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功成
他一身修为通天彻地，虽经反复，已大不如前，但一身的见识，却是不减所增，经过苦心参运，天地之理在心湖中流动，终于创出了这门奇学。
萧月生转头令狐冲笑道：“令狐兄弟，我去弄些酒肉，咱们三个共谋一醉，如何？”
“是，先生早早出去了。”林平之点头，见令狐冲脸色微微泛青，笑道：“大师兄你不舒服，可是生病了？”
整个华山被照亮，通体上下变成了金色。
定逸师太见她如此，开口道：“此事怨不得你，是这帮人成心埋击咱们。”
“先生，这……，这……确实离奇得很！”令狐冲摇头苦笑。
……
华山上下顿时一片哀鸣，各种动物都趴到暗处，躲避着他浑身迸射的光芒。
从山下望去，玉女峰参天则起，插入云霄，被一团白云笼罩住，峰顶已经不见，看不到他。
定逸师太见她的模样，脸色阴沉，她极为护短，见到弟子被人打伤，比自己受伤更加愤怒。
“是，师父。”仪和师太四人纷纷应道。
萧月生身形一晃，瞬间出现在二人身前，二十余丈的距离，瞬间即至，毫无停顿。
……
萧月生想了想，抚着唇上小胡子，沉吟着道：“有一次，我参与护镖，路上遇到劫镖的，暗中追踪，却是被他们所伤，恰好是恒山脚下昏迷过去，若不是仪琳妹子相救，我骨头都已经朽了！”
定逸师太点头，她对于疗伤并无好的法子，唯有恒山派秘制的伤药，比起寻常的武林中人，药效强了许多。
“这就好，这就好。”定逸师太点头，拨动着佛珠：“你们各去忙罢，我在这里便是了。”
这番话说来，令狐冲与林平之忽然生出几分亲近之感，原本觉得萧月生高不可攀，神秘莫测，却没想到，原本他也是一介凡人，只是机遇所至，达到这般高度。
萧月生提着四大坛酒，拿了一个木盒，来到了思过崖上，令狐冲与林平之已经等在那里。
这些光芒却是与太阳光迥然不同，射在人身上，只觉浑身发寒，冰冷彻骨，如被雷霆所击。
在金光之下，他身形辉煌，俊美之中，更增几分华贵与神秘，气度越发的卓然不群。
……
月光清朗，照得周围隐隐约约，看不清楚，能看得到周围的轮廓，不至于迷路。
清晨，华山玉女峰之巅。
定逸师太瞥一眼她，心下暗叹，这个弟子，如今可是了不得，被其大哥所造就，一身武学修为，怕是已远超自己三人，也超过历代祖师的高度。
华山派上下皆如他们一般被寒冷所惊醒，令狐冲忙抵着寒意，跑到了正气堂，想跟萧月生打听一下。
而林平之所得到的，却是一套静心之法，用来练功，事半功倍，二人所得，皆是量身所造，虽然不一，却是殊途同归。
“少镖头，令狐兄弟，我如今略有小成，也该下山了。”萧月生抚着小胡子，淡淡笑道。
郑萼也忙点头：“是呀，师父，您老人家去休息罢，让掌门师妹陪着我便成。”
“正是，我也觉这股寒意来得蹊跷！”岳不群点头，双眼紫光一闪，打量四周，脸上升起氤氲紫气。
道家重体，佛家重神，他取二者之长处，揉于一体，体神双修，已是隐隐有所成。
萧月生摇头一笑，道：“刚才是突破之机，实在难以自控，现在便成了。”
定逸师太扫了二人一眼，见她们神色恳切，便点点头：“好罢，那仪琳便在这儿罢。”
仪琳上前，一手竖起合什，另一只白玉似的小手按到郑萼胸口膻中，微阖明眸，一股淡淡的气息涌了过去。
她披衣起身，来到窗边，推窗一望，金光射了进来，她更觉周身一寒，急忙一闪，回到榻上。
“师父，您去休息罢，弟子陪着郑师姐。”仪琳忙道。
萧月生一身青衫端坐，宝相庄严，山风凛凛，吹得他衣袂飘动，他端坐巍然不动，宛如化身为石。
“当时也是被逼无奈。”萧月生摆摆手，苦笑一声，道：“当初的自己，可是笨得可以，幸好受了那次的伤，脑袋忽然开了窍。”
她说这话时，心中的怒气腾腾的往上冲，嵩山派欺人太甚，柿子找软的捏，恒山派难道便是软柿子不成？！
令狐冲摇头，见林平之神色如常，毫无异色，不由讶异问道：“林师弟，你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令狐冲大喜，随即露出苦笑：“我可是已经戒了酒！”
萧月生轻笑一声，点点头：“我也知此事说来，外人实难相信，委实有些离奇。”
他离开华山派，下了华山，径直朝向山西而去，想要看看仪琳她们，受没受到嵩山派的影响，毕竟是因为自己之故，嵩山派才会找恒山派的麻烦。
定逸师太这才点点头，长长吁了口气：“萼儿她的伤已经不要紧了吧？”
“是，师父，弟子明白。”仪琳合什说道，语气娇柔。
……
她却知道，自己派内秘制的丹药，比起萧一寒来，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能比的。
“痛快！”令狐冲一翘大拇指，神情已有微醺之意，放浪形骸，再倒了一碗，抬头望向萧月生：“先生如此年纪，到底如何练的，竟有如此神乎其神的武功？！”
玉女峰下，华山派一片宁静，他们大都没有起床，唯有掌门所在的正气堂前，林平之一身白衣，长剑轻啸。
这正是他所习得的化光大法，吸纳天地间的光芒，用于己身，实是亘古以来未得一见的奇法。
令狐冲脸色微泛红意，这酒乃是萧月生重金买得的好酒，一般的酒，他可喝不下去。
他容貌俊美，玉面朱唇，直似潘安宋玉转世再生。
此时的萧月生，一身青衫，万道金光似是没有照到他，到了他跟前，转了个弯儿，不落到他身上。
萧月生呵呵一笑，点点头，道：“算不上家传绝学，当初家父确实留了一本剑谱，只是我从未照着剑谱上练，因为太过繁杂，我学不会，只能化繁为简，单练一剑。”
他整个面部都被光华所映，完全变成了金色，真的与寺中的佛像金身无异。
“师妹不觉得古怪？！”岳不群忙问。
“呵呵，算是罢，……来，喝酒！”萧月生点头，端起大碗，咕嘟一声，一饮而尽。
“嗯嘤……”呻|吟声响起，郑萼修长睫毛颤动几下，睁开眼睛，望向榻旁的众人。
“这……这是……？”令狐冲怔怔难言，吃吃说道。
可是，此事说来，委实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受过一次伤，醒来之后，忽然开了窍，学得武功，天下无敌，世事之奇，莫过于此了！
宁中则凝神一察，点头道：“怎么这般冷？”
放下大碗，一抹嘴角，令狐冲痛快大喝：“好，痛快！痛快！”
令狐冲抓来一坛，拍开封泥，再替三人斟满，举杯一饮而尽，只觉浑身上下，畅美难言。
萧月生一怔，随即一笑，摇了摇头。
萧月生与林平之也拿起大碗，咕嘟咕嘟，一饮而尽，翻了翻大碗，亮出碗底，点滴不落。
“先生造就之恩，难以言报啊！”令狐冲也是露出无奈的苦笑，摇摇头。
郑萼倚着床头坐了，神情犹带几分不好意思。
“若是先生不方便说，便当我没问！”令狐冲忙道。
“唉……，这世间之事，无奇不有。”令狐冲感慨一声，心中着实羡慕。
挪开石头，拿起素笺一抖，看了起来。
林平之见到他的模样，心知他的想法，笑了笑，道：“这样的事，要遇而不可求，咱们的际遇比之常人，已经是幸运太多，只要练好了这些，足以称雄天下，将咱们华山派发扬光大了！”
林平之也望了过来，脸色微紧，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是好奇的紧，当初在福威镖局之中，萧月生只是一个平常无奇的镖师罢了，甚至还不是什么有名的镖师，素来被人小瞧。
酒坛已空，三人掷碗，扔到崖下，良久方闻其声，三人相顾，仰天大笑，声震山谷。
萧月生此时的情形，比天上的太阳更加耀眼，令狐冲的寒意更甚，需得周身内力俱运，方能勉强抵抗。
“唔，那倒也是！”令狐冲释然点头。
他们使用黑铁剑练功，一天下来，往往是体力透支得厉害，需得睡得比别人更多一些。
身在华山之巅，天地之光华更盛，尤其每日清晨，乃是光华所蕴天地之力最盛之时，他必来玉女峰之巅，采撷精华，练体凝神。
这寒气源源不绝，无孔不如，唯有竭尽全力来抵御，开始时还能游刃有余，到了后来，他内力毕竟不是无穷无尽，已有贼去楼空之感，马上便要坚持不住。
他纵使心思灵动，悟性不凡，却也想不破，忙道：“我们皆觉得周身发冷，咱们去看看先生罢，问问他。”
她们一路上默然无语，定逸师太大步流星，僧袍飘飘，手上佛珠轻轻拨动，一幅若有所思神情。
三人喝酒极爽快，往往都是一碗干到底，没有多久的功夫，三坛百年老酒尽入腹中。
倏然之间，天地一亮，金光万道，刺破云层，直泻下来，照在华山上下。
萧月生的化光诀进入第二层，周身伐毛洗髓，元神强固，已能施展瞬移之术。
能够化繁为简，这个道理，看似简单，却是需要大智慧方能跳出招式的束缚。
萧月生呵呵一笑，点点头：“略有寸进罢了，……倒也不枉在此闭关这些日子。”
随即，几人一边吃菜，一边喝酒，一坛酒很快下去。
萧月生点头，轻轻一笑：“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若是有暇，常来山庄看看便是。”
萧月生潜运内力，元神越发的强壮，已经觉察到了下面的二人，便开始收功。
刚才还为白头仙翁卜沉可惜，现在却只觉痛快，竟敢伤自己的徒儿，死有余辜！
金光渐渐黯淡下来，令狐冲发觉周身的寒气也慢慢的减弱，终于喘了一口粗气。
令狐冲得到的是一套内力修炼之法，华山派的紫霞神功固然神妙，进境却并不如意。
仪琳轻声道：“师父，郑师姐的伤不重，我来罢。”
林平之打开木盒，摆出几碟菜来，呵呵笑道：“我知大师兄定是要破了酒戒，自不能让岳师姐看到。”
令狐冲苦笑摇头，撇了撇嘴角，这还是小道，那自己所练的剑法，更是不入流的小伎俩了。
萧月生身形颤抖，眉心处的光芒越发的明亮，宛如一粒明珠自他脑海深处缓缓浮出来，呈现于外，越来越亮，到了后来，却是光灿灿的一颗金色珠子。
令狐冲与林平之心中恍然，怪不得，怪不得萧先生与仪琳师太结为义兄妹，却原来是有这一层关系，有救命之恩。
……
令狐冲回过神来，摇头感慨：“先生，刚才你光芒大放，我们在屋里便觉得寒冷彻骨，实在是……”
“那先生，你的武功究竟师承何门何派？”林平之按捺心中的奇异问道。
他身为华山派的掌门，事务繁多，为了不耽误武功的进境，练功更勤，起得比别人更早一些。
金光耀眼，却显温和，他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太阳，而是宛如一团明月，与太阳同映。
仪琳点头：“师父放心，郑师姐没有伤到要害，慢慢疗养六七日便能痊愈！”
萧月生微微一笑，点点头：“少镖头怎么来啦？”
仪琳一行人往回返。
“师父……！”郑萼呼的坐起来，吓了自己一跳。
定逸师太转向仪琳，语重心长：“仪琳，你这个掌门，不仅要管理门派中事，更重的是好好督促她们练功，将咱们恒山派的门户支撑起来！”
“大师兄……”呻|吟声响起，令狐冲转头，却是林平之正慢慢坐起来，目光疑惑。
“先生的神功果然惊人。”令狐冲摇头感叹，带了几分羡慕，有如此神功，天地皆惊，若是用出来，想必是威力更加惊人。
“这……这……？”令狐冲看着萧月生蓦然不见，周围山上没有他的踪影，不由惊异的左顾右盼。
“先生要走？！”林平之一惊，忙问。
她经文念得极快，却字正腔圆，每一个字都饱满如珠，轻吐出来，听入耳中，令人心神宁静。
蓦然之间，他身体忽然光华大放，光耀整个华山，宛如另一轮太阳高悬，迸射出万道金芒。
林平之摇头：“周身发冷？……大师兄看来真的生病了，我可没有这般感觉！”
天地间一片清蒙，晨曦未褪，太阳未出，周围天地笼罩在一层薄怒之中。
几人很快回到了客栈中。
令狐冲打量四周一眼，哈哈笑道：“林师弟，你选的这一处地方好，好得很，可是不会有人打扰！”
摆上了三只海碗，拍开泥封，将大碗倒满，顿时酒香四溢。
“我是跟大师兄一块儿过来的，”林平之抱拳笑道：“先生大放异象，想必是功力大进罢？”
令狐冲咄咄称奇：“你可曾觉得，周身发冷？”
林平之点头，脸色却有不舍。
金光越来越弱，缓缓变化，慢慢消散，到了后来，倏的一变，化为一团金色的烟雾，钻进了萧月生的身体中。
林平之也被此情此景所惊，微眯着眼睛，免得刺伤眼珠，摇头叹息：“我也不知。”
“哦——？”令狐冲睁大眼睛，用力看他。
林平之接过来扫几眼，点点头，合眸定息，片刻过后，睁开眼睛，眸子里精芒闪烁，宛如实质。
这一刻，令狐冲觉得格外美好，世间美丽动人，他从前并不知阳光之温暖，缺之不可。
“不对劲儿？”林平之一怔，朝自己看了看，摇头道：“不知何处不对劲儿？”
……
令狐冲将素笺递给林平之：“师弟醒了？……先生已经走了，临走之时，还教了咱们一些东西。”
林平之点头，也睁开眼：“嗯，十有八九不假，应是如此。”
三人走近，郑萼的脸色苍白，静静酣睡，似是一个睡美人，姿态动人沉静。
但二人又知，凭萧先生的性子，断不会虚言以对，他不想说则罢了，真是话了，便不会是谎话。
他想要站起来，忽然一晃，微微发晕，忙扶着石壁，慢慢再坐下来，合眸定息。
仪琳的呼吸若有若无，悠长、缓慢，宛如一根细丝，慢慢的钻出来，又钻回去，绵绵不绝，如丝如缕。
“古怪古怪！”岳不群打量着外面的天色，眉头皱了起来。
“唉……”他长长叹息一声。
金光穿通云层，照亮郁郁的丛林，莽莽的群山，幽谷小径，无一或露。
令狐冲重重一放大碗，呵呵笑道：“先生，我有一个问题，一直亘在心里，不问出来，难受得紧。”
不知何时，令狐冲醒来，头微发涨，坐身而起，左右顾盼，见身旁躺着林平之。
萧月生摆摆手：“算不得什么，只是一点儿小道罢了。”
他却没见着萧月生，倒是遇到了正练剑往回走的林平之。
“不错，师弟所想不错！”令狐冲点头，略有几份惭愧，论及心境，自己还是差师弟几分，这个掌门，还是他做着更合适！
两人目瞪口呆，怔怔望着浑身金芒迸射的萧月生。
他的剑法精妙，内力却差了许多，有了这一套心法为助，想必很快增强内力，武功更上层楼。
“萧先生！”林平之抱拳，躬身见礼，他心性坚定，迅速的回复了神志。
“呵呵，那你便以茶代酒罢。”萧月生大笑几声，惹得令狐冲翻了几记白眼。
虽然还不能如从前一般，数百里刹那便至，但一瞬之间，移出去十里八里，却能做到。
令狐冲与林平之听得怔怔然，宛如在听神话传说一般，心中咋舌，委实不信。
他一掌按到宁中则背心，渡去一股内力，绵绵如云，宁中则顿觉周身一股。
通过这一段日子的修炼，他化光诀已是将要冲至第一层巅峰，周身骨骼隐隐光洁如玉，泛着金色，化光诀的内力与原本的天雷之力融于一处，并不排斥。
但到了后来，萧月生宛如横空出世，忽然变了另一个人一般，光芒大放，武林群雄黯然失色。
“奇怪，真是奇怪！”令狐冲摇头，疑惑不解的盯着他看，他可是知晓，几位师弟皆感觉如此，并非自己一人，古怪的是林师弟。
玉女峰顶，萧月生周身光明大放，万道金光射到他身上，仿佛将他射透，通体变成了金色，仿佛寺院里的金身佛像，气势恢宏，令人心颤，忍不住生出膜拜之念。
“配来之后，我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些东西，便是一些武功心法，似是做梦一般。”萧月生摇头笑了笑。
金光倏的一敛，化为一道烟雾，钻到了萧月生的身体里，天地间重现光明，温暖重新回到身边。
萧月生放下碗，呵呵笑道：“有话便讲，莫闹这些虚的！”
一会儿功夫，仪琳慢慢收手，微阖明眸，双手合什，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化为雕像。
萧月生摇摇头：“我的武功，都是自创而成，传给少镖头你的剑法，确实是我自幼所练，只是加进去一些心法，威力更强一些。”
众人于是纷纷出去，心中犹自恼怒，对于嵩山派的举动，大是愤怒，已生出报复之念。
“萼儿，坐着罢，不必多礼。”定逸师太摆摆手，温声说道。
山洞深处，还有一些石壁，上面刻着五岳剑派各派的剑法，每一招都是精妙绝伦，非同小可。
见二人怔怔神情，他又一笑，道：“这可谓是生而知之，我也是稀里糊涂，自此之后，仿佛脑袋开了窍，武学之理，一眼贯穿之，练功进境奇快。”
提起家父两个字，萧月生心中忽然有些复杂之感，这一具身体的父，他却是从未见过。
……
“哈哈，知我者，林师弟也！”令狐冲哈哈大笑，端起大碗，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林平之点头，两人结伴来到玉女峰。
金光到了一定程度，不再增强，随即，慢慢的减弱，符合天地间盛极而衰之律。
他招呼一声，笑道：“林师弟练剑回来啦？……先生可是出去练功了？”
令狐冲调息片刻，将脑海里的口诀温习一遍，睁开双眼，笑着问道：“先生的那些话，你信不信，林师弟？”
至于令狐冲与岳灵珊，因为昨天练功累得太厉害，仍在呼呼大睡，以期恢复体力。
“为什么呀，师父？”郑萼歪头问，明亮的眼睛眨动两下。
她们直接来到了郑萼的屋子，仪和师太正在她榻边，安静的看着郑萼。
仪琳脚下飘飘，如未沾地，踏在水面上行走一般，仪态端庄而脱俗，明眸微阖，只留一道缝隙，薄薄的嫩唇张翕，轻吐经文。
萧月生摆摆手，笑了笑，道：“此事说来奇异，即使说出来，怕也无人相信。”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露出疑惑与惊喜。
“怎么回事？！”岳不群腾的一下自榻上坐起，浑身上下寒冷彻骨，急忙打量四周，运功御寒。
万道金光之下，萧月生的身形慢慢发生变化，仿佛周围的阳光都被吸了过来，他身上的金芒越发的明亮耀眼。
林平之摇头笑道：“大师兄，先生他武功大进，轻功更进一层，不必找了。”
化光诀的第一层，乃是锻炼肉体，坚固元神，已经脱离了道家的内丹妙诀，参合佛家之妙，独成一系。
令狐冲一脸羡慕神色：“那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了。”
定逸师太轻哼：“还不是因为左冷禅的死，他们嵩山派上下无能，不敢找仪琳大哥报复，便迁怒于咱们恒山派！”
他再次左右顾盼，忽然发觉身侧有一张素笺，被一块儿巴掌大小石头压在下面。
二人正躺于一处山洞中，令狐冲忽觉熟悉，微一思索，想了起来，这里便是思过崖的山洞之中。
宁中则也坐起来，揉了揉眼，蛾眉轻蹙：“师兄，怎么了？！”
令狐冲感慨说道：“先生天赋惊人得很呐。”
她内力也是不弱，足以抵御，却也觉心头一甜，对他笑道：“莫不是变了天，又下雪了？”
笑声未绝，萧月生忽然一闪，蓦然消失，转眼间消失不见，唯有山谷里传来一阵阵笑声。
他们脑海里，各有一套心法，乃是萧月生所赠。
一身青衫磊磊落落，他身体如置于阴暗之处，唯有眉心隐隐闪亮，如有一粒夜明珠若隐若现。
这种情形越来越强烈，他身上金光越发的耀眼，渐渐的，仿佛变成了另一个太阳，金光凝在他身上，并不散去，越来越明亮，却不显刺眼，反而温和。
见她紧抿着嘴唇，眉毛竖起来，郑萼深知师父，知道她是勃然大怒，不敢再问，只是轻“哦”了一声，便不再多说。
萧月生端起大碗，沉吟片刻。
“你们须得努力练功，莫让人小瞧了！”定逸师太横了她们一眼，重重一哼。
屋里一片明亮，显然天色已然大亮了，而且阳光格外的明媚，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这是先生你的家传绝学罢？”林平之道。
片刻过后，这种情形越发的明显，无数道金光在他身上闪动，周围的金光黯淡，非是真的黯淡，却是因为他太过明亮，将周围比了下去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