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圣诞档期，群雄争锋！
老马低头想了一下，然后用十分不情愿的声调心疼地对我说道：“这样吧，安德烈，你要是能帮我说服海斯叫他让《求救的人们》赶在十二月中旬公映的话，米高梅将全力支持《求救的人们》，从你们公映到《风流寡妇》上映，这段时间全部上映你们的电影，怎么样？！”
“我一点都不黑呀，海斯那里保证你能通过，而且我再给你宣传宣传怎么样？在《求救的人们》放映前给你做个预告片，怎么样？”我笑道。
“我告诉你我不会跳着鬼东西，太复杂了，一个圈一个圈的，到最后头都转晕了。”我看着那些人，摸着脑袋作眩晕状。
所以到了后来，不管是什么电影，不管是哪位导演，拼的东西只有一样，就是票房。
但是对于这部电影，也有人在公开场合发表了拒绝声明。
梅耶也在旁边笑道：“安德烈，你把老马惹急了，他要是把莱尼锁在家里，可就有你受得了。”
监制：安德烈·柯里昂。
我就像个大袋鼠一样，抱着她在舞池里一点一点地舞动着，内心甜蜜，仿佛被蜜蜂蜇了一下。
莱尼小嘴一撅，脸上露出些许不快来。
“我现在没钱。”我把口袋掏了个底朝天。
“安德烈，我们跳舞吧。”莱尼昂起小脸，露出雪白的牙齿。
这还用说吗？！怎么也不能让我白忙活吧。
梅耶没有和我说话，他为了嘉宝和斯蒂勒的事情，对我还是一肚子怨气，他后面跟着的，是他的宝贝儿子，那个和我见过一面的沃恩·梅耶。
可以说，1925年的十二月，佳片云集，据我所知的好莱坞这一年生产的好电影，几乎都挤到了这个月进入电影院。
“那是，不过这都要感谢你呢。”我奸邪地笑了两声。
“我以为你不来了呢。”莱尼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
莱尼十分不情愿地和沃恩走到一旁吃东西去了，老马把我拉到旁边，低声道：“你小子现在得意了吧，电影顺利通过审查，我可就倒霉了，还要重新剪辑，呆会你有空找海斯谈一下，看他能不能网开一面，二审时手下留情。”
报纸上到处可以看到关于这部电影内容的猜测，相对于电影内容来说，还有一部人则因为电影海报上写着我和斯登堡联合导演而万分好奇，他们想知道这部电影的风格会不会和《色戒》类似，或者还是另有可看之处。因为《色戒》为学术界提供了一个研究的视角，所以学术界的人士也是擦拳磨掌做好了细致研究的准备，杜威甚至在报纸上发表文章称从海报可以看出这部电影可能具有深刻的社会意义，还有一些美术家则针对海报的设计，发表了不同的看法，也都是称赞之词。
“随便你！反正我就是这个价！你说20万，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再说，如果《风流寡妇》错过时机的话，损失绝对不止那10万美元吧。”我笑着给老马分析道。
两个人拉着手进了舞池，在一帮衣着光鲜的绅士淑女中极为不和谐地跳起了我教的三步四步来。
“10万，如何？”我笑道。
当得知《风流寡妇》要在十二月份公映的时候，我看着报纸，第一次感觉到我的电影作品受到了威胁（尽管《求救的人们》不完全是我的作品），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多的电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12月的好莱坞，因为临近圣诞，每年这个时候都是电影的黄金档期，对于电影公司来说，更是赚钱的好时机，所以不仅仅是《求救的人们》和《战地之花》之间的一决雌雄，还有不少电影纷纷拉开的公映活动。
电影剪辑好了之后，我带着母片送给法典执行局的人审查，在看完电影之后，海斯交给了我一份审核意见，上面只有一个单词：通过！
出品公司：梦工厂电影公司。
“乖女儿，爸爸和安德烈有事谈，你和沃恩到旁边玩会。”老马低声下气地哄道。
本来这部电影是斯登堡的剧本，为了它他又和格里菲斯起早贪黑地执导，所以我想在电影发行、放映时，导演一栏填他和格里菲斯的名字，谁知道他们俩根本不同意，格里菲斯说他顶多是打打下手，根本不能算得上导演，而斯登堡坚持这部电影的主要功劳是我，他说要不是我，这部电影根本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而且里面无论是情节还是镜头，都和原来的剧本大相径庭，如果我不在电影上署名，他也拒绝署名。
熟悉金·维多的人都知道，这位好莱坞优秀导演一生中的代表作便是这部《战地之花》，历史上正是凭借着这部电影，金·维多才一跃成为好莱坞的一流导演，正式踏上自己的电影征途，并且于1927年获得了第一届奥斯卡的最佳导演奖，可以说，这部电影，不论是对于金·维多还是好莱坞来说，都是一部绕不过去留在史册中的电影。
和上部电影一样，为了表示对我的尊敬，所有的参加电影创作的人都只署名或者姓。
莱尼顽皮地一笑，昂着脸生气道：“你说呢？！难道除了电影，你就没有想过我！？”
“那你来这里，就是光为了吃喝呀？！”小蹄子和海蒂呆在一起时间长了，倒是学了不少她的脾气。
莱尼睁着她那双大大的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马，嗲道：“那可不行，他不拍电影就不是他了！”
刚踏入大厅，里面的热浪扑面而来，一帮人在斯特劳斯的圆舞曲中翩翩起舞，不亦乐乎。
派拉蒙秉承他们一贯的作风，拒绝放映《求救的人们》，福克斯公司紧跟其后，两家公司放映的是同一部电影，让我多少有点意外的是，这部电影竟然是金·维多大名鼎鼎的《战地之花》！
一时间，人们的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急切起来。
由于报纸杂志电台的广告，极大挑动了观众的观看欲望，很多人对于这部电影充满着期待，《求救的人们》不仅成为报纸杂志影评栏目的热点也成为老百姓日常谈论的话题，不管怎么说，有《色戒》和安德烈·柯里昂的名字在前，这部电影想不引起注意都不行。
“哈哈哈哈，莱尼，干脆我把安德烈的公司收购得了，然后专门让他做你的跟班好不？”老马开玩笑道。
刚把车子停好，莱尼就从房间里跑了过来。
我喝了一口红酒，咂吧咂吧嘴道：“老马，我们是很熟，又是朋友，而且你也帮过我，可是你那部电影过关的话，可是《求救的人们》的很大的竞争对手，我找海斯让他对你们手下留情，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有吃有喝的为什么不来？”我笑道。
老马一把拉住我，低声吼道：“你小子狠！有什么条件，你说吧。”
其实，我倒更愿意认为是海斯手下留情，如果这部电影不是梦工厂生产的不是我导的，绝对不会是这个结果。
主演：詹姆斯、茱丽、嘉宝……
我一五一十解释了一下，老马豁然开朗，咂吧着嘴飞快地权衡利弊起来。
胶片供应：山立格电影公司。
“什么预告片？”老马自然没有听说过这种促销手段。
“爸爸，你要是有事等会在和安德烈聊吧，他还得陪我跳舞呢。”莱尼摇着老马的手，撒娇道。
“好，我答应你。”在《求救的人们》放映前做个预告片，那就意味着凡是看过这部电影的人，都有很大可能看《风流寡妇》仅凭这一条，米高梅获得的收益就远远不止十万美元。
要从这些电影中杀出一条血路，实在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不仅仅光是这些电影，我让甘斯帮我统计了一下，十二月将有20多部电影和观众见面。
“过几天吧，也不全是我的电影，大部分是斯登堡导的。”
“你小子胃口也太大了吧？！帮了个忙就想要我的4家影院！？”老马脸上露出了根本不可能答应的表情。
“行！拿钱来吧。”老马瞅了瞅我的兜，然后叫身边的秘书去起草合同。
6号晚上，我带着斯登堡开车进了老马的别墅。
“除了忙电影，你就没有想别的事情？”莱尼声音中带着一丝怨气。
“啊！”我尖叫一声，舞池中瞬间很不少眼光投射过来。
派拉蒙和福克斯的造势宣传攻势比起我们来说，破天荒的大手笔，据说光宣传就花费了40万美元，之外还有许多类似我之前开创的抽奖活动，奖金高达50万美元。
“安德烈，你的电影什么时候公映呀？”
“你个坏蛋！”莱尼趁我不注意，伸手在我的腰间掐了一下。
“什么事情？”我笑着问道。
“可你小子也不能这么黑呀！”马尔斯科洛夫晃着脑袋叫道。
斯登堡、格里菲斯、斯蒂勒等人虽然对我们的电影很有信心，但是我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他们不知道历史上这些电影曾经取得了多么辉煌的成绩，无论是在艺术上还是在票房上。
照理说，虽然我没有和金·维多见过面，但是因为格里菲斯的缘故，我们的关系一直还不错，想当初他还在我受攻击的时候公开发表文章支持我，这次被福克斯公司捧出来，并且有派拉蒙的力挺，加上这部十分优秀的电影，对于《求救的人们》来说，肯定会有不小的冲击。
“有！”她把脸靠在我的怀里，双手抱着我的腰，轻轻地踱着舞步。
“那你有没有想我呀？”我低声道。
莱尼看着我，眼神是那么的温柔，情深似水。
“这事你找我也没用呀，我又不是海斯他爸，我说什么人家怎么会同意？！”我翻了老马一眼，从旁边经过的服务生的托盘里拿过一杯红酒。
说实话，历史上斯登堡的《求救的人们》虽然艺术性不错，但是票房根本不高，面对这么多优秀的电影，即使我已经把这部电影彻底从里到外改了个遍，可也不敢保证它就能竞争过别的电影。
“你！”老马指着我顿时无语：“你小子在好莱坞呆的时间不长，倒是学得挺快的。”
我现在和卓别林成了仇人，整个好莱坞的南区的电影院中联美公司占了四成，我们梦工厂是一家都没有，如果能买下米高梅手里的这四家电影院，无疑等于在卓别林眼睛里插了个钉子，退可守进可攻，不仅可以打探到情报也可以从心理和战术上震慑联美。
梅耶的话我充耳不闻，老马对莱尼可谓是百依百顺，这样的事情，基本上不可能发生。
“老马，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的这部电影绝对会大赚特赚，你这样做我怎么没有觉得得到好处呀！？”我扭头就要走。
“怎么了？”
马尔斯科洛夫在好莱坞是个精打细算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尽管知道我这么做肯定是敲竹杠，但是他知道孰轻孰重。
看着这张精致的脸，我心中大动，趁着别人没注意，飞快地低头亲了一下，如同雀鸟啄米，蜻蜓点水。
话音未落，我就感到一股冲天的怒气，扑面而来。
莱尼被我逗得莞尔一笑，拉住我的胳膊就往舞池里跑：“不跟你跳那个鬼东西，三步四步啦！”
“那还能为了什么？”我故意反问道。
除了美国本国的电影公司之外，高蒙公司早就在电影拍摄的时候就已经买下了放映权，而百代公司更是紧跟其后跟我签订了放映合同，随着这两家欧洲大电影公司的签约，意味着《求救的人们》在美国放映三天后，也将在欧洲开始公开公映。
米高梅拥有近5000家电影院，好莱坞南区的这四家，规模一般，且因为周围的街区不是很富裕所以效益比不上其他影院，何况我是要买，不是要。
……
舞曲一了，众人纷纷离开，大家各自三五一群地聚在一起，嘻哈谈笑，一时间人声鼎沸。
用海斯的话来说就是：“安德烈，你又为好莱坞生产出了一部好电影，如果我要删减一个镜头的话，美国民众是不会放过我的。”
虽然里面有些裸|露的戏份，也有的场景充满了暴力，但是法典执行局没有删掉这部电影的一个镜头。
《风流寡妇》这部电影也许是斯特劳亨所有电影中，最没有艺术水平的作品，历史上他本人就曾经在这部电影公映的时候对观众说明：“我之所以导演这部下流的作品，惟一的理由乃是因为我有一个妻子和三个孩子要我养活。”但是，让他本人没有想到的是，这部让他深以为耻的电影，却获得空前的票房。
“老马，把南区的那4家电影院卖给我好不？”米高梅在好莱坞南区靠近联美影院的地方有四家电影院，三家可坐200人，一家可以容纳400人的和联美公司的第一影院仅仅一街之隔。
“刚到。”我对着他们笑笑，算是问候了一下。
三步四步？！这个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那随你的便。”我耸了耸肩，低头喝酒。
导演：安德烈·柯里昂，斯登堡。
“安德烈！”小蹄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手，跑到我跟前的时候气喘吁吁。
“安德烈，你来了。”马尔斯科洛夫带着梅耶端着酒杯走到我跟前，看着旁边的莱尼，一脸都是慈爱。
老马开出的这个条件，确实有点甜头，可我绝对不是浅尝辄止的人。
米高梅对于这部电影被“法典执行局”驳回大感意外，马尔斯科洛夫和梅耶更是差点急白了头，如果因为时间的关系使得这部电影没有赶在圣诞档期的话，那损失可就大了，为此马尔斯科洛夫和梅耶两个老家伙一商量，干脆把海斯请到了米高梅公司，让他现场监督斯特劳亨剪辑，及时提出意见，这样也就省掉了三审四审了。
哈哈哈哈！老马和梅耶他们同时笑了起来。
最后在他和格里菲斯的死缠烂打之下，在报给法典执行局的报告上，这部电影的创作人员变成了这个样子：
顾问：格里菲斯。
随之而来的，是各大放映公司的蜂拥而至，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深信放映这部电影绝对会获利颇丰，米高梅、环球、比沃格拉夫、哥伦比亚、爱赛耐、卡勒姆这些和我关系不错的公司自然不用说，到了最后，连曾经跟我起过摩擦的华纳、第一国家影片公司、互助公司也专门派人过来协商放映，对于他们，我是来者不拒，只要给我钱，签了放映合同，我就给你电影拷贝。
“好吧，好吧，你说个价码。”老马最后还是动心了，毕竟如果《风流寡妇》驳回耽误公映的话，那个损失绝对会超过四个电影院的价钱的。
对于这些电影，各大影院的态度很是包容，支持自己公司出品的电影自然不在话下（像福克斯公司捧《战地之花》、米高梅捧《风流寡妇》、哥伦比亚捧《大学新生》），自己公司没有电影出品的则首先捧其他和自己关系好的公司的作品（比如环球、比沃格拉夫、爱赛耐等公司捧《求救的人们》，华纳捧《战地之花》），除此之外，他们对于其他的电影，也是敞开胸怀，谁的电影能赚钱，他们就放谁的电影。
“开玩笑！不可能！”老马一下子蹦了起来：“你小子还不如去抢呢！那四家电影院，最差的那家没个五万美元我都不可能卖给你，四家最少值20万，10万你就想纳入囊中，不可能！”
当然，为了体现出米高梅对于海斯的尊敬，马尔斯科洛夫照例举办了一场酒会，邀请的自然都是好莱坞的有名人士，我也接到了请柬。
尽管笑意堆叠，可是看得出来，《风流寡妇》的驳回，让他很是操劳。
“你小子就得了便宜还卖乖了！现在好莱坞谁不知道你是海斯面前的红人！？怎么，难道还要让我给你好处不成？”老马看着我直摇头。
“不理你了！你就知道欺负我！”莱尼一扭头，气鼓鼓一脸笑意地领着我进了房间。
刚刚签约米高梅的斯特劳亨推出了他的《风流寡妇》，斯特劳亨1914年离开维也纳来到美国，几乎是第一批在好莱坞工作的人，做过格里菲斯的助手，不论是表演还是摄影或者是导演，都水平一流，如今在好莱也是大有名头，他习惯用一种辛酸的悲观主义的眼光来观察人类，对于社会的上层阶级、腐朽的制度和富有的实业家进行激烈的批评，作品中带有一贯的愤怒的情绪，他的这种风格，带有欧洲人一贯的特性，也受到了格里菲斯的不少影响，拍出来的电影带有很高的艺术水准。但是他的这些电影，票房都不是很高，有的片子更是激怒了制片人，因此，斯特劳亨和他一生尊敬的老师格里菲斯走了一条十分相似的道路：由红得发紫，到慢慢被好莱坞抛弃。
“流氓！”莱尼当众被偷亲了一下，顿时双颊绯红，看着我瞋怒道。
除此之外，托德·勃朗宁拍的《三个歹徒》，詹姆斯·克鲁兹的《骑马的乞丐》也在这个月闪亮登场。
莱尼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吐气如兰。
12月5号，对我来说，一个好消息传了过来，斯特劳亨的《风流寡妇》因为其中的色情镜头被海斯的“法典执行局”批为违禁作品，被打回公司重新剪辑，如此以来，《风流寡妇》要想放映，估计日期要大大推后了。
哈洛德·劳埃德的《大学新生》，由哥伦比亚公司推出，对于这部电影一般人也许不熟悉，但是作为喜剧，历史上，它是第一部打破《淘金记》高票房的喜剧电影，劳埃德用他的天才表演，彻底征服了对于喜剧电影已经十分具有免疫力的观众们。
“老马，你们米高梅可得保证在《风流寡妇》放映之前一直放映我们的电影。”我加了一句。
“你干吗！？想掐死我呀！？”我怒气冲冲地看着莱尼。