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再请
那中年男子抱抱拳，沉声问：“姑娘，我儿可有救？”
古般若与殷仲翔刚进帅府，便有人前来传召，说大帅发出急召，速速进见。
“小兄弟，随我来罢！”马春花点点头，冲俊美青年招招手，浅浅带笑，温柔可亲。
看着他们两个消失，众人低声议论。
古般若与殷仲翔紧跟其后，来到马春花跟前。
他们来到禅源寺，拜见寺中长老，请求再看一次。
一会儿过后，马春花敲门进来。
马春花扫他一眼，又望了望中|年|美|妇，摇头道：“我救不了他，只能求师父了。”
古般若竖指于唇前，示意莫要说话，他们点头明白，静静站着，关切的望着马春花与青年。
古般若与殷仲翔对视一眼，看来，马姑娘并未说谎，观澜道士确实正在闭关。
打量一番，他们跟着马春花进去，发觉别有天地，处处花香，空气怡人，沁人心脾。
“昭儿……？”中|年|美|妇忙扑过去，接着他的手，上下打量，急问道：“昭儿，可有不舒服？”
她见众人露出吃惊与怀疑，轻哼道：“你们下山，找找寺里的老和尚再看看就是了。”
“孙先生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孙少爷会好起来的！”古般若安慰道。
俊美青年神情迷茫，慢慢聚起神来：“娘，那道长说，我已经好了，小命算捡回来了。”
滑竿放下，马春花上前打量一步，打量一眼青年，探手捉其脉门，明眸阖起来，静静不动。
她心中怜悯，好好一个年轻人，风华正茂，却受死亡折磨，其痛苦绝难表述。
古般若急忙迎上：“马姑娘，如何，道长可曾出关了？”
两个抬滑竿的，却是两个黄衣僧人，头顶三个戒疤，是做了具足戒的和尚，面容平常，目光锐利，神气完足，一看即知是练武之人。
古般若心直口快，道：“大帅若是六年，或是十年，也要等下去？”
那中年男子上前，抱拳行礼：“小儿一命，皆由观澜道长所救，孙某实在无以为报！”
孙先生沉吟片刻，一咬牙，点头道：“好罢，让昭儿进去！”
古般若摇头，苦笑一声：“我也不知，只是听说过，他的医术不俗，究竟多高，却不清楚。”
众人怔怔走出观澜观，仍难相信，请名医无数，束手无策的难症，竟然轻易治好了。
说罢，便端茶送客，毫不客气。
福康安一身常服，坐在虎皮太师椅上，腰板笔直，气度从容，威严自生，淡淡看着二人。
孙先生应了一声，抱拳郑重道：“若有差遣，请到京城寻找在下，在下孙凤先，忝掌常兴帮。”
“唉——！……但愿昭儿命不该绝……！”孙先生摇摇头，深深叹息一声。
殷仲翔便将事情经过，一丝不露的说出，古般若在一旁补充，福康安偶尔问一句，皆在点子上。
听到这般结果，孙家三口狂喜，脸上的肌肉都扭曲变形，几乎大叫出来，以发泄心中喜悦。
孙家三人没有硬闯，而是坐到大树下，看着道观大门，想要等马春花出来。
马春花摇头，道：“师父正在紧要关头，不能出关，吩咐将这小兄弟送进去。”
孙先生怀疑的问：“能比得上禅源寺的长老们？！”
马春花横她一眼，神色不喜。
二人皆点头，深以为然。
二人换了一身衣衫，洗去满脸风霜，来到大厅。
寺中长老听古般若禀报，亦觉好奇，便再次探察，结果大是吃惊，青年身体内生机勃勃，灰败死气尽皆消失。
“尊师何在？！”中年男子忙问。
青年自嘲一笑：“还是没救吧？不要紧，我已经死心了！”
禅源寺虽在山下，但对于轻功不俗之人，算不上远，一会儿功夫，脚步响起，几个人脚下轻捷，来到近前。
马春花站在山口，一阵风吹来，月白道袍飘拂，似欲乘风归去，风姿如仙。
眉如远黛，目如秋水，青年轰然一震，脑海一片空白过后，心中感叹，古人言语之精确，委实神乎其神。
“是，小兄弟的病，已经去了根，”马春花点点头，略带几分不情愿，道：“但久病之躯，需得慢慢疗养，不可急于求成。”
马春花话音一落，古般若深躬道谢，转向便走，殷仲翔冲马春花点点头，跟了上去。
两根粗竹做成滑竿，上面坐着一个人，是一个年纪十七八的青年，容貌俊美过人，却脸色灰暗，目光呆滞，死气沉沉。
她指了指青年，道：“这小兄弟需得精心调养，在山上风餐露宿的，可不成。”
忽然脚步声响起，马春花进来，身后跟着一人，正是孙先生之子，面色苍白，却是双眼有神，只是满是迷茫神情。
被他注视，马春花浑不在意，心神皆集中在感觉上，施展内视之术，观看他体内情形。
马春花摇摇头，叹息一声：“随我来罢！”
福康安手指在桌子上轻动，片刻后，抬头道：“你们再去，这一次，一定要等到他出关！”
“先生英明！”古般若忙道，生怕孙先生不同意，白白断送了活命的希望。
马春花睁开明眸，放下青年的手，摇摇头，黛眉紧蹙着，神情一片沉重。
马春花点头：“好吧，现在总成了，还是早早下山去罢！”
但来到观澜观前，却见道观大门紧闭，动静全无，显然是拒绝他们进来。
……
两人上前见礼，福康安摆摆手，示意二人上前，低声问：“如何了？”
他是关心则乱，但有一线生机，孙先生一家便不会放弃。
众人心急如焚，一盏茶的功夫，他们感觉中，却如过了一年之久，难熬之极。
孙先生沉声问：“古少侠，殷大侠，这位观澜道长，医术究竟如何？”
孙家有四位高手，下山采购食物，晚上便搭一个帐篷，住在观澜道观前。
古般若望向中年男子，道：“孙先生，你做主罢！”
“孙先生，走罢！”古般若见他迟疑，忙催一声。
那青年慢慢抬头，呆滞的眼球慢慢转过来，目光聚到马春花脸上，忽然亮了一下，渐渐的，有了几分神采。
“哦——？”福康安轻哼。
马春花点点头，带着敷衍：“好好，不会少麻烦你的！”
一行人来至观澜观前，他们抬头打量，这座道观外表看去，普普通通，与寻常道观无异。
中|年|美|妇显然不信任师父，令马春花极为恼怒，只是强自压抑，没有发作罢了。
马春花摆摆手，扫一眼脸色苍白的青年，道：“家师救人，不是为了什么报答，……你们还是快走吧，莫要扰了师父修炼！”
说罢，转身离开，俄尔，一声玉磐声响起，清越悠扬，袅袅不绝，仿佛一只灵燕翩然而行。
一柱香过后，又有几个人来到，四个武林高手，两个中年人，一男一女并不会武。
他们说完过后，福康安想了一会儿，道：“这般说来，观澜道长的医术极深？”
二人摇头，露出惭愧神色：“有负大帅所托，咱们没能见着观澜道长，他正在闭关练功。”
“不错，何时出关，等到何时！无论是六年，还是十年！”福康安重重点头。
“道长大恩，深若大海，若是不前来拜谢，岂能回去？”孙先生慨然道。
如此情形，与先前所见，截然不同，仿佛是两个人。
马春花偏偏闭门不出，一连三天，都不踏出道观一步，马行空他们亦如此，仿佛与孙家较上了劲儿。
三天之后，马春花出了观澜道观，站在门口，一身月白道袍，气质如仙。
马春花将他们带到一间静室：“诸位先在屋里歇一歇，我去请师父。”
孙先生感激的点点头，看出他性子虽燥，心地却好，委实难得。
马春花五官精致，脸庞散发着柔和的莹光，宛如一块儿羊脂白玉，细腻莹白，看一眼便忍不住再看，拔不出眼睛。
三人再次登山，定要叩谢再造之恩。
古般若歉然道：“我只晓得，这位道长的武功高明，医术如何，未亲身领教。”
……
其余几人更加殷切，目光火热盯着她看。
……
“好了？！”中|年|美|妇脱口而道，明眸瞪大，转向马春花，透出询问之色。
男子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女子雍容秀美，我见犹怜，偎在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