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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画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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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窈随手取下一只巴掌大的小瓶子,上面贴的标签是“青金石头青”。

    再去看旁的,恍然明白,有些小瓶子里装的是矿物头道提取物,如她手里这只,有些小瓶子里装的是混合后的颜料,已取好了名字,如“青黛”、“星朗”、“东方既白”、“庭芜”、“瑾瑜”、“素馨”、“海天霞”、“雨过天青”、“胭脂”、“椒房”……

    施窈回头笑道:“原来你们兄妹的名字,都是颜色的名字。”

    谢既白见她没有嫌弃自己“不务正业”,暗暗松口气,笑道:“我们家有丝绸的生意,自家也会调制些染料,织染绸缎。

    祖父惯来喜欢附庸风雅,见颜色名字好听,比他自个儿起的名儿雅致多了,便给我们兄妹以颜色起名。”

    “原来如此,老爷子是个雅人。”施窈逡巡四周,“你画的画儿呢?我能不能看?”

    “这,这边来。”谢既白又忐忑起来,领她去了隔壁屋。

    门打开,墙上只挂了几幅山水画,施窈暗暗点头,幸好没有一进门就看见美人图,不然谢既白今晚打地铺吧。

    这间书房里也有两排书架,一排书架上全是书,琴谱、棋谱、书法字帖、画谱、医书、鬼怪志录、山水游记……

    四书五经是一本没有。

    若叫那些书生来看,定会摇头叹一句:“不务正业!旁门左道!”

    另一排书架上,则全是画轴。

    谢既白擦了擦额头冷汗:“我画的画,有一部分在这里,鱼苏老家也有,以后再带你去看。”

    “我能看吗?”施窈礼貌地问道。

    “可以,你是我……妻子,”谢既白有些腼腆地说出这两个字,又擦了一把冷汗,“书房里的书和画,你都可以看。”

    施窈打开一幅看起来较为陈旧的画轴,笔法稚嫩,上面画的是公鸡与母鸡互啄,母鸡身后护着几只小黄鸡,背景是两堆稻草垛。

    她噗嗤一笑。

    着实没料到他会画这个。

    “这幅图什么意思?倒有些童趣。”

    丈夫家暴,妻子反抗,保护孩子?

    谢既白清了清嗓子:“这是我六岁时画的,去城郊踏青,于一户农家外面所见。鲜艳的颜色是十岁时补上的。”

    施窈欣赏完了小既白的童心,往前走了两步,打开另一幅画,同时抬头问:“你很热?这会子挺凉快啊,日头还没升高呢。”

    谢既白早已汗流浃背了,硬撑着说:“男人火气比女子大一些。”

    施窈好笑,低头看画。

    这回翻对了,这幅画是美人图。

    确切地说,是美男图。

    图上男子陌生,她从未见过,长相不如何惊天地泣鬼神,但周身的气韵独树一帜,宛如隐居的世外高人。

    “原来,你也画男人啊?”

    谢既白卷好前一幅,装入画套,轻轻点头:“我喜欢观察人,观察生动的动物,也喜欢画他们。”

    施窈将手里这幅也交给谢既白,去拿最边上的一幅,谢既白一惊,一把按住她的手:“这幅不能看!”

    察觉碰到了她的肌肤,他又慌乱地收回手,只又说:“这幅不能看。”

    施窈越发好奇:“这幅画的谁?我为什么不可以看?”

    谢既白支支吾吾:“总之,这幅不可以看。”

    他有些懊恼,应该早些收起来的。

    只是没料到,施窈这么早便问他要解释。

    施窈看着他的眼睛,面上的笑容渐渐敛起,浮现几许落寞,眼神悲伤,嘴唇微微颤抖:

    “莫非是你的白月光、朱砂痣?你怕我吃醋?还是怕我仗势欺人,伤害你的心上人?”

    谢既白狠狠愕然,对上她的眼睛,惊问:“你怎会如此想?”

    施窈垂下落寞的眼睫,声音哽咽:“我们成亲是圣上赐婚,我一直担心你心中另有所爱,担心自己破坏你的姻缘,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谢三公子,对不起,我占了你心上人的位置。”

    谢既白用力按揉太阳穴,仔细看她的脸,猜不准她是真的委屈还是装的,但这哭声万一传到父亲耳里,他的画作就完了。

    成亲前,父亲便让他处理美人图,他不肯,这是他多年来的心血。

    他本想成亲后,慢慢与施窈说,讨得妻子的欢心,得到她的认同后,再带她来看这些画的。

    他无可奈何道:“你看吧。其实,其实也没什么。”

    施窈反倒迟疑:“这是你的秘密,真没关系吗?”

    若有关系,今天他出得了这个门吗?眼前的姑娘,从第一次见面起,便是个狡黠的性子。

    “没关系,看吧。”

    施窈缓缓打开画卷,面上逐渐惊讶:“这是……这是我江家三表哥?”

    上头题的字,也表明画中人的确是江邈。

    谢既白羞耻感爆棚,一本正经道:“江表哥风采夺人,一时兴起,便将他画了下来。”

    画中的江邈白衣飘飘,手持折扇立在山间,身后的背景是满山绿茶。

    施窈暗暗好笑,不知道这幅画流传到后世,观众会怎么想。

    “画我表哥而已,为何方才不准我看?”

    谢既白从书架上拿了一把折扇,唰地打开,轻轻摇晃:“未经江表哥同意,擅自画了他,怕你心生不悦。”

    实则是他听到风声,说施家曾有意将施窈嫁给江邈。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已画了这幅画,本想送给江邈的,哪里还愿意送的?

    暗暗吃了一回醋,就将画随手放在书架上了。

    不怕施窈嫌弃他画的不好,就怕她开口要。

    少年紧盯着妻子的嘴巴,默默紧张。

    微凉的风吹到施窈的面上,施窈仔细将画卷起来,放入画套,笑道:“我怎会心生不悦?你画表哥,我自豪还来不及,表哥若知道了,定也不会介意。”

    就画个表哥而已,害她贡献了百分之九十的演技。

    幸好保留了百分之十,不然这会子多尴尬。

    直到施窈将画放回书架,松了手,谢既白提着的心方落回肚子,暗地里责备自己小心眼,明明亲眼目睹施窈与江邈相处如亲兄妹,怎会吃江邈的醋呢?

    施窈又欣赏了几幅美人图,其中一幅是美男图,画的是教书的老先生,余下的是美女图,还有一幅画的竟是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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