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筹建嘎纳分厂
另外，高蒙公司的主要业务全部集中在欧洲，特别是法国这是他们的立足之本，而百代公司就不一样了，他们有一半的业务都在美国，而且美国是他们发展的重点。既然是在欧洲建立分厂，我自然需要我的合作伙伴把全部的精力放在欧洲，像百代这样的公司，显然不是我想要的。至于德国最大的电影公司乌发公司，如今是被国家牢牢控制的，虽然和他们合作无论在政策上还是在实际的经营中都得获得各种优惠政策，但是如今的德国已经是那个可爱的小胡子即将崛起的时代了，虽然他喜欢电影，但是我觉得我还是和他保持点距离的好。
欧洲电影，虽然现在还处于默片时代，但是变化也是蛮大的，几十年的探索，已经使得电影的各种基本艺术形式和手段都得到了充实和完美运用，也就说，电影的一些规律到了二十年代的最后几年，基本上已经被探讨完毕了。在欧洲电影公司中，虽然也存在大小公司的区别，但是并不像好莱坞电影公司在规模上如此均匀。好莱坞的各大电影公司，分化为四大档次，势力分布是一个金字塔，是层层升高的，但是在欧洲，则出现了两个极端，那就是市场基本被极少数的大公司占据，中等公司很少，剩下的众多公司都是小公司。
“不在巴黎？！柯里昂先生，那你想把分厂建立在哪里？！”派瑞特昂着脑袋问我道。
“老大，我们的计划好是好，但是如果人家高蒙公司不答应该如何是好？”甘斯傻乎乎地看着我问道。
“老板，我实在是想不通，你怎么要把分厂建在嘎纳那地方呀？！那地方我去过，还没有我们好莱坞的一半大，人口也没有我们好莱坞的多，风景是不错，水清沙白的，但是除了旅游的季节之外根本没有什么人到那里，我们把分厂建在那里，可是要坏事的。我不明白！”肖塔尔扯着我的衣服，急道。
“柯里昂先生，高蒙公司和梦工厂之间的合作，在我看来是个相互有利的事情，高蒙公司通过梦工厂可以获得一定的利润，而梦工厂更可以通过这次合作不但获得丰厚的报酬，更可以提高自己的影响力和声誉，所以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合作应该公平一些。”派瑞特颤声说道。
“但是柯里昂先生，刚才你说你们梦工厂的分厂负责生产，我们负责原料供用等相关工作，而我们却只能得到三分的分厂，这个是不是有点太少了呀。能不能四六分。”派瑞特见我们要在欧洲建立分厂的计划他是组织不了的了，只要把目光转移到了利润的划分比例上。
我笑了一下：“那还不错。派瑞特先生，我的提议是，由我们梦工厂派出人员在法国建立梦工厂的欧洲分厂，我们负责生产设备，高蒙公司负责原料采进和设备的推广销售以及其他的相关工作，所得的利润三七分，我们七，你们三，生产出来的第一批有声电影设备首先配备在你们的3000家电影中的300家做试验。”
“柯里昂先生说得没错，我们高蒙人的心里，都认为梦工厂是我们的友好的合作伙伴，对于这次合作，我们也是极为盼望的。”派瑞特眼眶发红，不知道是感激，还是因为被目前的无可选择的绝境逼地没有任何办法。
甘斯和肖塔尔这次点头表示理解。
“派瑞特先生，你的这两个提议，都不能让我们感到安全，因为本质上它们都是一样的。”我喝了一口茶目不转睛地盯着派瑞特。
派瑞特刚一走，肖塔尔和甘斯就窜了上来。
肖塔尔也笑：“甘斯，你就放心吧，这次我们是吃定高蒙公司了。”
“是呀，这不明明想要人家的命吗？谁不知道你那些故事的厉害。这老头就是心狠。坏着呢。”甘斯一边很揉派瑞特的胸，一边附和我道。
“柯里昂先生，这个提议事关重大，我能不能和高蒙先生商量一下，你知道，我只是个艺术总监，不是公司的董事，虽然来的时候高蒙先生授予我全权代表的权力，但是这么大的事情我是做不了主的。”派瑞特现在已经彻底放弃了讨价还价的想法。
“柯里昂先生，那我们等会就签约吧。”看不出来派瑞特还挺着急。
“那很好呀。派瑞特先生，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吧。”我握着他的手，礼貌地摇了摇。
而我的这番话，是告诉派瑞特，这个合作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的公平可言，梦工厂拥有有声电影专利，可以和任何公司合作，但是对于高蒙公司来说，他们只有一个合作对象，而且必须要合作，是生死攸关的事情。
好不容易谈成了，他是怕夜长梦多。
“柯里昂先生，高蒙先生刚才同意了你的提议，看来我们两个公司这次又可以合作了！”派瑞特很是开心，一只脚跨进门里，后脚还没跟上就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可以说，和梦工厂合作从而依靠有声电影重新发展，是高蒙公司崛起的惟一的一条道路，如果他们失去了这次机会，那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是倒闭。
“派瑞特先生，你说得没错，梦工厂和高蒙公司的合作，是一个双赢，梦工厂绝对会获得意想不到的巨大利润，高蒙公司也是，但是你告诉我，我为什么偏偏跟你们高蒙公司合作呢？欧洲不仅仅有你们高蒙公司一家公司，别的不说，你们的老对手百代公司，在业务上就比你们强很多，如果梦工厂和百代合作，强强联合，你觉得我们是和你们合作得到的好处多，还是和他们合作得到的好处多呢？”我早就看准了派瑞特的弱点，所以这一招，让派瑞特彻底说不出话来。
但是他哪里知道我的心思。
派瑞特听了肖塔尔的这句话，上眼一翻朝前栽去，幸亏甘斯手机眼快再次把他扶住，否则绝对会磕飞他满嘴的牙。
笑话，我怎么可能在巴黎建立分厂，那地方是法国的首都，地皮、各种消费都贵得很，把分厂建立在那里，花费可就大了去了，另外，他们高蒙公司的总部就在巴黎，和他们混在一起，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时间长了难免会出现问题，到时候他们把技术偷过去了，那我岂不是哭都没有眼泪。巴黎各种势力鱼龙混杂，在法国人的一亩三分地上，我们可完全是鱼肉，所以还是离开那样地方远一点好，更重要的是，十几年后就要爆发二战了，历史上巴黎作为法国首都被德国人攻击的惨样我可是记忆忧心，所以我是绝对不会把分厂建立到那个地方去的。
虽然办公室里有电话，但是人家和老板汇报这么大的事情，自然又很多私密的话要说，在办公室里这么多人，派瑞特自然不好说话。
“这个不急，派瑞特先生，梦工厂和高蒙公司的这次合作，有着重大的意义，所以签订合同是不能草率的，这样吧，明天上午我们签合同，到时候我把好莱坞的相关人员请一些过来，一方面为了庆祝，另外一方面也做个见证。”我摊手道。
听说他要讲故事，派瑞特的脸当时就青了起来，一把扯住了肖塔尔的胳膊叫道：“肖塔尔先生，别讲了，我明白，我明白！”
“嘎纳。”我得意地笑了一下。
为什么？我总不能告诉他们十几年后会发生世界大战，巴黎会把炸得到处都是坑吧，即使我告诉他们，他们也绝对不会相信。
对于高蒙公司来说，目前最害怕的就是百代公司的强大，他们现在就已经不是百代公司的对手了，如果梦工厂选择了百代公司而不是他们，那么百代公司必然会一举再次成为欧洲电影公司的霸主，到时候，实力壮大的百代，第一个要下手的对象，自然就是在自己地盘里的高蒙公司，那时，人家要钱有钱要设备有设备，自己又不堪一击，不用想都知道高蒙公司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派瑞特从一开始目标就是把有声电影电影技术引进欧洲，把梦工厂架在欧洲之外，由高蒙公司在欧洲做有声电影的全权代表，这样以来他们就可以获得大量利润的同时，也可以重新崛起，所以他听说我要在欧洲设立分厂，自然是一万分的不同意，肯定要说出一些理由让我改变主意。
这一次，他原本脸上露出的一丝讨价还价的神色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嘎纳虽然在后世，因为嘎纳电影节而大名鼎鼎，但是在1926年，它只不过是一个屁大一点的城市，风景还不错，每年都有一些人到这里旅游度假，整个城市连电影院都没有一家，人口还没有好莱坞人口多，在派瑞特看来，我把分厂建立在那里，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派瑞特先生，对于我来说，对于梦工厂来说，我们和什么公司合作无所谓，百代也好，你们高蒙公司也好，在我们梦工厂的眼里都一样，只要能让我们满意，没有什么不同。派瑞特先生，我之所以愿意和你们合作，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高蒙公司是把梦工厂的电影引入到欧洲的第一家欧洲电影公司，我们的合作关系，从一年前就已经奠定下来了，我很珍惜与你们之间的这种合作关系，而且我们一直合作得都很愉快。”我排出一幅施舍怜悯的样子，说得派瑞特只点头。
派瑞特被我问得一愣，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派瑞特求之不得：“好，好，这样的事情是应该有个见证。”
合作的事情确定了下来，派瑞特就轻松了很多，我和他坐在办公室里闲聊了很长时间，不但把高蒙公司的各种情况弄了个清清楚楚，连其他公司比如百代、乌发等电影大鳄以及整个欧洲电影界的情况都摸得通透。
忙活了一会，派瑞特总算是缓了过来，他看着我，看着肖塔尔，两眼朦胧迷离，显然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
所以，如果梦工厂想在欧洲建立分厂并且发展壮大，就必须要抓紧大公司，同时特别要注意那些为数众多的小公司，这是和好莱坞不同的。
“肖塔尔先生，你的这个故事很有趣，我听了收益颇多呀。”派瑞特看着肖塔尔，挤出了一丝笑容，那笑，比哭还难看，这家伙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竟然还保持着法国人的优雅和风度。
欧洲电影公司旗下的影院不是很多，以高蒙公司现在江河日下的形势竟然还能拥有3000家电影院，的确是不容易。
“肖塔尔，你这家伙真是的，什么不好说，非得说什么猴子！”我翻了肖塔尔一眼，训道。
派瑞特呆住了：“柯里昂先生，你打算在巴黎建立分厂？！法国政府现在对于地皮的审批本来就很严格，对于外国公司更是苛刻，你们要想在巴黎建立分厂，是很困难的。”
最为高蒙公司的艺术总监，派瑞特对于谈判是很有经验的，他知道谈判的时候一定不能让对方看到软肋，所以他要做的就是要告诉我，这次合作高蒙公司和梦工厂都会得利，是个双赢，既然如此，那就得公平些。
派瑞特和我聊完之后，就在巴拉的陪同下到宾馆休息去了，而我则带着斯登堡等人继续拍戏。
“嘎……嘎纳？！柯里昂先生，我没听错吧？！那地方虽然风景不错，但是除了海滨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充其量就是个小城，你真的要把分厂建在那里？！”派瑞特已经根不上我的思路了。
可怜的派瑞特，一次次在智力上遭受如此大的打击还得死撑着露出一脸的微笑，简直让我哭笑不得。
“大小各种影院加在一起，大约有3000家左右吧。柯里昂先生，你问这个是为了……”派瑞特有点吃不消。
“老大，我担心的和肖塔尔的一样。嘎纳那地方，我是连听都没听过，这么屁大一点的城市，哪里有巴黎热闹！以我看，要建就建在巴黎，又热闹又繁华，要什么有什么，多爽！”甘斯边说边咂吧了一下嘴。
“为什么？！”甘斯和肖塔尔同时叫了起来。
看来到了这个时候，派瑞特已经黔驴技穷了。
派瑞特为难地说道：“柯里昂先生，还是你来说提议吧，只要是合理的，我们高蒙公司是会答应的。”
我和肖塔尔相互看了一下，然后我拍了拍甘斯笑着说道：“我给你讲个小故事。如果你落到水中，快要淹死的时候，有人从岸边扔给你一个绳子，然后他告诉你倘若你想活命就必须答应他把你的房子给他，你说你答不答应？”
“……&x￥！”派瑞特听了这话，脸色发青，差点没再次翻白眼。
“去去去，别讲你的故事了！”甘斯一把把肖塔尔推了过去。
三个人在办公室里聊了一会，听见了楼梯响。
看着他还有一丝侥幸的脸，我觉得必须彻底地让他丢掉所有的幻想。
甘斯一翻眼，嘟囔道：“我又不笨，直说就是了，还非得说出这样的故事！当我是派瑞特呀。”
我咳嗽了一声，清了一下嗓子，对派瑞特问道：“派瑞特先生，不知道你们高门公司旗下现在有多少家电影院呀？”
肖塔尔听了派瑞特的这句话，一把攥住了派瑞特的手，大叫道：“派瑞特先生，你真是太聪明了。我说的大抵就是这个意思，本来我还怕你听不明白呢，看来下面预备的两个故事我可以不用讲了。”
肖塔尔沉着脸，直视着派瑞特，然后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要不，我再给你讲个小故事吧，派瑞特先生。”
他的这个说法，虽然表面上有道理，但是对于我完全不适用。
看着派瑞特屁滚尿流的样子，我忍俊不禁。
“派瑞特先生，你这么说就有点不合适了。”肖塔尔还没等我说话，就接了过来：“派瑞特先生，你知不知道梦工厂为了得到有声电影的专利权付出了多大的人力和财力？！这个技术凝结着我们无数的心血，而高蒙公司只是做了一些基本的工作就可以和我们一起享受整个欧洲市场的庞大蛋糕，到头来还要嫌自己分得蛋糕少了，你觉得这说得过去吗？”
“你们想想呀，巴黎是个什么地方，一杯水都比别的地方贵几倍，那地方就是烧钱呀，我们的分厂，主要业务不是拍电影而是生产设备，去那么繁华的地方干吗！？而且高蒙公司的总部就在那鬼地方，那是人家的地盘，时间长了，你们能保证他们不会对我们下黑手？！你们能保证咱们能安然无恙？！嘎纳这个地方，虽然小，但是周围都是资源丰富的国家和地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们是进可攻退可守，这里铁路发达，我们所需要的原料可以从各个方向源源不断地运进来，比巴黎方便得很，运价也低。还有，嘎纳和巴黎隔得很远，高蒙公司就是有花花肠子也够不到我们，我们的安全就不是问题了。另外，嘎纳是个小城，地价肯定便宜，从这里招募工人，工资报酬也比巴黎低得多，一来二去，我们可是省了不少钱。这些你们都考虑到了没有？”我一点一点分析道。
“巴黎？哈哈哈哈，派瑞特先生，你想错了，我是不会在巴黎建立分厂的。”我耸了耸肩膀。
“肖塔尔先生，如果我理解得正确的话，你的故事是不是告诉我我提出的两个提议在本质上是一样的，所以你们才不会同意。”派瑞特本来就不笨，自然能听得出来肖塔尔这个故事里面包含的潜台词。
“柯里昂先生，我的两个提议难道真的都不行吗？”派瑞特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些许乞求的神色，让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派瑞特在交谈中也透露出了高蒙公司现在想重新振作的决心。其实我之所以选择高蒙而不是百代，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这两个公司的企业精神不同，高蒙公司虽然如今没有百代个实力强，但是高蒙公司的人都是百折不挠的人，这种精神，是路易·费雅德训练出来的，所以尽管他们有低谷，但是他们从来不放弃希望，而百代公司，则是典型的暴发户，野心是有的，但是一旦受到什么大的挫折就很难再爬起来。
肖塔尔则是切着牙咧着嘴，站在旁边一脸的坏笑。
“应该的。巴拉，你带派瑞特先生到通讯室里去打电话去。”我冲巴拉挥了挥手，巴拉笑着带着派瑞特下楼去了。
“滚！你以为建分厂是去玩呀！？巴黎，巴黎是热闹，繁华，而且美女还多呢！可是那地方根本就不是适合建立分厂的地方！”我狠狠瞪了甘斯一眼。
“派瑞特先生，把分厂建立在哪里自然是我的事情了，我想知道，你们是否接受我的这个提议？”我冷笑着盯着派瑞特的脸，看得他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