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我的左眼见到鬼
“睡衣啦！你不是说你没有睡衣的吗？！莱尼给你买的，当然是我陪同的。”海蒂在被子里探出头来。
“这个……”我无语了：“这个，不就是递个牙刷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呀。”我拍了个鹌鹑状的pose，想躲过这一劫。
“你说呢！”海蒂瞪了我一眼，拉着莱尼走向了我们的宿营地，一边走一边大声问别人：“安德烈的帐篷在哪里？！安德烈的帐篷在哪里？！”
这种好事，我当然不会错过。
“柯里昂先生，你的电影现在在欧洲已经打下了身后的观众基础，获得了良好的影响力，所以我们公司想与梦工厂定下长久的放映合同，以后凡是贵公司生产的电影，我们高蒙公司将全部引进，不知道可不可以。”高蒙公司的销售经理一边说一边把他们老总的亲笔信交给了我。
对于男人来说，世界上最头痛的事情不是如何获得权力，也不是光着膀子干它一票大的然后金玉满屋，最头痛的，就是如何摆平女人。
我靠！太吃亏了！
“好好好，小姐们听我口令，以我为基准，向后转，齐步走，目标帐篷！杀！”三个人踢着正步进了帐篷。
“吃完饭，我叫杰克送你们回家，别整天呆在这里，你们也应该多和家人呆在一起，多做做自己的事情。”我语重心长地说道。
海蒂和莱尼出来也有段时间了，听了我这话，默默无语。
我现在算是深有体会。
“老板，好像是欧洲寄过来了。”
“那就好，詹姆斯，明天，不，接下来的一两个星期基本上都是我们俩的戏，你可要充分准备噢。”詹姆斯晚上的拍摄不怎么在状态，所以我特别叮嘱了一下。
“兄弟们，开拍！”斯登堡兴奋地大叫一声。
“就你惯他，你就惯吧，有你后悔的时候！”海蒂无奈地摇头道。
结果，别人吃早饭的时候，我可怜巴巴地站在一边。
听到开拍的指令，全场迅速进入状态，布特在仆人的带领下进入大厅，里面光线昏暗，奇形怪状的雕像和盔甲在黑暗中显得那么的神秘和诡异，他在桌子旁边等待伯爵的出现，古堡里回荡着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好说。”我心里乐开了花，这段时间被她盯得手脚发紧，这回总算是自由了。
我满怀狐疑地一封一封地翻看那些信，突然间，那些信让我呆若木鸡。
“海蒂不让我吃。”我低声道。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饭，剧组开进古堡。
“怎么了，不喜欢？”莱尼眨巴了一下眼睛，脸色阴郁，一幅要下雨的样子。
海蒂和莱尼两个人穿着睡衣手拉着手站在不远处，月光之下，再插俩小翅膀就成天使了！
更要命的是，两个人的睡衣都是真丝的，薄得不得了，微风一吹，月光又是那么亮，身体的曲线一览无遗，前|凸|后|翘，好不火辣。
这场戏算上仆人，也不过是10几个人，其他的演员都没有事情齐齐站在摄影机后面观看，海蒂和莱尼两个小蹄子见我化妆后的样子乐得眉开眼笑。
“万岁！”我拉着莱尼，一个饿虎抢食扑了过去，钻入了被子里。
海蒂和莱尼彼此看了一下对方，嘴角同时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把嘉宝递给我牙刷的事情一五一十汇报了一遍，莱尼瞋怒地翻了我一眼，低声道：“我看罚你罚得不够，应该狠狠打你一顿。”说完，她拉着我走到桌子旁边对海蒂道：“别闹了，让他吃饭，吃完饭，还得拍戏呢。”
海蒂指了指不远处的嘉宝对我道：“你要是赶有花花肠子，看我下回不拧掉你的耳朵！”
信上无非就是对我的一些吹捧之词，最重要的就是想与我们签订长久放映合同。
“不是胖子，是她！”海蒂指了指嘉宝的背影。
一直拍到3月7号，才将所有发生在古堡里的戏拍完，剧组里其他的演员，像詹姆斯等人的戏份越来越少，我的戏份却有增无减，从城堡里扯出来，我宣布休息两天，3月10号，在继续拍摄下面的戏。
“老板，我们这些没有戏的演员干吗呀？”嘉宝和茱丽等人对我说道。
“我忙电影还忙不过来呢，谁有那心思！”我笑道。
第一场戏拍布特进入城堡和德古拉共进晚餐，这场戏最难拍的是伯爵出现的场景。
刚把牙刷戳进嘴里，耳朵就被提了起来：“好呀你，我和莱尼起个大早，她端着盆子在冰冷的河水里给你洗衣服，我累死累活地给你煮茶弄早点，你就在这里和别人勾搭！？”
拍到半夜，才把德古拉发现布特未婚妻爱伦与当初的伊莉莎白相像的戏拍完，收工之后，我连衣都没脱就扑到房间里倒头便睡。
从这个上午开始，以后的一两周戏份很重，拍的是布特进入古堡和德古拉谈生意，但是发现古堡里的一切都十分的诡异，特别是伯爵神龙见首不见尾，形迹可疑，与此同时伯爵发现他随身带着的爱伦的照片，发现照片上的女人和当初自己的新娘伊莉莎白长得一模一样，不禁一颗沉寂四百年的心波澜起伏，他扣下了布特，把他关进了一间超级豪华的房间之中，另外派一群妖艳的女吸血鬼迷惑看守他，自己则漂洋过海悄悄到达了洛杉矶。布特在古堡里受尽女吸血鬼的淫|乱之乐后，也被她们撕咬得不像人样，最后逃了出来。
“明天的拍摄场地什么的没问题吧？”我问甘斯道。
和布特谈话，然后一起吃晚餐，探听现代社会的各种奇闻趣事，我把一个与世隔绝虽然历经几百年风雨，但是内心仍然不失真挚、脾气古怪的德古拉伯爵表演得恰到好处。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我穿上睡衣睡不着觉呀，睡不好的话，明天的戏怎么拍，怎么演？”
两个小蹄子揉着眼睛醒过来，晕晕乎乎地问我天亮了没有，旁边的人一阵大笑。
海蒂瞅了我一眼，掀开了个被角。
别人在休息的时候，我和斯登堡又到了码头雇船拍了一些德古拉乘船从罗马尼亚到美国的海上镜头，幸好这样的镜头不是很多，也只花了近一天的时间。
一帮人嘻嘻哈哈聊了一会，就听得后面传来的一阵稀稀琐琐的声音，站在我对面的甘斯和斯登堡，眼睛都直了。
吃完了晚饭，莱尼和海蒂依依不舍地乘车离开了古堡回家去了，我松了一口气，重新投入到拍摄的繁重工作之中。
“你们不会！？”我睁大眼睛道。
签完了合同，他们把放映的利润交给了我，420万美元。
莱尼在旁边打了个喷嚏，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海蒂一脸的甜蜜：“大家都忙，我没有什么事情做，就帮你洗洗衣服呗，穿脏衣服不舒服的。快去吃早饭。”
“那怎么办？”我为难道。
胖子指了指河边：“莱尼去给你洗衣服了，海蒂在那边给你准备早饭，老大，做人不要太幸福，否则半夜会有乌鸦叼你小鸡鸡的。”
“你干吗，为什么拧我呀！？”我叫道。
“两个都找！”我叫道。
我这么一说，莱尼立马转忧为喜，小蹄子拉着我的手，眉开眼笑。
明天主要是我和詹姆斯的对手戏，剩下的角色除了一群妖艳的女吸血鬼之外，就是一些仆人，还有一个被关在城堡里的精神错乱的人，所以其他人都很放松。
“谢谢。”我接过嘉宝递过来的牙刷，走到一片开始刷起牙来。
“这黑灯瞎火的我们怎么回去，万一遇到伙流氓，我和莱尼还怎么活？！”海蒂撅嘴道。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阵大呼小叫的笑声惊醒的，醒来的时候发现帐篷里除了我之外空无一人，海蒂和莱尼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了。
“你们呀，你们把剧本弄熟点，给剧组帮忙也行。”我笑了笑。
“还没什么大不了的？！反了你了！”海蒂使劲拧了我一下，然后气呼呼地走了，走了几步，转过身来恶狠狠道：“这早饭，你别想吃了！”
留下必要的人员看守器材之后，大家都各自散去到自己的帐篷里休息，我和斯登堡、格里菲斯、斯蒂勒以及都纳尔几个人在一起为明天的拍摄做准备，詹姆斯、嘉宝这些主要演员都在场。
她这么一说，我心里一紧：上次海蒂那事闹得我现在都有心理后遗症了，这三更半夜的，周围治安又不好，让她们这么漂亮的女人回去，我还真的有点不放心。
“你以为这么冷的天，我们想出来呀！？谁让你半天都不进来！”海蒂瞪了我一下。
“海蒂，让他进被子里吧，挺冷的，再说明天他还要拍戏呢。”莱尼指了指已经脱得只剩下个裤衩的我，跟海蒂商量道。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根本就没有出这个古堡一步，剧组早晨八点开始工作，晚上一两点休息，全天候运转，我又是导演又是主演又是编剧，还要负责公司的大事小事，忙到后来想死的心都有了。两个星期下来，我瘦了七八斤，脸颊上深深地凹了两块进去，斯登堡那小子却说我这么一瘦，更显得棱角分明。
我吸溜了一口冷气，爬到了中间。
“安德烈，原来你演戏也可以演得这么好！”莱尼赞叹道。
“我什么时候和人勾搭了？！你是说胖子？！我那叫踹，不叫勾呀？！”我大呼冤枉。
“好什么！你看他那装化的，想想他老了是这个样子，莱尼，你还要哭着喊着和他在一起吗？”海蒂吐了吐舌头。
“小姐们，要睡回家睡！收工了收工了！”我把她们摇醒，双腿又胀又麻，苦不堪言。
“准备好了吗，老板？”斯登堡问我道。
海蒂指了指中间的位子：“谁让你到莱尼那边睡了，到中间来！”
“切，借口！”海蒂怎么可能相信。
我点了点头。
莱尼和海蒂一个给我喂饭，一个为我揉肩，忙得不亦乐乎。
“怎么了，赶紧吃早饭，吃完了拍电影呀，时候不早了。”莱尼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滴。
“怎么了？”莱尼笑道。
不会吧？！难道我见到鬼了？！
我一路小跑来到两个人跟前，双眼冒火：“我怎么没发现你们两个这么流氓呀！竟然穿在睡衣跑来跑去的！好看是吧？！你们这样，对得起父母，对得起你们自己，对得起这么优美的夜色，对得起我吗？！”
海蒂泥鳅一样吱遛一下钻进了被子里，莱尼则从包里取出一样东西交给了我。
欧洲？！欧洲我没有深交呀！
两个家伙是真困了，没像上次那么折腾我，一个个蜷缩着身子，把头窝在我的臂弯下，静静睡去。
德古拉出场的时候，人未到影子先到。布特在等待的时候，身后刮过来了一阵风，镜头下移到地上，地上显现出一个长长的黑色影子。那个影子极为缓慢地移动着，镜头一点一点上拉，德古拉伯爵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中显现，苍白而俊郎。
“不出声，我就当你们答应了。”我把杰克叫了过来，交待了一番。
穿上衣服走出来，看见外面一片忙碌，大家吃早饭的吃早饭，准备器材的准备器材。
因为很多零碎的小镜头，还有镜头组接的困难，这场戏拍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吃完饭的时候，我累得连拿刀叉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个晚上，海蒂和莱尼开始还兴高采烈地坐在我旁边观看，过了十二点就打瞌睡，最后一人占据了我的一条腿，趴在上面呼呼大睡。
我接过睡衣，转身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老板，给，刷牙吧。”嘉宝从旁边给把牙刷和杯子递给了我。
他们说《求救的人们》在欧洲的放映十分成功，继《色戒》之后再次掀起梦工厂电影高潮，影院几乎场场爆满，连对欧洲电影天生排斥的俄国人也大量购入拷贝。
阿勒！目光所及之处，我差点没当场晕倒。
回到公司，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高蒙公司的人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
“哪有，我是太喜欢了，怕把它穿坏了，所以才收起来。”
“海蒂，你为什么不让他吃早饭呀？”莱尼气呼呼地问海蒂道。
“什么东西？衣服？”我问道。
开始拍摄的时候，化妆组的人把我弄到了一个房间里捣鼓了好长时间，等出来时，我已经是个白发苍苍面色惨白身着红色礼服手拿拐杖绅士气十足的阴郁伯爵了。
“莱尼，他把你卖了你还得给他数钱呢，他那是流氓，嫌穿睡衣碍事！”海蒂这家伙比鬼还精，一下子看穿了我的伎俩。
又一阵风刮过，两个小蹄子的领口被吹得翻了过来，里面的雪白丰|满的“小鸽子”蹦达了一下，晃得我嘴歪眼斜，就差喷出鼻血了。
“哪个？”胖子皱眉道。
她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会端着盆子洗衣服，而且还是这么冷的天。看着她一双小手冻得通红，我一阵心疼，赶紧夺过盆子放在地上，把她的手放进了外套里：“谁让你洗衣服了！这天多冷呀！”
看着自己臂弯里两张美得让人心醉的小脸，我幸福地哼了一声，抬头从帐篷的缝隙里看外面的夜空，天幕上繁星朗朗，看样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我们走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们一件事情。”海蒂和我讨价还价。
“他老成这样子，估计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莱尼叉起一块鸡腿塞进了我的嘴里。
海蒂指了指我，一声怒吼：“你问问他！”
“有没有看见你嫂子？”我拦住了胖子。
“怎么了？”看着他们口水直流的表情，我转过了脸。
“滚！”我笑着把胖子踹到一边，穿上了外套伸了个懒腰。
这举动被胖子看了个清清楚楚，他一边咧嘴揉着腰，一边连连摇头：“圣母玛利亚呀，太不公平了！”
甘斯点点头：“老大，你就放心吧，没问题。”
虽然是白天拍摄，但是因为窗户门廊都被厚厚的帘子遮住，所以大厅里和夜晚没有多大的分别。
化妆师在我脸上沾的一些东西让我十分的不舒服，那套长长的礼服却很是得体，毕竟是订做的，我从旋转的楼梯上一点一点走下来，带着几分忧愁，几分平静，几分淡然。
“快了，快了，你们赶紧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我打了个哈欠，揉揉腰。
高蒙公司的人一走，吉斯就从外面进来交给了我一打信。
“全体都有，听我口令，立正，向后转！”我大吼之下，一帮人极不情愿地转过了身子。
暖和呀！幸福呀！手感好呀！最后，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