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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5章 《角斗士》的首映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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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因斯坦先生,你不是在德国吗?怎么会到美国来了?”我问出了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

    我的话,让爱因斯坦顿时跳了起来:“那好呀!那好呀!我很乐意!”

    罗马方阵的威力举世闻名,但是日耳曼人的英勇善战也同样名震天下,这两支队伍碰撞在一起,就如同两枚炙热的铁矿狠狠地撞击,迸发出来的那种灼烈的火花让人目瞪口呆。

    编剧:安德烈·柯里昂,作曲:莫里康内,副导演:格里菲斯、斯蒂勒,主演:加利、里根、韦恩……

    “是的陛下,有马克西姆斯将军在,我们肯定能够取得胜利!”手下回答道。

    卓别林指了指我道:“那是因为你,因为你们梦工厂呀!”

    而聪明的爱因斯坦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也笑了起来。

    老皇帝奥提斯点了点头。

    他的这句话,马上就有了答案。

    “柯里昂先生,我原来以为你是个优秀的电影导演,没想到你在物理学上也有如此的远见卓识!今天的收获太大了,你的那个统一论,之前我也只是稍稍有个想法,结果听了你的介绍之后,我觉得这可能会成为我未来的研究目标!太感谢你了!”

    “安德列阿,这是上帝的意愿。是上帝让我在这里悉心维护这种乐器几十年,然后把你送了过来。我要走了,完成这个任务之后我就要去见上帝了,我希望你能够把这种乐器传下去,告诉人们,这世界上曾经有一种乐器叫低音维奥尔,它的声音很好听。”

    ……

    “我也不太清楚,那要看这边的情况以及我本人的研究进度了,不过最少也应该能够呆上一两年的时间。”爱因斯坦稍稍思虑了一下道。

    ……

    “因为我?!爱因斯坦先生,我有这样的资格吗?”我哪里肯相信。

    这也算是对那位老人最大的安慰吧。

    然后低沉的音乐传来,低沉深厚的音乐。因为剧院里面的音响设备十分的好,所以这段音乐仿佛一下子穿透了人们的身体。

    老人含笑而去。没有人知道他说的这些话是真的还是只是玩笑。可莫里康内却相信这是上帝的安排,上帝引领着他进入了这个特殊的音乐圣殿。

    就在人们焦急的时候,日耳曼人的背后,烈火之中,出现了一面蓝色的巨大鹰旗。

    老人说他没有任何的遗憾,因为低音维奥尔这门手艺没有断送在他的手里面,他终于找到能够继承下去的人了。

    阵地上,士兵们做战前的各种准备,抛石机被推到了阵地前,士兵们的方阵也在迅速集结,一场大战就要来临。

    马克西姆斯盯着马上的那位同伴,皱起了眉头。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

    “冲锋呀!”

    提起爱因斯坦,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物理学家,可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小提琴拉得很好,可以和小提琴大师相提并论了,谁知道他写过诗,而且那些诗歌连专业的诗人都自叹不如。爱因斯坦是个天才,一个和达芬奇一样各方面的都精通的天才,说他对电影看法深刻,对于我来说,这是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

    呜呜呜!雨点一般的弓箭超日耳曼人的阵地上飞去,投石机发射出去的火弹,让树林顿时一片火海。

    全景镜头。阵地的对面,一片黑森森的树林。树林之中,浓雾弥漫,没有任何的声音。树林的前方,横亘着尸体,这种寂静,越发显示出树林中的那股无法掩饰的杀气。

    一队骑兵正在赤诚。广角镜头,一片广阔的林地进入画面,无数罗马士兵整齐地排列成方阵,一面面巨大的盾牌在不太明亮的光线中发着寒光,旗帜在招展,罗马人的鹰旗。

    维奥尔琴,十六世纪到十八世纪流行于欧洲,大致氛围标准式和特殊式两大类,标准式维奥尔分为高音、次中音和低音三种维奥尔,其中低音维奥尔最为重要,它不仅可以合奏,还可以独奏。

    先遣骑兵进入林地,他们的后面是方阵步兵,之后是弓箭手,往后还是骑兵,再往后是大批的步兵。镜头穿过这些士兵,缓缓像一个高地上移动,在那里,一队骑兵的中央,有一面大旗,旗帜的下面,护卫之中,有一个老人端坐的马上,须发皆白,披着蓝色的斗篷,他注视着这片战场,目光深邃。

    “安德列阿,我曾经是欧洲最受欢迎的低音维奥尔的演奏者,不管是在巴黎还是在罗马,不管是在维也纳还是在伦敦,所有的大音乐厅我都进去过,人们对我欢呼,人们把鲜花抛给我,那个时候,维奥尔的天堂。但是后来,喜欢维奥尔的人越来越少了,人们更喜欢提琴,喜欢那种明快悦耳的音乐,谁喜欢着像哭泣一般的低音维奥尔呢。”

    特写仰拍镜头。一面蓝色的旗帜高悬在空中,那是一面鹰旗,代表着罗马人光荣和梦想的旗帜。

    八点钟,首映式真是开始,格兰特冲我挤吧了一下眼睛,示意让我上去宣布首映式开始。

    不过这种乐器如今早已经没有人用了,安德列阿·莫里康内之所以对这种乐器有所了解,是因为他本人在意大利的时候,跟着一位老人学过一段时间。

    “罗马万岁!”

    低音维奥尔,当莫里康内抱着那把琴走到我跟前坐下来的时候,甘斯等人都在取笑他是不是找了一个蹩脚的提琴师才做成了这么奇怪的一个提琴。莫里康内没有笑,他只是告诉我们,这件乐器叫低音维奥尔。

    “难道是大提琴?”阿道夫·楚克也凑起了热闹。

    看着这个可爱的老人,我忍俊不禁。

    树林中,一个长胡子的男人走了出来,穿着看不出质地的衣服,右手拎着一柄战斧,左手拎着一颗头颅。

    战斗激烈极了,空中的飞剑几乎将天空都遮盖了,投石机投出的火弹让树林化为一片火海。

    另一边,阵地上,双方的气氛已经紧张到了几点。

    一匹马走了出来。

    “准备战斗!”昆塔斯高声喊了起来。

    “不久之前,我们爱戴的胡佛总统去世了,这段时间,禁酒令又把洛杉矶搞得乌烟瘴气,好莱坞的一些电影公司,内部也出现了分裂和矛盾,此外,一些人对好莱坞依然是虎视眈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该怎么做呢。我想我不止一次重复一句话了,那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了我们手中的摄像机。拍摄一部电影,一部好电影,比什么都重要。”

    “当然啦,这里面所有的音响都是美国最先进的,而且足足比一般的电影院多了两倍都不止,当然震撼了。”负责施工总指挥的格兰特如数家珍。

    日耳曼人的参加声响彻树林,面对武器精良的罗马人,他们很是吃亏。

    马克西姆斯抽出了自己的剑!

    在以后的几个月里面,老人把自己了解到的所有关于低音维奥尔的东西都教给了莫里康内。那段时光,是莫里康内内心最平静的时光,他呆在那个小镇里,呆在山区里,每天做的就是跟这老头去山顶放养,然后在老头手把手的教导之下学习演奏低音维奥尔,作为号手的他,从内心深处喜欢这种东西,喜欢它那独特的乐音,而且凭借着他的聪慧,短短几个月就已经掌握了老人交给他的那些知识。

    那把琴,即便是在安德列阿·莫里康内最困难的时候,他也没有卖掉,他知道这是自己对一个老人的承诺。在罗马的小酒馆里,他吹号,但是从来不在那里拉维奥尔琴。在他看来,那是一个污浊的地方,而维奥尔是高贵的,是纯洁的,在那里演奏,是在玷污这种高贵的乐器。

    安德列阿·莫里康内几乎试过了所有的乐器,大提琴、小提琴、双簧管、钢琴、风琴等等,都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导演:安德烈·柯里昂。

    电影院里面的,呐喊声一声高似一声。

    能够得到这位伟人的赞扬,我自然感到十分的荣幸。

    ……

    镜头画满下移,一个人坐在林地中的一段树木上。他低着头,看着地面,身上穿着一审漂亮的盔甲,上面纹饰复杂,从他的一身打扮可以看出来,他是有身份的人。

    电影一开场,这首整整八分钟场的低音维奥尔乐曲,感染了所有人。

    有趣的是,当银幕上出现罗纳德·里根的名字的时候,掌声特别的热烈,不知道是为给新人鼓劲开始开玩笑。

    罗马人的战鼓声响了起来,士兵们飞快进入阵地。马克西姆斯飞身上马,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当然,也有很多人跟在我后面的爱因斯坦。

    一只粗壮有力的手,满是鲜血和伤口。这只手拂过一片生长着大麦的土地,金黄色的大麦,长势喜人,已经可以收割了。这种特别适宜生长在寒冷地方的植物,是人们最主要的食物。

    士兵们纷纷大喊着,抽出了手中的剑。

    罗马军队中,顿时发出了一声声怒吼!

    “那欢迎呀!爱因斯坦先生,如果你能参加我们梦工厂的音乐组,上帝呀,估计就是一部烂片,作曲中如果有你的名字也会受到观众的热烈欢迎。”我的话,让爱因斯坦孩子一般笑起来。

    “狗娘养的,这剧院里面的音响可真好!”甘斯叽歪道。

    我旁边的爱因斯坦不停地摸着自己的胡子,仿佛在替里面参加战争的人召集。

    几乎没有经过怎么讨论,我就拍板确定用莫里康内刚才拉的那首曲子做整部电影的开场曲——电影中最重要的音乐。

    “发射!”

    能容纳几千人的大剧院,这个时侯已经满满当当座无虚席,当我们出现在大剧院里面的时候,全场想起了热烈的掌声。

    爱因斯坦却点了点头:“柯里昂先生,卓别林先生说得一点都没错,我这次讲学本来是想到哈佛去的,但是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选择了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长久以来,我对你的电影,对你们梦工厂就十分的着迷,我想找个机会和你当面谈谈,谈论那些迷人的电影,参观餐馆梦工厂电影公司,这是我早就做好的一个打算呀。”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是在这个好莱坞地标性建筑中举行的第一次大型的公众活动。很久之前,当格兰特找到我要求梦工厂资助市政府建立这样的一个建筑的时候,我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因为我知道好莱坞需要这样一个地方,好莱坞需要一个充满新意的环境。”

    而这些人也许不知道,这首低音维奥尔乐曲,是莫里康内跟那位老人学到的。据莫里康内说,这首乐曲,是老人在山区里面呆了几十年之后自己创作出来的,曲子的名字,叫《宿命》。

    见他答应了,我也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我笑了起来。

    这个日耳曼人,走到一个倒下的树旁边,站在了树干上,高声对着罗马人叫喊,然后将手里面的那颗头颅朝着罗马人扔了过来。

    最后,安德列阿·莫里康内使出了绝招,选取了早已经在乐坛上绝迹的维奥尔琴。

    ……

    “这,也许就是我为什么拍摄《角斗士》的原因。”

    高坡之上,皇帝奥提斯紧张得用手遮住了嘴。

    罗马人开始推动投石机,弓箭手们则把自己手中的箭点着了火。

    镜头继续上移,出现在银幕上的,不是一张脸,而是一个光溜溜的脖颈:这个人的脑袋,被人砍掉了。

    “安德烈,下次我们派拉蒙也要在这里弄个首映式,这场面实在是壮观,可比在我们的小小的电影院里面气派多了。”在剧院前面的贵宾席落座,阿道夫·楚克就喋喋不休地叨咕了起来。

    “这是什么乐器?!不像是小提琴!?”对音乐还算懂得一点的卓别林小声叫道。

    “为了罗马!”

    “冲锋!”罗马反正开始发动了冲锋。而顽强的日耳曼人虽然遭到了重创,但是依然阻止起来阵形和罗马人交战,双方顿时进入了焦灼状态。

    这个要求,让安德列阿·莫里康内快要发疯了,他在一周的时间里面创作出来了五段音乐,全部被我否决了,因为我觉得低沉得不够,悲伤得不够。

    而在树林中,马克西姆斯开始向他的埋伏下来的骑兵们发表演讲。

    我有点呆了,卓别林说的这篇文章我根本就没有看到过,而且从他的语气中以及爱因斯坦本人的素养可以推断得出爱因斯坦的这篇文章肯定大有看头。

    “冲锋呀!”

    “昆塔斯,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些人虽然是我们的对手,但是也有着值得我们敬佩的骄傲。”马克西姆斯蹲下来,抓起了一把泥土,他用泥土擦拭自己的手,然后站起来,握住了昆塔斯的手掌。

    “将军!”

    一声声厉呼传来,接着是一连串的士兵准备的镜头。

    “怎么,首映式马上开始了?”我回问道。

    “收到我的信号,就发动进攻!”

    “为了罗马!”

    “弓箭手准备!”

    爱因斯坦呵呵大笑:“柯里昂先生,我这次到美国来是做访问的,现在我在加利福尼亚州理工学院讲学。”

    “步兵准备!”

    在小休息室里面,我和爱因斯坦聊得很是投机,从电影聊到了音乐,从音乐聊到了物理学,然后聊到了人生观、世界观。

    那只手拂过那些大麦,动作温柔,仿佛是拂过情人的肌肤一般含情脉脉。

    “不错,就是低音维奥尔琴。”我不由得赞叹爱因斯坦的见多识广。

    马克西姆斯在马上对昆塔斯点头示意,然后勒马奔出阵地。

    喳喳喳!一群鸟突然从树林中飞起,声音异常的刺耳。

    还算不错,他能听出来那不是小提琴。

    看得出来,士兵们对这位将军十分的敬重。

    和我一样,大剧院里面的所有观众,全都被这段音乐迷住了,剧院里面一片寂静,好戏正式开始。

    “柯里昂先生,我早就想见你了,一直没有这个机会,今天总算是如愿以偿,我很喜欢你的电影,你知道吗,我有的时候脑袋里面没有灵感的时候,就跑去看你的电影,然后就心情愉悦!你的电影,是艺术,伟大的艺术!”

    黑色的盔甲将马匹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马喘着粗气,打着响鼻。蹄子敲打在地面上,声音清脆。

    莫里康内被老人的诉说和那看似奇怪的乐器震撼了,他请求老人收他做徒弟,教他演奏低音维奥尔。老人答应了他,作为最后一代低音维奥尔的乐手,老人正在为这种乐器的失传而忧心忡忡呢。

    “为了罗马!!”

    一只手,握住缰绳的手。镜头缓缓上移,十分讲究的盔甲,罗马人的盔甲,马上的这个人,身份同样不低。

    “现在好了,终于来到洛杉矶了,不但有机会参加你的电影的首映式,更可以见到你,我很高兴。很高兴。”爱因斯坦笑容满面,口若悬河。

    “将军,他们杀了我们去谈判的人!”

    他站起来,抬头望了望天,然后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

    特写镜头。一片土地,烧焦了的土地,地上的还在冒着青烟。一只马蹄踏进了画面,无数的马蹄紧跟其后,与此同时,传来了士兵的呼喊声。

    “为了罗马!”

    那位逝去的老人,也许无法想到,他去世多年之后,这首曾经只有羊群才能够有机会聆听的曲子,在美国最大、最豪华的剧院里面回响,并且将传遍整个美国,整个欧洲。

    我想起了中国的两句诗:此曲只应天上有,人家能得几回闻。

    战争,到了最激动的时刻!

    我的这番话,并没有什么鼓动的言语,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当我站在讲台上,看到前面贵宾席中的一些空位子的时候,我真的想起了托德·勃朗宁和赫伯特·胡佛。

    在一片掌声中,我站在了崭新的中国大剧院的讲台之上。

    哇!这个镜头把剧院里面的观众吓了一跳,很多人吓得赶紧捂上了眼睛。

    “向前冲!不要后退!为了罗马!”马克西姆斯的高呼,如同炸雷一般在林中回响。

    ……

    阵地前,马克西姆斯的手下昆塔斯指挥着罗马大军开始准备出战。日耳曼人被罗马人的阵势吸引了注意力,他们开始向阵前集结。

    “等会你就知道了。”马克西姆斯抬起头看了看对面。

    爱因斯坦兴奋得抓耳挠腮,掏出小册子在上面疯狂纪录。

    “马克西姆斯将军!”

    老头海告诉他,现在在意大利,懂得低音维奥尔并且能够演奏的人已经不多了,而他本人,正式最后一批能够拉这东西的乐手之一。

    我低着头,下了讲台,然后对后面的那间放映室挥舞了一下手。

    “安德烈,你知道爱因斯坦先生为什么到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来讲学吗?”卓别林神秘兮兮地问道。

    马克西姆斯和他的士兵们全都把目光放在了树林的前方。

    “马克西姆斯!”

    战地前沿,树林中的那个男人走了过来,旁边坐在地上的士兵们全都站了起来,他们纷纷尊敬地向他们打招呼。

    老人病倒了,而且病情越来越严重。老人无儿无女,一直与那些羊相依为命。莫里康内悉心照料着老人,如同亲生儿子一样。

    出现旁白。一个沧桑的声音:“这是一个史无前例的庞大帝国,它的边界从北非一直延续到英格兰的北部,它的皇帝,掌握着世界上三分之一人口的生杀大权。这个帝国的名字,叫罗马。”

    一曲过后,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大家的目光都死死地盯住了那把维奥尔琴!

    开头的这段音乐,出自安德列阿·莫里康内之手。因为是开场音乐,所以我十分重视。这段音乐,不仅要能够表现出整部电影的那种浓重的悲剧气氛,更要为整部电影定下一个感情基调,所以我给安德列阿·莫里康内定下了十分苛刻的条件,那就是:前所未有的低沉、悲怆。

    “也许是上帝眷顾我,当我跪在山坡上祷告完毕的是,就看见山脚下的道路上晃晃悠悠地走来了一个年轻人。我就叫声上帝保佑,便坐在山顶上拉琴,结果你听见了之后就走上来了。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对自己说:就是他了!”

    剧院里、电影中的罗马士兵,同时发出了一声声高呼。

    “他们拒绝投降。”马克西姆斯声音中充满了浓重的杀意。

    “爱因斯坦先生,你在美国能带多长时间?”我问道。

    “投石机准备!”

    “弓箭手,射击!”

    罗马阵地上发出了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呼声。

    “已经很长时间了。你觉得那些野蛮人会投降吗?”手下问道。

    寥寥几句,就讲所有的情况交代清楚了。

    特写、中景、全景、航拍镜头,慢镜头、快速剪辑……一些列的复杂镜头的运用,特别是摄影机的流畅调度,那种对大场面的准确把握,让剧院里面响起了一片惊叹声。

    安德列阿·莫里康内是幸运的。这家伙年轻的时候,在意大利北部山区里面呆过一段时间。那是个很偏僻的地方,经济上自给自足,文化上也是如此,不但丝毫没有被现代的文明所淹没,而且还保留着很多历史遗留下来的东西。

    在树林中,竟然还埋伏着一支骑兵。

    “我要快要不能呼吸了!”阿道夫·楚克松了松自己的领带。

    老头告诉他,这种乐器,叫维奥尔,而且是最美妙的低音维奥尔。

    结果这段音乐创造出来之后,我就立刻被深深地震撼了。

    啾啾啾,树林中传来了一阵鸟鸣,一只鸟落在了男人的脚下。

    “不是大提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低音维奥尔琴吧。”旁边传来的爱因斯坦的声音。

    想当初,格兰特要建中国大剧院的时候,这帮家伙就如同见了瘟疫一般,躲闪都来不及呢,现在剧院盖得差不多了,他们就要争相享受成果了。

    出现在镜头中的,是一张坚毅棱角分明的脸。高处的阳光斜照过来,使得他的脸一半被阳光映亮一半则沉浸在阴影里。

    “将军,他们似乎没有看到自己的没落。”站在旁边的手下对马克西姆斯说道。

    自从加入了梦工厂,并且凭靠着自己的天赋成为好莱坞最优秀的电影配乐家,莫里康内没有在公众场合拉维奥尔,他依然把维奥尔当成自己最大的秘密,当成自己心底最深处的记忆。

    “投石机,发射!”

    “他去了多久了?”马克西姆斯问身边的一个将军道。

    一匹白马从火中冲出,马上之人挥舞着长剑,如同从地狱中出来的死亡骑士一般!

    音乐声中,银幕上出现的第一个镜头,是一只手。

    然后他迅速地朝山坡上跑去,在那里,在羊群之间,他看见了一个老头坐在一块石头上抱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在那里拉。拿东西,对于安德列阿·莫里康内来说,是眼熟的,又是陌生的,说眼熟,是因为这种乐器和那些擦奏弦鸣乐器在构造上基本没有多大的区别,说陌生,是因为这种乐器外形是十分奇怪的,而且安德列阿·莫里康内之前就从来没有见过。

    镜头后拉,同时慢慢升高。

    “爱因斯坦先生,你看着样行吗,在你呆在美国的这段时间里,如果你愿意的话,在你闲暇的时候可以到我们的音乐组和安德列阿他们合作,我想美国民众都十分乐意在梦工厂的电影中看到你的名字!”

    我之所以想把爱因斯坦拉进梦工厂,是有原因的。一来他是我最敬佩的人,能和他一起工作自然十分的惬意,而爱因斯坦拉小提琴作曲,绝对会让民众看到一个和他们想象中截然不同的爱因斯坦,这无论对于爱因斯坦本人还是民众来说,都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另外,爱因斯坦这个名字可是一块金字招牌,一部电影里面有他参加,那可绝对是一个极大的卖点!这样的好事,谁会放过。

    卓别林的话,让爱因斯坦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那是随便写写,我只是个门外汉,看了之后有点自己想法,然后把感受写出来而已。都是些拿不上台面的东西。”

    而对面的日耳曼人,如同一头张牙舞爪的怪兽,他们没有什么队形,黑压压一片,而且后面的队伍一直延伸到树林之中,没有人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他们如同一条做好攻击准备的毒蛇,随时准备扑上来发出致命的一击。

    几个月后,冬天到来了。听莫里康内说,那年冬天,风刮得特别的大,仿佛要把世间所有的东西都刮到海里面使得。天气很冷,时常下雨。

    “弓箭手准备好!”

    卓别林眼直了,因为在我们俩谈话的时候他根本就插不上话,我和爱因斯坦聊的那些相对论呀统一论呀,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是在听天书。

    这老头还挺有意思的,虽然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在美国也还算是有名,但是和哈佛、麻省理工这类学校是不能比的。作为如今世界最有名的科学家,爱因斯坦竟然选择在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讲学,是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马克西姆斯骑着战马,穿过了阵地,然后进入了树林。

    阳光出来了,照在那面鹰旗上,其中的一律漏了下来,照在了林地上。

    他的目光中,有坚毅,有柔情,更多的,是作为一个男人的沉稳和深厚。

    这个时侯,我发现我是那么的想念他们。

    “安德烈,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看看爱因斯坦的这篇文章,我原先以为他只不过是个物理学家,哪知道他对电影的理解十分的深刻,而且完全是站在哲学的高度对电影所表现的内容进行探讨,《肖申克》的救赎被他分析得很是到位。”卓别林手舞足蹈。

    当这些名字出现在荧幕上的时候,电影院里面热闹急了,掌声、欢呼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为了罗马!”

    甘斯双眼一翻:“老大!还差三分钟就八点了!满剧院的人都在等你呢,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聊天!赶紧过去吧!”

    回去一定地找找看。

    “柯里昂先生,我只是个搞物理的,哪有那样的能耐。小提琴是我的一个爱好,随便拉拉,不过我还真的想和安德列阿·莫里康内先生合作合作,哪怕只是做个小提琴手,我也很是乐意。”爱因斯坦搓手道。

    “另外,最重要的,是我们应该有勇气。我们应该想古罗马的角斗士那样,挥舞着短剑和盾牌,勇往直前,哪怕前面是陷阱,是阴谋诡计,是凶猛的恶兽,我们也不会后退一步!”

    在首映式上碰到爱因斯坦,这是我根本没有想到的,而我们两个人见面之后,彼此十分有好感,仿佛早就熟知早就是老朋友一般。

    ……

    他只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坐在阁楼上拉,夜凉如水,月色似霜,还有呼啸而过的风,这让他想起在意大利北部山区的那些日子,想起那份自由,想起那份感动。

    我有一种预感,这部电影公映之后,这种古老的乐器将会受到音乐界和民众的重新重视。

    那批马驮着无头尸体,冲进了军队中,慢镜头,让这具无头骑士充满了诡异和悲壮。

    当一道亮光打到剧院前面的那个好莱坞最大的一张银幕上的时候,观众的惊呼声达到了顶点,紧接着,整个剧院里面回荡起了梦工厂那段雄壮的厂标音乐。

    《角斗士》一开始,就以一曲低音维奥尔震惊全场。这种失传已久的古老乐器,魅力无限。

    小提琴是没有这样的乐音效果的。

    音乐变得急促异常,画面十分的紧张。

    是的,用这两句诗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这段音乐,乍一听是小提琴,但是只要仔细去听,就能够听出来这种乐器发出来的声音和小提琴有着明显的不同,它是低沉的,是抖动的,如同深夜的悲鸣一般,让人彻底被悲伤淹没。

    高坡上,原本面色严肃的老人看到马克西姆斯出现在阵地上,脸上露出了灰心的笑容。

    历史上,维奥尔琴的重要性曾经一度如同小提琴至于现代乐器一般,像巴赫这样的音乐伟人更是采用这种琴写成了诸多的作品。但是这种乐器后来慢慢被提琴取代,到了1930年,世界上的音乐厅里面根本就找不到这种乐器的身影,而能够演奏的人、对这种乐器十分熟悉的人,自然也就寥寥无几了。

    美学家克罗齐曾经说过,在美的欣赏能力上,人和人之间没有多大的区别,不管是艺术家还是普通人。

    在他身后,树林中泛起了一层黑色的潮水,无数挥舞着长剑、斧头和盾牌的人走出了树林。这些日耳曼人,是最难以被征服的民族,你可以砍下他们的脑袋,但是无法让他们跪倒。

    老人没有挨过那个冬天,在一个深夜去世了。他去世的时候,莫里康内就在他的身边。

    埋藏了老人之后,安德列阿·莫里康内回到了罗马,和他一起的,还有陪伴着老人一生的那把低音维奥尔琴。

    “公元180年的冬天,帝国皇帝奥提斯12年的征战即将结束,他将进行最后异常针对日耳曼人的战争,如果这场战役打胜了,罗马帝国将永享太平。”

    他被拿东西迷住了,彻底迷住了。他就站在老头的旁边,听完他拉完,然后坐下来和老头聊。

    “今天,我很想念我的一些老朋友,比如托德·勃朗宁,比如赫伯特·胡佛,如果他们还活着,现在就应该在对面的座位上。女士们,先生们,时光荏苒,我希望我们能够知道为什么而活,而不是碌碌无为,不是毫无目标,毫无理想和信念。”

    “将军,投石机准备好了!”

    男人抬起头,看着这只鸟,笑了一下。

    战争的最前线,两支队伍已经彻底扭打在了一起,已经根本分不清楚哪方是罗马哪方是日尔曼。战争的胜利在双方之间摇摆。

    最后一行字幕小时,银幕一片黑暗。

    罗马士兵顿时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骑兵们则握紧了缰绳。

    哗哗哗!全场几千人,以震耳欲聋的掌声回应我,他们知道我说得是什么意思。

    ……

    与此同时,埋伏在树林中的马克西姆斯带领着庞大的骑兵开始从日耳曼人的背后发动攻击。

    “安德烈,爱因斯坦还对你们梦工厂的两位电影配乐家十分的欣赏,特别是安德列阿·莫里康内,他说上次给我说他要应聘到你们梦工厂的音乐组里面呢,你知不知道,爱因斯坦先生的小提琴水平极为高超?”卓别林拍着我的肩膀乐道。

    “我选择了离开,一个人住在这里,我的听众,就是那几十只羊和这茫茫群山。我过得很悠闲,也很愉快。”

    “奥图斯,我觉得我可以打个盹了。”老人转脸对他旁边的手下道。

    几乎已经尝试过了各种曲调的安德列阿·莫里康内有些绝望了,他不再在曲调上绞尽脑汁了,而是把目光放在了主打乐器的选取上。

    “将军,他们杀了他!”

    大厅里面的灯光瞬间熄灭,黑暗中,很多观众惊叫连连。这些人中,有相当一部分从来没有参加过我的电影的首映式。

    “老大,可算是把你找到了!你看看这都几点了!”我和爱因斯坦正聊得开心的时候,甘斯从外面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看见我坐在沙发上,差点没晕过去。

    而在制作《角斗士》开场的这段音乐的时候,莫里康内被我的要求彻底弄疯了,辛辛苦苦采用观众形式创作出来的音乐被我给否定了,把各种乐器尝试了一个遍到头来依然不能让我满意,这使得他不得不拿出自己的这个绝招。

    手持着高大盾牌的步兵们开始向前推进,步兵后面的弓箭手不断地向外面放箭。队伍的两翼,骑兵们开始迂回包抄,攻击日尔曼人的两翼。

    “这家伙要干吗?不是打仗吗?怎么自己跑了?”阿道夫·楚克盯着银幕奇怪地问道。

    爱因斯坦握住我的手,根本不愿意放开。他有一双很大的手,很厚实,也很温暖。

    “为了罗马!”马克西姆斯脸色无比冷峻。

    对于他的相对论、统一论,我虽然不是特别的熟悉,但是也是知道点皮毛的,在交谈的过程中,我的关于这方面的一些言语,让爱因斯坦十分的激动,特别是统一论,我说的虽然只是个大概的意向,但是这无疑成为点燃爱因斯坦思考的火花。

    他们朝罗马人大声谩骂,很多人还吐起了口水。

    “我的兄弟们!三个星期子厚厚,我会在田里面收割农作物。想象你们要去的地方,因为你们的愿望就要实现了!这是最后一战。不要退却,跟着我向前冲!如果发现自己落单了,迎着阳光独自驰骋在草原上时,不用慌张!那是因为你在天堂,而且你已经阵亡了!”

    “射击!”

    “爱因斯坦先生现在除了讲学之外,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看电影了,上周在《电影手册》上他还发表了一片十分深刻的影评文章,针对《肖申克救赎》的,写得很是精采。”卓别林唾沫乱飞。

    “我曾经在这部电影还没开拍的时候就说过,我的这部电影,是一部和以前的大片既然不同的大片。至于为什么不同,我想大家再看完这部电影之后就应该能够有所发现。我希望所有看完这部电影的人,当你们走出电影院的时候能够像里面的马克西姆斯那样面对困境高昂起头颅。因为这有这样,我们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为什么?”对于这个问题,我哪里清楚,我又不是爱因斯坦肚子里面的蛔虫。

    红龙厂标过后,银幕上开始浮现出字幕。

    维奥尔琴是小提琴等弦乐器的始祖,而低音维奥尔琴更是因为其音色的低沉、发颤而在十六世纪和十七世纪之间成为最受欢迎的乐器。

    高坡之上,威严的奥提斯皇帝抬头看了看阴霾的天空,长出了一口气:“要开始了!”

    “兄弟们,我们将永垂不朽!为了罗马!一切为了罗马!”

    一番激烈的长距离进攻,日耳曼人已经陷入了混乱。

    全景航拍镜头,偌大的战场上,双方对峙,泾渭分明。罗马人的军队,如同一个巨大的箭矢,箭头是骑兵,两侧同样是骑兵,后面则是厚实的步兵和弓箭手,他们不仅武器精良,士气更是无比高涨。

    站在一边的卓别林,见爱因斯坦答应我进入梦工厂音乐组,嫉妒得眼睛都红了!身为导演,他自然清楚爱因斯坦是颗摇钱树,而他这么拉拢爱因斯坦,又是邀请爱因斯坦参加自己电影的首映式,又是和爱因斯坦套近乎,无非就是想借助爱因斯坦为自己服务,现在可好,他忙活得要死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而我动动嘴皮子结果人家爱因斯坦就答应了,这怎么可能让他心理平衡。

    然后他就坐在我的对面,拉动了琴弦。

    “准本,进攻!”在昆塔斯的高呼之下,罗马人的方阵终于懂了。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快到八点了,这才站起身来,和爱因斯坦等人一起走到前面的大剧院去。

    安德列阿·莫里康内20岁左右的时候,曾经一个人到意大利北部山区去游玩,在一个小镇子里面呆了几个月。那是一个不大的镇子,镇子里面居民加在一起也就几十户人家。一天,当他一个人在山上散步的时候,突然被一种奇异美妙的音乐吸引了,这段音乐,和他之前听到的任何音乐都不同,诡异异常,声音十分的低沉,让人听了之后心灵为之颤抖。

    他说得一点都没错,这段厂标音乐,响彻在剧院的每个角落,那巨大的音响,让人觉得座位都震动了起来,这种视听感受,和一般的小电影院有着天壤之别。

    “马克西姆斯!”

    “为了罗马!”

    “有一天,我发现我老了,老得连走上山坡都喘粗气了。然后我就开始担忧起来,担忧低音维奥尔会在我的手里面断了。我就向上帝祈祷,祈祷他能够给我派来一个年轻人,一个能够继承维奥尔并且能够把它带出去的年轻人。”

    “这半年多以来,好莱坞各大电影公司生机勃勃,一匹匹优秀的电影纷纷问世,这是好事,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一些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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