汉子摇头，笑道：“我看那神情，绝非是萧府的人！”
……
董昌祖一怔，随即摇头叹息：“先生真是……”
四人纷纷起身，抱拳还礼。
“应该是萧府的仆人吧……。”又有一个中年汉子猜测，他一张方正的脸庞看上去忠厚可靠。
四人对视一眼，紧跟在她身后，欣赏着她走路的姿态，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曼妙，优雅，赏心悦目。
“确实厉害！”董昌祖缓缓点头，继续迈步。
偏门还没关，他走到门槛前停住，抱拳恭声道：“在下董昌祖，特来拜见萧先生，烦请通报！”
一个青衫少女忽然出现在门内，无声无息。
萧月生摆摆手：“毋须如此客套，诸位无畏生死的气度，令在下心折，岂能袖手旁观？”
“几位大侠请随我来。”青衫少女抿嘴温柔微笑，莲步轻移，身体沉稳，仿佛一朵荷花在湖面上滑过。
“没想到这姑娘如此有礼。”高壮汉子笑着点头。
分别取下茶盏，一一放到四人跟前，她双手持木盘，裣衽一礼：“四位大侠请喝茶。”
“惭愧，先生救命之恩，我等实在无以为报！”董昌祖叹了口气，直起腰来，道：“论武功，咱们三脚猫的功夫，上不得台面，……不知贵府缺不缺人手，咱们做些粗活还能胜任！”
“你瞧，刚才那姑娘是萧府的下人吧，跟咱们一比，可是高了一大截儿，我看呐，咱们想进萧府，萧先生也不会收！”姓冯的汉子苦笑一声。
他们见识了无量剑弟子们的武功，自叹不如，不由生出了英雄老去之感慨，自失自怜。
“不管解没解去生死符，童姥都不会再找上门，从此之后，诸位可以放心的享受，自由无拘，恭喜恭喜！”萧月生呵呵笑道。
……
“敢问姑娘，刚才那位少侠何方高人？”董昌祖回过神来，抱拳笑问，神情温煦暖人。
他们刚坐下，青衫少女又进来，手上托暗红木盘，上放四只白瓷茶盏，袅袅至前，带来一阵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