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琴伤
钟灵“扑哧”笑了一声，随即咯咯笑了起来，捂着肚子笑个不停，指着萧月生，咯咯笑道：“大……大哥……，真是太好笑啦！”
他心中甚慰，拿起茶盏抿一口，茶叶根根竖起，如军队上方的一面一面旌旗，有森森之势。
“哼，你总拿人家当小孩子！”钟灵大是不满，甚是烦恼。
楼既落成，方雪晴九女搬了进去，此楼便是专为她们所建。
木婉清的短刀已到跟前，一抹寒光无声无息，防不胜防。
……
萧月生轻轻点头，琴声不停，淡淡道：“你跟秋娘她们回三楼，小心一些，莫要被他们伤着。”
一阳初生，再生万物，是一切之基，这一丝紫气珍贵之极。
他双手扬起，猛的向下一按。
说罢，她小手拉起木婉清，摇了摇：“木姐姐，咱们先回去，好不好？”
木婉清哼了一声，冷冷道：“打不过也要打！……最好他杀了我！”
他一直莫名其妙，无法察得其究竟是消失了，还是藏在丹田里，根本感应不到。
“啊——！”钟灵惊讶的看了看木婉清。
萧月生不为所动，看了看她，摇头不语。
萧月生点头，手指掐动，微阖双眼，似是开始调息打坐，大拇指按在食指第一关节上，一动不动。
而且，越到后来，他的琴声便越发厉害，似乎蕴着魔力，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手脚轻动，被她努力压下。
萧月生笑了笑：“我追去做什么？……灵儿你年纪不大，鬼心眼倒不小，小心长不高！”
她心下奇怪，为何公子的琴声又失去了那股魔力，不再令自己手舞足蹈，难以自控了。
“萧大哥，木姨是木姐姐的娘？……你怎么知道这个的？”钟灵又是惊奇，又是疑惑的望着萧月生，眨了眨明眸。
萧月生摇头，身子不动，椅子平平一移，避过刀光，皱了皱眉，淡淡说道：“木姑娘？”
在空中掠过十几丈，忽然往下落，他袖子里忽然飞出一物，段誉用心一看，是一块儿木板。
“小丫头懂什么！”萧月生摆摆手，笑道：“你跟木姑娘先住下，还是先回万劫谷？”
……
她明眸一转，嘻嘻笑道：“大哥，王姑娘这么美，你定是喜欢她啦，是不是？”
方雪晴凝神倾听，极为专注，一边听，一边思索，若有所得，只觉得公子的琴声极厉害，虽然断断续续，时而起，时而灭，根本不成曲子，但仅仅一个声音，自己就忍不住想动弹，想跳舞。
萧月生笑了笑：“先在这儿玩几天，再回去不迟，……这里正要建一座楼，你们看热闹罢。”
“大哥——！”钟灵眼巴巴的望着他，明眸露出恳求神色。
萧月生的太湖居南边，又立起了一座楼阁，大小与萧月生的相差不多，仅是略为矮一些，以示区别。
“萧大哥！”钟灵嘟起小嘴，气恼的瞪着他。
萧月生点头：“段兄弟，你避一避如何？”
这一日正午，萧月生坐在最西边的小亭中，桌上一具瑶琴，他双手按在琴上，微阖双眼，一动不动。
“萧兄，他们是什么人？！”段誉自水榭前跑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卷书，进了小亭。
“木姑娘，你师父与曼陀山庄之间有恩怨，你何必掺合？”萧月生摇头叹了口气。
方雪晴站在萧月生身后，静静听着，只觉心中舒坦，有天高气爽，站在高处眺望之感，心胸一片开阔。
萧月生忽然睁开眼睛，眼中清光闪烁，若一潭清泉在阳光下晃动，闪动着清光。
钟灵一惊，扭头望向萧月生。
木婉清一缩手，避开钟灵的拉扯，扭头瞪她一眼：“小灵儿，你别瞎掺合，去一边！”
可惜，这一丝紫气殊为难得，每日一次，却是没法子速成，只能日积月累，但能远胜平常入定，却是大喜，终于有望入内丹术的大门。
他忽然感觉到了丹田有异，其中先天真气略微增加，虽然不多，却抵得上一晚上入定所蓄。
前一阵子，他忽然发觉，紫气不再完全被吸纳至脑海，身体里且丝残留，钻入了丹田中。
几声过后又停下，重归静止，他一动不动，手按琴弦，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琴声如狂风骤雨，不停的自萧月生五指间倾泻而出，直接飘到远处，落到那艘大船上。
萧月生笑了笑：“灵儿你难道忘了，我能断人前生今世？！”
只是公子的琴技非凡，并不差于自己，仅是学了一阵子琴，能弹成如此模样，委实令人惭愧无地。
他轻轻抬手，慢慢落下，手指一勾，“铮……”一声响起，方雪晴身子一颤，忽然动了一下。
说罢，他忽然一动，身子移到圆桌另一侧，转动瑶琴，正面对着湖上大船的方向。
与萧月生争论的老者乃是大家，精擅建筑，两座楼虽小，却是气度森森，迥然不凡。
琴声之中，一艘大船静静而来，破开湖面，朝太湖居而来，气势汹汹，如猛虎下山之势。
钟灵摇头：“大哥，我要先回去！”
“算个卦后悔什么呀，大哥真是！”钟灵白他一眼。
她一动不动看着萧月生，生怕出了什么动静，打扰了公子的冥思。
“好啊！……这里山清水秀，我乐不思蜀呀！”段誉大喜，笑了起来。
“铮铮……”一声声震颤声响起，如一道一道箭矢射出，近有万箭齐发之势。
如此的距离，凭自己的武功，需得两个起落，只有半途能够借力，必能跳跃过来，委实有些悬。
木婉清神情无奈，慢慢点头，却颇是不情愿，她也想弄清萧月生的话真假，但更想杀了王语嫣。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是两个人来到大厅外，脚步停下，似是在犹豫，迟疑不决。
“我不信！”钟灵甩头，干脆利落。
她生怕木婉清改了主意，看这样子，木姐姐是非杀王姑娘不可了，万一真的杀了她，大哥指不定多么生气呢！
这令木婉清颇是不喜，连带着对他生起气来。
段誉松了一口气，转头望向远处的大船，却见大船速度更慢，停在了不远处，他目测一下，约有三十余丈。
“听我一曲！”萧月生笑道，手按上琴弦，轻轻弹了起来。
木婉清也露出一抹笑意，觉得萧月生这话委实可笑，有匪夷所思之感，他还真敢想呢！
过了一会儿，白影一闪，王语嫣提裾迈步，跨过门槛，走进了大厅内，站在诸人眼前。
方雪晴轻轻点头，只觉奇怪，没想到琴声竟能有如此大的魔力，可令自己手舞足蹈，难以自抑，原来是武功，怪不得……
“是！”方雪晴轻轻点头，有过一次经验，对萧月生的武功深具信心，并不慌张，袅袅而去。
不过，这一次有了紫气之助，效率大增，可以省下一半时间，令他精神大振，重燃长生不老之奢望。
“嗯，我要回去问娘！”钟灵重重点头。
方雪晴蹙眉思索，轻声问：“公子，你这琴声，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片刻过后，萧月生慢慢睁开眼，对钟灵笑了笑：“嗯，算出来了，……灵儿，你还是不知道为妙。”
萧月生笑道：“她们别有要事，不能久留，段兄弟，你可不能走，要多呆一阵子！”
萧月生轻轻笑道：“是醉红楼的人，来杀我的。”
萧月生晓得她心思，知道她心急，想跟甘宝宝弄清楚，笑道：“嗯，也好，不过灵儿，悄悄跟你母亲说，莫让钟谷主知道！”
萧月生点头：“嗯，能算个八九不离十。”
在她看来，公子神功惊人，高深莫测，神秘异常，能人所不能，将琴声弄成这般，也并非难事。
钟灵跑上前，去拉木婉清的胳膊，一边歪头问：“什么大人们的恩怨，大哥，你知道么？”
他能练丹，可惜只能增真气内力，对于先天之气却毫无办法，只能苦苦入定修炼，心神始终晋入定境。
那人矮小削瘦，木板落到水面上，浮在上面，他脚尖恰巧踩在木板上，身子一浮，再次向上，斜掠而来，便要飞上小亭。
萧月生十指齐挥，手指在琴弦上一抚而过，铮铮声滚滚而去，先如万箭齐发，此时却如春雷滚滚。
过了一会儿，他再次拨动琴弦，又发出几声金字铮铮之音，声音沿着湖面远远传了出去，凝而不散。
木婉清沉吟，看了看萧月生，黛眉轻蹙，似乎难以决定。
“你胡说！”木婉清怒叱，细细的眉毛竖起，狠狠瞪着他。
木婉清活动了一下手脚，无酸麻感，没有解穴后的难受。
萧月生摇头叹道：“木姑娘，冤家宜解不宜结，听我一句，大人们的恩怨，就让她们自己处理罢！”
木婉清也忘了刚才的震撼，转头望向他，看他装神弄鬼，想弄清他算得究竟算得准与不准。
……
“这难道是真的么？”钟灵顿时眉开眼笑，忙问：“我以为说笑呢，大哥真的会算命么？”
琴声为引，他们掉转方向，笔直朝太湖居而去。
“嘻嘻，知道啦！”钟灵笑道，看了看木婉清：“大哥，还不给木姐姐解穴么？”
……
“铮——”如箭矢射出后的弓弦震颤声，带着震人心魄的力量。
“算出什么啦，大哥，跟我说说嘛！”钟灵急不可耐，拉着他胳膊摇晃，声音娇腻，撒起娇来。
他曾隐隐如此推论，但当事实真的如此，他仍大喜过望，内丹术的修炼终于有了一线曙光。
“好罢！”萧月生沉吟一下，点点头，袖子一拂，木婉清穴道顿解开，恢复如常。
汹汹而来的大船忽然一滞，速度陡然一降，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后面扯了一下。
这座楼阁更为精致，玲珑雅致更胜萧月生的太湖居，只是更多一分胭脂气息，萧月生的太湖居，则多几分磊磊落落气息。
有钱能使鬼推磨，自古皆然，萧月生花了大价钱，才请来他，在他看来，却是值得。
萧月生笑了笑：“若是不信，回去问问甘夫人罢。”
钟灵笑道：“大哥，你找人捎个信，我与木姐姐要住这儿！”
他凝神不动，隐隐明白，这定是因为自己所吸纳的紫气。
萧月生点头：“也好，……这里风景极好，你们先好好游玩一番，待累了再回去。”
那人身在空中，便要飞到小亭，忽然一滞，如中了一箭，身子陡的坠下去，如一块儿石头直直落下。
……
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状甚得意，摇头道：“我这琴声是武学，并非琴曲，说了你也不明白，日后自然懂得！”
萧月生淡淡道：“木姑娘的师父与曼陀山庄的女主人同时喜欢段王爷，两人成了情敌。”
萧月生忙一举手，作投降状，笑道：“好罢，算我弄错了，灵儿已经是大姑娘了！”
她忽然抬头，指着远处：“公子，好像有人来了！”
他正这么想着，却见船上有人跃起，一身黑色劲装，轻飘飘掠过湖面，如一片飞絮，轻盈若无物。
他刚从茶上抬眼，眼前忽然一道寒光闪现，随即是钟灵的惊叫声：“木姐姐！”
日月初升时的紫气，乃是天地一阳之气，太极图中，一阴一阳，其中各有两个点，这一丝紫气，便是阳图中的那个点。
钟灵笑了半晌，见他如此神情，慢慢停下笑，迟疑的问：“大哥，你说得都是真的？”
萧月生淡淡看一眼远处的大船，如此速度，仅需片刻便能过来，他忽然笑了起来。
琴声铮铮而起，高亢笔直，如鹤唳九天之上，直冲云霄，整个太湖都清晰可闻，如在耳边奏响。
萧月生转头瞧她一眼，笑了笑：“我弹得如何？”
如此一来，他一天到晚都在修炼先天之气，却依然进展极少，想要以先天之气结丹，不知猴年马月。
平常时候，看上去他言笑晏晏，一颗心却是不波不动，如老僧入定，如枯井无波，元神一分为二，一半元神晋入定境中。
“钟姐姐……”钟灵哀求道。
萧月生点点头：“嗯，两位夫人结怨，却是为了一个男人，……大理镇南王——段正淳段王爷！”
钟灵一下睁大眼：“段王爷，他怎么啦？”
萧月生微一沉吟，缓缓点头：“好罢！……灵儿，你与木姑娘乃是姐妹，同父异母！”
王语嫣没理他，扭头望向萧月生，一掠而过，不与他似笑非笑的目光相触，扫了一眼大厅，见到了钟灵与木婉清。
钟灵眼珠转动，狡黠一笑：“嘻嘻，大哥，你不追过去？”
钟灵笑道：“萧大哥怎么会杀你呢，木姐姐你真会开玩笑呢！”
琴声渐渐变得悠缓，似乎由狂风骤雨变成了和风细雨，润物细无声，潺潺落入耳中，听着极舒服。
“砰”他坠落水中，马上浮上来，仰面朝天，随着湖水晃动而轻轻晃动，双眼紧闭，似是昏迷，又似是死去。
萧月生叹了口气：“我也觉得难以置信，但偏偏算出了这个，十有八九错不了！”
木婉清身体僵硬，一动不能动，仿佛一座美人雕像，即使那般僵立着，仍难掩风姿清丽。
萧月生与段誉将两女送走，回到大厅，段誉不解的问：“萧兄，钟灵妹妹与木姑娘为何这么快就走了？”
钟灵扭头望向木婉清，木婉清嘴角噙着冷笑，不屑的哼一声。
“萧兄，这……？”段誉吃了一惊，转头望他，知道是萧月生的琴声伤了人，大觉奇妙。
萧月生脸色沉肃，缓缓摇头，看着她，神色一动不动。
……
“我杀了那姓王的，他能不杀我？！”木婉清冷笑，睨一眼萧月生，冷冷道：“他不杀我，我就杀那姓王的！”
萧月生元神强大，修炼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却是以这丝紫气为运，增强元神。
萧月生笑了笑：“他伤而未死。”
萧月生摇头微笑，稳稳坐着，似是旁观者，脸上神情毫无异样，看着王语嫣进来，又看着她气愤而去，一动不动，如木婉清一般。
一阵风吹来，他身后的方雪晴白衣飘飘，趁以白玉般的脸庞，宛如仙子欲凌飞而去，重归天阙。
萧月生渐渐沉浸于珍声中，乃是一曲高山流水，一幅辽阔画轴徐徐展开，清晰呈现在听者眼前。
这一日清晨，萧月生练完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接着修炼易筋经。
萧月生手指动了动，拨了几下琴弦，眼睛仍闭着，眉宇间一片凝重，极为严肃。
明媚目光转向萧月生，与他对视，王语嫣面无表情，嘴角翘了翘，似是笑，又似是讽刺，扭头便走。
……
木婉清狠狠剜他一眼，神情复杂，若萧月生所说是真，那这个书呆子就是自己的兄长了。
她急忙叫道：“公子……”
钟灵站起来：“大哥，我们直接走啦！”
“铮！”一声促音，像极了长弓射出了一箭。
段誉慢腾腾的回来，脸色惆怅，摇头叹息。
琴声越来越高，如白鹤冲天，越来越高，直上云霄。
萧月生摇头，淡淡道：“木前辈不仅喜欢段王爷，还给他生了个女孩儿，就是木姑娘你！”
钟灵好奇的眨了眨明眸，忙问：“大哥，你知道木姨与曼陀山庄有什么恩怨么？”
萧月生眉头一皱，暗自思忖，木婉清一直跟木红棉生活，没有朋友，又被木红棉灌输了一些极端思想，行事也偏激，与寻常女子大不相同，需得慎重对待。
目光停在木婉清身上，转了转，若有所思，似是想起了什么，木婉清的打扮奇特，一见难忘。
段誉一见，顾不得其他，忙不迭追了出去，一边喊着：“王姑娘……王姑娘……”
但这一次却明白，这丝紫气转化为了先天之气。
段誉摇头，负手而笑：“凭萧兄的武功，他们只是跳梁小丑罢了，我要看一看热闹！”
段誉一惊，转头看萧月生，却见他摇头一笑，小手指一勾，琴弦被一拉，随即放开，如拉弓射箭。
萧月生笑着点头：“好罢，献丑了！”
段誉在他身后站着，只觉身体颤动，气血浮动，身体里的血液似乎变成了浪涛，一波一波的涌动。
“我杀了你！”木婉清细眉竖起，明眸微眯，闪着冷冷的光，窈窕苗条的身子布满杀气。
武林中人练气，往往是在早晨，便是依据此理，只是常人无法吸纳紫气，练气效果却比平常增一些。
看来，她与钟灵结伴一起游玩，慢慢被钟灵影响，变得开朗许多，不再那般暴烈了。
……
钟灵明眸转了转，恍然点头：“当然啦，大哥放心罢！”
钟灵忙道：“木姐姐，你打不过萧大哥的，何必白费力气？”
“醉红楼，便是雪晴她们出来的地方？”段誉记性极好，马上想起来。
萧月生没挽留，木婉清如今火气极大，离开后冷静一下，再好不过。
“那好呀，给你算算罢，我要看看准不准。”钟灵忙道。
说了一会儿话，萧月生眉头皱起，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了一眼木婉清。
大船共分两层，布满大汉，多是中年男子，皆黑衣劲装，腰佩刀剑，个个神情彪悍，杀气盈盈。
萧月生缓缓点头：“千真万确！”
萧月生摇头苦笑，这个木婉清，一下拿住了自己的要害，真是泼辣异常，寻常女子远远做不出。
她黛眉平和，看不出异样，萧月生舒了口气，还好，她没有如自己想象的恼怒，找自己拼命。
琴声铮铮，有金戈铁马之音，热血涌动，恨不得随声音而舞。
木婉清冷笑一声，满脸不信：“我师父怎么会喜欢臭男人？！”
萧月生摇头叹了口气：“是不是胡说，你回去问木前辈便知。”
他刚才确实认真算了一卦，虽预知天龙八部情节，却没偷懒，因为自己前来，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说不定，钟灵的身世也不一样了。
段誉马上站起来，吃吃叫道：“王……王姑娘？”
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看了看她，笑道：“灵儿，你真的要算么？不会后悔？”
觉得不舒服，他忙运起北冥神功，开始压制，顿觉好了一些，虽然血气仍在震荡，却不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