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3章 《死亡诗社》的首映式（中）
“明天你去剧团告诉那些人你要退出！”父亲站在尼尔面前，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什么破校长！”
我看了一下那些坐在我不远处的成片成片的教授们，他们很多人都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不忍的深情，但是一些年轻的教授，却是激动的，他们嘴角挂着笑，看得很是过瘾。
学生们兴奋了起来，他们纷纷动手，将书里面的那个导论部分撕掉了。教室里面纸屑飞扬，年轻人们全都兴奋了起来。
然后是一个特写镜头，一双手，一双女人的手，正在熟练地打着领结，镜头慢慢拉开，一个孩子的脸出现在银幕上，母亲蹲下身子，给他整理衣服。
在尼尔读着这个导论的时候，基廷在黑板上开始画出一个计算图形，学生们都在下面认真地记笔记。
校长找到了基廷，两个人谈了话，校长对基廷的骄傲方法大加指责。
“滚蛋吧！”
尼尔拿着一个海报冲进了寝室，他告诉托德自己想去报名演《罗密欧与朱丽叶》，当一个演员一直是他的梦想，而托德的一句话，却迎头泼了尼尔一盆凉水：你爸爸同意吗？
尼尔去报了名，而且幸运地获得了一个角色。当看到这个年轻人张开双臂在走道上奔跑的时候，观众们全都笑了起来。
看到这里，观众的笑声没有了。
但是现在，银幕上的这些画面已经触动了他们的心情，让他们前所未有地去重新审视那些被他们视为珍宝的古老传统。
他用惠特曼的诗歌启发这个孩子，然后捂住他的眼睛，在急促的问答中，让他做出了一首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诗歌。
基廷是在谈论诗歌，事实上，他又不是只谈论诗，他是在诉说这一种世界观，在展示一种真正鄂人生态度。
这个冗长的入学典礼结束之后，是一个巨大而雅致的校园。校园里面，到处都是车，家长们和孩子们依依告别，新入学的孩子们苦恼着不肯让家长离去，一些高年级的学生们则相互致意问候，人群往来穿梭，十分的忙乱。
“教授先生，你这二十年的教授生涯中，有学生在你的课堂上朗读自己的诗歌吗？”马尔斯科洛夫的一句话，让这位教授哑口无言，他张嘴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精神点，今天可是你的入学典礼。”母亲叮嘱道。
听着这掌声，我的心安稳了下来。
有人在下棋，有人在做作业，有人在跳舞，莱克在一边捣鼓着一台雷达，辛苦了一个晚上最后终于收到了节目。
我看了一眼那些各大高校的校长们，那些之前想尽各种办法都要维护自己学校悠久传统的校长们，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在沉思，银幕上的那群快乐的孩子，带给他们的震撼，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电影到了这里，已经使得现场观众的气氛彻底改变了。
基廷的这种教学方法，得到学生的欢迎，但是随之而来的，也遭到了学校很多老师的异议。在他们看来，基廷的这种做法也未免显得有些离经叛道了。
有叼着烟的坏小子，查理·达顿，有戴着眼镜的莱克·布鲁斯，也有看着老实有些呆滞纳克斯·史区。
“校长先生，这是我的小儿子托德·安德森。”一位家长把孩子领到了校长的面前。
之前的那个对这部电影提出抗议声称自己要离开的教授，这个时候坐在座位上捂住嘴巴满脸的笑容和羡慕。他在这群孩子的身上，是不是也想到了自己的少年。
……
纳克斯晚上准时赴约，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差点被打死。与此同时，查理·达顿开始向学校发出了抗议。他在学校的校刊上写了一封严厉批评学校的文章，在文章中大肆抨击校方，称这些人为独裁者和暴君，臭骂了校长一顿，而且在集会上公开嘲讽了校长，立刻引来了学校的一阵动荡。
最过瘾的，是学生。
基廷面对着他的学生们侃侃而谈，学生们一个个听得眼神迷离。
一个个声音，在房间里面响了起来。
安东尼·奎恩是第一次出演电影，对于观众来说还是新面孔，不过这个年轻人在银幕上的表现十分的出彩。
尼尔找到了基廷，向基廷诉说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而在另外一个教室里面，一堂课也马上就要开始。
“让你们的那些路子滚蛋吧！”
学生们开始对基廷感兴趣，他们找来了基廷的年鉴，在上面，记载了年轻时候的基廷在学校的一些事情。
接下来，完全就是新生的入学仪式，这个仪式显得古典而庄重，但是太过程式化，有些冗长沉闷。
“尼尔，你要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地告诉父亲，而不是在和他做戏，扮演他的孝顺儿子。你应该让他知道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告诉他你不是一个孩子，你有自己决定的权利。你要展现自己的决心和信心给他看。你要在明晚之前找到他，让他知道你想什么。”
“老师？甘斯，你糊涂了，现在在好莱坞，老大走出去可是经常有年轻人跑过来叫他校长的。”胖子的话，让我忍俊不禁。
这个理论，这个内容，现在不光光在预备学校，即便是在哈佛大学也占据了主导地位。在拍电影的时候，我就曾经专门进去听了一堂他们的文学老师上的一堂诗歌的课。虽然他们的理论不是这位博士的，但是基本的观点是差不多的。
“托德，你可要加油，你的哥哥可是我们的骄傲。”校长握着年轻认定的手，笑道。
“秘密组织！”
白天，威尔顿预备学校的气氛是沉闷的，到了夜晚，那些古老的建筑沉浸在浓浓的雾气之中，显得很是神秘。学生们在尼尔的带领之下穿过长长的走廊，趁着夜色走出了校门。
学生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
“看看这些墙上的面孔，好好看看。他们和你们没有任何的区别，都年轻，都精力旺盛，都是纳闷的不可一世，他们认为世界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但是现在，他们很多人都化为了尘土。”
大门被打开，走进来了一个满脸严肃的老师，他对那些学生们打了一个手势，学生们立刻排成了一个长列。
现场的学生们纷纷大喊了起来，很多学生吹起了口哨，很是热闹。
但是，在银幕上，基廷先生用一句“鬼话”让所有人都轰炸得晕头转向！
实际上，当初在拍摄的时候，风笛手吹的的确是另外一首曲子，在这部电影剪辑的最后，我把这个曲子换了。听到这首风笛曲子，我就想到了在伦敦拍片的那段岁月。
厂标还是那个红龙盘旋的厂标，但是音乐去变成了一段低沉忧伤的曲子。
几个年轻人挤了进来，有的甚至点上了烟。
……
“先生们，周一你们得交给我一首诗，你们自己原创的诗。”下课的时候，基廷对这帮学生们抛了一个媚眼。
在这段灵动的夜曲之下，学生们在尼尔的带领之下打着手电筒沿着河边行进，他们穿过小溪，穿过树林和棺木，然后在一个陡峭的山崖前发现了一个洞穴。
他尼尔翻到了书的导论，让他读里面的一段关于j·伊凡思普利查关于诗的评价。
另外一方面，被狠揍一顿的纳克斯却并没放弃自己的爱情，他勇敢地走到女孩的教室，当着众人的面当众朗诵他的诗歌。
银幕上出现这个镜头的时候，观众中间响起了一阵惊讶声。因为扮演校长的不是别人，正是卡尔文·柯立芝。
尼尔等人拿着年鉴找到了基廷，当基廷看到很多年前的自己的时候，也笑了出来。
“鬼话！这是我对这位博士的看法。”基廷看着那些目瞪口呆的学生们，笑了起来：“我们谈论的是诗，不是装水管，你们怎么可以向音乐比赛那样描述诗呢？我喜欢拜伦，我给他42分。怎么可以呢？”
年轻人们一个个脸上放光，脸上充满着刺|激和想象，那是自由的光芒。
但是这一切，都随着一个老师的闯入戛然而止。
“我们是一群浪漫主义者，让诗歌如同蜜糖一般从我们的舌尖低落，那个时候，女人眩晕，神灵诞生，用这种方式消灭时光，难倒不是一件美事吗？”
“五分钟，五分钟之后，我希望在垃圾桶里面看到他。”老师咬了咬牙。
“说得好！”
“在第一年，威尔顿学校有5名毕业生，去年，我们51名毕业生，有百分之七十五的人进入了长春藤大学联盟。我们之所以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全靠着我们悠久的教学传统，没有这种传统，我们便没有这种辉煌。这也是各位家长把你们的孩子送过来的原因。”
这两个学生，让坐在我旁边的马尔斯科洛夫眼热了起来。
“传统，荣誉，纪律，卓越。”学生们站起来异口同声地回答。
这个叫托德·安德森的年轻人十分尴尬而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莱克他们捣鼓着他们的收音机，而且终于收到了电台，为了不让老师发现，他们偷偷地在楼顶上一边听歌一边起舞，那情景让人看了既高兴，又心酸。
“惠特曼。为林肯先生写的诗歌。我叫约翰·基廷，如果你们大胆一点的话，可以叫我船长。”基廷的介绍很有趣。但是学生们依然不配合。
银幕上，基廷用他对诗的特殊理解，征服了他的学生们，也征服了银幕下的那些教授们。可以说，基廷关于伊凡思普利查的批评，正式是对学校传统教育的批评。
“及时行乐。”
“不对。达顿先生。”基顿站在桌子上，俯视着这群学生们，道：“我之所以站在这里，是提醒我以一种不同寻常的角度去看事情，站在这里，你会发现世界真的很不一样，要不要试试？来，试试。”
“他是不是有问题呀！？”
父亲走后，尼尔一个人站在窗口，身影孤单。
“先生们，只要抱有这样的一种想法，你也会写出一首好诗。”
学生们在教室里面打闹，但是随着基廷老师的出现，所有人都变得安静了起来。
基廷在给学生们上课。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能够打成一片，学生们喜欢这位老师，发自内心。
耶鲁大学陷入一片黑暗，在这黑暗中，《死亡诗社》的首映式正式开始。
“孩子，这些话，你有没有跟你的父亲说？”基廷拍了拍尼尔的肩膀。
这个房间里面，是凌乱的，但是却是十分欢乐的。
这种批评，无疑是十分严厉的，也是十分入木三分的。
观众很纳闷，不知道梦工厂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改变。很快，下面出现的一行巨大的字幕，让所有人都明白了梦工厂这样做的原因。
学生们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变得激|情四射，变得乐观开朗。
“我抗议！我抗议这部电影！”在一群校方人士里面，终于有一个白发苍苍的教授站了起来。他戴着厚厚的眼睛，对电影里面的做法很是不满，也很是激动，但是被耶鲁大学校长给按下去了。
尽管他们天性叛逆，但是对于书本，他们还是十分看重的，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做。
这群学生们就在这样的磕磕绊绊中成长，家长们、老师们，还有那个庞大复杂的世界，在他们面前，这些孩子是在是太渺小了。
化学老师们给学生布置众多的作业，拉丁文老师站在黑板面前耷拉着眼皮叫学生们读着那些单词，数学老师则在黑板上写着一连串的长长的数学公式，而丝毫不顾忌下面学生的任何感受……
他的少年，是怎么度过的呢？也像这样自由而快乐？
“谢谢你查理，其他人赶紧动手吧，你面前的不是一本圣经，撕掉它你们不会下地狱的。不仅仅撕掉那一页，把整个导论都撕掉了。让我们的伊凡思普利查博士成为历史吧。”基廷笑道。
校长怒目圆睁，打发雷霆。
“柯里昂先生，那位普顿先生是在诗歌界很有名望，他推崇的就是这种方法。”我的后面，一个年轻的教授低声对我说道。
校舍里面，学生们拥挤着进入课堂，在这里，他们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先生们，五分钟，五分钟之后我要看见一个干净的房间！”这位老师满脸的严肃，然后他看到了莱克：“莱克，你那是一个收音机吗？”
“当你阅读的时候，别只想着作者的见解，要想想你自己的见解。孩子们，你们必须努力寻找自己的声音，因为你等待的时间越长，你就越难找到你真正需要的东西。梭罗说，多数人都过着寂寞渴望的生活，别听任此事发生。孩子们，要有胆量出发，找到新观点，然后你们就会发现一个新世界。”
观众们的情绪也变得激昂了起来，尤其是那些学生和那些年轻的教授。那情景，象是一场起义，思想的起义。
一向性格内向的托德开始写诗，纳克斯开始骑着单车去找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孩，从来不知道反抗父亲的尼尔，开始思考自己的价值和观点，所有人都在成长。
全景镜头。一个房间里面，不少学生手里面拿着一面面旗帜在小声低语，教职人员则在旁边叮嘱其他人一些事情。摄影师在给其中的一些人拍照留念。
！！
“肖邦，肖邦的小夜曲。”观众中有人低呼了起来。
“说得好！”
在基廷的带领之下，年轻人们全都凑了过去。
学生们在山洞里面的聚会越来越丰富了，坏孩子查理·达顿深甚至吹起了萨克斯，他们抽着烟斗，相互说着玩笑，纳克斯在众人的鼓舞之下，终于决定给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打电话倾诉衷肠。
“哦，船长，我的船长。谁知道这句话出自哪里？”基廷问学生道。
在校长的介绍之下，约翰·基廷站起来向众人示意。
镜头一转，操场上，孩子们在基廷的带领下踢球，这个时候，背景音乐变成了恢弘的贝多芬的《欢乐颂》。在这首雄壮的充满生命力的乐曲之中，孩子们在奔跑，在尖叫，在飞翔，他们从生活中发现了自由和热情，发现了纯粹和希望。
“今天晚上我看到了学校最漂亮的一个女孩。”纳克斯向尼尔等人绘声绘色地讲述他晚上的见闻：“但是这个女孩却订婚了，爱上了咱们学校的一个浑球。”
学生们低着头，谁也不说话。
是的，肖邦的夜曲，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气氛，没有任何音乐家能够比素有“钢琴诗人”之称的肖邦的音乐更加适合的了。
尼尔读完了之后，基廷转过了身，他看着学生们，一字一顿地说道：“鬼话！”
基廷给他们讲莎士比亚，讲叶芝，讲兰波，学生们围绕在他的身边，听得如痴如醉。
这三个学生，查理·达顿由乔斯·费勒来扮演，剩下的两个都是我从哈佛大学大一新生中挑选的演员，都有过演话剧的经验，表演上很是让我满意。
“老大，你还别说，你真挺像老师的。”甘斯看着银幕上的我，笑了起来。
学生们一拥而上，纷纷走到讲台旁边，站在了讲台之上。
哦！
周一，学生们开始一一朗读他们的诗歌。
他们站在井台上，很是自信，他们勇敢地读着自己的诗歌，尽管会惹上其他人几声笑，但是起码那些诗歌是他们自己的。
父亲让他放弃自己的演出，对于尼尔欺骗她打发雷霆。
从他的目光中，我看到了震撼。那种震撼，是巨大的。
“先生们，撕掉它们，快点。撕掉。”基廷催促道。
当一首工整而优美的诗歌从平时沉默寡言的托德嘴里面说出来的时候，他的那些同学们全都愣了起来，而这个时候，基廷坐在教室的下面，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
“举旗！”在这个老师的命令之下，学生们举旗了手中的旗帜，队伍前面的哪个风笛声开始吹奏起了风笛，婉转的风笛声响起，队伍向大门行进。
几年来，梦工厂生产的一部部电影前面都会有这些内容，但是今天，却有了改变。
学生们全都愣掉了。
对于这位老师的所作所为，所有人都表示了愤慨。
他说的那些叫我校长的年轻人，都是从柯里昂电影学院毕业的学生。
“谨以此片献给茂瑙，梦工厂不熄的一盏明灯！”
在这掌声之中，父亲低下了头。
这一次，观众席里面开始叫好的变成了那些学生们，各大高校的校长、老师们全都一个个面如土色。这和刚才的情景，正好颠倒了过来。
那诗歌，感染了很多人。
我身后的无数观众都沉默了，没有掌声，没有小声的嘀咕声，甚至没有任何的骚动。所有人都抬头看着银幕，抬头看着那群快乐的孩子，脸上挂着笑意，那笑，是赞赏的笑。
大部分的学生依然不敢动手，坐在最后面一排的查理·达顿第一个撕掉了导论的一页。
一直以来，托德是个内向的人。在威尔顿学校，因为他哥哥是学校的最优秀的毕业生，使得他一直生活在哥哥的阴影之中，所以在所有的学生之中，托德是最沉默的一个人。
这掌声，很快传染起来，使得现场的所有学生，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基廷的话，让学生们听得呆掉了。
接下来，镜头一转，展现的是学生们搬入宿舍的场面。走道里面拥挤不堪，学生纷纷搬着行礼进入各自的宿舍。尼尔和托德两个年轻人住在一起。尼尔刚进来不仅，就涌进来了一帮同学，他们相互打着招呼，彼此很熟悉。
“独裁者！”
“不，先生，这是一个科学实验，雷达。”莱克晃了晃手里面的东西。
幕后，父子俩单独见面，尼尔被父亲带走，只留下了一群在雪中的两行车印。
银幕之下，那些出席首映式的各大高校的校长门也都鼓起了掌，银幕上这位校长的发言，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秘密组织！”
“尼尔，我刚才和亨德尔先生谈过了，他说你这个学期课外活动有些多，所以我觉得你不能再干校刊社的工作了。”父亲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基廷等人站在路边，只看到车窗上尼尔的一张落寞的脸。
尼尔、托德、查理等人骚动了起来。
吉米不管对于观众来说还是对于好莱坞电影人来说，都是熟悉的，虽然之前吉米没有主演过什么电影，但是他也出现在不少电影之中，而且担任过一些重要的角色，对于他，人们都很喜欢，他也是梦工厂除了多多和小罗姆之外比较出名的小明星。
“而其实，他们中间谁又能够保重自己一生碌碌无为而虚度光阴呢？孩子们，凑过去，凑过去，你们就可以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
作为校长，他们的责任是育人，他们最好的武器就是他们传承已久的那些被证明是“成功”了的传统，他们视其为珍宝，所以当一开始学生们反对时，当社会提出质疑的时候，他们的态度十分的坚决，那就是：拒绝！
观众都明白，拍摄《勇敢的心》的湿滑，茂瑙是副导演之一，选用这段音乐，显然是为了纪念茂瑙。
全景镜头。学校的校园。到处都是高大的树木，突然，钟声响起，惊起了大群的野鸟，它们在天空之上飞舞，发出惊慌的叫声。
一阵掌声传来，我转过脸去，发现这掌声来自一群年轻的教授们，他们在周围的那些老教授愤怒的目光中鼓起掌来态度坚定。
在校长的办公室里面，查理·达顿遭受了校长的一顿扳子伺候，校长逼迫他交出古诗人社的名单。
“模仿，恐怖，颓废，污秽！”一帮年轻人笑着说道。
面对着父亲，尼尔大气地演完了他的戏，赢得了所有人的掌声。
观众很多都愤怒了起来。有些人开始了谩骂。
基廷吹着口哨从前门进来，在教室里面绕了一圈，然后从后门出去了。
“感觉高点吧。”坐在最后面的查理·达顿说道。
全场的观众，不管年纪大的还是年纪小的，都被银幕上的这群年轻人的热情给点燃了。
基廷在上课，和学生们谈论诗。
而愣掉的，不光光是学生，观众中的很多教授们也愣掉了。
“那他应该退休了。”我耸了耸肩。
“让这些规矩见鬼去吧！”
“基廷先生，我要让你明白，威尔顿学校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成功，完全在于我们的这些宝贵的悠久的传统，任何向这些传统挑战的行为都应该受到惩罚！”校长言辞坚决。
但是，这一开头，就让现场的观众一片骚动。
基廷对学生们挥了挥手。
学生们都笑了起来。很多人都把自己记在笔记上面的那个计算图形涂抹掉了。
这位博士用一种技术活去分析诗歌，甚至为分析、创作、欣赏诗歌提供了一种计算方法。
“暴君！”
在尼尔的倡议之下，其他人同意尝试重建古诗人社。他们偷偷地找到了那个古印第安人洞穴，然后在半夜的时候躲过老师的检查奔到了学校外面。
尼尔在后面笑了起来。
基廷带着学生们赶到剧场观看尼尔的戏，尼尔的表演很是精彩，但是当他看到父亲出现在后面的后排的时候，这个惧怕父亲的年轻人却镇定地走上了舞台。
电影的开始，是厂标和厂标音乐。对于这个，美国民众是在熟悉不过的了红龙厂标和那段恢弘的厂标音乐，已经成为梦工厂电影的一个重要的标志。
这天晚上，女孩找到了学校。当两个年轻人手牵着手决定去看尼尔的戏的时候，观众中响起了一阵口哨。
……
“校长先生，在我看来，学校应该启迪学生的灵魂，让他们真正认识世界认识人生，而不是把他们教育成一个个傀儡。”基廷据理力争。
“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成为助理编辑的！”尼尔大叫了起来。
“今年，我的英文老师波尔蒂先生因为健康原因不能在本校任职了，稍后你们将有机会见到接任者约翰·基廷，基廷学生是本校的优秀毕业生，多年以来，在英国的一所同样有名的学校任职。”
在美国，凡是历史悠久的预备学校，新生入学的时候，这种仪式是少不了的。同样的，它也代表了很多人对于学生生涯的最深刻的记忆。几百年来，无数学生即就是在这样的仪式下开始了他们的生活。
其他的观众都很支持这些学生们，而坐在椅子上的那些学校的校长和教授们则一句话都不说。
但是当学生们回到宿舍坐在桌子面前的时候，对着白纸，他们都写出了那两个单词。
哗哗哗。观众又是一阵掌声。他们之所以鼓掌，并不是以为电影中的这个入学前的仪式是多么的精彩，而是因为那个苏格兰风笛手吹奏的风笛。那首曲子，在《勇敢的心》里面也出现过，现在已经广为民众所熟知了。
下课之后，学生们热烈讨论基廷，有人觉得他怪异，有人觉得他与众不同，有人却说他阴阳怪气。
基廷用一种他们之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方式给他们讲述诗歌，那种方式，是新鲜的，是有趣的，是不刻板的。
但是很快的，电影就开始滑向了一个低谷。学生们的快乐，开始面临着压力。
“法律、工程、商业，这些都是谋生的，但是诗歌，浪漫，爱，这些东西才是我们生存的原因。”
“过来，围过来，我告诉你们为什么写诗。”基廷蹲下来，学生们围成一圈。
“撕掉！”
晚上，学生们在宿舍里面打闹，纳克斯·史区到一位教授家探望，回来之后，失魂落魄。
这个镜头，让观众中响起了一阵叹息声。
学生们顿时目瞪口呆，不知道这位老师要干嘛。
特写镜头。放置在桌子上的一个箱子，箱子被打开，里面放着一个风笛。一个全身苏格兰装束的年轻人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风笛开始擦拭起来。
……
哗哗哗！
基廷面对这些孩子，很是激动。
“安德烈，你们梦工厂就是人才辈出。”马尔斯科洛夫的语气里面满是忌妒。
“现在，请你们把那一页撕下来。”就在学生们笑的时候，基廷说出了一句更让他们目瞪口呆的画。
“基廷先生，年鉴上说你是古诗人社的成员，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组织？”尼尔问道。
而他们不远处的学生们，则发出了一片嘘声。现场的气氛变得十分的好玩。
我靠在椅子上，露出了微笑。
尼尔等人开始讨论这个古诗人社，讨论基廷曾经的生活，一种诡异的想法开始在学生中间酝酿起来。
“橄榄球队的队长，长于追求女孩子，古诗人社的成员……”学生们被年鉴上面的记录震惊了，他们开始猜测他们的老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走在最前面的尼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带头走进了浓雾之中，后面的学生一个跟着一个，他们在浓雾中奔跑，离开了那个樊笼一般的校园。
“他是我们的老师吗？”
“先生们，何谓四大信念？”尼尔笑着问道。
这群被囚禁在校园里面的学生们，通过基廷的话，找到了飞翔的翅膀。
然后这位老师开始点名，他是博闻强识的，可以用诗句来形容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在这期间，他特意提到了“虚度光阴”和“及时行乐”。
“谁知道我为什么站在这里？”基廷看着学生们道。
“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也不行！你跟这出戏完了！清楚吗！？”父亲大声叫道。
基廷鼓励他，让他走上台去。
“古诗人都致力于吸取生命的精髓，那是梭罗的诗句，我们每次聚会的时候，都会读这句，我们在一个老印第安人的石穴里面轮流读梭罗、惠特曼或者是雪莱，我们读所有伟大诗人的作品，有的实施，还有我们自己的，在恍惚中，我们可以体会到诗歌的魔力。”
“去吧，孩子，我的罗密欧！”一个老黑人在角落里面高吼了起来，引得其他的观众哈哈大笑。
“我会的，校长。”那个叫尼尔的学生耸了耸肩。
基顿拿出了一个垃圾桶，学生们将撕下来的那些纸页全部丢进了垃圾桶里面。
接着出现了字幕。字幕完了之后，银幕上一片漆黑。
银幕上，那支仪式的队伍走进了一个大厅。大厅里面布置得很是庄重，带有浓重的古典风格，一看就直到是一桩历史悠久的建筑。里面的通道两侧，坐满了人，都是学生以及学生的家长，在前方，则是学校的人。
“说得好！”
他们也不生来就是老师，他们也曾经有过学生时代，所以有些事情他们是能够体会的。
在父亲面前，孩子总像是个臣子。没有任何的选择。
哦！其他人都装作了痛苦的样子。
“是的先生。”那个教室很自豪地点点头：“我已经教了二十年的诗歌了。”
银幕上，电影在继续。
校长的话，引起了大厅里面学生家长的一片掌声。掌声中，校长显得得意洋洋。
尼尔开始去排演《罗密欧与朱丽叶》，这个年轻人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知道有一天他回到寝室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孩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满脸的紧张。
我坐在下面，鼻子酸酸的。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入学典礼。
“不行，我死后主要的角色。明天晚上就要演出了。”尼尔看着父亲顶撞道。
不过他们会苦中作乐，基廷是他们的欢乐源泉。
在每个教室里面，学生们全都皱着媒体恹恹欲睡。
“有的时候，那些在平常人看起来是愚蠢的或者是错误的做法、想法，你们也不要轻易放弃，因为很多时候，这些想法和行为，可以让你们更加紧密地触摸到这世界的内核。”
这一次，全场的观众都发出了一片嘘声。
他们认为诗歌是可以像数学那样去分析的，先是熟悉押运和节奏，然后计算出格式，再往里面填充东西，尤其是十四行诗，更是可以用这样的一种方式去操作。
基廷和尼尔侃侃而谈，言语间很是平等。
这些诗歌，是粗拙的，但是很具有生命力。
“尼尔，告诉他不要管闲事。”查理等人都打趣道。
刚开始在入学典礼上正襟危坐的学生们，这个时候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一个个扯开了领带，彼此搂着肩膀，玩世不恭，看得出来，他们只有这个时候才显示出朝气。
“虚度光阴。”
“一百多年以前，1821年，41个男孩在这个房间里面被提及的问题，今天将重新问及你们每一个人。先生们，何谓四大信仰？”校长郑重地问道。
银幕上，基廷把目光放到了托德的身上。
银幕上的这种情绪，感染了很多人。
这些传统能不能激发学生的创造力，还给学生以自由，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
“先生们，诗歌不是数学，它是它本身，它是心灵和灵魂的歌唱，只有蠢材才去计算它，才去评量它。我们这里不会有这样的博士，不会有这样的方式。我要你们学会思考，学会品味文字和语言的美。”
穿着一件十分得体装饰繁复的衣服，银幕上，柯立芝还真像是一位校长。
这一幕，让很多观众都鼓起掌来，其中大多数都是学生。
“说得好！”
在这个洞穴中，一帮年轻人宣布重建古诗人社，而且轮流朗诵那些诗人们的诗歌。除此之外，他们在洞穴里面野餐，相互之间讲着故事，那些故事有些是恐怖的，有些是关于爱情。
与此同时，坐在我另外一边的那些老师、校长们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们看着银幕上这些快乐的面孔，一个个全都若有所思。
“基廷先生，我告诉你，那些年轻人狗屁都不懂，他们不明白什么人生，不明白什么世界，他们要做的，就老老实实按照我们给他们安排好的路子走下去，那才是他们的人生！那才是他们的世界！”
相同的话，相同的想法，他们之前肯定有都曾经有过，而且这样的想法，他们以前都认为是完全正确的，但是今天他们自己亲耳听过了之后，这些想法是不是真理，显然已经不言而喻。
……
“先生们，过来吧。”基廷从门后探出了半个脑袋。
“我们写诗不是为了灵巧，而是因为我们心底的灵魂在呐喊，它指使着我们把呐喊转化成文字。通过这文字，我们知道我们活着，无比真实的活着。这是诗歌的伟大之处，法律、工程、商业……，这些学科在这一点上，是无法和诗歌相提并论的。”
仪式结束之后，威尔顿预备学校的校长走上了讲台致辞。
“普顿先生，你不要这样，看下去，看下去。”耶鲁大学校长赶紧安慰。
扮演托德·安德森的是安东尼·奎恩，扮演尼尔的，则是吉米，他们两个人在镜头前，很是朝气蓬勃。
而为什么在电影中出现这个曲子，显然是有用意的。
在这个时候，想起了一段背景音乐，音乐柔和而灵动，那些音符仿佛实在跳舞一般，和画面上学生们的自由、欢乐形成了贴切的配合。
“孩子，你早就该这么干了！”马尔斯科洛夫看着银幕，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接下来的一场戏，就让很多学校的老师都坐不住了。
讲着讲着，基廷突然站到了讲台之上。
“教授先生，你是教文学的吗？”马尔斯科洛夫转脸问身后的一个老师道。
“撕掉！”
一帮年轻人相互打闹，他们称呼这个学校为“地狱学院”，同时，更是邀请托德进入他们的读书小组。正当他们兴高采烈的时候，尼尔的父亲走了进来。
观众中不约而同地响起了铺天盖地的掌声。这掌声之中，有学生的，有一些老师的，更多的却是普通的民众，甚至其中还有很多工人。虽然他们中间的很多人都不曾读过诗歌，对诗歌的了解也不是太深刻，但是基廷所说的话，某种意义上说触动了他们的神经。
在我的身后，耶鲁大学的那些学生们全都叫了起来。
“尼尔，这个上个学期做得不错，这个学期务必更上一层楼。”送走了安德森父子，校长又对一个学生挥了挥手。
“你们敢这样对你们的父亲这么说吗？”尼尔白了他们一眼。
“啪啪啪！”
有的，只是一种悲凉和无奈。
学生们不知所措，最后拿着他们的书本跟着基廷走入了另外一个房间。
校门的外面，是浓重的雾气，树林在雾气之中，高大的树木若隐若现，不时有猫头鹰的声音响起，气氛刺|激而新鲜。
在我的后面，那些学生们全都发出了一阵阵的叹息之声，银幕上的这些学生们的秘密社团生活，是他们所渴慕的。
学生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有一个人愿意动手。
“我也在这个地狱学院里面上过学，我明白你们的感受。”基廷的话，让学生们都笑了起来。
基廷微微一笑：“现在的校方是不会喜欢这个组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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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特曼说的很清楚：哦，我，这个问题不断重演的生命，在载运无信者的绵延车厢中，在充满愚人的城市之中，身处其中意义为何？哦，我，哦，生命，只因为，你在这里。”
现场的所有人都鼓起掌来。这掌声，是对于茂瑙的肯定，也是对他的最好的怀念。
这几个学生，马上开始开起了新生托德的玩笑，然后相互介绍了自己。
这群年轻人的生活，表面上看去是舒适的，他们不愁吃不愁穿，一切有父母做后盾，但是他们身上受到的那些束缚，又有谁能够体会得到呢。
“这帮混蛋老师！学校里面的老师估计都是这个德性！”马尔斯科洛夫大叫了起来，丝毫不顾虑坐在他旁边的耶鲁大学校长那铁青的脸。
哗哗哗！
刚开始的时候，现场的气氛是十分对立的。一边是学生，一边是老师，他们之间是不可调和的。但是现在，他们的这种对立已经荡然全无，剩下的，是理解，基于自身感情的理解。
“很遗憾，你没得选择。”父亲耸了耸肩。
观众中，很多学生开始高喊起来。
“父亲替我计划下半辈子，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不知道我的想法。我不像成为一个医生，我想成为一个演员。”尼尔摇了摇头。
这样的镜头，不管是对于学生来说，还是学校的那些人都是十分熟悉的，即便是对于那些普通的观众，他们中间很多人都上个学，对这个镜头也很有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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