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毒发
“但你师父何是出关？”潘吼苦笑：“待我毒发，他再出关，难不成还能让我返魂？！”
“呵呵，好吧，待你师父出关，再跟他说。”潘吼呵呵笑道，虚心采纳，伸出了右臂。
“是啊，你师父神通广大，若是他在，自然会有办法的！”潘吼点点头。
南雨阁灯火通明，整个阁楼仿佛琉璃宝塔，绽放着莹莹光辉，色泽各异，五彩斑斓。
“师伯莫说这些话，师父会出关的！”江南云忙柔声道，明眸闪动，宛如西湖之水。
“这是一种慢性毒，每日加一点儿，很难觉察，如今，已是渗入了筋骨，师父的解毒丹，也是罔然。”江南云摇头叹息。
“便由我代劳罢。”江南云嫣然一笑，百媚横生。
一探其脉相，江南云的黛眉登时蹙了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江南云蹙着眉头：“师父受伤的消息传开来，他那些仇人，不会放过机会，趁机落井下石，前来寻仇！”
“师伯……”江南云坐到他身边，神情温柔。
江南云娇叹一声：“唉……，师父行事，高深莫测，我可猜不到！”
“潘师伯你早已中了毒，只是一直没有察觉罢了，若非刚才他们施毒，怕是还没发觉！”江南云缓缓说道。
潘吼身上的毒越来越烈，她虽然内力精深，逼起毒来，却是吃力异常，这一次，已是竭尽全力。
此时的潘吼，头发全部脱落，眼窝深陷，脸颊几乎没了肉，看上去骷髅一般吓人。
“唉……”潘吼缓缓摇头，苦笑一声：“命该如此，由不得自己，只是见不到兄弟一面，实在可惜……”
她不仅是担心潘吼的性命，也在担忧丈夫，这么多日子过去，早应该出关才是，莫不是有了什么意外？！
任益谦悻悻的哼了一声，转身便走，进了大厅。
这两天，她不敢去看潘吼，每次看到，都会心酸落泪，一直坐在弱水亭中，看着寒烟阁。
进了屋子，乃是潘吼平日的练功之用，安静非常，外面进来，需得摇动银铃。
她心中有事，仍牵挂着观云山庄，尽情施展缩地成寸，转眼之间，回到了山庄。
江南云臻首摇动，摆手道：“师伯，待你伤好了，寻出下毒之人易如反掌，不必劳动我啦，切不可说这些丧气话！……放心罢，师伯你不要紧的！”
“嗯——？”刘菁疑惑的望她。
“江姑娘，帮主的毒怎么样了？”宋长老抚着白髯，竭力沉稳的问道。
“若不是因为她，咱们长沙帮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任益谦不满的哼道。
“唉，也不知你师父何时能出关……”刘菁白皙如玉的脸上布满了担忧。
“师伯，你的毒，可不是仅有一种！”江南云甫一进来，便沉声说道。
到了近两日，他精神更是不振，一天之中，几乎都在昏睡，江南云每日都为他运功逼毒，但效果不佳，仅能让他清醒一个时辰。
……
任益谦一直冷眼旁观，神情冷漠，此时重重一哼：“猫哭老鼠！”
宋长者点点头，勉强一笑，看着帮主的模样，心头发酸。
“师伯，还是先将你右臂上的毒逼出来罢。”说罢，她一转身，右掌搭到了潘吼背心。
刘菁如同热窝上的蚂蚁，在弱水亭中走来走去，一直望着寒烟阁的方向，盼望他忽然出现。
江南云再探其妙，笑靥顿时收敛起来，黛眉蹙起，眼波闪烁明灭，明暗不定。
江南云这一转，心中有数，这一次，长沙帮伤筋动骨，元气大伤，之后会势力大减。
“南云，你潘师伯那里还能坚持得住么？”刘菁一身素淡的月白罗衫，黛眉笼着轻愁，轻声问道。
潘吼脸色沉了下来，低头思索，半晌不语。
“她有种的便将我一起杀了！”任益谦枯瘦的身子一挭，毫不示弱的冷哼。
宋长老脸色顿变，忙伸手去摸他的脉相，发觉虽然微弱，缓慢，却很平稳，大舒了口气。
潘吼笑了笑，喘息几口，片刻之后，再次开口，低声道：“我走之后，长沙帮便交付给南云你了！”
刘菁心中急切，也顾不得避嫌，派江南云将潘吼接到了观云山庄，宋长老一直陪在他身边，须臾不离。
……
“是呀。”江南云点头。
说罢，她让人准备一个单独的静室，要替潘吼运功逼毒。
刘菁虽然单纯，却也敏锐，明眸一转：“你是说，这一次，他们是知道你师父闭关，所以才敢来对付你？”
山庄内一片宁静，没有如她所担心的情形，刘菁正等在她的南雨阁中，见她回来，忙问究竟。
江南云宛如梨庭扫穴，身形一晃一闪，若隐若现，出现在激斗的人群中，或水云袖，或弹指神通，或是兰花拂穴指，没有一招之敌，仅是半盏茶的功夫，便已将来犯之人全部解决。
江南云坐下来，接过小荷递上来的茶茗，轻啜一口，便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此时经过调息，他呼吸平顺，脸色也好了一些，只是身上依旧有些狼狈。
“任护法莫胡说！”潘吼一下沉下了脸色，深深望他一眼：“若没有我兄弟，潘某早就见了阎王，如今还要蒙他两次三番的相救，岂能说出这样的话？！”
“潘师伯，这可不是小伤。”江南云摇头，脸色郑重，看他一眼，淡淡道：“这支胳膊感觉不到疼痛吧？”
进了大厅，江南云伸出玉手，指了指他右臂，笑靥如花：“潘师伯有事，弟子自然服其劳，千万莫要客气！”
江南云抿嘴轻轻一笑：“师伯严重了，我师父会有办法的！”
头发慢慢脱落，仅有如今的一半，脸上的肉慢慢消去，一日瘦似一日，几日之间，他已判若两人，神情萎靡不振，光采尽失，仿佛垂垂老朽。
潘吼微微一笑，轻轻叹息一声：“不用再帮我逼毒了……”
“任护法，南云的脾气可不小，你说话注意一些，莫要惹怒了她。”潘吼温声劝道。
每拖一日，这份忧愁便越浓一分，几乎将她压垮。
又是几日过去，萧月生没有动静，仍没有出关，但潘吼却已毒发，只是靠着解毒丹，压制其毒性，护住其心脉。
江南云一抱拳，飘然离开。
虽然解毒丹作用不大，但江南云对师父的丹药仍深具信心，摇头笑道：“师伯不会有事的。”
潘吼在榻上缓缓醒来，宋长老忙拿了一个长枕，将他扶起，靠在长枕上。
“定是如此，以后的日子，还会有人不安份的！”江南云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南云……”潘吼轻轻招手，缓慢说道，声音孱弱，不复原本的洪亮与豪迈。
潘吼却仍自说自的：“你师父闲云野鹤，懒得理会俗事，只能辛苦你了，……至于，是什么人给我下的毒，也得由南云你来寻出来啦……”
“弟子也无能为力，且让他服着解毒丹，应能压制得住。”江南云摇头，放下茶盏。
“潘师伯，你且进去，我收拾一下残局！”江南云嫣然笑道，身形一晃，消失在他们身前。
……
听罢，刘菁明眸闪动，修长的眉毛皱起，道：“南云，潘师伯的毒怎么办？”
江南云踏前一步，来到潘吼身前，玉手一伸，抓住了潘吼的右臂，潘吼虽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却来不及，江南云动作看似缓慢，却奇快无比。
半个时辰过后，两人出了练功房，宋长老与任护法眼巴巴的等着，旁边还有程长者与张长老，见潘吼满面红光，神采奕奕，不约而同的吁了口气。
“好啦好啦，快快止住伤势，这一次捡回性命，全靠南云了！”潘吼摆摆手，摇头叹道。
“师伯！”江南云玉脸一沉，露出不愉，听他在交待后事一般，心中不祥之感越来越烈。
傍晚时分，刘菁、江南云，还有妙玉道长师徒三人坐在弱水亭中，眼睁睁看着寒烟阁，个个神色沉重，没有什么心思说话。
潘吼笑了笑，笑容难看，却带着洒脱，似是看透了生死一般，慢慢闭上了眼睛。
面对她鬼神莫测的轻功，任益谦一脸戒备之色，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
刚刚才运功替潘吼逼了一次毒，这一次，她是靠着刘菁身上仅存的一颗培元丹，方能支撑下来。
这一日，江南云再次帮他驱毒，一个时辰过后，她脸色苍白如纸，香汗淋漓，别有一番孱弱之美。
“师娘，返魂丹的药效越来越弱，师伯那里情形不太妙。”江南云摇头，她脸色苍白，神色沉重。
“嗯——？”潘吼顿时一眯眼，转了转眼珠：“此话何意？”
说罢，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赤红如火的丹丸，递到潘吼跟前，道：“这是师父秘制的解毒丹，只是潘师伯你中毒太深，耽搁得太久，需得内力逼毒。”
“师娘，师父受伤的消息，外面定是传开了！”江南云脸色沉重，缓缓说道。
但眼睁睁看着，他慢慢变了模样。
“嗯，有些麻烦！”江南云蹙着眉头，摇头道：“我试试看罢，若是不成，只能请师父亲自出马了！”
“何时会毒发身亡？”潘吼抬起头，慢慢一笑。
潘吼苦笑，接过解毒丹，一摊双手：“我如今油尽灯枯，哪还有力气逼毒啊？！”
“嗯，麻酥酥的，反倒有些舒服！”潘吼点头，呵呵笑道。
潘吼坐在椅子上，他如今内力枯竭，索性也不运功，任由江南云折腾去。
江南云眼波微转，轻瞥他一眼。
江南云缓缓点头：“正是！”
返魂丹是萧月生秘制的保命之药，不管多种的伤，服下此丹，便可护住心脉，吊住一口气，可支撑二十四个时辰。
“师伯！”江南云娇嗔，白了他一眼，柔声道：“有返魂丹在，师伯不会有性命之忧，……等师父出关，定会有办法的！”
“不要紧，南云，小伤而已。”潘吼蛮不在乎的笑道。
“任护法，莫要胡说，咱们进去说话！”潘吼急忙说道。
“毒？！”宋长老脸色一变，沉肃下来。
如今，潘吼已经服下了两颗返魂丹，眼巴巴等着萧月生出关，他是散功关口，江南云不敢冒险惊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