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一个意大利“贱客”!
三个人里面最不起眼,也最破落的,就是德·西卡了,和维斯康蒂以及罗西里尼相比,德·西卡的家境就差得远了,平民的家境,让他在维斯康蒂和罗西里尼面前,看起来像是土包子一样。
他是一个思想家,是诗人,是哲学家,是艺术家,好莱坞那样的地方,某种程度上还真的不适合他。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我笑道。
“你们对当今的意大利电影界怎么看?”我抛出了一个我早就想好的问题。
“我去旅馆取行李,今天晚上我就住进厂里。柯里昂先生,不,老板,你给我安排个房间!不要太大,一百多个平米就行!”说完,这家伙一溜烟没影了。
“柯里昂先生,恐怕我不能答应你的提议。”这个年轻人的回答,更是让周围响起了一片惊叹声。
我摇了摇头。
“行了行了,别显摆了,就你这身材,好莱坞丢出一块石头就能砸到一大片,还有你这脸蛋,好莱坞的男演员百分之九十都比你有型,剩下的那百分之十还是那些专门演丑角的。”我的一句话,可把维斯康蒂打击得够呛。
这样的声音传过来,让布烈松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难堪。
“带你去美国?”我顿时愣了起来。
“柯……柯里昂先生,你这评价,我不敢当!我只是一个画画的,对电影只懂一点皮毛。听到你要来,我昨天从巴黎乘公共汽车过来的。我没有收到酒会的邀请,是混进来的。我……”布烈松激动得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坐在那里手足无措。
“罗伯特,说一说你不想去美国的理由。”我鼓励地看着他道。
这让三个人欣喜异常。
娘的,何止是听说过。
果然和斯登堡那帮家伙一个德性。
“万岁!”
接下来,我和他聊起了现在的情况。
这几年,意大利兴起了“白色电话片”的热潮。所谓的白色电话片,指的是这些电影中主人公的客厅里面常常出现白色电话,这是中产阶级、上层社会生活方式的象征。
这种风格的电影,目前意大利电影界占据绝对的统治地位,内容虚假,表演做作浮华。
“不认识。”我摇了摇头。
“然后有一天,我随便拐进了一家电影院看电影,银幕上的一部电影让我惊呆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一部电影可以拍摄成这样。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第一次确定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情,那就是走上电影这条道路。”维斯康蒂看着我,露出了坚毅的目光。
“说一说,你们现在都在忙什么?”我翘起了二郎腿,和这帮后世只能在教科书上见到的电影大师们聊起了家常。
“我从回去脑袋里面就一直想这件事情,觉得不跟你说,说不定我会后悔一辈子!”维斯康蒂看着我,没有了狡邪的笑容,脸上满是兴奋和凝重。
“柯里昂先生,我爸爸是公爵,妈妈也是意大利金融家的女儿,从小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也知道。”维斯康蒂叹了口气,道:“在别人眼里,一个出声在这样家庭中的人,应该是幸运的,但是谁知道我的苦!我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寄生虫一般,整天无所事事,一觉醒来就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有的时候我站在街头,看见那些奔波的人,我就由衷的羡慕。真的!他们虽然忙于生计,但是他们有目标,有理想,可我完全属于游手好闲的那一类人。”
布烈松拿过那本书,看着上面的这句话,脸都白了。
“柯里昂先生,你的消息简直太厉害了!我们三个人只不过是小人物,你都能了解得这么清楚!上帝!不可思议。”维斯康蒂做了一个鬼脸。
三个人都有点紧张,不光光因为他们是第一次见我,估计我讨厌意大利人的事情他们也知道。
正是他们,历史上在四十年代掀起了著名的新现实主义运动,成就了电影史上的一次高峰,他们的思想和拍片方式,影响了无数电影人。
我还真的有点危难起来。
我点了点头,道:“罗伯特,你的意思我明白。我让你跟着我,也不是把你一辈子都留在好莱坞。你看,你现在是个门外汉,对电影了解得不够系统,起码你连拍片的常识都不太了解,根本没有多少拍片经验,这些东西总要积累吧?我的意思是,你跟我回好莱坞,现在柯里昂电影学院系统地学习一两年的时间,中间跟着我拍摄电影,积累一些经验和知识,等你把基础夯实了之后,再回到法国来,到时候我会在分厂建立一个拍片分厂,由你负责,这样不是挺好?”
“可这和你去好莱坞没有什么关系呀?难道在意大利你就不能当导演了,以你的条件,都可以成立一家电影公司了。”我笑道。
“不是不是。柯里昂先生,我什么事情都能做的,我可以跟在你后面帮你打杂,我可以跟你做助手,你要让我做演员,我也够条件,看看我这肌肉,看看我这身材!”
“柯里昂先生,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名字?”维斯康蒂狡邪地笑了笑。
“没事,没事。”我笑了笑,然后捡起笔,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在书的封面上写下了一句话:“给罗伯特·布烈松,一个真正的电影人,一个未来的电影大师!安德烈·柯里昂敬赠。”
我也松了一口气。
自从《求救的人们》在欧洲放映之后,对欧洲电影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在意大利电影界尤甚。有一部分电影人,被里面纯真的、真实的、直接把镜头对准底层民众的质朴风格震动,相比于白色电话片,他们认为这种风格的电影才是真正的电影。
我呵呵笑了起来,道:“你和罗西里尼两个人是不是经常在一些电影刊物上写文章,至于德·西卡,他虽然没有进入电影界,不过听我的手下说他在剧院里面当临时演员,表演得很不错。”
“罗伯特,这个评价你完全当得起,因为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个未来电影大师的潜质!”我看着布烈松的眼睛,那双深邃的有些朦胧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当着他们的面,我肯定了他们的做法,给他们打气鼓劲,同时我也告诫他们,这是一条十分艰难的路,一定要坚持下去。
我回答院子里呆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看见在门卫的引领之下,维斯康蒂满头是汗地走了过来。
格里菲斯看着远处的布烈松,目瞪口呆。
“万岁!”
“不认识?那你怎么会如此看重他?”格里菲斯哪里相信。
也是,历史上这三个人是三条路上跑的车,直到新现实主义运动发起的时候,他们才联系到一起。
维斯康蒂巴巴地说道:“柯里昂先生,我听说你在嘎纳收了一个法国年轻人,想把他带到美国去锻炼锻炼。”
“我们梦工厂的欧洲分厂,会留意一些电影新人,所以你们的情况我还是了解一些的。”我含糊地回答道。
“你们的名字,我听说过。”我挤出了一丝笑容。
晚饭过后,我加巴拉在一个旅馆订了房间。送他们出门的时候,三个家伙都流露出了依依不舍的表情。他们在对着我齐齐鞠躬,然后才上了汽车。
“什么事情?”我对这家伙印象挺好,性格单纯,有文化修养,有点滑头,认定目标不放松。
“你这家伙消息还蛮灵通的嘛。”看着油头粉面的维斯康蒂,我啧了啧嘴。
“《求救的人们》!”维斯康蒂兴奋了起来,双手在空中挥舞:“激昂!真实!直面社会!观照人的灵魂和命运!我一下子被它迷住了!再后来,你的每一部电影我都看,每一部电影都看过好多遍!能成为你这样的电影人,能成为你这样的导演,是我的理想!”
我从来没有想到,作为电影界的一个高峰,新现实主义竟然提前了十几年开始在意大利出现!
罗西里尼出声建筑世家,祖父和父亲都是建筑师,所以自然也希望他继承祖业,不过这家伙根本对那些建筑图纸不敢兴趣,他更感兴趣的是电影和小说。如今他每天埋头写小说和剧本,也写电影评论,在意大利的电影评论圈中小有名气,不过他的祖父和父亲并不放过他,把旗下的一家小建筑公司交给了他,让他学习管理,可以说他现在是建筑师、文学家和电影爱好者三层身份。
这三个家伙走上电影道路,实在三四十年代,现在都是标准的电影狂热青年,没有什么电影作品。
“何止像,简直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人!典型的不要脸。等他到梦工厂,他,斯登堡外加甘斯,组成个梦工厂三贱客,倒是绰绰有余。”我一边苦笑,一边摇头。
“老板,有三位意大利的同行前来拜访。”巴拉介绍道。
不过,有种子在,总会有开花的一天。有新现实主义思想在,总有一天,意大利电影界会震惊世界。
与此同时,我还让巴拉在以后多多关注这批人,欧洲分厂旗下的几百家电影院,可以放映一些这批新现实主义导演拍摄出的影片。
我顿时笑得肚子都疼了。
维斯康蒂凑到我跟前道:“柯里昂先生,我知道你讨厌意大利人,但是我和一般的意大利人不同。”
维斯康蒂挠了挠油光光的头,一时语塞,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一个眼神就能让女人们疯狂!我真诚,我重情重义,我……”
在好莱坞刚刚建立的那个时代,意大利里就已经是一个电影大国了,在国际电影界占有重要的地位。当时电影在美国属于下层民众的娱乐方式,但是意大利不是,在这个国家,电影是中产阶级的爱好,因此长久一来浸润着浓重的中产阶级趣味。那个时候,意大利人热衷于拍摄巨片,往往一部电影要四五个小时,由乔万尼·帕似特洛内导演的《卡比利亚》和恩利科·古阿佐尼导演的《你往那里去》1914年、1915年在美国放映的时候,简直是万人空巷。这些影片,讲究场面宏大、华丽、壮观,服饰道具华美、昂贵,这些精神,都深深地影响了后来的意大利电影。
维斯康蒂摇了摇头:“不行。意大利这地方,电影完全就是一帮有钱人的游戏,没有几个真正的导演,在这里,我总觉得学不到什么真正的东西。柯里昂先生,带我去好莱坞吧,带我去梦工厂吧!世界上所有电影人都知道,好莱坞是电影的圣地,梦工厂是电影人的天堂!只要你带我去,让我干什么都行!”
我长出了一口气,使劲拍了拍格里菲斯的肩膀道:“大卫,你等着看吧,这个年轻人将会成为一代电影大师。”
维斯康蒂清了清嗓子,道:“柯里昂先生,这个运动在意大利还只是处于地下运动,参与其中的电影人很少,整个意大利只有十几个导演在坚持,他们拍摄的电影,大部分根本无法和观众见面,那些电影院的管理们都不愿意放映这些电影,他们喜欢放映白色电话片。所以,我们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你说我们会取得成功吗?!”
“可我们从来没有拍过电影呀?!”维斯康蒂耸了耸肩膀。
和这两个人比起来,维斯康蒂属于典型的二流子,这家伙平时屁事没有,就是看看书写写文章到处乱逛外加混圈子。
而现在就在我的眼前。
“罗伯特,你想跟我到美国去吗?”我的一句话,不仅让布烈松差点晕过去,连旁边的一些人也纷纷转过头来。
“请坐。”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但是所有人都不觉得我面前坐着的那个头发蓬乱,脸色苍白营养不良的年轻人会这么幸运。毕竟他们谁都不认识这个人,也就是说他根本在法国电影界就没有什么名头。
“维斯康蒂,你们仔细给我说说你们的新现实主义的情况。”我问道。
“不要扯淡!我问你,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我笑道。
看得出来,他在思考。
“你干嘛去?”我纳闷道。
我们在嘎纳短暂停留了两天,两天中前来摆放我的人络绎不绝。因为嘎纳距离意大利不是很远,所以很多意大利人都跑了过来。
晕了,我真的有点晕了。
见我发愣,维斯康蒂赶紧补充道:“柯里昂先生,我可不是一般人,我……”
他说得没错,历史上,罗伯特·布烈松向来都是个特立独行的人,他的电影,不属于任何一个流派,他个人,也不属于任何一个团体。
历史上,新现实主义运动之所以能够兴盛起来蓬勃发展,完全是因为二战,战争的爆发使得欧洲成为一片废墟,意大利也是如此,废墟之上,所有人的生活都陷入了苦难之中,这种情况之下,新现实主义电影自然会受到观众和社会的承认与拥护,而现在的意大利,民众生活富足,又没有经历过战争的苦难,谁会对这种电影感兴趣。
他们报出了各自的名字之后,我就有点眼直了。
“罗西里尼,罗伯托·罗西里尼。”
听完他们的介绍,我是完全被震惊了。
维斯康蒂盯着我,眸子里闪现出灼|热的光芒。
我却笑了起来。他要是一口答应我的条件,恐怕他就不是罗伯特·布烈松了。
通过他自己的介绍,我才知道,这位电影大师,现在只是巴黎的一个生活潦倒的末流画家,不过平时喜欢电影,几乎每天都呆在电影院里。也曾经考过电影学校,但是电影学校的老师都被这个有点神经质的家伙搞得头疼,谁都不想收他。
“这家伙谁呀?!这么不识抬举。”
三个人当中,罗西里尼年纪最大,已经将尽三十的他,眼神深邃而锐利,维斯康蒂年纪最小,性格也最开朗,至于那个德·西卡,他是新现实主义中我最喜欢的一位导演,那部《偷自行车的人》,我是百看不厌。
对面的三个人听到了我的话,都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
听着维斯康蒂的介绍,我苦笑了起来。
他双手使劲抓着自己的衣服,因为用力,指关节微微发白。
维斯康蒂、罗西里尼和德·西卡三个人,对这种电影十分的反感,他们欣赏的,是一种截然相反的电影风格。
到嘎纳的第二天中午,巴拉就带着三个年轻人来到了院子里。
接下来的酒会,我高兴坏了。
这家伙如果到梦工厂,我敢肯定,用不了两天就能和甘斯、斯登堡他们混成死党,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我正在院子里修改《天堂电影院》的剧本呢,看着巴拉后面跟着的那三个年轻人,我就知道这些人不是法国人。
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维斯康蒂道:“我和罗西里尼见过几面,不过都是在一些酒会上,德·西卡是我们在来的路上遇见的。”
“怎么不同了?”我忍俊不禁。
“老板,这家伙我怎么看,怎么像斯登堡和甘斯。”巴拉站在我的身后,说了一句大实话。
布烈松就彻底失语了。估计他的大脑已经停止运转了。
我看着眼前的维斯康蒂,笑了起来。
维斯康蒂这次乖乖坐在椅子上,老老实实地说出了他的理由。
“柯里昂先生,我有事情要跟你说。”维斯康蒂坐在我的对面,点燃了一支烟。
在参加酒会的法国人眼里,安德烈·柯里昂可是当年电影导演中最卓越的代表,而且还是财力雄厚的梦工厂的老板,如果能够得到他的垂青,自然是一件人人羡慕的好事。
意大利人是那种你一眼能看出来的人。
“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
罗伯特·布烈松长出了一口气,道:“柯里昂先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认为还是法国适合我。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好莱坞的那些模式,会让我窒息的。”
谁都明白,梦工厂欧洲分厂的拍片分厂意味着什么。长久以来,梦工厂的欧洲分厂只负责生产设备和经营影院,从来没有插手拍篇事物,如果建立了拍片分厂,那就意味着嘎纳将形成一个颇具规模的完整的电影公司,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何德何能竟然能够有如此的运气!?
“老板,你认识那个年轻人?”格里菲斯很是纳闷。
提起意大利电影界,三个人顿时露出了咬牙切齿的表情。
“柯里昂先生,我叫维托里奥·德·西卡。”
我的话,让周围纷纷议论起来。
他知道我从来不会说谎,而且从来没有看走眼过人。
“一般,一般。从小养成的习惯。”维斯康蒂恬不知耻地得意了一把,然后小声道:“柯里昂先生,你能不能带我到美国去呀?”
“这样吧,我这次要到波兰去拍摄一部电影,你跟着我去转一趟,跟着看一下,顺便思考思考,这段时间你如果觉得这种方式真的适合自己,那你就跟我过去,如果觉得不适合,那你还老老实实呆在意大利。”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从今以后跟着你了,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这家伙摆出了一副无赖的样子。
“我叫卢奇诺·维斯康蒂。”
原本籍籍无名的布烈松立刻被那些法国导演们围住,对于他,法国人好奇得很。
“柯里昂先生,你知道这部电影的名字是什么吗?”维斯康蒂问道。
新现实主义电影虽然提前出现了,但是却如同一颗种子落入了戈壁之中,要想生长起来,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罗西里尼的祖父和父亲都是意大利著名的建筑家,罗马城中很多高级住宅都是出自他们家族之手,从小就过着富足的生活,受到的艺术熏陶自然不言而喻。
我们一直聊到晚上,聊得十分的投机。我把我对于电影的理解和相关的电影经验拿出来和他们分享,听得三个家伙眉飞色舞,惊叹连连。
布烈松就是布烈松。
“柯里昂先生,柯里昂先生!”布烈松以为我出什么事情了,紧张地问道:“你身体没事吧?”
更没有想到,“新现实主义”这个名字,竟然和我产生了密切的关联!
三个人中,维斯康蒂父亲是公爵,母亲又是大资本家的女儿,从小受到的都是贵族教育,所以有着深厚的人文素养,谈吐幽雅。不过我知道,这家伙是典型的反叛者,对于贵族的那套东西,从小就十分的反感。
“说。”我笑了起来。
德·西卡是典型的为生活所迫的人,他现在的主要身份是舞台剧演员,靠着微薄的公司养活自己,平时还要做做一些其他的工作补贴家用。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罗伯特·布烈松终于点了点头。
他们以《求救的人们》为榜样,陆陆续续开始拍摄一些类似的电影,由于当初我在评价《求救的人们》的时候,称这部电影是“一部现实主义的电影”,为了区别,他们称自己的电影风格为“新现实主义”,而维斯康蒂等人就是这种风格的拥护者。
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我不由得产生了想法。
维斯康蒂站起身来,在我面前显摆了起来。
三个人逐渐放松了起来,侃侃而谈。
这家伙简直比斯登堡还不要脸,还要贱。
“好了好了,给我好好说说,你到底为什么想去好莱坞?”我指着椅子示意他坐下。
……
维斯康蒂一蹦老高,然后转身就要跑。
我的话,让这三个人的嘴巴张成了“0”型。
“知道,你男人味十足,你真诚,你重情重义。”我快要笑疯了。
平时,布烈松只能自学,不过他的那些电影知识,很不系统,而且从来没有实际的拍片经验。
来到嘎纳的当天我算是把全法国优秀的电影人结识一遍了,如今意大利顶尖的三个导演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们相互认识?”我指了指他们。
我看着罗布特·布烈松,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