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2章 神行、灭派
萧月生眉头一皱：“离寺了？……何时离开的？”
一边疾行，他偶尔放声大笑，心中愉悦。
萧月生点点头：“不错，在下乃无量剑弟子。”
他也未想到，竟能如此容易见到少林的方丈，照他原本所想，应是事务繁忙，或是自恃身份，不会轻易见人。
想到便做，他直接找了一片树林，盘膝坐到一棵树叉上，心神入内，开始研制这套心法。
“你们是神农帮的？”萧月生淡淡问。
他手腕一颤，剑身一抖，数处穴道的内力同时涌出，先后涌至手腕，一波一波，传至剑上，减消去这股巨力。
萧月生笑道：“这易筋经想来是贵寺之宝，我想借经一观，大师怕是不会答应。”
他看看湿了的衣衫，知道是被露水打湿的，这一沉思，竟是一天过去了，委实奇快。
“哟，小子知道得不少嘛！”那青年嘿嘿笑着，点点头：“不错，咱们正是神农帮的！”
“喂，小子，你是什么人？！”此时，自门内走出两个青年男子，身形壮实，腰间佩着剑，大咧咧的问萧月生。
“好罢！”中年男子叹息一声，苦笑道：“据我听闻，好像无量派已经被……被灭了派。”
他当初来少林时，是抱着舍去脸皮，拿出在商场上拼杀的厚黑之术，委屈自己，求得少林武功。
他推开房门，迈步进入，却是一个布置简单的屋子，正中佛像下蒲团上坐着一个老僧，须眉皆白，面色红润，一双眼睛平和无波，眉宇间透着庄严之色。
这座小镇气候宜人，不冷不热，又在云南通往外面的大道旁，故甚是繁华，有了几处酒楼。
只是此事委实有些荒谬，很难令他相信，看左子穆自信满满的模样，宫内的机关应该很是厉害，神农帮根本侵不进来，纵使进来了，也无法施展拳脚，怕是很快被捉住。
若是玄悲大师在此，说不定凭借左子穆的这一层关系，可以一试，借阅易筋经，但如今玄悲大师不在，仅凭一封书信，定是不管用的。
转头一打量四周，却是空空无人，颇是荒凉，也不知此处到底是哪里，距离云南多远。
日月转动，聚精会神时，时间过得格外快，当他自树叉落下来时，打量一下天色，已然是清晨时分。
“好像是被神农帮灭的。”中年男子说完这一句，便不再多说一句话，看着萧月生。
他探察精妙，深深明白，若是血气浮动，便是于身体有害，不能再喝下去。
萧月生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烦请小师父将信送呈玄慈方丈一览，如何？”
他迈步进了小院，一眼扫过，尽入眼中。
那老者抱拳一礼，点头道：“正是，少侠莫不是与无量剑派有什么渊源吗？”
站在这里，他能清晰的感应出，这一战是如何的惨烈，定是死了很多的人，仿佛周围飘荡着幽魂。
两个年轻和尚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合什一礼，文质彬彬的说道：“施主来得不巧，玄悲师伯已经离寺外出了。”
玄慈大师叹息一声，脸上露出悲悯神色，摇了摇头：“贫僧虽是方丈，但寺中自有戒律，容不得我妄动。”
他恨不得仰天大笑，纵使没有易筋经，却也挡不住自己前进之路，他握了握拳，神情傲然，自信大增。
萧月生寻了最大的一间，上了二楼，找了间靠近窗户的位子坐下来，要了一坛最好的酒，一边欣赏着夜色，一边慢慢品尝美酒。
“阿弥陀佛……”玄慈大师又宣了一声佛号，宝相庄严。
而如今，却是不必如此，既有了增强经络之法，又不欠少林的债，实是美满之极！
然后长剑顺势一送，“嗤”的一声，似是刺破了空气，直刺玄慈大师的胸口，宛如流星划过天空，速度奇快。
中年男子抱拳，叹道：“萧少侠，还是我来说罢！”
院中只有一片小竹林，再什么也没有，没有假山，没有小亭，也没有桌椅，只是一片小竹林。
他忽然生出一股好奇，站在塔碑前，低头沉思，少林派为何能够源远流长，长盛不衰，其秘诀何在？
萧月生怔怔而言，眉头皱起，看了二人一眼，他们不像是说谎。
如今有神行诀，赶路反而成了一件美妙之事，他极喜欢，反而不再心急赶路，一日神行，足抵得上骑马三日。
……
他内力不深，却胜在精纯，声音如一缕细丝，凝而不散，袅袅飘了进去，钻进屋里。
萧月生沉吟片刻，道：“这样罢，大师，我非少林弟子，不能习练易筋经，但若是能看一看经文，也足慰自己心愿，大师能否开恩？”
萧月生呵呵一笑，摇了摇头，蓦然之间，身前一道银芒闪现，暴烈开来，化为一片光雨，笼罩了玄慈大师。
他打开包袱，拿出一些干粮吃了，然后继续上路，先是慢行，脚下缓缓，是怕影响血气运行，有碍消化。
心中失望之下，再无耐心，他想做便做，直接拔剑出招，逼玄慈和尚动手过招，算是出一口气。
自己元神强大，可以一心多用，分出一份心神来，不停的催动这几处经脉内的真气，时时刻刻的增强经络，其效果定然极巨。
青年和尚双手接过，看了一眼，似是放下心，再次合什一礼：“玄悲师伯去往大理了。”
这一日傍晚，暮色初漫，他路过一处小镇，停了下来，想住上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他笑容满面，心中却是极怒，这个老和尚，简直是一个老油条，滴水不露，哪里是什么高僧。
年轻和尚合什还礼，笑了笑，轻盈退了下去，周围恢复了宁静。
第二天中午，他赶到了剑湖宫，乍一登上小山，便觉得不妙，但见周围处处残枝断叶，场面狼藉不甘，四处还散有一块一块儿的殷红，显然是被血所染。
“阿弥陀佛……”玄慈大师宣一声佛号。
“请问小师傅，不知玄悲大师去了何处？”萧月生问，自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但他却也明白，有时候厚脸皮并不管用，即使再舍下脸面，跪在地上恳求，仍无济于事的。
……
萧月生见他如此，却不放过，笑道：“我曾听闻，贵寺的易经筋，乃当初达摩祖师西来之后所创，威力宏大，改经易骨，最是殊胜。”
玄慈大师脚下一飘，平平滑出三尺，避开长剑，双手合什，长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且住！”
这是眼前的这一片寺院，便是神秘莫测的少林寺，少林七十二艺，得其一艺，便能克敌制胜，纵横武林。
萧月生微微一笑，淡淡说道：“如此说来，在下却是白来一遭，定要失望而归了？”
萧月生打量他一眼，斯文有理，忙道：“快快请先生说罢，在下洗耳恭听！”
萧月生浑不在意，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微微一笑：“在下经络天生细小，我来少林，是想请教增强经络之法。”
萧月生笑着合什一礼：“有劳。”
玄慈大师叹息一声，道：“易筋经乃敝寺镇派之武学，向不宣之于外，还请施主见谅！”
“是，施主稍等。”青年和尚点头答应，合什一礼，转身进了寺门，脚步轻捷，轻功竟是不弱。
萧月生眉头一皱，知道这两个人定是发了讯号，暗中通知，所以说话拖延时间。
萧月生微微一笑，果然不愧是少林方丈，内力深厚之极，这一句醇厚平和，却是蕴着极刚猛的内力。
这里的酒虽然不如现代，但胜在醇厚绵绵，口感极佳，非是现代的美酒可及，萧月生喝着极好。
萧月生皱了皱眉头，笑了笑：“即使无法修炼，看上一眼，大师也不准？”
此时的他，已然隐隐清楚，那二人说得不错，剑湖宫真的好像已经换了主人，不复是无量剑之地。
“有劳小师傅了。”萧月生点头微笑，跟在他身后，进了少林寺，直趋而入，转过两处寺殿，来到一处小院前。
萧月生抬头，看了一眼二人，见是两个年轻和尚，脸色稚嫩，神情平和，便微微一笑，抱拳问：“敢问两位小师傅，玄悲大师可在寺中？”
转身一瞧，却是一张桌子两个人，一个年老无须，颌下光洁，容貌清癯，有几分仙风道骨，另一人则是个中年男子，甚是儒雅，像是个读书人，二人都不像是武林中人。
……
“经络细小？”玄慈大师一怔，低头想了想，道：“这并非罕见，世人大多如此，我少林武功皆有这等功效，增强经络，坚体固髓。”
中年男子看了看他脸色，叹道：“不是什么好消息，萧少侠有所准备才是！”
“阿弥陀佛……”玄慈大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他想了一会儿，百思不得其解，却是相信了，他心神敏锐，真话假话能够清晰分辨。
“萧施主好剑法，”玄慈大师神色平和，并不见生怒，深深望着他，道：“施主与敝寺贫有渊源，为何贸然动手？”
想到此，他顿时雄心万丈，仰天大笑，脚下奔驰如御风而行，急往云南赶去。
片刻后，那年轻和尚出来，脚下轻捷，来到萧月生跟前，合什一礼，柔声道：“掌门有请，施主请随小僧来。”
年轻和尚轻声说道：“此处乃方丈禅院，施主请进罢。”
萧月生眉头一皱，觉得不妙。
萧月生眉头紧皱，沉吟片刻，仍想不出来，司空玄已经被自己解诀掉了，况且还中了小貂的毒，即使解开了毒，也要元气大伤，动不了手，自然不会再纠缠。
……
施展凌波微步，便是锻炼经络之法，他一路疾行，经络一直发热发涨，直至跑至云南时，经络已然增强不少。
……
但到了这个世界，开始时，他便是借酒浇愁，想找一找似真似幻的感觉，喝了一阵子，却是喜欢上了。
忽然，他耳朵一竖，听到了无量剑三个字。
一个小沙弥端上茶盏，萧月生接过，轻啜一口，微微苦涩之后，满口余香，不由点头暗赞。
原本在现代社会，他不是嗜酒之人，因为应酬，喝了大量的酒，对酒反而有莫名反感。
想到此，便再也坐不住了，扔下一小块儿银子，扬声叫道：“小二，结帐！”
玄慈大师恍然点头，但笑不语。
“萧施主请进！”威严肃重的声音徐徐传来。
“唉……”老者摇头叹息一声，看了看中年男子。
……
萧月生站在院中央，抱拳一礼，徐徐吐声：“末学后进萧观澜，拜见玄慈大师！”
出了小镇，他不顾夜色已深，施展起了神行诀，宛如一阵风刮过，奇快无伦。
萧月生起身，提着一坛酒，坐到二人桌边，抱拳一笑，道：“在下姓萧，听两位前辈说到无量剑，是不是？”
萧月生哈哈一笑：“家师与玄悲大师有旧，我嘛，却高攀不上，告辞啦！”
喝了两碗下去，血气开始浮动，他便停下来，不再急着喝，而是放下一会儿，待血气不再浮动，再开始喝。
而且，他忽然灵光闪现，奔行之时，几处经脉内力流动，他已然记清，平时时候，纵使不奔行，只要驱使这几处经脉的内力，便如奔行一般，也可达到增强经络之效。
萧月生笑了笑，站起身来，抱拳一礼：“打扰大师了，都说少林武功博大精深，在下想要见识一二，不知可否？”
说着话，里面忽然传来脚步声，似是一群人赶过来。
他此时之速，比那黑衣姑娘的骏马更快几分，速度太快，几乎肉眼看不清眼前景物，若非萧月生的元神强大，思维远逾常人，早就反应不及。
待过了一刻钟，学得胃已经消化完毕，不必供血，他方开始施展凌波微步，疾行奔腾。
他元神强大，观察精微，细心探测经络，发觉这一个来回，经络竟是增强了两倍，远非原来可比。
……
“你是无量剑弟子？！”老者惊问，与那中年男子对视一眼，目光中满是怜悯之色。
与其如此，不如光棍一点儿，干脆打消此念，还是另辟他途，依自己先前领悟，开辟诸穴，创出锻炼经络之法。
玄慈和尚长袖一拂，迎上剑光。
萧月生点头，坐在一个黄色蒲团上，抬头望向玄慈大师，二人目光一对，微微移开。
此时，他运行神行诀，比起施展凌波微步的速度又增一倍，人们只能见到一道影子闪过，瞬间即已消失不见。
他沉吟片刻，抬头道：“前辈何不直言相告？……在下感激不尽！”
两人抬头打量萧月生一眼，他气质温煦，令人如沐春风，着实不像坏人，反而令人大生好感。
说罢，转身冲着老者与中年男子一抱拳，笑了笑，转身便走，毫不拖泥带水。
萧月生进屋，合什一礼：“见过玄慈大师！”
说罢，他抱拳一笑，飘然退出，脚下如不沾地般，无声无息，迅捷无比，直接离开了少林寺。
玄慈大师放下茶盏，抬头望向萧月生：“施主此来，找玄悲师弟，是想投到玄悲师弟门下？”
这一次少林之行，虽然没有看到易筋经，颇是遗憾，却也松了口气，若真的看了易筋经，武功大增，反而心有挂碍，欠了少林的人情，人情债最重，心里不自在，于修道有碍。
“唉……，萧少侠节哀罢。”老者摇头叹息一声，目光躲闪，不想与萧月生相触。
“嘿嘿，你找无量剑派的人？”一个青年嘿嘿笑问，与同伴对望一笑，手按上长剑：“你找他们做什么？”
萧月生眉头挑了挑，拈着青锋剑，打量着他，淡淡笑道：“大师好俊的武功！”
“萧施主请坐罢。”玄慈大师伸手，徐徐说道，不缓不急，从容不迫，自有一股祥和之气。
正在沉吟时，两个黄衣和尚自台阶上下来，走上萧月生前，合什一礼，柔和问道：“这位施主，不知驾临敝寺，有何贵干？”
萧月生微微一笑，道：“寻常法子，我也知晓，却是想寻一门见效显著的法门。”
玄慈大师蔼然一笑，道：“敝派武功，只是强身健体，护持佛法之用，并非用来争强斗狠……”
他哈哈一笑，用这奔行之法增强经络，却也并非一无是处，也并非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慢。
萧月生只觉一股巨力自剑上传来，长剑仿佛陷入激荡的洪流中，难以自持，几乎脱手飞走。
这一日，萧月生来到少林寺，站在少林寺前，看着这悠久的古寺，他心中生出莫名之感。
萧月生笑了笑，心下好奇，要见到这位赫赫有名的少林第一人，也是武林中权柄最重之人，不知是何模样。
萧月生皱了皱眉：“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是无量剑派吗？”
萧月生点头：“是，我已有预感，先生但说无妨！”
……
他所创的心法，名曰神行诀，并非仅增强经络，还有提升速度之效，腿部几条经络的内力极速运行，既能强化经络，又能提升轻功之速，一举两得。
一阵风吹来，青竹随风清飘，簌簌而响，更显幽静。
玄慈大师微微一笑，和声问：“不知萧施主的本意何为？”
“玄悲师伯已经走了三四天，不知何时能回来。”青年和尚点头，平和说道，语气柔和。
想到此，他心下好奇，不再犹豫。
萧月生也放下茶盏，摇头笑道：“那是家师之意，却非我的本意。”
“什么？灭了……派？！”萧月生一惊，随即笑了起来，摇摇头，不以为然的笑道：“不可能，剑湖宫内有机关，怎么可能被人灭了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