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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章 《海上钢琴师》的首映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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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头逐渐拉开,是一个巨大的海港。钢琴就摆在海港的旁边,破旧,年纪仿佛和钢琴师一样的老。

    小号手走到柜台上面,打开一个手提箱,从里面取出了他的那把小号递给了店主,他要把那把陪伴着自己一生的小号卖掉。

    电影的气氛,由开头的高涨,瞬间变得平静起来,电影院里面的欢呼声也戛然而止。

    “老马,安德烈这是不想留给我们饭吃。”梅耶在一边也开始打哈哈。

    今天晚上,虽然有不好电影公司的电影也是首映,但是因为胡佛的关系,所以各大电影公司的头头们都买给了梦工厂一个面子都出席《海上钢琴师》的首映式。

    至少,这掌声,就是最好的证明。

    电影,正式开始。

    不用说,卓别林到了。

    “每次有人抬头望到她,都会觉得很难理解,因为船上那么多的人,成千上万的人,有旅行的富翁,有口袋里没有一个大子的移民,有男人,有女人,为什么只有一个人最先看到她?”

    坐在我对面的托德·勃朗宁的妻子已经开始抽泣了。

    “而且我觉得,这个炉边谈话不仅仅要在洛克特克电视台上播放,赫伯特,你还可以在全国的广播台里面播放,毕竟洛克特克电视台现在的覆盖范围还不太大。如果能够借助广播,实现这个炉边谈话全国覆盖,那产生的效果可就更大了。”柯立芝提出的这个意见,让我也连连点头。

    小1900在船上溜达,偷吃船上的蛋糕,把蛋糕砸在船长的脸上、他和厨子、医生、水兵一起成长,在一种近乎畸形但是却充满着爱的环境中成长,虽然让人看着觉得有些不足,但是却让很多人觉得内心温暖。

    “安德烈,这一次来参加梦工厂的电影首映式,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理直气壮,以前出席还怕这怕那的,担心给你惹麻烦,现在,这腰杆都挺得直直的!”二哥拍了拍自己的腰,咧嘴大笑。

    “海斯,看见了吗,还有两个呢,你要不要试试?”我指了指二哥怀里的小维克多和娜塔丽亚抱着的瓦波里。

    “老埃德温宝刀未老!演得真好。”马尔斯科洛夫和阿道夫·楚克这样的老电影人则对着银幕上的埃德温·波特指指点点。

    1900慢慢长大,从一个婴儿,张成了一个八九岁的有着大眼睛的孩子。

    电影院里,顿时弥漫出了一股沉重的悲伤。

    三十年过去了,这些人早已经在美国生根发芽,早已经出人头地,但是在这样的影像面前,他们的感情堤坝彻底崩溃。

    埃德温·波特。好莱坞电影人中骨灰级的泰斗!

    呵呵呵,民众中爆发出了阵阵轻微的笑声,这笑声是友善的。

    “此外,越是在国家陷入风雨飘摇、民众的生活变得困苦不堪看不到希望的时候,他们就越希望能和国家的领导者靠得很近,了解他们的意图,从他们那里看到希望。所以,恶劣的形势对于领导者来说与其说是一种挑战,倒不如说是一种机遇,如果作为国家的领导者,能够让民众觉得自己和最高领导人贴得很近,心连心,那么民众对这个国家领导人就会顿生好感,对这个国家也就会生出无限的希望。这个时候,正是一个国家领导人大力增加自己个人魅力的时候。”

    不过我对卓别林的禀性已经见过不怪了,只是笑了笑,请他进去。

    小家伙的表演工夫,一点都不含糊,给整部电影增添不少。

    杜鲁门果然很听话,在电视台录了整整一个下午的节目,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录制完毕。

    格兰特的声音开始抖动起来。以前他每次上台,总是会让现场笑声不断,但是这一次,却不是。

    旁白在继续:“美国!梦想之地!我敢打赌,所有第一次看到自由女神像的人,内心都会被巨大的喜悦击中。”

    马尔斯科洛夫、阿道夫·楚克等人,全都忍俊不禁。

    镜头缓慢移动,知道老钢琴手和小号声都进入画面之内。

    “那倒是,不像有些人,夹着尾巴像是丧家犬一样。”格里菲斯冷哼了一声。

    这旋律,柔软,纯净,柔和。仿佛早晨第一缕从树林中漏下来的阳光,仿佛少女的微笑,仿佛少年的初吻。

    “但是总会有一人,只有一个人会看到她。也许他是个肮脏的老头,一个缺了一颗牙的孩子,或者是一个刚刚失去了一切的男人,但是总会有一个人看到她!”

    这些欢呼,和电影中的欢呼声交汇在一起,震耳欲聋!

    小1900跟着丹尼学认字,听丹尼说赛马,当丹尼告诉他“妈妈是一种最优秀的赛马的名字”的时候,台下更是笑倒一片。

    不错,是詹姆斯,这部电影中的男二角。

    当我和格里菲斯带着梦工厂的一帮人走入第一影院的时候,整个电影院爆发出铺天盖地的掌声,全场起立,大家的脸上都喜气洋洋。

    字母消失之后,音乐声响起,那是一段寥落、忧郁的钢琴曲,仿佛一颗颗雨点打在人的骨头上。

    不管心灵受到了多么大的创伤,只要那方银幕上闪现出迷人的光影来,这创伤就能够愈合。

    “滚蛋,不要耍我!”老店主白了小号手一眼,显然不相信小号声的话。

    “安德烈,我不得不说,好莱坞没有任何人的编剧水平能够比得上你!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才切入正题,把观众的好奇心勾到了极点,欲罢不能!这样的剧本,也只有你能够写得出来!”马尔斯科洛夫一边看这电影,一边指着我直摇头。

    这个电影院里面的,别看现在很多人都衣冠楚楚光鲜亮丽,但是在三十年前,大部分人都是身无分文地搭乘油轮远涉重洋来到美国寻梦。

    以往的那种暴力、凶杀、色情的东西,变得少了,多的,是温情,是励志,是希望,是光明。

    这个时候,电影院的观众席上,泛出了一片片的啧啧的惋惜声。

    我理解他们为什么会哭。

    格兰特的话,让电影院里沉寂一片,很多人都低下了头。

    “哪有叫这个名字的。”

    “每一次,我敢发誓,这个人都会转过身来,对着船,对着船上的所有人大声喊……”

    “这家伙一定有故事!”山姆·华纳伸长了脖子,满心期待地看着银幕。

    他请求最后一次吹一曲。

    这些人,一年前,不,半年前还坐在这里谈笑风生,转眼就只留下了空空荡荡的座位。

    从经济危机爆发的那一天起,好莱坞电影人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感到了自己肩头的那种责任。

    我转过脸去,果然看见一辆车停在了广场上,那辆车的车牌上面,有一个鹰头的标志。

    银幕上,镜头平移,站在小号手的身后的老店主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他走到货架旁边,翻出了一张唱片,然后放在唱片机上,一阵稍微有些变形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唱片机里面传了出来。

    凯瑞·洛克菲勒第一个从车里面走出来,这家伙比上一次我见到他瘦了不少,看样子这段时间日子并不好过。

    “这名字也太长了!”

    老头把小号递给了他,示意他可以离开。

    民众对这样的形式非常的欢迎,也纷纷把自己心里对新政的一些意见和不解都说了出来,胡佛一一解释,同时也详细地阐述了自己对于新政的设想。

    “不要不识抬举!咱们今天是来给柯里昂先生捧场的,可不是来捣乱的。都给我老实点。柯里昂先生,我们先进去了。”凯瑞·洛克菲勒倒是一幅大大落落的表情,向我打了个招呼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格里菲斯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摊了摊手。

    这两个人,十年、二十年前,就是好莱坞的代名词,没有人能够忘记这对绝配的大搭档给好莱坞给美国电影带来的精彩和不朽的传奇。

    在好莱坞,埃德温·波特的名字,没有任何人不为之尊敬,为之动容,这样的一个可敬的老人能够出演这部电影,也只有格里菲斯能够请得动。

    他站在一个商店的门外,表情冷漠。

    这两个家伙现在是凯瑞·洛克菲勒身边的哼哈二将,也算是得宠的人。希区柯克一脸人家欠他钱的表情,而范朋克对着凯瑞·洛克菲勒点头哈腰贱得要命。

    摄影:比利。

    “不是船……”小号手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半年来,很多人对好莱坞电影的最大感受,就是好莱坞的电影变得阳光了,变得积极向上了。

    画面上,出现的是一张张民众的脸,他们在甲板上各自做着手里面的事情,低头聊天、说笑。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常常做梦。梦见一艘大船,在雾中驶来,仿佛一条浮在海面上的巨大鲸鱼一样。”

    播放的时候,正好是民众们等在电视机旁边收看电视节目的黄金时间(六七点的时候,他们就要去看电影在电影院里面呆上一个晚上,所以四五点的时候正是民众收看电视的高峰。)节目播放之后,反响极大,效果很好。

    “一切还得从弗吉尼亚号上面的一个锅炉工说起……”

    算起来,第一影院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惹恼。

    特写镜头,他的目光是那么的深邃,仿佛陷入了过去的厚厚的回忆之中。

    “看雾?雾里面能有什么。”老钢琴手笑着摇了摇头。

    炉边谈话录制之后,随后在电视台特别播放。

    七点半刚过,就看见一排车停在了电影院门口的停车场上。

    这声音,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安德烈,你儿子真够厉害的,把我的耳朵都快要咬下来了,你还是自己抱吧,我得上台发言了。”我在位子上坐下来之后,旁边的格兰特龇牙咧嘴地把亚盖洛交给了我,亚盖洛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嘴巴咬着格兰特的耳朵,一边咬一边用他的口水吹泡泡。

    画面上,站在甲板上的一个男人看着远方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有人开始高呼起来。

    当这张脸出现在银幕上的时候,电影院里面不管是好莱坞各大电影公司的电影人还是普通的观众,全都集体起来,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

    银幕逐渐模糊,进入了下一个场景。

    他们用水壶装满牛奶喂他,然后一帮人给他起了个常常的名字:丹尼布莱德·t·d·莱蒙·1900。

    呜!一声常常的汽笛声响起,镜头由特写迅速拉开成远景,一艘巨大的客轮驶入画面。

    “赫伯特,你现在的新政,施行得很好,民众也很支持,但是我觉得你个人和民众之间的沟通还很少,甚至是少得可怜。”我开始给胡佛解释什么事炉边谈话。

    然后,小号手出现在画面中。

    “喏,还有一个呢。”在格里菲斯旁边的斯蒂勒朝远处努了努嘴,一脸都是笑。

    电影在继续。

    ……

    “好吧,好吧,我来给你说说一段故事,那是我的秘密。一直以来的秘密。”小号声坐在老店主的对面,长长得出了一口气。

    他们俩的出现,立刻让电影院顿时安静了下来。

    “柯里昂先生,祝贺你们又风风火火了一把!”凯瑞·洛克菲勒走道我跟前,阴阳怪气。

    记者们的摄影机一阵霹雳啪啪,纷纷拍下了我们的合影。

    “格兰特市长说得没错,一年来,美国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好莱坞也经历了太多的波折,但是我们电影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心中的梦想,就像十几年前我们没有放弃自己对于电影的理想一样。当我被迫放下导筒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生活会好起来的,好莱坞会好起来的,电影会好起来的!”

    “安德烈,你就说说,只要行得通,别说让我去录节目了,就是让我裸奔都行。”胡佛眯着眼睛,舔了舔嘴唇。

    卓别林从车里面一出来,广场周围就一阵骚乱。

    特写镜头,一只飞舞的海鸥。

    然后,一阵小号声传入了镜头,有些沙哑的小号,好像带着无尽的哀怨。小号声的加入,顿时和刚才的钢琴声相互映衬,配合得恰到好处。

    “康恩牌,不错的牌子。”特写镜头,店主的一张脸。

    而接下来的戏,也是《海上钢琴师》最为温暖的戏之一。

    “太美了!上帝呀!太美了!”胡佛捧住自己的脸,表情沉醉,仿佛是陷入热恋的人一般。

    “九美元,不能再多了。”老头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电影到了这里,开始正式切入主题。电影院里面从开始以来就弥漫着的那种好奇的、隐秘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松,变得欢快了不少。

    “1900就这么在船上长大,由于没有出生纸和护照,丹尼怕他被人带走,所以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条船,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仿佛不存在,而他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也仿佛完全没有诞生过一样。”

    “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这小家伙和安德烈一样的无赖。”海斯看着我们爷俩,直摇头。

    只有他们知道!

    浓白色的雾中,浮现出鲜红的字幕:海上钢琴师!

    各大电影公司纷纷调整自己原先的拍片计划,力求给民众带来希望,给民众加油打气,而广大的电影人,更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为好莱坞赢得了民众的尊敬。

    没有人能体会得到,他们第一次看到美国的时候,看到这座象征着希望、自由和光明的自由女神像的时候,他们的内心会涌现出什么样的感情!

    “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我承认你们柯里昂家族人丁兴旺还不行吗?”海斯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狗娘养的,这一次‘邪恶军团’来的倒很齐!”看着这帮人,格里菲斯吐了一口唾沫。

    跟着他从车里出来的,是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和范朋克。

    他说得这话,倒真的没有吹牛。

    七点四十五分,嘉宾全部到齐。

    “你不喝酒了!?”看着这家伙急吼吼的背影,我一阵大笑。

    “那好,那好,你上去说,不过不能像格兰特说得那么的悲情。再悲情,咱们的这首映式就没法进行下去了。”我拍了拍格里菲斯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在海上,在船上,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一个独一无二的故事。这些人从各个国家会聚到一起,会聚到一艘船上,远渡重洋,进入一片茫茫的雾霭之中。”

    导演:格里菲斯。

    “安德烈,你们梦工厂为什么每一次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们是不是以后打算把每一届总统都拉到你们的首映式上面?”马尔斯科洛夫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气氛带着一丝忌妒,也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到梦工厂第一影院,已经六点半了,我让柯立芝陪同胡佛进去,然后和格里菲斯亲自在门口迎接嘉宾。

    “瞧你们那点胸襟,我又没不让你们请总统,有本事的话,你们也请请。别扯淡了,进去看电影去!”我对这两个老家伙可没有什么好脸色。

    “不喝了,不喝了,谈话重要!”胡佛自己也笑。

    因为银幕上的那些人,那些衣衫褴褛地挤在船上的人,就是当年他们自己。

    胡佛仿佛听懂了我的意思,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小号手拿起了小号,闭上了眼睛。

    “我告诉你,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这片海,为了看着雾……”小号声喃喃自语。

    远景镜头,浩渺的海洋。镜头下移,是一艘大海上的甲板。甲板上,一群群身穿着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民众在散步,孩子们在甲板上嬉戏,男人们抽烟说笑,女人们则低着头缝补着衣服。

    “1929年,也许过了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一百年之后,当人们回头再看看这一年的时候,很多人都会说,这是悲惨的一年。”

    “你裸奔!?你裸奔谁看呀!?你以为你是我呀!”旁边的柯立芝差一点被嘴里的红酒给呛死。

    但是接下来,电影的发展却在这种温馨中,进入了冰冷的转折。

    “还不够快!?安德烈,不是我吹牛,民意支持率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上升的话,不出半年我就能超过卡尔文了!”胡佛指了指柯立芝,脸上露出了异常得瑟的表情。

    他的这话,顿时让站在凯瑞·洛克菲勒身后的那帮人露出了怒色。

    “美国!”

    “这个我信。不过我觉得你还有很大的升值空间。”我的一句话,给胡佛带来了无限的希望,这家伙顿时眉飞色舞起来。

    这一段音乐响起的时候,电影院顿时沉寂一片,刚才的喧嚷不见了,一瞬间仿佛变成了黑夜下的大海。

    格兰特的讲话,让电影院陷入了一种悲怆、激愤的情绪之中。不管是好莱坞电影人,还是普通的观众,因为格兰特的描述,想起了这几个月来的风风雨雨。

    镜头浮现出一张张船员的脸……

    不管是一向对这种责任看得极重的梦工厂、米高梅还是从一建立就看重金钱的华纳兄弟、派拉蒙,好莱坞众多的电影公司,在民众的泪水面前,在这个国家的丧钟被敲响的时候,都义无反顾地站到了一起。

    七点钟的时候,嘉宾就源源不断地赶来,迎接现场混乱一片。

    “你在节目中要做的,就是阐发你的新政理念,消除民众心中对新政的种种误解和疑虑,壮大他们的信心,让他们看到未来的希望。这样的一个节目,你觉得播出之后,会产生怎么样的效果?”

    小号手仿佛没有听到老钢琴师的话一般,他盯着那片大海,那边起着雾的大海,摇了摇头。

    “上帝也没有抛弃好莱坞,因为梦工厂还在!因为安德烈·柯里昂还在!”

    银幕上,字幕渐隐。

    当这些字母一行行浮现出来的时候,电影院里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同时口哨声此起彼伏。

    卓别林呢,很大方地让媒体拍了个够,他的脸上,依然挂着他那标志性的笑容,甚至比之前更加的诚恳更加的善意。

    “我很自豪,我们的好莱坞精神没有熄灭,反而比以往更加辉煌,更加灼灼绽放!我很自豪我可以在签署一叠叠文件的时候,在自己的名字前面加上一行字:好莱坞荣誉市长!这是我的骄傲!是我的荣誉!”

    “我一直在问自己,我离开那条船,离开大海,是不是一个错误。我只是个吹小号的人,除了那艘船,我从来没有在其他的地方找到过快乐。”

    “美好的东西?你说的是船吗?”老钢琴手笑了起来。

    “不是船是什么?”老钢琴手变得有些好奇了起来。

    “这个镜头拍得好!实在是太好了!”坐在我旁边的马尔斯科洛夫和阿道夫·楚克昂着头看着银幕,泪流满面。

    “那可是他的生命!他就这么卖了!?”莱尼撅起了嘴巴。

    米高梅的马尔斯科洛夫随后赶来,看见我直摇头。

    扮演童年1900的,不是别人,正是梦工厂的小明星——小罗姆。

    “没有什么好看的,马上就要起雾了,走吧。”老钢琴手走道他的旁边,笑着说道。

    跟着凯瑞·洛克菲勒一起来的,还有福克斯电影公司的老板福克斯、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的老板约翰·科恩以及第一国家影片公司的老板查尔斯·雷伊。

    今天的他,穿着一身闪亮的警长的衣服,很是显眼。

    这样的情绪,显然是不利于电影的首映式的。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是今年好莱坞圣诞电影档期正式开始的一天!也是今年来,我们洛杉矶最欢乐的一天。”格兰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丝沉重。

    哗哗哗!

    “詹姆斯!那不是詹姆斯吗?”观众中有人低低地叫了起来。

    接下来的戏,让电影院里笑声不断。

    “格里菲斯!”

    “今天,就让我们一起见证好莱坞精神的再一次绽放!这绽放,必将照亮美国的天空,这片永远激荡着自由和梦想的天空!”

    “还那用说,民众肯定会疯狂!老板,你可真厉害,这样的办法你也想得出来!”胡佛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的杜鲁门就兴奋地拍起了自己的大腿。

    “不管是梦工厂,还是米高梅,不管是派拉蒙还是华纳兄弟,在这一年中,我看到好莱坞的电影公司们众志成城,看到我们的电影人用自己的良知、责任去引领这个世界走向希望和光明!”

    音乐:莫里康内、波特。

    那个时候,马尔斯科洛夫是个口袋里面加起来没有十块钱的脸色苍白的瘦削的年轻人,而阿道夫·楚克则是挤在下等仓里面的一个灰头土脸的毛皮商人。

    一路上,车队受到了民众热烈的欢迎,看着道路两边的民众高喊着自己的名字,胡佛得意洋洋。

    “少!?我觉得少呀!”胡佛直摇头,然后一边扳着手指一边给我算起账来:“我一有空就做眼睛,每星期至少接受两次记者采访,其他的时间基本上全国跑,我会见各地的官员,了解各地新政实施的情况,这样还算少吗?”

    这家伙,到了这个时候,倒是没有忘记给自己做宣传。明天的报纸上,肯定会出现我和卓别林拥抱的照片,媒体这么一报道,他算是又把自己炒作了一番。

    这些镜头,虽然只有六七分钟,但是一下子把他们拉到了让他们如今魂牵梦绕的时代。

    画面上,拿个男人甚至手臂,激动得五官扭曲,指着远处大声喊道:“美国!”

    远景镜头,浓浓的雾中,高大的自由女神岿然屹立!

    但是我转身看了一下身后,凡是那些上了年纪的人,几乎没有不哭的。

    所以,我吩咐赶紧放电影。

    “我很自豪当我站在这里的时候,还能看到一张张我熟悉的老朋友的脸!你们没有退缩,依然用手中的摄影机向黑暗发起冲锋!像威廉·华莱士那样,像与狼共舞那样!”

    “十几年前,我们俩扛着摄影机拍摄电影的时候,人们称那是好莱坞的黄金时代。现在我要说得是,和如今相比,那个时代顶多也就算个白银时代,好莱坞真正的辉煌,是现在!”格里菲斯扶着话筒,声音有些发抖。

    小号手盯着那张唱片,喃喃地回答道:“无名曲。只有很少的几个人有幸听到过这个曲子,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听到过。它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谱写这个曲子的人,也是不存在的。”

    我的身后,电影院里面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讲台上,格兰特眼眶湿润。

    “美国!”

    “不是。”小号手笑了笑,把小号塞到了自己的包里,他走到海港的码头上,看着远处的大海,表情专注。

    两个人配合得很好,很快乐曲结束。

    十几年后,他们重新站在了好莱坞电影舞台之上,这样的场面,难得一见,同时,也让人想起了很多早已经埋藏在尘埃里面的事情。

    旁白在继续。

    梦工厂的红龙厂标浮现之后,银幕一片漆黑,开始出现字母。

    “我很自豪,当我的孩子问我在干什么的时候,我告诉他们我在为好莱坞的电影添砖加瓦,我还告诉我的孩子们,这些电影让无数美国人擦干泪水昂头向前!”

    听着电影院里面的高呼声,我和格里菲斯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露出了笑容。

    当格兰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整个电影院掌声如同潮水一般响了起来,铺天盖地,经久不息。

    “女士们先生们,我想你们当中已经有不少人忘记了比利了吧,忘记了我们这对组合了。”格里菲斯指着身边的比利·比泽,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因为,那艘船里面,埋藏着一个好故事,埋藏着我一声最好的时光。”

    画面渐渐变亮。特写镜头,一架钢琴黑白分明的琴键,一双手在上面弹着,一双有些苍老的手。

    大家都是熟人,也就没有多客气。

    ……

    这个时候,格兰特已经窜到了讲台之上。

    一连串的特写镜头,一张张突然抬起的脸,一张张激动的脸,转向男子手指着的方向。

    全景头,浩渺的海洋,海面上浮现出浓浓的雾,仿佛要把一切都遮盖了似的,隐约可以听到汽笛的响声,在钢琴声中甚是刺耳。

    “帮了这家伙的忙,也是帮我们梦工厂自己。”我拍了拍杜鲁门的肩膀,转身就忙活其他的事情了。

    这样的一个电影界的老前辈,已经息影很多年了,平时很少参加好莱坞的电影活动,竟然出现在电影中,这是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想到的。

    与此同时,音乐声响起,依然是钢琴曲,节奏舒缓,带有典型的意大利风味。

    “安德烈叔叔!安德烈叔叔!”

    “一路上就嚷着见你,这兔崽子我是管不了。”二哥把小维克多递到我的怀里,一脸无可奈何。

    算起来,这可是卓别林自从他的桃花案之后,第一次在公众面前露面。

    “雅赛尔,让他们开始放映电影吧。”我微笑着,冲雅赛尔挥了挥手。

    主演:格兰特、赫本、詹姆斯、穆贝尼……

    “这个办法好!我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行,我现在就去录节目!”胡佛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拉着柯立芝就往外面走。

    之后,传统教派教宗玛丽亚一世、洛杉矶市市长艾尔本·巴克利、议长考华德、好莱坞市长格兰特、法典执行局主席海斯等人也悉数到场。

    正当我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就听见旁边传来了一阵童稚的声音。

    其中,有鲁道夫·范伦铁诺,有莱布斯·彼雷,也有托德·勃朗宁。

    接待了家里人,接下来便是好莱坞的头头脑脑。

    ……

    对卓别林,格里菲斯没有什么好印象,尤其是这家伙出现在自己电影的首映式上。

    “少!我说的少,指的是你和民众面对面的交流少。不错,你说得这些算是你的宣传活动,但是不管是内容还是姿态都是高高在上的,都是官方形式的,你从来都没有以平等的美国公民的身份还民众做平等的交流。懂吗?”我笑了起来。

    老店主问小号手这部音乐名字叫什么,谁写的。

    “安德烈,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做美国总统真好!”胡佛转脸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顿起了一层层的褶子。

    但银幕上出现一个黑人锅炉工跪在一间豪华客舱的地上到处寻找有没有丢失的钱财却意外发现一个被人遗弃的婴儿的时候,电影院里面头一次爆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狗娘养的,前一段时间,是谁像狗一样哭着喊着说美国总统的位置就是地狱的?”柯立芝在旁边忘不了揭胡佛的老底。

    “是人。一个会弹钢琴的人。”小号手看着面前的弥漫着能雾的大海,笑容灿烂。

    “这个小号,可是我的一生!”他看着老头,希望能够他能够多加一点。

    “你吹得真好。不是弗吉尼亚人吧?”老钢琴手从钢琴上抽开了双手。

    “听见了没有,和你吹的一模一样!”老店主兴奋了起来,对小号手招手,示意他过来。

    “赫伯特,你自己也说,现在你最缺的就是人气。虽然新政实施一来,你的支持率一路上升,但是在我看来,升得还是不够快。”我喝了一口红酒,回味无穷地砸吧了一下嘴。

    “谁邀请这家伙来的!?”格里菲斯皱起了眉头。

    “每一次从这个梦中醒来之后,我就会泪流满面,然后我就觉得冷。”

    桌子上的华纳兄弟等人,也都纷纷落下泪来。

    各大媒体的记者哪里肯放过这么有新闻价值的机会,纷纷拿着相机围了过去。

    我使劲拍了柯立芝一巴掌,示意他闭嘴,然后对胡佛道:“赫伯特,这一次,我要给你弄个炉边谈话。”

    这样的旁白,让电影院里面的很多观众都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声。

    音乐声陡然增高,恢弘的长号开调,小提琴和钢琴共鸣,辉煌无比!

    六点钟,在我和柯立芝等人的陪同之下,胡佛的总统车队缓缓驶向洛杉矶的梦工厂第一影院。

    有人低头,有人偷偷的抹着眼泪,更多的人则是紧咬嘴唇,面色坚毅。

    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甲板上玩耍,一个人躺在剧烈摇晃的摇篮里面睡觉,一个人在半夜爬起来对着外面的月光挥舞着手臂……这样的镜头,让很多人在看的时候,都露出了笑容。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观众都明白了,这个孩子将是整部电影的主角!名副其实的主角。

    接下来,派拉蒙电影公司的老板阿道夫·楚克、20世纪电影公司的贝西·勒夫、华纳兄弟电影公司的山姆·华纳等人也是结伴而来。

    霍尔金娜抱着亚盖洛,娜塔丽亚抱着瓦波里,嘉宝和海蒂搀扶着大腹便便的莱尼,一家子算是全来了。

    在好莱坞,能让得到电影人以及观众如此敬意的人,寥寥可数,也就那么几个人,而上岁数须发皆白的,只有那么一个人。

    格里菲斯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双手高举过头顶,然后在这个瞬间,啪的一声,电影院里面的灯光全不熄灭,人群顿时发出了一声欢呼。

    胡佛立马老脸一红,尴尬地哼了哼了两声。

    这,是我对电影的信心。

    “老板,你这次可帮了胡佛一个大忙。”杜鲁门走到我的旁边,笑得十分的诡异。

    “爸爸爸爸!”

    这半年,好莱坞成为了民众心目中的最温暖的记忆,好莱坞电影人,也比任何时候都让民众为之敬佩。

    小维克多在二哥的怀里看到我更是手舞足蹈。

    小号声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无奈的和悲伤。

    这个长长的片头,一下子让电影院振奋了起来,观众没有想到影片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开始,更没有想到会如此深刻地击中他们的神经。

    “我让雅赛尔请来的。大卫,别这么小气,怎么说,卓别林也是好莱坞的一代大师,咱们不能痛打落水狗。”我笑了起来。

    我的话,让胡佛连连点头,旁边的柯立芝和杜鲁门也听得如痴如醉。

    “这一年,对于洛杉矶人来说,对于所有美国人来说,都是极为不寻常的一年,极为痛苦的一年。”

    “这一年,我们失去了很多朋友,你们可以看到,在电影院里面,出现了很多空位子。”

    其实这半年来,拥有着自豪感的人,绝对不止格兰特一个人。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憎恨这一年,因为它给我们带来的悲惨的生活,给我们带来的苦难和黑暗,不过,我们也应该感谢这一年,因为它让我们学会的珍惜,让我们看清楚了很多事情。”

    “女士们先生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里是整个客轮最低下的地方,有各种各样的人,这些人,有曾经的窃贼,有刑满释放者,也有穷人。丹尼把这个孩子带到了这里,带到了肮脏吵闹的锅炉间里面。

    “赫伯特,你这家伙也真够笨的,而且是不止一般的笨。”柯立芝指着胡佛,哭笑不得。

    全景镜头,船上一片欢腾!无数人挥舞着帽子,他们微笑着,相互拥抱着,很多人留下了泪水。

    我笑了一下,接着说下去:“我说的炉边谈话,其实很简单,就是然让你接着这次录节目的机会,以参见梦工厂电影首映为由头,在电视机上,和民众面对面聊天,不是以高高再上的美国总统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普通的美国公民、一个新政的制定者和推动者的身份。”

    “作为好莱坞的荣誉市长,站在这里,我很自豪。因为我看到,在全体美国人都陷入哭泣和失望的境地之中是,我们好莱坞,我们好莱坞的电影,成为了映亮那黑暗的一盏盏火把!”

    “美国!”

    老店主答应了他。

    他像抚摸情人的身体一样抚摸着小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吹出了一段动听的旋律。

    电影中,镜头缓缓侧移,刚才坐在钢琴旁边弹琴的老钢琴手进入画面而在他的钢琴旁边,多了一个穿着长外套的小号手。

    “安德烈,十分感谢你能够邀请我。谢谢!谢谢!”走到我的跟前,卓别林十分客气地和我握手,然后又主动地和我拥抱在了一起。

    而当银幕中,八九岁的1900出现在观众眼前的时候,电影院里掌声一片。

    “你看你说的,我怎么不想知道了?!”胡佛立马扬了扬眉头,然后露出了标准的谄媚的表情:“安德烈,你也知道,我现在什么不缺,就缺声誉和名望!?说一说,我去录节目,怎么就是为了我自己了?”

    “这曲子好。完美的爵士!”坐在我对面的山姆·华纳一边跟着电影打着拍着一边摇头摆尾,脸上满是享受的微笑。

    1900就这么无忧无虑地在弗吉尼亚号上生活着,他把这里当成了家,而船上的每一个人都照顾他,把他看成是船上的一员,不可分割的一员。

    小号手十分痛苦地把小号递给了老头,然后接过了那可怜的九块钱。

    “老板,我还没有说话呢。”格里菲斯看着我,笑着嘟囔起了嘴。

    带着一丝跳跃,带着一丝憧憬,带着一丝甜蜜,同时却又有着一股淡淡的悲伤。

    “炉边谈话!?这是什么玩意?”胡佛听得极为认真,显然对我的说的这话很是看重。

    老店主拿着拿个小号,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又敲了敲,开始给小号手报价。

    出现旁边,小号手的旁白。

    “柯里昂!”

    小号手推开了商店的玻璃门走入了店里。那是一家音乐器材店。到处拜访的都是乐器。

    “女士们先生们,上帝没有抛弃我们!因为好莱坞还在!上帝没有抛弃美国,因为好莱坞还在!”

    编剧:安德烈·柯里昂。

    小号手揣着钱,想转身离开,但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又重新兜了回来。

    黑人锅炉工丹尼把这个在船上发现的婴儿带回了自己工作的地方——客轮的最底层。

    这首乐曲,可是由安德列阿·莫里康内和波特花了整整两个星期的时间联合谱写,两个好莱坞最伟大的电影配乐家完美地把美国风格和意大利风格融合在了一起,不打动人那是不可能的。

    “美国!”

    这,也许和电影公司以及电影人的追求没有多大的关系,起作用的,是一个公司一个人本身就应该有的良知和责任。

    这一次,格兰特算是说出了好莱坞电影人的心里话。

    “太好了!那就是我呀!”阿道夫·楚克一边摸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道。

    “这个唱片有故事!而且至关重要!”山姆·华纳已经彻底入戏了,兴奋地大叫了一声。

    再看看其他的人,不管是喜不喜欢音乐的,身体都在昏暗中摇摆着,仿佛清水中的水草一样。

    每一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竟然拿有如此动人的旋律,而更多的人,则呆呆地盯着银幕,微微张着嘴巴,目光痴呆。

    同坐在一个桌子上的莱尼和海蒂等人,却没有太剧烈的情感变化他们看着这些泪流满面的人,甚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哭。

    电视台不仅请了很多普通民众和各个社会阶层的代表和胡佛做了面对面的交流,更是接进来了很多热线电话。

    “我看着这帮家伙就没想吐。”格里菲斯直摇头。

    看着胡佛巴巴的表情,我还没说,旁边的柯立芝倒先笑了起来。

    小号手显然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步步地走到拿个唱片机的跟前,目瞪口呆。

    巨大的船体在遮盖了阳光,在海面上洒下了一片阴影。

    “这个人,也许是在甲板上漫步,也许是在栏杆旁边发呆,也许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坐在那里,他就那么随意的一瞥就看到了她……”

    电影院座位的安排,完全是按照去年的布置的,有些位子是空着的,毫无疑问,这些位子的主人,都在这一年离开了我们。

    旁边的柯立芝和杜鲁门,身为政客,也都在我的话中听出了点东西,纷纷直起了腰板。

    下午五点钟,一帮人早早吃完了饭,开始为首映式做最后的准备。

    “赫伯特,你的新政总体来说,施行得还算不错,但是离顺畅还差一些,在政策的实施上,存在着很多的误差,由于各地政府施行的力度和方式不同,也导致民众对你的新政有很多的误解,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出来消除这种误解,和民众谈心,这样的话,对你你的新政有着巨大的好处。”

    这段旋律和小号手吹的一模一样。

    “雾里有很多很多美妙的东西,有我一生的梦想和快乐。”小号声盯着海上的浓雾,咧开了嘴角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不管什么时候,见缝插针,这是卓别林的性格。

    格里菲斯点了点头,和老搭档比利·比泽相互搀扶着走上了讲台。

    炉边谈话,后世估计没有几个人不知道。嘿嘿,罗斯福,对不起了,这一次,我得挪用你的先进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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