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亲戚？朋友？还是邻居？
一阵欢快的旋律打破了冬日的寂静，村头巷尾洋溢着节日的氛围。色彩斑斓的灯笼高高挂起，在寒风中轻轻摇曳，为新年增添了一抹亮色。
“新年快乐，大家幸福健康，万事如意！”在一声声的爆竹声，烟花声中，祝福中，迎来了新的一年。
这一个新年，林书妈妈的兄弟姐妹都约好了，大家族一起回到外婆的老家过年。
村里过年，是很有年味的，不限制烟花爆竹，家家争鸣。今年林书外婆家人齐，林书舅舅直接买了一车烟花，吃完年夜饭一家人在门口的院子放烟花。
林书外婆的娘家是村里的大家族，以前人丁多，家里让孩子早下南洋，所以外婆属于那个年代的海龟，有文化。举家回国后，嫁给了同样有文化的外公，两夫妻一起镇上教书育人，两人恩爱一辈子，林书听妈妈讲过，外公外婆从来都没有红过脸。林书外公去世了，外婆才跟着孩子们到城里去生活。
林书的外公外婆总共生了6个孩子，两男四女，林书妈妈和五姨是双胞胎，虽然只隔了几分钟，妈妈还是成了妹妹，占了点小便宜。林书的大舅舅和二舅是非常注重家族团结的和亲情传承的人，把兄弟姐妹凝聚的非常好，除了林书最小的姨，也就是林书妈妈的双胞胎姐姐，远嫁法国，平常难聚以外，这五家庭时常都会有各种大型小型的聚会，所以林书九个表兄弟姐妹，感情也都非常好。林书最小，排行第九，外婆总是叫她小九。
林家有一块风水宝地，林家两个舅舅一起建了别墅，成了林家家族的核心区，每隔一两年都会集体回来过年，林家老太太看着儿女承欢膝下、子孙环绕，非常开心，就是时常会牵挂远在法国的女儿，年纪越大思念越深。
这样庞大的家庭，过年开饭都是好几桌的。给老太太拜年都是成群结队的，发红包也都是大家排着队，挨着一个一个发，发完老的发小的，相当有意思呢！
随着烟花一个一个的飞向天空，炸开，化成朵朵绚丽多彩的花，孩子们都仰望着，欢呼着，这样热闹的氛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即使寒风刺骨，也抵挡不住人们欢庆新年的热情。
林书外婆家，大人们开始了自己组自己的局，打牌或者喝酒，或是出去邻居家串门。但由于孩子们都不是这里长大的，没有认识的儿时玩伴，最大的表哥就带头在家安排起了属于他们兄弟姐妹们的娱乐局。
林书看着表哥表姐们忙着组局打牌和玩真心话，场面热闹又欢乐。
“书书，你要玩游戏还是打牌？快来。”比林书大两岁的表哥见林书还没有加入，招呼她快加入。
在这样欢乐又充满了家庭温暖的氛围下，林书想起林然。都忘了问他是自己回来的还是跟他妈妈一起回来的，他今晚和谁一起吃年夜饭，和谁一起守岁？
“小哥，我等一下，我出去再看会烟花，你们先玩。”小哥排行老八，林书小时候经常开玩笑故意叫“八哥”，引得家人哄堂大笑。林书说完走到阳台，拿出手机，点开林然的朋友圈，依旧是好友仅展示三天可见……
林书关掉屏幕，抬头看着半空中绽放又滑落的烟花，很耀眼，但也稍纵即逝。
不知道林然此刻是不是也在看烟花？
林书脑子里回放了好几遍那天吃饭的事，越想觉得越觉得自己没有立场生气，更不应该抱着等林然解释的心态。她没有问过林然的感情状况，林然也没有义务跟她交代；作为朋友，这段时间突然的不联系，还是有失妥当了。林书挣扎了很久，最终，说服自己，妥善处理自己的情绪，作为朋友，应该祝福他，而不是带有情绪。
林书打开手机，鼓起勇气给林然发了消息。
“林然，新年快乐！”还配了一个拜年的表情包。
发完信息的林书，松了一口气，好像庆幸自己踏出了这一步。
回头看看在欢声笑语中的哥哥姐姐们，毅然的加入，和大家一起玩游戏，喝酒，开启了阖家欢乐的一夜。
京北！
出租屋狭小，简陋，硬件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
林然独自一人坐在凳子前，吃着泡面。
京北市区的年味虽不如乡下的烟花爆竹热闹，但也是到处张灯结彩，红色灯笼高高挂起，为这个年增添了许多喜庆的气氛。
屋子外面时不时有烟花爆竹的声音，公园有孩子们嬉笑打闹声，但林然的屋子，只有泡面冒着热气，这个少年，在这个除夕夜，略显凄凉。
“噔…”林然的手机响了，他停下吸面的动作瞟了一眼，又想这个时候群发信息太多，懒得看，继续吃面。
林然吃完泡面，背靠着椅子，脖子卡在靠背上端，感觉得到了拉伸，十分舒服。依然能听到外面断断续续的烟花声，他想起了那天林书着急的跟张漫莹解释，和自己只是邻居关系，内心控制不住的难受。这样躺了大概有十来分钟，陷入了死循环，越想越气，猛的起来，拿起手机，想分散一下注意力。
没想到，打开手机，刚刚那条信息是林书发的，林然看着信息陷入一阵沉思。
这条拜年的信息好像什么毛病也没有，但是就是觉得好像什么都不对，这到底只是当普通朋友？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点开林书的朋友圈，今晚她发了家族的大合照，配文“新年快乐！平安喜乐！”照片中林书比着剪刀手，笑的很开怀。林然看着林书幸福洋溢的笑脸，她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有感染力，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的放松了。
林然在林书的朋友圈和对话框中，来回跳了不知道多少次，想了好久，最后给林书回了条信息。
“新年快乐！我的亲戚？朋友？还是邻居？”
第二天，林书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了，敲了敲自己头，回忆了一下，昨晚一大家人还真的是喝的不少呢，都是祖传的好酒量。再一看旁边表姐还在睡，估计是父母见大家都玩闹到将近天明，也都没有拉起来去给街坊邻里拜年，任由他们睡到自然醒。
林书安心的躺下，准备再缓会。突然想起昨晚发信息给林然，也不知道回了没有，赶紧忐忑的打开微信。
“新年快乐！我的亲戚？朋友？还是邻居？”
看着这林然的回信，一脸茫然，什么意思？她马上截图发给陈诗诗。
“诗诗，你说他什么意思？”
陈诗诗看到截图，秒回了电话给林书。
“林书，我跟你讲，这条信息我得到的信息就是，那天他突然起身走了，他是生气了，气你跟张漫瑶说你跟他只是邻居，他现在阴阳怪气的，其实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定义你们的关系……”
林书没有说话，继续听陈诗诗分析。
“但是……我有一点想不通，张漫莹说林然跟她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那他干嘛对你定义的和他的关系反应那么大？他有什么立场生气？”除非……”
“除非什么？”林书紧张的问。
“除非他是个海王，他都有女朋友了，还和你用这么暧昧的相处模式相处，但是……海王怎么会拒绝张漫瑶的表白，还告诉她，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呢？不对，这逻辑不对呀……”
“不是， 诗诗，我觉得林然不是这样的人。什么海王，我从小就认识他……”林书想为林然辩解，还没说完陈诗诗就打断了她。
“林书，你俩都多少年没见了，人是会变的，而且你们俩……”陈诗诗欲言又止的，更引发了林书的好奇心。
“我们俩干嘛？”
“暧昧啊，相当的暧昧，我不了他，但是我了解你，宋子扬追你那么多年了，你都没对他这样，我跟你说啊，书书，他都有女朋友了，你可千万别上他的当啊，他百分之八十是个渣男。”陈诗诗言之凿凿，头头是道的说。
“林书 ，我撤回你和他很配的话，他配不上你，还是宋子扬好，你还是重新考虑一下他吧。”陈诗诗虽然第一次见林然就因为他帅气的外表调侃林书和他很配，但是她的三观还是很正的，不可能让自己的好朋友去招惹一个渣男。
“诗诗，你别老瞎说，你越说越复杂，怎么又扯到宋子扬去了。”林书哭笑不得，虽然不赞同陈诗诗说的渣男论，但是心里也不由的会被干扰，重新审视她和林然的相处模式，是否不妥。
“林书，我没跟你开玩笑，林然是长得好帅好帅，但是有女朋友就不应该来招惹你，这是人品有问题，我第一个不同意，宋子扬这么多年对你一心一意的，这点比他强。”宋子扬对林书，那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这点确实不可否认。
“好啦，我知道了，我和林然很长时间没联系了。”她和林然在那次吃饭不欢而散后的失联，想起来还是会失落。
挂了电话林书坐在床上想了好久，虽然不觉得林然会是个海王，但他始终有女朋友了，小时候关系再好，也该保持点距离，如果真的像陈诗诗说的，他们的相处模式让人看起来是有点暧昧的话，或许自己也是有问题的。
最终林书没有回复林然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