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寻仇
看到这般情形，人们也不围观，视若平常，打架的两方很快分出胜负，败都逃跑，胜者趾高气扬。
傍晚时分，自榻上起来，出了客栈，直接去了一座酒楼中吃饭。
“算啦。”西壁智摇头，叹息一声：“他也有自傲的资本，年纪轻轻的，武功卓绝。”
“不错，我要为赫连叔叔报仇！”青年冷笑一声，目光中泛起寒气，冷冷望着他。
窗户炸开，里面扑出一人，是个脸色苍白的青年，捂着右肩，鲜血自指缝往下流，沿着胳膊往下，一直流进袖子里。
萧月生袖子一拂，白玉杯在跟前桌子上停住，滴溜溜转，杯中的酒仍是满的，丝毫未溢。
萧月生元神观照，对他的情形一清二楚，却浑不在意，此人的武功太差，即使不动，仅凭北冥真气的护体之能，也难伤得了自己。
他神情悠然，慢慢吃菜，喝酒。
如此一来，大宋子民们的身子骨也弱，比起西夏人差许多，他们一百人，足抵两百大宋人。
越在人多之处，他越觉惆怅，元神不加约束，任其自流，慢慢随着人流往前走。
他定的最好的一间院子，元神观照之下，却发觉一个青年坐在院当中小亭，神情悠闲，一壶酒，两只白玉杯，正自斟自饮。
西壁智沉肃道：“他内力极深，若是正面相抗，即使杀了他，也损失惨重，咱们不是武林人，不必恪守武林规矩！”
青年微微轻笑，端起白玉杯，轻抿一口，打量着外面的月色。
看着明亮的灯火，外面漆黑的深夜，他忽生思念，略有惆怅。
萧月生吃了一惊，没想到灵州城里竟有如此高手，且这般年轻！
灵州城繁华无比，酒楼壮观，热闹非凡，他上了一座参云楼，周围数它最高最阔气。
他忽然一折，改变了方向，不再往客栈方向走，依他推测，即使回去也不太平，不能安心休息。
……
忽然，他眉头一皱，双眼清光一闪，扫向东南角，一道白光射了过来，瞬间即到眼前。
大街人热闹非凡，喧闹声阵阵涌上来，这里的人们蛮横粗鲁，动辄开骂，或是开打。
“嗤”的一声，箭矢射了进去，里面传来一声闷哼，萧月生笑了笑，转身便走，声音传来：“转告西壁智，若再暗算，莫怪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啊，杀人啦——！”有人惨叫一声，人群大乱，轰的一下，各自奔逃如鸟兽散。
话音未落，身形已经消失在拐角处。
拥挤在人群中，挤得太紧，无法动弹，四周又喧闹，有人靠近难发觉，突然发难之下，想要闪避亦不可能。
他忽然生出兴趣来，推门而入，身形飘飘，极力放缓速度，来到小亭当中，坐下来。
萧月生屈指一弹，“叮”一声响，白光在空中消失，化为一枚箭矢落下来，被他抄手接住。
“废话！”青年轻晃长剑，剑光闪烁，冷笑道：“我自学成武功，从未遇过敌手！”
外面更加繁华，热闹非凡，还不到宵禁时间，人们乘此机会出来，买东西，闲逛。
“这姓萧的，胆子倒不小，难道我灵州城真的无人么？！”西壁智冷笑一声，随即恢复平静，气定神闲。
两丈之内，以此弩射箭，瞬间即至，反应不及，可惜，是遇到了自己，换了另一个人，即使武功高如乔峰，刚才那般情形下，也难逃脱。
他走到近前，微眯着眼睛打量。
……
萧月生脸色一沉，目光陡寒，如此做为，毫不顾忌无辜之人，用心险恶，其心可诛！
“……是！”中年男子抱拳，转身离开。
西壁智此人，绝不会循规蹈矩，定要使尽方法，暗算自己，所以不在客栈吃饭，随意挑一间酒楼。
来到一处拐角处，三条大道交汇，人更多，摩肩比踵，人挤人，如身陷怒涛巨浪中，只能随着人流往前走。
想到此，他胸中忽然生出一股杀意来，非为私仇，却是大义！
青年微微一笑，瞥他一眼，淡淡道：“明年的今天是你的忌日，能多喝一杯，便多喝一杯罢！”
此人身材魁梧，约有三十余岁，手拿一支短弩，漆得乌黑，刚才的短箭都是由它射出，怪不得速度如此之快。
点了两道招牌菜，萧月生转头从窗口望下去。
再也没心思享受美酒美食，起身离开，出了参云楼。
萧月生笑着未动，端着白玉杯，慢悠悠的抿酒。
白玉杯化为一道白光射向萧月生，速度极快，不逊于他先前在大街上遇到的箭矢。
他左手甩出一道白光，“嗤”的一声轻啸，白光一闪即逝，三道白光已到他身前，他左手顺势一卷袖子，白光钻入袖中。
萧月生笑了起来，摇头道：“不见得罢……”
“找死，看招！”青年见其神态，无视自己，勃然大怒，剑光一闪，刺到萧月生喉咙前。
……
稍顷，他抬头道：“利野先生，你去传令，让堂中诸人去打听萧观澜的落脚处，伺机下毒，就用悲酥清风！”
萧月生脸色沉重，他虽生活在后世，民族融合成一家，但骨子里仍更倾向于大宋。
转了半晚上，终于还是要回到客栈。
“嗤”又一声轻啸，白光又至，变成了三道白光，成品字形，笼罩他的脑袋。
崖山之后无中国，中华文明在大宋达到顶峰，光辉灿烂，却最终被断绝，可悲可叹。
萧月生难得凑一回趣，北冥真气附在衣衫上，看似与人拥在一起，却隔着两寸，旁人很难发觉。
他咬着牙，恨恨跺脚，目光怨毒的盯着萧月生消失的方向。
在关外的山谷里，他有了一批宝藏，极为丰厚，故他如今钱财不缺，开始享受起来。
这青年面如冠玉，莹光隐隐，一双眸子迸出湛湛神光，显然一身修为极高。
他轻晃着白玉杯，笑吟吟道：“年轻人，你有把握杀得了我？”
忽然想起了曼陀山庄的王语嫣，不知她这时在做什么，是在想着慕容复，还是偶尔想一想自己？
他左袖一挥，一道白光射向西边一处窗户。
青年抬头，眼中神光一闪，微微一笑，执壶将另一只白玉杯斟上，屈指一弹。
萧月生坐榻上，合息定眸，双手掐诀，一动不动，已经入定。
萧月生笑了起来，只觉眼前此景说不出的有趣。
……
“将军……”中年男子一怔，迟疑一下。
萧月生转头打量，四周空荡荡的，仅有自己一人，两丈开外躺着一人，喉咙中箭，已经气绝身亡。
萧月生摇摇头，西夏人好斗，乃是天性，而中原百姓却是受诗书熏陶，怡养性情，好斗的性子被磨得差不多。
脑海之中，中年男子重现，剑光霍霍，清晰无比，他仔细揣摩，凝神分析，将其与无量剑法相比，取精却杂，一招一招的强化。
登上二层酒楼，比下面安静一些，打赏了小二，小二欢喜不胜，领他到一间靠窗的位子。
繁星点点中，一轮上弦月悬在夜幕，散发着皎皎辉光，洒遍周围，别有一番美丽。
“西壁智，哼哼！”他摇摇头，还好没有取他性命，这么有趣的对手，难得一见。
萧月生笑了笑：“你是为赫连铁树报仇的？”
他笑了笑，端起白玉杯，轻啜一口：“多谢了！”
萧月生点头，笑吟吟轻抿一口酒：“原来如此……”
两个中年男子神情难看，瞪着青年的背影，冷哼一声。
片刻过后，他放下白玉杯，打量着萧月生，摇头叹息：“你武功不差，可惜，你杀了赫连叔叔！”
说罢，他低下头，脸上迅速恢复沉静，手指轻敲椅子扶手，一下一下，时快时慢，沉吟不语。
他长剑一指：“出招罢！”
“多喝点罢，我好送你上路！”青年将白玉杯中酒一饮而尽，拔出腰间长剑，横在眼前，剑光如霜，映亮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