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关于那个存在感拉满的半梦魔
安室透的家位于市区一栋非常普通的公寓楼，内部装修也非常符合大龄单身男性的简洁审美。
“是不是很失望？并没有大宅子招待你们哦。”安室透端出待客的清茶，将几杯茶一一摆放到茶桌上，示意请用。
卫宫则很顺手地拎着食材进入厨房。
“没有没有，非常感谢安室先生的邀请。”
藤丸立香作为三人中处世经验最丰富的人，当仁不让地接起和安室透寒暄的重任。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们英灵都喜欢那种豪宅。”安室透开玩笑道。
“为什么这么说，是发生过什么吗？”藤丸立香追问，按照他对emiya的了解，对方无论如何都不是会对生活环境挑剔的人。
“他说厨房太小不够他发挥。”安室透微笑。
藤丸立香汗颜，也有可能哦。毕竟是为数不多的爱好，对厨房要求高一点也不奇怪。
话说无论是卫宫宅还是迦勒底，甚至曾经作为弓兵被召唤的远坂宅，没有一个是规模小于别墅级的。对比一下会嫌弃也不是不能理解。不不不，这样对安室先生太不礼貌了。
显然藤丸立香的微表情对安室透来说简直是开卷考，他的笑容更显亲切，“所以，那个所谓英灵座的地方真的很大？”
好吧，藤丸立香终于意识到，要轮到他这个半吊子魔术师向彻底的门外汉解释英灵相关的概念了。
“安室先生，您对英灵究竟了解多少呢？”
“或许，你可以从头开始。”再听一遍可以对比查错。
“东西有点多啊。”藤丸立香开始扒拉自己脑海里的东西。
“先从您刚才的提问开始吧。英灵座是位于世界外侧，独立于时间轴的地方。那里是来自过去、现在、未来诸多留名于人类史上的英雄集聚之地，那里是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的。”
“被召唤的英灵就是这些英雄从座上投影下来的一个影子，您是emiya的召唤者，没有触媒的情况下，你们两个的相性应该非常好才对。”
“相性？”
“是的。我相信能召唤出emiya的安室先生，一定是一位拥有坚定信念和强韧意志的人，哪怕不得已做出令自己痛苦的决定，也一定是基于正确的原点和遥远而崇高的理想。”
安室透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空白而茫然，少年清透明亮的蓝色眸中写满笃定，让他有种被看透的惊惧。
“你可真会说啊。”安室透低低地笑，连他自己都不敢断言他是什么样的人物，眼前的少年却是这样笃定。
这一幕让他不禁想起emiya对他说过的话。
“你这种人，抱着光明的念头置身黑暗，可不要在最后后悔变成受人憎恶的角色啊。”
那个家伙的眼神，他至今记得，和少年截然不同的审视，却同样通透地让他战栗。
“你们英灵都这样可怕吗？”这种能力，简直犯规了。
“可怕？”藤丸立香不是很懂这个结论是从何而来，但很快抓住另一个重点，“我不是英灵啊。”
安室透豆豆眼，“哈啦？”
“那个，”一旁默默喝茶当壁花的罗玛尼弱弱地举手，“我才是立香的英灵。”客厅的氛围一下子诡异起来，尴尬的气息蔓延。
还是在厨房的emiya拯救这要命的气氛，“藤丸立香，过来让我看看你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来了来了！”藤丸立香像只兔子样窜了出去，“安室先生，你可以和医生还有玛修聊一聊魔术常识之类，我先告辞了！”
被开门见山打个措手不及的安室透干脆放弃遮遮掩掩的试探，直接转入正题。
随着交流深入，安室透了解了很多神秘侧的规则和行为模式，收获颇多。
但他也发现这边两个人，好吧，应该是一人一英灵都单纯的可怕，对他的疑惑几乎有问必答，一遍不懂就摆事实举例子再演示一遍，怕是连防备二字怎么写也不知道，连他这个搞情报的都有点于心不忍了。
这种人，走在外面，真的不会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吗？
但事实上，罗玛尼的自我封闭情况绝对比安室透见过的绝大部分人只重不轻。
毕竟这个男人曾经有十年，独自守着一个秘密在追逐自由的深渊里踽踽独行。
但现在，他从噩梦里解放。看着眼前不停追问的新人御主，就好像看见当初懵懂无知的藤丸立香，医生为人师表的内心开始蠢蠢欲动。而且，作为被emiya认可的召唤者，他认可这位安室先生是他们的盟友，既然如此，这些魔术界众所周知的东西就不需要隐瞒了。
另一方面，这么‘单纯’的御主，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莽莽撞撞去调查神秘测的事情，怕不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越想越不放心，嗯，还是赶紧趁机多教点。
客厅这边的交流在似乎需要但不完全需要的互相担忧中顺利进行，这边厨房也进展迅速。
藤丸立香和emiya简单交换目前的境况，确定emiya供魔正常也不会随便开大后，藤丸立香就撒手不管了，反而叮嘱对方好好玩，要是想他了可以到xxx住宅找他和医生玩。
emiya不懈地哼了一声，不过藤丸立香的英灵心情晴雨表探测到，对方的心情状态在持续走高，简而言之，高兴了。
于是一顿饭在两边和谐的情况下快速完成了。
很快就是茶饱饭足，藤丸立香捂着自己被撑到的肚皮，不住感慨：“不愧是家政ex的emiya麻麻，好满足~”
然后被听力过人的英灵听到并被毫不客气地赏了一个栗子。
“痛，”藤丸立香当即捂着脑壳冲医生装可怜。
刚刚学会治疗技能的医生果断一个治愈下去，药到病除，连消食片都省了。
“好神奇，原来吃撑也是负面buff吗？”
“医生，你别太惯着他，这小子最会得寸进尺了。”emiya的发言依旧很有大家长风范。
罗玛尼讪笑着挠挠头发，也没说应不应。
一顿饭下来，众人的关系更加和睦，安室透也能自然地插入他们的交谈。
“话说令咒不是召唤者的证明吗，为什么没在藤丸君手上见到。害我以为医生才是……”
“果然是戴手套太可疑了吧，医生以后要慢慢习惯不戴手套啊，现在也没有要藏的东西了。”虽然白手套很香，但露出来的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不是更香嘛。
欸嘿嘿~
至于令咒，“其实这只是一个小魔术。”藤丸立香说着，再次伸出来的右手手背有一个非常醒目的由三道红色花纹构成的盾形刻印。
“这是我跟梅林学的忽略术，可以让人的视线下意识忽略施术的部位，是一个非常实用的魔术，唯一的缺点是咒语有冗长且拗口，一不小心整个人都会被纳入魔术效果。”
然后藤丸立香非常慢地背诵了一遍咒语，拗口的古英格兰发音和着一种非常奇妙的韵律出口，像一段遗失在时间长河里的悠悠回忆，承载着那个神秘尚未消退的海岛绮丽梦幻的一面。
安室透眼睁睁看着藤丸立香手背上的红色令咒在慢慢‘消失’，然后是手腕，手臂，躯干，再是他整个人，像被橡皮擦从他的视界中缓慢擦除一样，无论他怎么看都只觉得那是一团空气。
但片刻后藤丸立香又在原地重新出现，连衣角的褶皱都和之前一模一样，完全没有移动的痕迹。
“啊，这可真是……”安室透的眼睛慢慢亮起来。作为一个自身卧底，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份能力在潜入和暗杀中能发挥的奇效。
但很快，他意识到更深层面的东西。魔术，这个他此前闻所未闻的领域，正向他掀开另一个世界的一角，诱惑他钻进去。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他按耐住躁动的心，真挚地请求道，“可以将刚才那个术交给我吗？”
他直视藤丸立香，“我目前还有更重要的工作需要去完成，在那之后，希望我还有机会站在你们那一边，看到更奇妙的风景。”
藤丸立香拍胸脯保证，“请交给我吧！”
“但如果是很危险的工作，也请安室先生多信任一点emiya吧，你们现在是可以相互交付性命的伙伴。”
安室透灰蓝色的眼睛缓缓瞪大，然后他轻笑一声，“你可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啊。”拥有看穿人本质的才能，并能在三言两语间戳中对方的软肋，却让人升不起防备心。
“那么，藤丸老师，请多指教。”
半小时后……
安室透成功掌握了忽略术，虽然失败率有点高，十次里面有八次会把整个人都隐身掉，但总归是学会了。
看得藤丸立香一阵大呼小叫，直呼厉害。
“因为在梅林的梦境里，我可是两天才学会的。”还被某个双标的魔术师直接拎着魔杖抡，明明他自己都会经常念咒咬到舌头。
“其实我之前就很想问了，你口中的梅林，是我想的那位吗？”安室透对此非常好奇。
“不要怀疑，就是他，传说中亚瑟王的老师，梅林大法师。”藤丸立香对英国的文化输出非常自信，尤其是亚瑟王的经历非常符合日本人的物哀美学，导致被拿来各种二次创作。
结果因为太深入人心，导致他在看到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时三观碎了一地，好不容易缝缝补补起来，又被尼禄陛下、冲田小姐姐她们震得稀拉粉碎。
“不过，你最好不要对那家伙有太多期待！毕竟那只是一个人渣，废物，骗子，混蛋，半吊子！”医生突然震声。
安室透：……
这场面我真没见过jpg
藤丸立香：呵
就这？冷漠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