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长大后的自己
说实话，他不是有意要宰恩伯的，只是对方亲口说自己一年薪资超过一千万摩拉，可以随便点。
“嗯，你这菜点的”
“抱歉，是我点得太贵了，我换一换吧。”因涅斯不好意思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恩伯摇摇头，半开玩笑说，“我意思是你点得太少了，要是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们吃不起呢。”
他喊来外边推着餐车的服务员，熟稔地说出了几道菜名，“香烤肋排、杏仁鳟鱼、韦西鸡，白淞鲜汤。”
“这些连同之前点的两道菜一起上，然后再来些饭后甜点。”
“嗯，就花果三重奏和膨膨泡芙好了。”
“好的，尊敬的院助先生以及这位客人，请您们稍等一下，菜品很快上来了。”穿着黑白西装的服务员显然知晓恩伯的身份，语气很是恭敬。
等服务员走后，因涅斯咽了一下唾沫问：“这么多我们能吃得完吗？会不会太浪费了？”
“没事，吃不完可以打包嘛，我不是铺张浪费的人。”
“好吧。”因涅斯搓了搓手，开始期待美味的到来。
十五分钟后，白衣侍者推着餐车进来，打开纯银盖碗，银盘中是因涅斯和恩伯点的食物。
侍者们在雪白的桌布上摆设好银质刀叉，盛着枫达的冰桶放在中央，两只冻过带着冰凝露的玻璃杯放在两人面前，最后点燃一支蜡烛退了出去。
自始至终，侍者们只是微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哇噻！不愧是高档餐厅！”因涅斯发出惊叹，然后有些古怪看着冰桶中的枫达以及桌上的蜡烛。
正常情况下，冰桶中放着是酒才对啊。
蜡烛大中午吃饭还摆上蜡烛，难道包厢里挂着的水晶灯不够亮么？
恩伯瞧出因涅斯的疑惑，笑着说：“原本冰桶中应该要放香槟，可是考虑你还未成年，只好换成枫达了。”
“至于蜡烛嘛，因为正式的枫餐讲究环境雅致，气氛和谐，而蜡烛的柔和光线和火焰的闪烁使得整个餐厅充满浪漫的氛围。”
“还有的是，蜡烛的火焰能够吸引人的注意力,因此能够有效地将人们的视线向上引导,从而在视觉上增加空间感。”
“所以现在提瓦特各个国家的情侣们在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总喜欢到主营枫餐的餐厅里享用晚餐。”
恩伯边讲解边用刀叉给因涅斯切好焦黄冒着油光的鹅肝，然后放进后者的餐盘里，整套动作看起来赏心悦目且优雅。
“谢谢。”因涅斯小声说。
说出来可能让人觉得不好意思，他还是第一次来高档餐厅。
当看到周围古典而不失奢华的装修时，他担心自己会弄脏这个地方，毕竟进来的时候门口的迎宾是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他。
虽然很隐晦，但因涅斯能察觉到这是嘲笑的眼神。
在遇到夏沃蕾之前，他经常被人这样对待。
不过无所谓了，因涅斯也承认自己衣着的确很不得体，毕竟自己都住在枫丹最穷的地方了，衣服破破烂烂才是正常的。
“吃吧，我基本一日三餐都在这里解决，味道还不错，每次我来时这边的主厨都会亲自下厨。”恩伯说。
因涅斯点点头，其实他早饿急了，今天急着出门早餐都没吃呢。
他叉了一块煎得最嫩的鹅肝放进嘴巴里。
“嗯~”他没忍住发出赞叹，鹅肝口感柔软细腻，宛若一条丝滑的缎带，在舌尖的轻轻触碰之下，滑入喉头。
“哈哈，看来你也认可这里主厨的厨艺。”
因涅斯没有说话，只是竖起大拇指，大口大口吞食着这丰润至极的美味。
“不要着急，慢慢吃，口干了就喝饮料。”恩伯将冰镇的枫达倒入玻璃杯里，然后推到因涅斯面前。
“好，谢谢你。”因涅斯忽然抬起头，好奇问，“你呢？你怎么不吃？”
“我戴着面具，吃不了。”
“那就摘下面具啊。”因涅斯很快意识不对劲，接着小心翼翼说，“难道你跟小丑一样”
“不是。”恩伯沉吟了一会，“我只是在思考要不要让你看到我的模样。”
因涅斯放下刀叉，眨眨眼，“你是担心我看到的你样子然后会去沫芒宫举报你吗？放心好了，我还是很讲义气的，毕竟你请我吃饭了。”
“噢，一顿饭就能收买魔鬼先生了？这真是一件划算的买卖啊。”
“欸欸欸！我只是不去检举你，可没有说过要跟你们启蒙会有那种关系。”因涅斯双手摆了摆。
“说实话，吃完饭我就打算离开了，以后永远也不来这里，我也希望你们也不要来找我了。”
闻言，恩伯笑笑没有说话，然后在因涅斯的注视下缓缓将面具摘下。
因涅斯愣住，面前的人实在太年轻了，线条明晰的脸，开阔的前额，有力的眉宇，以及那双温润的眼睛，看起来就像一位刚成年的邻家大哥哥。
可让他觉得奇异的是，对方的模样既陌生而又无比熟悉！
陌生的是他的确是第一次见到恩伯的样子，熟悉的是熟悉的是他真的在几百年前就认识了恩伯吗？
然而，他很快否定这个想法，因为他确认在此之前自己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张脸。
在因涅斯纠结的时候，恩伯默默将自己帽子摘下，露出一头似乎才刚长出来的黑色发茬。
这下他的面容彻底显露在因涅斯眼前。
“你！你”因涅斯忽然大惊失色，他伸手颤巍巍指着恩伯，瞠目结舌。
一个令他既惊骇而又匪夷所思的念头猝不及防地钻进他脑海里——恩伯是长大后的自己？！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们两人长得很相似？”恩伯抿嘴微笑，“其实还是不一样的，以后你会明白的。”
以后以后，又是以后，因涅斯开始讨厌“以后”以及跟“以后”类似的词语了。
同时，他感到担忧。
他担心万一恩伯真的被通缉了，保不齐执律庭的人会错把自己当成恩伯，然后当场给自己处决，这样可就倒大霉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有些沾沾自喜。
因为如果自己长大后就是这副模样的话，那自己妥妥肯定是个帅气的大男孩，这样跟夏沃蕾一起出门更般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