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奇才
他自幼聪慧，几有过目不忘之难，但是父亲早亡，唯有一母一妹，相依为命，母亲又有病，不能操劳，一切担子都在他身上。
对他的这般资质，郑师兄曾啧啧赞叹，羡慕不已。
陈成祥点头，恭声道：“是，已经招入一百人，年纪不等，男女各半，请掌门检阅。”
何云山心中一惊，脸色微变，忙道：“小子笨拙，哪能跟掌门比？！”
郑师兄收剑，欣然笑道：“好好，果然悟性惊人，已经入了门儿！”
……
他甚是喜欢这位郑师兄，一直跟在他身后，听他讲一些派中的秩闻趣事，有滋有味。
何云山拔剑出鞘，依葫芦画瓢，剑光闪动，使出了这一招，乃是紫阳十二剑中的“圈天网地”式。
何云山讶然，随即缓缓点头，他隐隐有这般感觉，每次练完紫阳十二剑，不但不觉累，反而精神更加健旺，周身劲力弥漫，轻飘飘的想飞上天一般。
萧月生目光一扫，对众弟子点点头，露出一丝笑意，脚下不停，转眼之间，穿过练武场，进了掌座楼中。
何云山心中一凛，只觉掌门的目光温和，却带着穿透力量，被其一照，仿佛内心一切皆坦露在他眼前。
但在郑师兄嘴里，唐长老固然严厉，但比起掌门的威严，却是差得不可道以里计。
郑师兄拍拍他肩膀，点头道：“云山，你真乃练武奇才，这紫阳十二剑的火候，都比得上我了！”
一个少年嘻嘻笑问：“郑师兄，掌门真的一下杀了一百多个人？”
刚才见了掌门，温和微笑，如沐春风，丝毫没有什么威严深重，不怒自威之像，难免对郑师兄的话怀疑，也随之怀疑唐长老究竟是不是真的那般可怕。
原本以为，掌门威严深重，不怒自威，但如今一见，却是大不以为然，和煦如春风，根本没有一点儿掌门的威势。
经过重重考验，能够入选者，仅是十中取一。
何云山不必理会下一招，只需循着自己的感觉而行，心神皆注于身体肌肤上，一招一式，体会精微，脸上自然的带上一股笑意。
如此优厚之条件，何云山自然心动，便投了紫阳山，经过一番考验，进了派中。
“不必多礼，坐下说话。”萧月生笑着摆摆手，坐上正中太师椅中，看了一眼，道：“唐长老与李长老还没出关？”
“掌门比以前可亲切多啦！”他耳边传来议论声，转头一看，却是郑师兄。
他迈两步凑过去，低声道：“郑师兄，你不说掌门很威严么？”
他将面壁改成闭关，却也是派中的种隐晦之法，免得降了他们威严。
对他们而言，这套剑法已经极是繁复，想要记住，却也不易，这么久了，能一遍练出来的，寥寥无几。
如今，他施展紫阳十二剑，已不必用心去记下一招如何，已成纯熟，自然流畅，成了下意识动作一般。
“说说看。”萧月生抬抬手。
陈成祥抱拳道：“禀掌门，再过两天，二师兄与三师兄便可出关。”
他可是晓得，对于掌门，紫阳剑派阖派上下，莫不奉若神明，好像这位掌门无所不能，武功通神一般。
何云山缓缓施展紫阳十二剑，微闭眼睛，只觉周身气息流转，暖融融的，舒服无比。
若是与掌门相提并论，定会惹人不喜，招来无数麻烦，如今自己初入门，武功最差，受不得麻烦。
“先不必看了，等唐长老他们出关一块儿罢。”萧月生摆摆手，笑道：“大伙儿散了罢，各忙各的。”
“嗯，应该如此。”郑师兄点点头，身随剑走，趟步向前，长剑画了个弧，寒光闪动，悄然弥漫出一股力量，何云山不由退了一步。
看师兄们提到唐长老时的表情，便知唐长老的可怕，他也心中警惕，不想犯在唐长老手上。
……
郑师兄摇头，打量他一眼，笑道：“人都说有练武的奇才，我见到掌门之前，从来不信的，见过掌门之后，方才相信世间真有超乎想象，匪夷所思的奇才，掌门是一个，……现在嘛，我又见到了你！”
这位郑师兄，在派内是中流弟子，不高不低，却是个热心人，对他们这些新入派的弟子，极是帮忙，在派中亦是人缘极佳。
旁边几个新入派的弟子围上来，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郑师兄摇头：“你们这些臭家伙，听不得真话！……好罢好罢，不说了，随你们啦！”
这些新进的弟子，不仅是心地善良，意志更坚毅过人。
“你们这些小家伙，掌门一剑杀百人，当时的情形你们没有看到，才这般放肆！”郑师兄重重哼了一声，颇是不喜。
郑师兄一笑，不再多说，挥了挥剑，道：“云山，这套紫阳十二剑，是咱们紫阳剑派入门剑法，但你切莫小瞧了它！……经掌门修改，这套剑法虽然简单，威力却宏大！”
郑师兄笑道：“咱们紫阳剑派，以剑法胜，依你的资质，怕是一年便能敌得过我！”
陈成祥忙道：“掌门，有一件要事，需得掌门拿主意。”
何云山轻轻一笑，摇摇头。
“唔，”郑师兄点点头，笑道：“你虽不能跟掌门比，却也是难得的奇才，不错，真是不错！”
“师兄莫要再夸我啦！”何云山抚着剑柄，苦笑道：“我这点儿微末本事，何时能追上师兄你？！”
这寥寥无几的人中，何云山便是其中之一。
“嗯，范长老与赵堂主各有职责，得一阵子才能回来。”萧月生点点头，道：“新弟子已经招纳好了罢？”
他早出晚归，上山打猎、砍柴，拼命的劳作，也勉强能维持一家的温饱，令其母大是自豪。
郑师兄面容刚毅，鼻直口方，双目有神，两道眉毛如长剑，斜插入鬓，看上去甚是果敢，但人很和气。
郑师兄摇头，感叹不已，露出苦笑：“唉……，我苦口婆心，又是为了什么呀，你们呀，非要亲身尝尝厉害才成！”
……
观人之道，萧月生已经授得，他们只需依法而观之，各有分工，有的观其眼神，有的观其举止，有的观其言谈，或有几个紫阳派中弟子装扮，挑衅滋事，或是装成盗寇，察他们的反应。
人群中的何云山跟着跪倒，然后起来，抬头看了一眼萧月生，见他温和微笑，不禁惊诧，微微失望。
他摇头笑道：“掌门可能心情甚好，如此笑脸，真是难得一见，你们有幸见到！”
他定住身法，想了想，道：“师兄，使这一招时，我想张嘴大叫，胸口好像有一股劲儿往上冲。”
何云山忙笑道：“郑师兄过奖啦，小子哪能比得上师兄你！”
“云山，不错，真是不错！”郑师兄的话传来，何云山睁开眼睛，忙收剑，一礼：“郑师兄！”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自幼独立，加之聪慧，心智之成熟，远非同龄人可比。
“掌门！”大厅之内，陈成祥与四大堂主齐聚，身穿崭新衣衫，跪倒行礼。
一个清秀少年嘻嘻笑道：“郑师兄，掌门根本没那么可怕嘛，随和得很，你是吓唬咱们！”
他将长剑归鞘，笑道：“这套剑法，既是剑法，亦是导引之法，可做练气之用，若能入门，悟得其中玄妙，每天练上几遍紫阳十二剑，比打坐更佳！”
这一次，听得紫阳剑派招徒，若是进了紫阳剑派，一家皆由派中奉养，不必再担心生活。
说罢，他开始练起功来，剑光霍霍，众人退后几步，各自开始练起了基础剑法，紫阳十二剑。
“唐长老快要出关了吧？……还真想见一见唐长老呢，看看他有没有郑师兄你说的厉害！”那清秀少年小安子嘻嘻笑道。
“小安子，你可得小心！”郑师兄用力一拍他肩膀，哼道：“这种想法，千万别有，你犯了错，掌门不说话，自有唐长老严惩！”
他对掌门奉若神明，见这般小家伙如此肆无忌惮，一点儿没有敬畏之意，大是忿忿。
“是，郑师兄，我一定好好练。”何云山郑重点头。
郑师兄身法定住，维持剑势，扭头笑道：“云山，你练这套剑法时，有何感觉？”
陈成祥道：“风雷派向咱们求助，……他们被鹰爪门欺上了门，掌门不在，属下不敢拿主意，等着掌门回来定夺。”
何云山眼睛瞪大，似是不信。
想投紫阳山，须自独自登上紫阳山，一路之上，有几道关卡，又有紫阳派中人暗中观察其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