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授剑
孙玉如秀美的脸庞露出遗憾神色，摇头道：“大师姐修炼的是青云功，这可是了不得的神功！……因为大师姐是下任掌门，所以才以修习，我是没机会啦！”
“叮”剑尖点在剑脊处，恰到好处。
“哦——？”孙玉如抬头，想了想，点头道：“那倒也是，咱们不能分心，……派中剑法繁多，光练咱们自己的剑法，都练不过来呢，哪有机会见识别派剑法呀？！”
萧月生摇头苦笑，看了一眼孙玉如。
萧月生一抖竹枝：“让你瞧瞧什么是真正的剑法！……来吧，出剑罢！”
“嗯……”孙玉如想了想，仍不得要令。
这个三弟子的武功，她再清楚不过，对那四人的挑战，能应付得了，却也堪忧，将将而已。
孙玉如上前一步，挡在萧月生跟前，怒瞪二人，哼道：“你们做什么？！……给咱们烟霞派丢脸！”
这两场，俱是美貌的女子，她们的武功，并不逊于先前的男子，因为烟霞派的武功，更适宜女子修炼。
只是可惜，烟霞派的剑法，仅得其形，未得其神，吴婉云的身手不知如何，但其几位弟子，却是差了一些火候。
孙玉如摇头，露出疑惑神色：“师父，我也不知怎么的，练着练着，就忽然明白过来了！”
“师父不会的！”孙玉如忙摇头。
如今，她养成了这一习惯，每次动手过后，事后都会仔细想一想，重现当时的情形，在脑海里虚拟推演。
“你——！”杨光远怒哼，狠狠瞪着她，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萧月生没有跟上，缓缓收剑，微笑着看她。
萧月生竹枝即将碰到长剑时，轻轻一抖，瞬间加速，直直刺了进去，宛如捅一个风扇中。
孙玉如笑了起来：“师父说我心思单纯，最适合修炼内功，……可惜，比大师姐差得远啦！”
孙玉如得势不让人，紧逼着他，唯有一步步后退。
李天勇看了众人一眼，不再理会，招招手：“三师妹，师父唤你过去！”
这定然是因为避世太久，与世隔绝，甚少有机会真正的厮杀所致，也故她们内力这般强，却是寂寂无名。
“什么规矩呀？”孙玉如心中一跳，忙问道。
李天勇沉声哼道，森然盯着她：“好啊，三师妹，胳膊肘已经学会往外拐了！”
“慢着！”杨光远忽然沉声喝道，自马背上跃起，落到萧月生身前，动作利落潇洒。
孙玉如一怔，醒了过来，抬头道：“我使得还不好么？！”
杨光远转头看一眼萧月生，复杂莫名，摇摇头，跟在李天勇身后，也渐渐离开。
这些话，倒是勾起了萧月生的好奇心。
孙玉如忙扭柳腰，脚尖一点，前进之势立顿，长剑挥动，在眼前划出一道银色扇面，想要拦腰斩断竹枝。
“萧先生，不至于这般严重罢？”孙玉如见他说得严肃，语气郑重，便有几分怯意。
二楼中央的一间屋子，月白地毯，乳白色轻纱幔帐，家具都是素洁之色，整个屋子既显温馨，又觉淡雅。
她低头沉吟，在思忖为何他轻轻的一剑，根本没使用半分力气，便能逼得自己变招躲避。
……
孙玉如侧身，长剑出鞘，一抹寒电一闪即逝，直刺李天勇，仅是刺其肩膀，手下留情。
“接剑！”李天勇毫不犹豫，拔剑出鞘，动作轻盈疾捷无数遍，与其本身的气质相差甚远。
“可能她另有师承吧，在下先行一步，告辞！”萧月生笑了笑，转身便走。
“玉如，咱们烟霞派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是吧？”她语气淡淡的，却带着威严。
孙玉如不但不避，反而一垫步，娇躯轻盈的冲刺，长剑出鞘，按腕抖剑，轻轻一撩。
……
“这等神功，不能见识一下，委实生平之憾呐！”萧月生摇头笑了笑，感慨了一句。
吴婉云无动于衷，瞟她一眼，哼道：“你的武功突飞猛进，我可听说，你先前是偷懒的！”
孙玉如退后几步，来到萧月生身旁，左肘又一拐下去，力道颇重，却又不太重。
两人剑来剑往，李天勇的根本功极扎实，孙玉如仗着巧劲儿，难以真正讨得了好。
萧月生眉头一皱，脸色淡然，扫了他一眼。
萧月生点头，郑重道：“那便好，无论何时，无论何地，绝不能说是我传你的！”
“什么是顿悟呀，师父？”孙玉如忙问，关切之极。
孙玉如摇头，想了想，又再摇头：“不成，我可做不到！”
“不……不会的，师父不会的！”孙玉如摇头不迭，大声说道。
“那我可不客气啦！”孙玉如忙道，终于有机会败他一次，秀美的脸庞兴奋得放光，猛的一剑刺出，嗤嗤作响。
场下的弟子们叫好不迭，哄然喝彩，只觉观三师姐出手，如饮醇醪，妙不可言。
吴婉云淡淡道：“你不会对姓萧的动情罢？”
吴婉云摇摇头：“龙也有浅水时，谁都有落难的时候！”
孙玉如连败二人，仅是一招，台下的诸位同门俱露惊奇之色，上个月的小校，她可没有这般剑法。
吴婉云看她半晌，见她一脸疑惑与委屈神色，便有些信了，这个三弟子，从来不会撒谎的。
“别人怎么样，何须理会？！”李天勇沉声哼道，冷冷瞪着她：“三师妹，你让开！”
“你没有松口罢？”萧月生忙问。
“你呀，天下间的剑法，你见识得太少！”萧月生看出她的思索，索性便点破。
“哦——？！”萧月生粗重的眉头一挑，露出惊讶神色。
她来到近前，凑近一看，却是微眯着眼睛，已经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酣声。
“天下万物，皆可为剑。”萧月生想了想，将长剑放下，拿起旁边一根竹枝。
“好呀！”孙玉如忙道。
“四师弟，承让！”孙玉如微微一笑，抱拳一礼，退后几步，回到萧月生身前。
孙玉如仍旧是一招制敌，使的一直是烟霞派的剑法，而且，这些剑法，乃是烟霞派基础剑法，入门剑法。
“那是自然！”孙玉如忙点头：“我紧咬着不放，一直说是我自己领悟的！”
李天勇打了个哈哈：“呵呵，你不会武功，那三师妹的剑法如何会变得这般厉害？！”
“嗯，你心中有数便好。”吴婉云瞥她一眼，不再多说。
“那就打败我吧！”孙玉如沉下脸来，两人顿时对峙起来，目光相斗，如道道火花在空中。
看着孙玉如这张秀美的脸，脸上生动的表情，他的心隐隐绞痛，眼中渐渐透出一股坚定神色。
孙玉如并腿斜坐，端庄优雅，神情肃然，勇敢的正视着师父，圆亮的眼眸中，眼神平静无波。
她跺一跺脚，娇嗔道：“萧先生！”
“三师妹，你退一边去！”李天勇沉声喝道，紧盯着她。
萧月生心下倒有几分好奇，温声笑问：“差得远？……你大师姐的内力，强你多少？”
……
“……咱们回去罢！”李天勇叹息一声，苦笑着摇摇头，低声道：“没什么的，继续苦练便是！”
说罢，踏前向师父吴婉云行礼，又朝大师姐与二师兄行礼，转身面对孙玉如。
他转身，温和的问孙玉如：“三师妹，要不要歇息一下，调息一会儿？”
孙玉如来到萧月生小院中时，他正躺在一张矮榻上，仰头望天，微眯着眼睛。
“但愿如此！”李天勇沉声哼道。
孙玉如忙不迭的摇头，叫道：“师父，冤枉呀！”
另一张摆在屋子正中央，上面没有丝缎绸被，仅摆着一些长枕与靠垫，是用来坐着之用。
“算不上好。”萧月生摇头，指了指她腰间的长剑：“你且来攻我，我演示一番！”
演武场上，一片宁静，大家仿佛哑巴了似的，集体失声，怔怔的望着孙玉如。
孙玉如忙扭身避让，长剑一刺，直袭其喉咙。
“玉如，你的剑法，是不是跟那位萧先生学的？！”吴婉云轻掠鬓边落下的一绺青丝，淡淡问道。
萧月生神色平静，目光温润，淡淡笼罩着他，缓缓问道：“杨少侠有何贵干？！”
“不简单？”孙玉如疑惑的问，摇头道：“我可看不出呢！……当初若不是咱们救他，早就丢了性命！”
“玉如，你的剑法，剑意还是不纯！”萧月生见她陷入自寻烦恼之中，便出声打破，拉她出来。
李天勇深深望了一眼萧月生，没有说话，杨光远怔怔而立，眼光迷离，仍沉浸在刚才的一剑中。
孙玉如身在空中，看到这一剑，只觉得是自己送上门去挨这一剑，忙不迭的变招。
“呵呵，这一剑，如何？”萧月生笑眯眯的问。
萧月生醒来，打量她一眼，低声问：“胜了？！”
“先生，师父好像怀疑是你传我武功的呢！”孙玉如一下坐到他身旁，忧心忡忡的道。
“是二师兄与四师弟吧？”孙玉如一身鹅黄罗衫，手上提着一只装饭菜用的木盒，皱眉问道。
萧月生呵呵一笑，拍拍她香肩：“你呀，对你师父还是了解不深呐！……她的性子，可是厉害得紧！”
李天勇只觉心中憋气之极，明明不会真的伤了她，却又气恼她为了一个外人而对付自己，如今闹成了这般的地步，唯有分出胜负，否则，二师兄的威严何存？！
孙玉如于是紧走几步，追上吴婉云。
眼下的情形，大出她意料，孙玉如一招制敌，招式精妙绝伦，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妙，对剑法的理解，跃进一大步，已是登堂入室，初窥见堂奥了。
“师父，你想哪里去了？！”孙玉如忙低头，脸颊染上两团红云，娇艳秀美。
他轻轻一抖竹枝，笑道：“来来，你出剑罢。”
“唔……”萧月生轻应一声，勉力睁开眼睛。
孙玉如的剑并非速度快，只是路线怪异，看似慢悠悠的一剑，却往往后发先至，颇符奇门遁甲之术。
“我连大师姐的一半儿也比不上！”孙玉如摇头，颇有几分愤愤之意，是怨自己不争气。
萧月生想了想，点头：“嗯，这倒也是，需得遍历百家剑法，悟性极佳，方能有此境界。”
随即，她一瞪眼，眼波一闪，哼道：“小丫头，别打岔，说吧，究竟是不是他传你武功了？！”
她一直记着他的伤，不敢下太重的手，免得再把他弄伤。
杨光远的脸色更加难看，如抹了一层土灰，死死盯着萧月生，双眼寒芒闪动，充满了血丝。
吴婉云低声说了几句，起身离座，扭头离开。
萧月生摇头苦笑：“你们练功夫的，怎么偏偏喜欢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百姓？！”
“不错，难得有机会，就领教一下高明罢！”李天勇淡淡点头。
“二师兄，看来，你们是铁了心要跟萧先生动手了！”孙玉如不满的叫道。
孙玉如睁大圆亮的眸子，怔怔问：“他会武功么？！”
李天勇上前，拍拍他肩膀，沉声哼道：“四师弟！”
“你瞒得地别人，瞒不住我。”杨光远冷冷说道，他宛如换了一个人，神情冰冷。
吴婉云冲李天勇招了招手，他忙凑过去。
长剑向上荡起，偏偏他用劲极大，荡起之后，极难控制，事得他身形一个踉跄。
“走罢……”李天勇转身，仍步是大步流星，气度沉凝。
孙玉如点头，转身看一眼萧月生：“萧先生，你自己回去吧，我去去便来。”
这一招，脱胎于“苏秦背剑”，极是平常的一剑，先前已用过一次，恰到好处的破去了“猛虎下山”。
孙玉如捂着手腕，拿在眼前看了看，扭头瞪他，娇嗔道：“人家的手都肿了！”
“我想领教一二！”杨光远沉声喝道，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寒光四射中，猛的一刺。
吴婉云细腻如瓷的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眼波冷漠，淡淡问：“谁说他不会武功的？”
孙玉如娇哼，沉声说道：“我只坚持道义，你们都是身手高明的人，偏偏做这些事，让人以为咱们烟霞派欺负弱小，恃强凌弱之辈！”
“青云功，倒是别致的名字。”萧月生呵呵一笑。
萧月生手腕再压，剑尖再挑，仍旧等在那里。
李天勇扭身避开，发觉她的剑势极快，定会先自己一步，只能扭身避开，不能与她对攻。
他转向萧月生，淡淡说道：“萧少侠有礼了，……据说，你会武功，是否恢复了？”
孙玉如唯有扭身变化，右脚尖点左脚背，身形一缓，斜斜平掠出六尺去。
如今，天下年轻一代的英才中，令狐冲的内力比不上杜文秀，林平之的内力怕也比不上，算得上是年轻一代的高手了。
杨光远偏偏不信邪，内力运处，剑势更疾，欲抢先一步。
烟霞阁
孙玉如怔怔出神，低头沉思，萧月生刚才的话，不停在她耳边回响，难道，师父真的会如此吗？
“草木皆可为剑，这才是上乘的剑法。”萧月生眯眯微笑。
“嗯，我也试过，他确实没有内力。”吴婉云眼中露出思索神色，想了想：“这个人，不简单呐……”
“你师父，你还不了解？！”萧月生轻哼，摇摇头，露出不以为然之色：“若是说了，你纵使是她的嫡传弟子，也会被废去武功，逐出烟霞派！”
“今月小较，到此为止，大家回去吧。”李天勇上前，鹰目一扫，沉声说道。
众人意犹未尽，仍沉浸在孙玉如那一剑之中，没有说话，若有所思，演武场上一片宁静。
马蹄声再近，转眼之间，来到了跟前，两匹健马腾身上了山谷，骑士是两个男子，正是李天勇与杨光远。
萧月生接过长剑，掂一掂，笑道：“你是你那位四师弟，出那一招看看。”
这一日傍晚，萧月生与孙玉如带着木盒，正返回山谷，他们一整天都在山上游玩。
萧月生手腕一颤，斜踏一步，竹枝抖动，脱出剑招笼罩，不仅躲过拦腰一斩，且又指向她腰间一处大穴。
吴婉云端坐椅上，神情不变，冷若冰霜，眉头却是挑一挑，仔细看了孙玉如两眼。
刚才，她应付四个师弟师妹时，一招制敌，他们虽然惊讶，却也并不觉稀奇，毕竟四大弟子的武功，远超过众人。
杨光远深深望着她，用力点头：“我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三师姐，请——！”
“你这是自卖自夸嘛！”孙玉如斜眼望他，嘟着樱唇，恨恨嗔道。
“你拿这个跟我打？！”孙玉如歪头瞧了瞧竹枝，一剑便能斩断，岂能挡得住自己？！
接下来的两场，毫无悬念。
“嗯。”萧月生点点头，不感兴趣，想着明日是否继续向高处走走，艾山的胜景不少，值得一游再游。
萧月生笑了笑：“剑法嘛，无外乎出剑，收剑，百变不离其宗，你需得进得地狱，脱得地狱。”
她右手一按腰带，轻轻一甩，银光晃晃，一柄软剑抽了出来，轻轻一抖，登时笔直。
吴婉云斜身侧躺，一手支头，懒洋洋的望着孙玉如。
“真的不是他传的？！”吴婉云紧盯着三弟子，沉声问道，眼波隐隐透出凌厉光芒。
孙玉如狠狠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仔细回想刚才的剑招，一招一式，皆在眼前重复开来。
孙玉如点点头：“这一下，确实比我使的精妙！”
“虽胡思乱想了！”孙玉如小手摆了摆，左手一拔剑，寒芒四射，长剑出鞘，倒持着递向萧月生：“……你说我那一招怎么使不对？”
孙玉如哼道：“不成，你们若想跟他动手，须得先跟我打，打败了我，自然没人阻止你们！”
但如今，对上了杨光远，仍旧仅用了一招，便制住了杨光远，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了。
这一套本领，是在萧月生的督促下，努力养成的，训练方式极是异常，极苦极累。
“我武功没落下，放心罢！”孙玉如娇声哼道，挡在萧月生身前，挡住二人的目光。
此时，李天勇踏前一步，沉声喝道：“下一场，杨光远对孙玉如！”
萧月生点头笑了笑，摆了摆手。
萧月生仍斜斜一点，不紧不慢，似乎随意的瞎指点一般，毫无章法可言。
这个李天勇，对自己一向是瞧也不瞧一眼的，今天怎么太阳自西边出来了，想来不怀什么好意。
萧月生笑了笑：“玉如你的内力，倒是不俗！”
杨光远左手摸着自己喉咙，怔怔望着孙玉如，俊朗的双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吴婉云盯了她一眼，淡淡道：“忽然之间，恍然大悟，一通百能，便是顿悟，像你这样的！”
她摇摇头，不信道：“师父，我可是亲自试过他的脉相，经脉里没有一丝内力呀！”
萧月生微阖双眼，似睁非睁，似闭非闭，身子摇晃不止，动作轻微，如在打瞌睡。
孙玉如再一垫步，剑尖迅捷的点上他喉咙，在喉咙前三尺停住，然后一点靴尖，飘然后退，长剑归鞘，神情淡然。
“你不去练功，整日里游玩，怎么成？！”李天勇沉声喝道，鹰目紧盯孙玉如。
看到二人并肩站在一起，且手上拿着一只木盒，李天勇的脸色一沉，哼道：“三师妹，又出去游玩啦？！”
“啪”剑光散尽，跌落地上。
她使的确实是烟霞派的剑法，每一招别人使来，平平无奇，但在她手上，却是精妙绝伦，恰到好处。
杨光远抬头，目光渐渐清醒：“二师兄……？”
孙玉如摇头，轻哼一声：“不必啦！”
还未到谷口，便听得马蹄声，两人停下。
李天勇与杨光远虽然鼓掌，目光不时瞥向萧月生。
师徒二人进屋来，脱了靴子，踏上地毯，来到榻上坐下，各自倚着一个长长的靠枕。
孙玉如见他神色，嘱咐了一句：“萧先生，你是别想了！……这门神功，除了师父，当今世上，便只有大师姐知道，她们谁也不会告诉你半句的！”
她想了想，沉吟着道：“难道，你是顿悟了？”
“真的没有！”孙玉如用力点头。
萧月生不去反驳，而是道：“她若知我会武功，且看了你们烟霞派的武功，她定会杀了我。”
萧月生斜踏一步，长剑一撩，剑尖斜朝上，似是等在那里。
萧月生醒来，睁开眼，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坐起来，微眯着眼睛：“怎么了？！”
剑法不俗，但是其中的精髓，却甚少有人领会，他们仅是拼命练剑，对敌之妙用，却是弱项。
萧月生摇头一笑，抚了抚唇上的小胡子，摇头道：“唉……，高手寂寞！”
孙玉如不信邪，长剑舞成一团，欲要将竹枝粉碎。
她踏前两步，打量一眼杨光远，娇声笑道：“四师弟，你还不死心呐？！”
孙玉如点头，身形一跃，软剑笔直，划出一道银光，嗤嗤作响，俯冲着刺向萧月生。
天上的太阳极明媚，散发着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懒洋洋的，舒服得想要睡过去。
两人心中生怒，难不成，烟霞派的小校，就这般无聊，让他能够打瞌睡？！
孙玉如感叹道：“好像这门神功，修炼过后，内力便是青云直上九千里，突飞猛进，远超常人呢！”
竹枝约有一米来长，筷子粗细，一片青黄，乃是一段儿枯枝，拿在手上轻飘飘的。
孙玉如的内力，在同辈之中，已然是佼佼出群，虽然剑法差了一些，若是内力强她一倍，那在同辈之中，怕是已经数一数二了。
“唉……”杨光远垂下头，精气神似乎被人抽走一般，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三师姐，请赐教——！”他躬身一礼，手腕一动，猛的拉出长剑，猛的前冲，长剑离鞘，划出一道弧线，掠向孙玉如喉咙。
这间屋了，共有两张香榻，一张摆放在西侧的南角，帷幔垂下，是正规的卧榻。
她急忙安慰自己，不会，师父不是那般狠心之人，但心底里总是冒出一个声音：他说得对！你师父就是这样的人！
“当然喽！”孙玉如轻哼，斜睨他一眼，娇哼：“你打起精神，被师父看到，会生气的！”
孙玉如愕然，摇摇头：“师父怎么会想到他呢？……萧先生他不会武功的！”
他心思电转，嘴上却道：“我可不会武功！”
萧月生微微一笑，竹枝轻轻一点。
“你的剑法高，剑法高，成了罢？！”孙玉如哼道，弯腰捡起长剑，插回鞘中，娇哼道：“用那么大的劲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