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中考

    雨在凌晨四点下起了。张天佑满脸疲倦，精神可不比这天气差。抓耳挠腮过后，慢慢悠悠地下床，在漆黑的房间里，想找到一双拖鞋似乎还是不容易。杂乱无章的头型诠释了他睡得有多踏实自如。拿起手电筒，这是一个古董的玩意儿。尿意袭来，这是他起床的真正目的。睡意朦胧，双脚摇摇摆摆，时不时的发出“”的声音。无所事事地拿着手电筒，环着整个客厅来回扫动，像探宝的小孩，但又不是很精神。

    墙角，桌腿，墙柱，大门，房门，椅子，上锁的房门……和平常别无二致环境，让张天佑打了一个哈欠，大脑示意他赶紧上完，然后回床上舒舒服服的躺着。听着外面的下雨声，他也是这样想的。

    等等！一个可怕的念头涌现出来。他心生畏惧，四周并无他人，但他却异常警觉。他握紧了手电筒，不再像刚刚那样四处照射。如心脏跳到了嗓子眼一般，他不敢说一句话。门为什么是锁上的？缓慢行走的他，拖鞋冷得僵硬的身躯不知怎样才好。那个人会不会在观察他？那个人会是谁？汗液还是一滴一滴的划过他的脸颊，眼睛直愣愣望前方。内心慌乱不定，尿意全无，但装作全然不知的样子，这才是他现在该做的。

    经过短暂的煎熬，张天佑回到床上。四点半雨依旧在下。微微侧着身子的张天佑惶恐不安，如果他见到的是真的，要不要现在告诉他们？很纠结，一方面就怕凶手就在等待他再次出门，另一方面又怕自己成为嫌疑最大的那个人。

    告诉他们。反不更觉得在贼喊捉贼吗？

    矛盾的心理在张天佑心中来回不定。四点五十，他已经想了二十分钟，紧裹着被子，汗液再次落下，与满是汗污的睡衣再次同流合污。

    走吧。

    不再犹豫，这也算是一种救赎。

    张天佑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支撑着他走出房间。

    “老赵！快开门！”

    “怎么了吗？”老赵缓缓打开门说道。

    “有问题！我爸睡的房间有问题！”

    打开客厅的灯，老赵与张天佑一起再去确认一遍。答案是门锁的。皱起眉头的老赵立刻叫醒了其他人，除了杨忠翔他们以外。

    “为什么不叫他们？”游太太问道。

    “他们自然会被我们撞门的声音吵醒，况且现在还轮不到他们这群朽木出场。”老赵回答道。

    沉默不言的张天佑，似乎已经失去了主导地位。他想起杨科昨天早晨的那一番话，回想起来心里确实不是滋味与愧疚感一并而生。

    “三个人，应该能撞开。小琴，你看着我们行了。”

    “和一年前一样？”刘佳然冷冷的问道。

    再次上演了吗？不过没关系，再用一年前的方法不就行了。这样至少不会影响到我的学业。早就想离开这个地方了，两起命案够我作为离开的借口了。

    五点半，雨渐渐小了。撞门声却不停响起，在这个平坦的高原上挥之不去。最令人意外的是杨忠翔他们居然没有被这长达半个小时的声音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