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赛马场上的悬念
原来参加比赛的一匹马，被枪声吓到了，一声嘶叫把背上的主人甩了下来，然后掉头朝反方向跑起，跃过栅栏一溜烟跑得没影了，只留下他的那个主人，一嘴是泥地趴在跑道上。
凭借卡瓦对马的了解，赢钱那只是多少的事情。
哈哈哈，我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对卡瓦道：“卡瓦，我以为你看马的水平很高，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看看我押的子弹头，再看看你押的斑点马，这场比赛还有悬念吗？”
卡瓦挠了挠头，道：“老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马是匹好马，可跑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是卡瓦丝毫没有改主意的意思，他也掏出了50美元放在桌子上。
“你还弄了个马场！？卡瓦，你小子事情做得也太隐秘了吧，连我都不知道。”我对卡瓦算是另眼相看了。
看着老头兴奋的目光，我笑了起来。
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没有穿得西装革履，而几乎都穿着牛仔裤带着典型的西部人戴的帽子，也会看到一些穿着西装的人，但是这样的人，太少了。
“就这么简单？”我愣了起来。
马上的骑手，也是高的高矮的矮，而且竟然还有胖子。
第六圈，子弹头依然领先，可斑点马却一点点靠前。
“晚了，还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6个马身不是那么好追的。”我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们到的时候，一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在起点上，八匹马一字排开，马上的骑手正在进行准备活动，然后聚精会神地等待着比赛的命令。
我有看了一遍，目光最后锁定了中间的一匹马。这匹马，体形比其他的几匹马都要高，一身栗色的毛皮十分的漂亮，自从上场之后，就一直打着响鼻，再看看赔率，它的赔率最低，1：2。
卡瓦一边走一边介绍：“老板，桑特亚镇从很早之前，大概是西部大迁徙的时候，就成为这周围的马匹集散地。那个时候，如果有人想卖马的话，就会把马匹运到这里面出售。时间长了，这里就成为洛杉矶最出名的马匹交易中心。”
卡瓦点了点头，道：“这匹马我买了有一个多星期了，这段时间都在训练，前天跑了一场，获得了第二名，今天不知道能不能夺冠。”
“这些比赛，规模不已，有代表平民赛马最高档次的比赛，也有几个人为了一个打赌就匆匆搞起来的竞赛。赌注一般都不高，这些人为的就是能够享受生活。”
我摸着下巴，对卡瓦道：“可我还是觉得那匹斑点马好！”
看见那些马在跑道上面呼啸而过，看见它们长长的鬃毛在空中飘扬，你会觉得自己的心跟它们一起飞起来。
一个上了年纪看上去像赛马场预报员的家伙拿着大喇叭站在跑道旁边的高台上，大声对赛场上的人喊起话来。
“老板，要不要玩玩？”卡瓦笑道。
如果说洛杉矶是汽车乱跑、人群熙攘的现代文明城市，那么这里更像是一个西部特色鲜明的小城。
虽然我对马懂得不多，但是在扫了几眼之后，连我都感觉到这些马根本就没法和杰弗逊赛马场的那些马相比。
卡瓦笑着指着离我们最近的一匹道：“我押这一匹。”
“怎么会这样！上帝呀！”周围很多人脸上的表情和我差不多。
在第一、第二圈的时候，七匹马之间似乎没有多大的差距，但是到了第三、第四圈之后，差距就逐渐拉开了，那批被称为“子弹头”的五号赛马扬蹄昂头冲在最前面，而卡瓦看要的那匹斑点马则坐在了最后。
卡瓦看着我，没有说话，而是一副无奈的样子。
平时对几块钱都斤斤计较的他，现在谈起几千美元来竟然一脸的笑意，这不禁让我有些诧异。
这种氛围并没有什么不好，因为赛马本来就是这样，可和桑特亚镇的赛马相比，就显得无趣得多。
卡瓦的这句话，让我顿时来了精神。
不过栅栏外面围观的人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些而感到索然无味，恰恰相反，这些人挥舞着手中的帽子冲着里面大喊大叫，十分的兴奋，一点都不比那些在杰弗逊赛马场里面观战的观众差。
“跑呀！子弹头！”我有些急了起来。
啪！老头叩响了扳机，比赛开始。
卡瓦道：“老板，你要是不信，等会看一看比赛就知道了。”
“既然要去，那就去杰弗逊赛马场吧，今天是星期四，这个时候正好有一场比赛。”卡瓦对我挤吧了一下眼睛。
再看看赔率，1：15，这样的马，如果能赢比赛，简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赛马场周围，传来了一声声高呼。
“老板，你笑什么？”卡瓦扬了扬头发道。
刚才的比赛一结束，赛马场里面的这些人都有些紧张，他们趴在栅栏上，小声低语，仿佛对这场比赛很是看重。
“现在，随着工业的兴起，马匹在人们的生活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小，而西部人在对待马匹的态度上，和我们印第安人有很大的相通之处。他们爱马，喜欢马带来的对过去生活的那种想往。所以，这里的人身上还保留着几十年前的牛仔作风。”
我看了一下，发现这八匹马虽然高的高矮得矮，但是如果想看出来他们哪一匹能够赢得比赛，那绝对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每个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桑特亚赛马场的一场平民赛马，让我彻底感受到了赛马的乐趣，那份紧张，那份期待，是其他运动无法给予的。
“卡瓦，这一次，你输定了。”我开始给“子弹头”加油助威。
卡瓦带着我，边走边介绍，路上不时有人走过来向他打招呼，看来这家伙现在在这里面是个小有名气的人。
卡瓦耸了耸肩膀：“很简单。都快比赛了，其他的马紧张得不得了，它却低头只顾着吃，能吃当然能跑。”
这些马，毛色杂乱，有的马一看就知道是从马车上卸下来的。有的瘦骨嶙峋，似乎平时就没有吃饱过，还有的全身的比例严重失调，看上期惨不忍睹。
卡瓦并没有说过多的话，他只是耸了耸肩，道：“往下看。”
车子已进入这个叫桑特亚的小镇，眼前的景象就和我在洛杉矶看到的截然不同了。
跑道上的那匹子弹头，鬃毛飞扬，如同一缕栗色的火焰，迅疾无比。
我耸肩道“卡瓦，别扯淡了，这里的马虽然有些和挺好的，可都是普通的马，你这样的一个熟悉马的高手中意的马竟然只跑了个第二名，怎么可能？”
第五圈、第六圈，子弹头依然跑在最前面，并且和身后的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它赢得了绝大多数人的欢呼声。
这个时候，大家的脑袋里面早就把赌注什么的都忘光了，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想看到哪一匹马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
“这位先生，你可真够阔绰的。”替我登记的那家伙笑了笑，然后递给了我一个牌子。
这样的赛马场，可不是一般的简陋。
“子弹头！”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就图个高兴。”我点燃了一支烟，十分享受地吸了一口。
这样的场景，在正规的赛马场是绝对看不到的。
这东西，看样子比得还是运气。
听了我的话，卡瓦哈哈大笑：“老板，这匹斑点马比起我的那匹马，可就差多了。”
第七圈，斑点马已经杆上了前面的一匹马，和子弹头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6个马身左右。
卡瓦的脸上，却露出一丝笑意。
我点了点头，等待下一场比赛的开始。
在最后的时刻，那匹原先迅疾无比的子弹头，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而那匹斑点马却仰头跨步，最后的一刻率先冲过了终点。
“卡瓦，你对马那么精通还会输？！”我耸了耸肩。
“架！”跑道上，斑点马背上的一个极其瘦小的骑手突然使劲抽打了一下胯|下的马，那斑点马仿佛被注入了兴奋剂一般，原本耷拉的耳朵一下子耸立了起来，脖子前身，身体伸展，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之下，突然加速。
跑掉了一匹马，赛场上的七匹马倒是正常进入比赛。
“为什么？”我问道。
在杰弗逊赛马场，你只会觉得是赌博，赛马场上面的那一匹匹马都是用钱堆起来的，人们走进去，享受的成分少一点，绝大多数的人是想赢钱。
“卡瓦先生，你一向眼光独到，不过这一次，恐怕你是要输掉这50美元了。”登记的老头晃了晃脑袋。
在跑了7圈之后，这匹马竟然还能如此加速，实在是超出所有人的相像之外。
卡瓦笑得露出了雪白的牙齿，道：“老板，不用去看了，等一会那匹马就要出现在跑道上比赛了。”
“各位，各位！这场洛杉矶南部八个城镇之间的友谊赛马上就要开始。如今出现在跑道上的八匹赛马，都是从八个镇子的马匹里面筛选出来的，代表着附近八个镇子的最高水平，其中，5号被称为‘子弹头’的赛马，最被人们看好。它最后可能赢得本次比赛的1000美元奖金。”
“你这家伙，我发现我是小看你了。”我靠着座位上，眯起上了眼睛。
“子弹头！”
比赛结束，当卡瓦告诉我他有一匹马比获胜的斑点马要优秀得多了的时候，我就睁大了眼睛。
“老板，我可从来没听说你对赛马有兴趣！”卡瓦转过脸来，一脸的疑惑。
“卡瓦，走，带我去看看你的马。”我拍了拍卡瓦的肩膀。
随着终点线的临近，两匹马之间的距离也在缩小。
“卡瓦，你选择哪一匹？”我问道。
镇子的一侧，一片平原之上，分布着很多赛马场。
可就在枪响的时候，整个赛马场上的人爆笑一片。
“那就是你的那匹马不行了。”我哈哈大笑。
这些赛马场和那些正规的赛马场是没法比的。跑道的两侧只是简单地打上了树桩架起了篱笆，而跑道则是翻起来的土，上面的石子之类的东西都被清理掉了，然后稍作平整就可以了。
“一场比赛有什么好看的。”我有点不明白。
五米，三米……
卡瓦得意地看着我，道：“老板，想知道那匹斑点马为什么会赢吗？”
卡瓦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老板，一个马厩两匹劣马，加在一起也就一两千美元，这样的事情你有知道的必要吗？再说，我也就是玩玩。”
“不可能！”面对着这样的结果，我目瞪口呆。
“就这么简单。不够在下注之前，你得好好研究这些马，确定这些马哪一匹会赢得比赛。”卡瓦指了指跑道上面的那八匹马。
“卡瓦，你在这里混得不错嘛。”看着卡瓦不停向旁边的人回应，我打趣道。
“这些人都是马友，他们对我看马的能力坚信不疑。之所以和我打招呼，是因为我可以在他们下注的时候给他们出主意，而我的主意大部分的情况下会让他们赢钱。”卡瓦对我吐了吐舌头。
卡瓦指了指现在正领取奖金的那个瘦削的骑手道：“看见了没有，那个骑手也是获胜的关键。赛马，光有马没有好的骑手，也是不行的。”
“开始了。”就在我得意的时候，卡瓦低低地说了一句话。
“各位，1号的斑点马以半个马身的优势超过子弹头，称为今天的冠军！”老头宣布出来的结果，让绝大多数的人都连连摇头。
一听说我要去马场，卡瓦立刻就眼直了。
“预备！”那家伙从腰里面拔出了枪，然后枪口向上。
平时像个木头一般的他，竟然还搞起了个马场。
街道上很少有汽车，倒处处可以看到骑着马在路上逛的人，一瞬间，时光似乎回到了西部时代。
获胜的那匹斑点马，让我明白了“马不可貌相”这个道理，看似极为劣等的一匹马，竟然会爆发出如此的潜力，实在是叫人瞠目结舌。
卡瓦一阵傻笑，道：“赛马这东西，都是那些闲着无聊的人才干的事情，对于老板这样的人，恐怕不合适。”
赛场上马上的骑手们全都俯下了身子准备开跑。
在梦工厂里面，卡瓦可以算得上是最节俭的人，花钱从来不像斯登堡那帮家伙一般大手大脚，能省的钱卡瓦一定会省下来，然后存在银行里，从来不乱用，时间长了，梦工厂的人都喊他葛朗台。
卡瓦一边从登记员那里领回一打钱，然后笑道：“那匹子弹头，虽然看上去很是高大，很有气势，但是后劲不足。而那匹斑点马就不一样了，你别看它长得不好看，可它忍耐力好，而且爆发力强。”
我和卡瓦把车子停在一家停车场里面，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们两个跑道旁边的服装店里面各自买了一套牛仔服装换上，转眼之间，我们连个就变成了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两样的西部牛仔，卡瓦怕我出事还特意给我弄来了一个假胡子，这么一倒腾就更没有人认识我了。
再看看卡瓦押的那匹斑点马，虽然超过了两匹马，但是也只不过拍在中间靠后的位置。而且这匹马，简直就像是没睡醒一般，连跑动的时候都耷拉着脑袋。
“有什么不映衬的。我又不是美国总统，也是个普通的民众。就去平民赛马场！”我下了命令。
省却了被人认出来的麻烦，我全身轻松，跟着卡瓦向镇子的深处走去。
卡瓦话音刚落，我就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卡瓦呵呵大笑：“输到是没有输，只不过我拿这些钱去帮助了一些人罢了。哦，对了，老板，我还组建了一个很小的马场呢，虽然只有一个马厩两匹马。”
“子弹头这一次肯定胜出了！我可是押了它十美元呢！”一个老头一遍喝着瓶子里面的酒一遍哈哈大笑。
老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拍了我一下道：“年轻人，一看就知道你不是经常到马场来的人，告诉你，这一场比赛可是洛杉矶平民赛马最顶尖的比赛，参加的马都是十分优秀并且有一定成绩的马。”
洛杉矶市周围有很多小镇，属于洛杉矶市的卫星城镇，这些小镇比一般的小镇要大一些，也要繁荣一些，但是和大城市是没有办法比的。
“可是老板，我去的那些地方都是平民赛马场，参加的人都是普通的民众，和你的身份不映衬。”卡瓦唧唧歪歪地说道。
原本熙熙攘攘的赛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场比赛里面有八匹马，每一批马有不同的赔率，你可以买一匹或者是几匹，如果你输了，那钱就没了，如果赢了，那就会按照赔率付钱给你。”卡瓦耸了耸肩。
“好好开车，看着前面！”我指了指车窗，然后道：“谁说我对赛马没有兴趣了，早就想去看一看，只不过一直没有空而已。”
作为印第安人，卡瓦熟悉马匹，他说优秀的马，肯定不是一般的马。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和杰弗逊赛马场里面的那些高大英俊的纯种马相比，这里的马无疑是劣等马，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得这里的赛马比杰弗逊赛马场里面的比赛更加的生动，更加的兴趣盎然。
“卡瓦，你是不是嫌钱多呀。”看着那匹马，我顿时笑了起来。
卡瓦把我带到旁边的一个桌子跟前，那里是下注的地方。
“这有点矛盾嘛，既然是好马为什么跑起来会不赢呢？”我根本不相信。
卡瓦只得调转车头，向洛杉矶的郊外开去。
“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替都纳尔先生找外景，一到这里我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这里的人，单纯，很容易交往。这里的马，也都没有经过过多的调|教，很多都是牧场里面的马。十分的有趣。”
“老板，其实这半个多月我还真的赢了点钱，加在一起有3000多美元呢，不过现在都没有，反而搭上了我几千块。”卡瓦的语气异常的轻松。
要想准上它，谈何容易。
果然，卡瓦听到我的话之后，干笑了几下。
车子在道路上疾速行驶，不久之后就进入了一个小镇。
比赛的路程是八圈。
这匹马，大肚子，身体很矮，原本白色的皮毛上，满是一片片的黑色斑点，与其说它是一匹马，倒不如说它像一头奶牛。其他的马都昂着脑袋，只有它耷拉着脑袋在吃地上一片还没有来得及被清理的草，那样子，简直衰极了。
“他们喜欢马，更喜欢和马有关的运动。这个地方从几十年前起赛马运动就从来没有中断过。虽然提起洛杉矶的赛马场，人们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杰佛逊赛马场，但是这里，桑特亚赛马场在平民赛马场中却是名声显赫。它是整个加利福尼亚州最著名的平民赛马场，这里，几乎从早到晚都有赛马比赛。”
“怎么样老板，决定押哪一匹马了吗？”卡瓦笑着问道。
“玩。当然玩。”我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怎么玩？”
“我可是特意赶过来看这场比赛的。”一个老头朝我笑了笑。
卡瓦摇头道：“不是，骑手可是这里最好的骑手。”
“卡瓦，你赛马赚了不少钱吧？”我看着窗外道路两旁飞快后退的行道树意味深长地问道。
“你的马也参加比赛了？”我吃了一惊。
哈哈哈哈！跑道周围的观众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早有人跑进去把那个倒霉的家伙搀了出去。
随着斑点马的加速，两匹马之间的距离在一点点的缩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终点线上。
“是不是骑手出问题了？”我笑着问道。
“哇！”围栏后的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那选5号的那批！”我指了指那匹马，然后从口袋里面掏出50美元放在了那张桌子上。
“你怎么看得出来它的忍耐力好爆发力强？”我追问道。
“去什么杰弗逊赛马场？！你不是已经说了嘛，那地方的赛马不是真正的马，我要去你平时去的那些地方。”我否定了卡瓦的这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