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达成
他看着马春花，神情不舍，仿佛一个小孩子般。
萧月生站在一堆玉石跟前，打量着它们，目光热切，露出笑容，满意的点头。
他又道：“可这么些，道长如何运走？”
众人目瞪口呆，怔怔望着他。
萧月生淡淡说道：“你呀，好好跟袁老爷子学着吧，……你虽内力更深，却厚而不纯，做不到如臂使指，再遇到切波喇嘛一般高手，仍要吃亏！”
她忙道：“袁老爷子武功纯熟，我不如。”
说罢，转身对陈家洛道：“陈总舵主，咱们去看看玉！”
陈家洛打开一看，一张一张银票，面额参差不齐，有一百两，有两百两，还有五百两。
“噢。”马春花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朝屋子走去。
“那我等告退。”陈家洛知机的道，心下极为好奇，这些玉石，他一个人能运得走？
第二天清晨，萧月生正在屋里睡觉，耳边传来呼呼风声，摇头一笑，马春花正与袁士霄正斗在一起，甚是激烈。
他飘然下榻，出了屋子，远远看到陈家洛朝这边驰来，其夫人霍青桐也在，一身黄衫，光彩照人。
袁士霄忙道：“着什么急？！……再留一阵子罢！”
“有劳。”萧月生点头。
萧月生懒得多理，洗漱过后，来到天池，坐在池边的茵茵绿草上，看着如镜的湖面，感受着天池。
“好！”萧月生抚掌一笑，转身对袁士霄道：“袁老爷子，在此叨扰这么久，便要告辞了！”
“总舵主，可有消息了？”萧月生露出笑意，两步跨到他跟前，抱拳笑问。
“是，师父。”马春花忙应道。
萧月生拍拍马春花的香肩，温声道：“行了，春花，不会太久，我自会回来寻你。”
“呵呵，道长下去一看便知！……依我看，足以建一间屋子了！”陈家洛甚是得意的笑道。
陈家洛笑道：“道长太客气，举手之劳，又不是冲锋陷阵，不必挂在心上！”
马春花一直紧盯着萧月生，一眨不眨，见他只是瞥自己一眼，便转身离去，忙大声道：“师父！”
所谓棋逢对手，最是痛快，两人情形便是如此，切磋武功反而是一件乐事。
萧月生眉头皱起，想了想，道：“春花，你先留在这里一阵子罢！”
“我别有他用。”萧月生笑了笑。
她心中发沉，觉得师父好像要永远离开自己一样，心中发慌，不知如何是好。
自己在瓦轮寺前，没有打败切波喇嘛，令师父生气，她一直担心，师父会拿什么法子整治自己。
一个时辰过后，萧月生步出院子，抱拳对陈家洛一礼，对群雄笑了笑，飘然而去，转眼间消失不见。
“师父？！”马春花讶然，露出惊慌神色。
……
“我等定然前去观赏，一长见识。”陈家洛抱拳笑道。
萧月生转头瞥她一眼，轻哼道：“你倒是晓得谦虚了，难得得很呐！”
天池之下，原本的蛟龙已经消失，想必，这个世间的天池，与前两世的并不相同。
陈家洛摇头笑了笑：“没想到，道长竟是用来建道观的！”
……
它们有的巴掌大小，有的一块砖头大，还有更大的，堆在一起，实在看不出珍贵来。
他摇头失笑，这一老一少，倒是甚是相宜，你吹捧我，我吹捧你，不亦乐乎，而且，两人武功相差不多，切磋起来，痛快淋漓。
萧月生微微一笑：“建好了，诸位可来一观，便是天目山的观澜观道！”
马春花凑到近前，探头出来，如花脸庞映在湖面上，比洞镜更清晰几分。
她跟着萧月生身后，落后两步，一边走，一边怔怔看着他的背影，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跟师父虽近在咫尺，却如隔天涯，心头一酸，莫名的难受起来。
此时，马春花跟袁士霄也过来，两人都一身劲装，浑身热气蒸腾，红光满面，显然刚刚切磋武功的。
“好！”陈家洛点头，对霍青桐道：“青桐，你陪着马姑娘罢，我带道长去看看。”
萧月生背对着她，仍往前走，只是挥了挥手。
他也不推辞，收了起来，笑道：“道长放心，就这两天的功夫，便能办好。”
“我自有主意。”萧月生一笑，转身看了众人一眼，道：“还请总舵主避一避。”
霍青桐点头，对萧月生点头颌首，来到马春花跟前。
“观澜道长！”萧月生正在屋里打坐，忽然听到外面的喊声，清朗刚健，却正是红花会的总舵主陈家洛。
这些玉，并非已经琢磨好的成品，而仅是一些玉石玉料，看上去并不觉得如何美，只是一些石头罢了。
“你跟袁老爷子比试，孰高孰低？”萧月生忽然开口，吓了马春花一跳。
但跟马春花却不同，两人的武功相近，切磋起来，酣畅淋漓，比什么都舒服。
众人都是功力深厚，袁紫衣的声音虽低，却瞒不过他们，却都装作没听到。
萧月生摇头，对袁士霄道：“袁老爷子，小徒就拜托了，我先走一步，让她留下。”
……
袁士霄笑得合不拢嘴，忙不迭道：“好好，甚好，就这么办！”
沉浸于往日的思绪中，时间过得飞快，他醒过神来时，已经是到了中午。
马春花亦是一脸不舍，见袁士霄如此，便转头望向萧月生，露出哀求神色，也不想走。
“嗯。”萧月生略一点头，仍望着如镜的池面。
萧月生神情渐渐凝重起来，拿起两块巴掌大小的玉料，双掌轻轻抚摸，转眼之间，变成了两块儿玉佩，莹白如雪。
“弄了多少玉？”萧月生问。
但这块天池的模样，却是一般无二，坐在这里，诸多往事，如泉水般纷纷涌出，在脑海里呈现，如一幅一幅图画，清晰入理。
“师父，我若不在，谁给你倒茶斟酒呀？！”马春花焦急道。
萧月生笑了起来，盯着袁士霄，看了半晌，目光惊异，一幅意外的神情。
他们对视一眼，皆是愕然，觉得说不出的神秘诡异。
她身穿月白绸缎劲装，妩媚中杂着英气，别有一番韵味，正小心的看着萧月生。
很快，一众人都退出院子，只留下萧月生一个人。
“师父，吃饭啦！”马春花到近前，娇声道。
马春花撇一撇小嘴，却不敢还嘴，低下头，不说话。
……
随即，众人拼起了酒，众人齐举大碗，来敬萧月生，谢过他打败了大日法王，出了一口恶气。
“幸不辱命！”陈家洛点头，笑道：“发动帮中兄弟们，在方圆数百里内，寻求上等美玉，那一匣子银票，已经花干净。”
这些玉石极沉重，若是雇马车运，可是需得一大笔钱，况且，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一路上遇到多少危险，会剩下多少。
袁士霄哈哈一笑：“莫不是用来建道观吧？”
袁士霄笑道：“小道长身家丰厚，当是少见，小道长你身为方外人，也喜欢这些石头？”
“最好不过。”萧月生点头。
他们坐在天池边上，摆着一张大桌子，直接坐在茵茵绿草上，一阵风吹来，说不出的惬意。
“穷奢极欲，败家子！”袁紫衣冷冷叱了一声，清晰可闻。
他转身对陈家洛道：“陈总舵主，甚好，在下可是欠了你一个大人情！”
“回去罢。”萧月生收拾心情，怅然而道。
萧月生摆摆手，道：“你跟着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姑且留在此处，好好练功。”
“老爷子铁口直断！”萧月生呵呵笑道，点点头：“不错，我正是用来建道观的！”
萧月生气度森然，袁士霄在他跟前，虽不觉压得喘不过气来，却也觉不自在。
陈家洛诸人好奇，忙进院子一瞧，却空空荡荡，原本一堆玉石已然消失不见。
袁士霄被他看得发毛，忙道：“小道长，怎么了？……为何这般看老夫？”
但在萧月生眼中，却是瑰丽无比，每一块儿玉石上面，皆蕴着无穷的气息，强烈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