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4章 安德烈·柯里昂是凶手！
哗的一下，庭下就乱了。
“各位，经过了刚才我和接下来的几位法官的商量，本庭决定休庭，三天后，法庭继续审判，在这段时间里面，法官团、评审团会对今天的事情进行商讨，到时候我们就会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休庭！”
伊丽是庞茂的妻子，她说出来的话异常的重要，不仅仅对于法官、法庭和整个案件，更重要的是，她的话，不管是真是假，都会极大影响民众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民众大部分的情况之下，都是很盲目的。他们对事实的真相通常情况下不太追究，他们直追究那些能够对他们的情感形成冲击的事情。庞茂的死本来就是个悲剧了，伊丽又是庞茂的遗孀，民众对于她的同情可想而知，如果她说出些什么，民众基本上是相信的。
“法官大人，我们能够证明伊丽说的话是假的！”被庭警押着动弹不得的格兰特和海斯大叫了起来。
“狗娘养的！”我骂了一句，然后就沉默了。
“法官大人，各位评审员，这件事情已经十分的明白了！”
“好。传人证！”安东尼·奥康纳长出了一口气。
所以，伊丽不得不做出伪证，指认我就是那个和庞茂吵架的人！
！！！
但是当那个所谓的证人出现在法庭上面的时候，我简直不相信的眼睛，看着那个人，我的心里面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不祥预感，上帝呀，这一次我肯定要栽了！
失望，心痛，气愤……复杂的情绪一股脑儿涌过来，瞬间把我湮没了！
伊丽说的这件事情，当初她就对我说过，她说庞茂出事之前的那天晚上和一个人争吵过，但是她也告诉我，当时她并没有看到这个人的面孔。
老头翘了一下法槌之后，离开座位，径直朝休息室里面的走去。
然后，她抬起那张满是泪水的脸，转脸看了看。
“能够跟我们形容一下当时庞茂市长的情况吗？”
“可以。那晚我睡到一半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声音。我就走出去，来到楼下的大厅，发现声音是从楼上的书房里面传来的。”
“这个我当时听不太清楚，也听得不太懂。我只是听我丈夫说：我办不到，这样没良心的事情我办不到！你们用这样的手段是在陷害罗斯福先生。然后接下来的那个人好像是在威胁我丈夫，他说如果我丈夫照着办，那就让我丈夫吃不了兜着走。”
安静！法庭里面所有人都直起了身体，一双双耳朵竖了起来。
而现在情况很清楚，自从庞茂死后，伊丽一直都只是在洛杉矶法院和洛杉矶市政府的庇护下生活的，也就是说，她一直生活在艾尔本·巴克利等人的控制之下。这一次，约瑟夫·奈能够让她出庭，那一定是已经有了什么阴谋了。
“他气坏了。我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到他这么生气过。脸色苍白，馒头是汗，手都抖了。他让我进房间，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只是一个老朋友前来拜访，还说在谈论一般的问题。我虽然不相信，但是我从来不过问他的工作，也就带着孩子进房间了，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敢肯定，我的丈夫拒绝了那人的要求，然后就遭遇了不测。”
“争吵声。我丈夫和一个人的争吵声。像是在吵架。当时我丈夫好像很是气愤，甚至大声骂了起来。”
法庭再次一片死寂。这样的状态，让安东尼·奥康纳一下子呆了。
约瑟夫·奈得意极了，在询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证人身份、姓名之类的问题是，约瑟夫·奈算是扯上了正题。
“然后双方吵闹得很凶，我丈夫走出来房间来，看到我，把我赶到了卧室里面。”
“我们听一听，总算是没有坏处吧！约瑟夫，我提醒你，这个案子十分的重要！”安东尼·奥康纳没有搭理约瑟夫·奈，而是冲庭警点了点头。
这一次，真的不一样了。
“那个人是……是……”伊丽有些犹豫了起来。
哄的一下，原本安静的法庭又变成了菜市场。民众议论纷纷，在讨论我到底有没有杀死庞茂，媒体的记者们更是一拥而上！
心境不同了吧。以往我总是以优越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城市，现在却是以一个阶下囚的方式。
我只能说，约瑟夫·奈的这一手，实在是太毒辣，太高明了！
“我反对！庞茂夫人说的这些话，不能保证就是真的。谁知道他是不是被逼迫的！退一步说，即便是庞茂夫人的话是真的，也不能够证明杀死庞茂市长的人就是安德烈·柯里昂！”柯立芝急了，一改他以往的镇定性格，也大吼了起来。
“柯里昂先生，你那天晚上为了什么事情去找庞茂市长！？”
记者们挤在我跟前，一个个满脸的期待。
人们呆住了，他们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很多人甚至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安德烈·柯里昂，你必须向法庭说清楚那晚的事情！如果你坦白主动认罪，我想法庭会酌情减刑的。”约瑟夫·奈步步紧逼。
上帝呀，我已经不太敢往下面想了。我看了看柯立芝，老头已经从口袋里面掏出手帕擦汗了。现在可是冬天。
“伊丽！你那天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说出来，可不要做伪证呀！”
因为这个证人，不是别人，而是庞茂的妻子伊丽！
解释！？我他妈的能解释吗！？本来就没有的事情，我怎么解释！？
！！
“保持肃静！”另外的大法官们开始让庭警把格兰特和海斯摁了下去。
“法官大人，格兰特和海斯与安德烈·柯里昂的关系我们都知道，这两个人没有资格做人证！”约瑟夫·奈开始反击。
“柯里昂先生，你现在的心情如何？”
时间静止了！法庭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法庭下面，格兰特和海斯两个人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大声叫了起来。当初伊丽告诉我这件事情的事情，他们两个人也在场，他们知道真实情况。
这句话，听起来是在主持公道，更多的，恐怕还是威胁吧，他是在威胁伊丽：你的孩子还在我们手里！
伊丽说着说着就捂着脸痛哭起来，她这么一哭，整个法庭里面的气氛变得异常悲郁起来。人们叹息不止，大声骂着凶手。
在讨论了差不多一刻钟之后，安东尼·奥康纳终于敲响了法槌：“肃静！肃静！”
所有人都明白，这一次，伊丽说的话将异常的重要，基本上，这一次很有可能就要定判了！
“人证？你也有人证？”安东尼·奥康纳问道。
柯立芝这狗娘养的一语成谶，这一次的审判，绝对应该成为整个审判的转折点了，而我，弄不好一辈子都得呆在牢房里面。
“伊丽！你可能不能说谎呀！你这是在害安德烈呀！”
我看着约瑟夫·奈，双目冒火，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难道这一次我真的要做阶下囚！？
约瑟夫·奈提出要传召证人的时候，我还是很不在意的。我不认为这家伙有本事能够找出来什么有用的证人。本来庞茂的这个案件就几乎是一个无头案，庞茂是在半夜被人杀死的，而且又是在他的家里面，现场根本没有人证。因此，所谓的人证，估计也只能够算得上间接人证，而在这一点上面，是众所周知的，那就是间接人证对于一个案件的作用其实大部分的情况之下是很小的。
“你可以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向法庭说一下吗？”
她这么一指认，一下子就把我给卖了！对于我来说，这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指证，而且将极大地影响到民众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我就是全身是嘴恐怕也无法说清楚了！
“法官大人，我反对！”关键的时候，柯立芝站了出来！
“庞茂夫人，庞茂市长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在干嘛？”
“这个人是……安德烈·柯里昂！”伊丽看着我，说完之后低下了头。
约瑟夫·奈大步走到我的跟前，看着我，吼了起来。
从后视镜里面可以看到法庭外面已经混乱一片了，人们相互正朝着，甚至有人开始打架！
“我有！我有！”柯立芝举起了手。
“我要求格兰特和海斯上庭作证！”柯立芝指了指停下。
“柯立芝先生！不要强词夺理了！事情已经很清楚！安德烈·柯里昂在这件事情上面，已经有了十足的嫌疑！不管是从本杰明的日记，还是庞茂市长的日记，还是今天庞茂夫人所说的当晚的情况，我们已经能够有充足的理由证明一件事情：庞茂市长自从当上了洛杉矶市长一来，就被安德烈·柯里昂视为眼中钉人肉中刺，他们逼迫庞茂市长做出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在遭到拒绝之后，怕走漏风声就选择了杀人灭口！而且，这样的买凶杀人的办法，完全符合安德烈·柯里昂的个人风格，泰勒的死就是一个例子！安德烈·柯里昂，就是凶手！”
约瑟夫·奈大声吼着，声音穿透整个法庭！
“柯里昂先生，你真的逼迫庞茂市长做一些他不愿意的事情吗？”
伊丽的出现，同样在法庭上引起了不小的波动。人们都知道伊丽的身份，他们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叹息着，摇着头，等待这个女人说话。
“法官大人，伊丽既然站出来作证那人就是安德烈·柯里昂，那么请安德烈·柯里昂先生解释一下，那天晚上为什么逼迫庞茂市长诬陷罗斯福先生，解释一下，为什么他要派人杀了庞茂市长！”
呼吸停滞了！思考停止了！
“我带着孩子在睡觉。我的丈夫常常很晚才回来，而且他回来之后通常还要工作到深夜，他这个人，工作的时候不喜欢打扰。所以大部分的情况下，我都是带着孩子在卧室里面睡觉，等待他回房间。”
约瑟夫·奈赶紧接道：“不要害怕，尽管说，法律会为你主持公道！庞茂夫人，为了庞茂市长，为了你的女儿，你也应该把这个凶手给指认出来！”
“请你告诉法庭，那个人是谁？”约瑟夫·奈大声说道。
“什么声音？”
这一下我彻底心凉了！现在我已经完全能够预料接下来的事情了。
而我，这个时候，闭上眼睛，心里面却出奇的安静。折腾了这么久，这一次，难道真的以这样的结果结束吗？
“法官大人！我也要传人证！”就在法官们开始商量的时候，柯立芝冒了出来。
格兰特和海斯急得如同热锅上面的蚂蚁。
狗娘养的，这一定又是约瑟夫·奈他们的花招。发生这样的事情，民众自然希望听到我对这件事情的看法，而不让我和媒体谈论这件事情，就会让民众觉得在这件事情上面我是哑口无言！
“庞茂夫人，作为这一次审判的首席大法官，我必须要提醒你，这个案件十分的重要，非不寻常，你的证词至关重要，如果做伪证，你本人不但会受到法律的严惩，更会诬陷好人，也会让你的丈夫死不瞑目。”安东尼·奥康纳现在都有些急了，不得不以法官的身份站出来提醒伊丽。
……
法庭里面的人都看着我，很多人依然是不相信，但是眼神里面却有了怀疑，毕竟现在是伊丽说看到我的。
“对不起，柯里昂先生没心情回答你们的问题。”就在我要回答问题的时候，旁边的庭警走过来押着我大步离开。
法庭安静了下来，人们都看着这位满头是汗的法官，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伊丽的这句话，让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法庭里面安静极了。人们不说话，只是在思考双方谁说的是真的。而我能够感觉出来，空气中的那种情绪已经有了本质的变化，之前我站在法庭前方的时候还能够感觉到来自背后的那种支持，但是现在，我能够感觉到的，是凉。
不仅仅是我，连柯立芝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脸都白了，他只是机械地看着我，目光闪烁，很是惊慌。而能够让柯立芝这样的人惊慌的，从来就没有多少事。
“你能告诉法庭，当时威胁庞茂市长的那个人，你看到了吗？”约瑟夫·奈看了看伊丽，生意古怪。
“看到了。”伊丽低着头，点了点。
“柯里昂先生，你想对那些支持你的人说什么吗？”
伊丽抬着头，看了看安东尼·奥康纳，环视了一下法庭，然后又看了看我。
现在她却说看到了，而且是我。这显然就是在做伪证。至于她为什么作伪证，只需要想一想约瑟夫·奈刚刚说的那句话就应该明白了：“不要害怕，尽管说，法律会为你主持公道！庞茂夫人，为了庞茂市长，为了你的女儿，你也应该把这个凶手给指认出来！”
后面的事情我已经不敢想象了！
“法官大人，伊丽已经完全被他们控制了，因此她才被迫做伪证的。这件事情，当时她告诉我们的时候不是这样子的，她的确听到那天晚上庞茂市长和人吵架了，但是他并没有看到那个人！她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就在跟前，不会听错任何一个字！法官大人，伊丽一定是被这帮狗娘养的强迫的！你们可不能冤枉安德烈！”
我和柯立芝两个人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我们倒不是担心伊丽能够举出什么真正的证据来，反正这件事情不是我们干的，真正的证据从来就不存在。我们最担心的，是约瑟夫·乃这帮狗娘养的逼着伊丽作伪证！
法庭混乱一片，法官们开始了商量和争论，评审团们开始大声讨论，至于那些观看审理的人，更是一片议论声！
伊丽抬头看了看安东尼·奥康纳，又看了看约瑟夫·奈，点了点头：“我知道。法官大人，我为我的话负责，那个人就是安德烈·柯里昂。”
格兰特和海斯被带上了法庭，面对着法官，面对着所有人，两个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那一次伊丽被我们救出来然后跟我们说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我就那么被押着，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了外面，然后被塞进了警察，一溜烟开走了。
！
“能告诉我们他们吵的是什么吗？”
车子在路上飞快行驶，两旁的行道树迅速往后退去。这个城市没有改变了模样，外面的情景我还是那么的熟悉，但是为什么感觉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